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演技派师徒 > 第19章 不忍

演技派师徒 第19章 不忍

作者:丰骨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12-21 07:54:10 来源:文学城

济世宗的入宗名录在舆情阁可查,记载着每一名修士的灵根属性和最新修为境界。

云止查过,江玉淇是水灵根,大乘初期修为,作为医修,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神魂伤情。在神识强度上,未必输给大乘中期的昆澜。

不知是幽魂太能藏,还是江玉淇神识太弱,一番诊治下来,让她的期待落了空。

幽魂的声音出现过三次。

灵泉殿那场梦,她经历了全身骨碎重融,幽魂凭空出现,觊觎她的身体。

秘境那晚梦,似乎是无意间的惊扰,幽魂在崖底出现,无论是言语警醒还是壁文警示,都暗示时机未到。

今天上午,幽魂现身于灵台,与她站在了同一阵线,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也要重伤叶承司。

云止猜不准此人是好是坏,从结果来看,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但也不能放任她栖居于神魂中,难保哪天会猖狂到争夺身体。

既然指望不了别人,那就变得更强,任谁也不可欺。

想清楚后,云止向江玉淇致谢告别。

似是看出云止思虑过重,昆澜提出建议:“学剑吗?执剑峰有一瀑布,处于枯水期,近期鲜有修士踏足,但景致不错,可愿随我去一趟?”

“听师尊的。”云止主动握紧了昆澜的手,等待她施展瞬移。

昆澜今日穿着红衣,本应纤尘不染,经历了与叶承司的神识之战,腰侧不起眼部位残留了一粒沙砾大小的黑色神识凝晶。

黑色凝晶存在感微弱,无息之间融进了里衣,最后钻入昆澜皮肤之下。

两人浑然不觉,共同消失在原地。

*

云止的剑术纯靠室内自悟,偶尔也会在玄武场与赤鸢对决。听过一些同门淋着瀑布边淬体边练剑,或者感悟挥剑断水的意境,但从未好奇。

这是第一次来执剑峰瀑布。

即将立冬,瀑布只剩涓涓细流沿着崖壁淌下,白色水流与碧绿水潭温柔相接,石岸上裸·露的绿苔成片枯黄掉落,引得鱼儿争相夺食。

枯水期水流不再湍急,适合鱼儿繁衍,云止爱游动的群鱼,伫立岸边观赏了很久,一旁的昆澜也是很耐心在等。

直到云止看腻,召出了长剑,开口道:“师尊今日教我什么?是现成的剑决,亦或是您自创的招数?”

“都不是,世间之事常有起承转合,剑术也有起式收招,你的凝聚爆已是圆满,我想帮你悟出最后一招,散。”昆澜从潭中抽出一小聚水流,凝出剑身。

云止蹙眉:“为何要散?如果争斗中散去了战意,散去了灵气,岂不是留下破绽?”

“你会后悔某一次出招,某一场比斗,或与某个人为敌吗?”昆澜问。

“我无惧也。不违本心,何来后悔。”云止回得坦荡。

“散,并不意味着撤招。杀伐是为了止杀,无论何等目的引发相斗,也终究会平息怒火。散,是一种结果。”昆澜语气平和。

不知为何,云止听完觉得荒凉,就像听到人生百苦,终入轮回一样,她擦拭着剑身,说:

“师尊无所执,无所怖,执剑或是放下,可能是受道