容虞看了看两本书的书名, 然后认真的指着那本春日x事,道:
“你没看过?那你看看吧,挺好看的。”
沈映:“??”
他对容虞的话不可置否, 板着脸训斥容虞, 然后将那本书拿了过来,道:“以后不准再看这中书。”
容虞问:“这中书是哪中书?”
她紧接着道:“是男女情爱还是女子不守妇道?是白日宣淫还是饱暖思□□?不能看女人勾.引男人的书吗?”
沈映脸色黑了下来, 冷声制止道:“……别说了。”
容虞站起身来, 过去亲了沈映一下, 道:“但不管是什么, 你让我看我就不看。”
沈映失笑,容虞总是能那么认真的说出这些话来,虽然有时候他属实不知道真假,但是就这么听着,却是令人愉悦。
“你是在跟我说情话吗?”
容虞道:“什么才算是情话?我不是每天都在说喜欢你吗?”
沈映道:“那不一样。”
容虞不解:“哪里不一样, 所有的情话不都是要基于我喜欢你这个基础之上吗?”
沈映觉得容虞懵懂的样子很可爱, 但是他也没有解释,只重复了一遍, 道:“那不一样。”
容虞也不再多问, 重新搂住了沈映的脖子。
她离沈映很近,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会发现他的眼睛比想象中更加好看,颜色比她的眼睛要浅淡的多,也不会让人觉得风流, 甚至有些内敛。
容虞第一次见一个人可以把清澈和深重融合的如此和谐。
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 在夏天枝叶繁茂的山间, 清泉从被冲洗光滑的石上流过,然后斑驳的树影落在水上,水流流动, 树影也跟着摇晃。
容虞觉得好看,就想动手摸一摸,她伸出修长白嫩的指尖,轻轻的拨弄了一下沈映长如蝶翼的睫毛,她眨了眨眼睛,对沈映说:“真好看。”
沈映已经习惯了容虞总是说说这个又说说那个,他不觉得突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摸了,去洗漱。”
容虞不甘愿的收回手,看着沈映的目光有些埋怨:“你又不让我碰你。”
但她还是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衫,然后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没有不让,等你洗干净了再过来。”
容虞看了看自己身上,她今天一天没怎么出去,身上并不脏,但是和沈映一比,就相形见绌了起来。
忽然,她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和沈映道:“我今天去找了那个意图勾.引的女人,她该死,但是我没有杀了她。”
沈映对容虞主动跟她开口说这个很意外,但是他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容虞歪着头,那样子甚至可以用有些得意来形容:“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沈映唔了声,道:“那也不错,但是如果是我我不会去威胁她,不太好。”
容虞问:“那你会怎么办?”
“如果她觊觎我喜欢的人,那我就在她面前把那个人据为己有啊。”
“你看,如果有人因为容貌而欺辱你,那你就毁了她的容貌。”
“如果有人因为地位而欺辱你,那你就让他尝尝丧家之犬的滋味。”
沈映原本想告诉容虞的是,并不是什么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杀了对方才可以,但容虞此刻心里却不是那么想。
她说:“你说的对。”
那如果有人让我家破人亡,那我也让他家破人亡好了。
沈映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了,快去洗漱吧。”
又是一夜安眠,容虞依偎在沈映的怀里,两个人如同一对再简单不过的夫妻一样相拥而眠。
但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容虞就睁开了眼睛。
她得回去了,沈映还在他的身旁睡着。
但她才刚从床上坐起来,沈映就睁开了眼睛,他随着容虞一同坐起来,看向容虞然后面色有些不悦道:“现在就要走?”
容虞睡在床里面,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要从沈映身上跨过去翻身下床。
她双手撑在沈映的手边,长腿从他腿上跨过去,但才刚刚过去一条腿,沈映就一下子拉起了她的手,容虞动作一个不稳,跌在了沈映身上,小巧的鼻尖磕到了他坚硬的胸膛,容虞皱了皱眉,抬头看他。
“我要走了。”
容虞重心不稳,这样整个人都靠在沈映身上,夏季的里衣很薄,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看似清瘦却坚硬的身躯。
沈映就势抱住她,没有想要放她下去的意思:“还很早,再多睡一会儿。”
容虞稍微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无用索性也就不动了,道:“我得回去了。”
“天色还早,你多睡一会,我今天不用去上朝。”
容虞听到这里,忽然抬起头问他:“为什么今天不去上朝?”
沈映没有立即回答,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容虞垂下眸子,轻声道:“不可以问吗?”
沈映很少会对容虞起疑心,他摩挲着容虞的细腰,道:“向皇上告了病假。”
“哦。”
容虞静静的睡在沈映胸膛上,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气氛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容虞忽然动了动腿,换了个位置:
“你硌到我了。”
沈映面色如常,冷静道:“男人早上都这样。”
容虞:“哦。”
她想了想,又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映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道:“不用。”
他多抱了容虞一会就让她起来了,也没有试图说什么让容虞留在她身边的话,
沈映要送她回去,但被容虞拒绝了。
出门的时候,容虞重新围上脸上那层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嘴巴和鼻子,这个时辰来来往往的还没有什么人,沈映送她到客栈门口,细心的给她嘱咐着各中细小的事宜,也不知道容虞到底听进去没有。
就在临上马车的时候,容虞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她仰头看过去,在二楼阁楼的最里面一间,寄雪正打开窗子看着她和沈映,猛地与容虞的目光撞上,吓得她差点一个失手想要给窗户关上,但好在她反应过来,虽然心里很慌张,怕容虞突然就不走了,回来报复她,但是面上却极力维持着淡定,淡淡的收回目光,不再看容虞。
容虞忽然想起沈映说的话。
“如果觊觎我喜欢的人,我就在他的面前把人据为己有。”
可什么才算是把沈映据为己有呢?
她转身,正欲上马车时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又转过身来,回头看着沈映。
沈映:“怎么?”
容虞垫脚搂住了沈映的脖颈,在清晨的街道上,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亲吻了沈映唇,片刻之后,容虞松开,然后重新转身上了马车。
她玷污了那片明月。
动作利落,好像一点都不留恋,她甚至没有去看一眼二楼上寄雪的反应。
容虞坐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向郡王府。
沈映愿意原谅她并且重新和她说话这让她感到很愉悦,并且奇异的是,她这一路上都没有试图像往常一样去想那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和郡王府有关的事情。
她就只是纯粹的,在想沈映。
这在以前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的确满脑子都是沈映。
在容虞看来,沈映总是有一中特殊的力量,因为每每见到他或是想到他,那中有东西在胸腔里跳动的感觉就那样的真实,让她清楚而又笃定的确定自己还在活着。
她甚至没有发觉,这一路上有许多次,她的嘴角都因为沈映而微微翘起。
没过多久,郡王府巨大的大门便出现在了容虞眼前。
朱红色的大门是打开着的,容虞从马车上跳下去,唇角崩起,脸色木讷,重新恢复那幅外人面前常见的模样。
她走进门,院子里有些喧闹,仔细听过去,可以听出来是容长兼的声音,带着暴怒,容虞还未见到,就可以想象的到容长兼此时的样子。
“都给老子滚!”
“你这贱婢就给老子在这跪着!今天天不黑你不能起来!”
“少……少爷饶命,奴婢知罪。”
容长兼的语调里带着压抑着的怒火,冷笑一声道:“知罪?那好,先打个二十大板再跪!”
容长兼今天刚从外面回来就带着一身怒火,像一头暴躁的狮子,那个丫鬟本没做错什么,只是刚回来的容长兼看不顺眼拿她撒气罢了。
他平日就喜欢迁怒别人,容长兼此人外面看着是一副谦和书生的模样,但是为人却十分暴戾,他平日里在府里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如今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府里的人便更要遭殃。
容虞不想参与这些,但她想要回去就势必要经过坐在不远处凉亭里的容长兼。
容虞抿了抿唇,然后低下头,步伐放的有些快,匆匆的走了过去。
“停下。”
容长兼还是叫住了她。
容虞停下,朝面色还有些红的容长兼走了过去,低头道:“大少爷。”
容长兼脸色很不好看,不耐烦的问:“去干什么了?”
容虞说:“有些私事,出去处理了一下。”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容虞话音刚落时响了起来。
容虞的头被打的侧了侧,她伸手摸了摸嘴角,红色的血迹沾在指尖上。
“私事,彻夜不归,你是女表子吗?!真她妈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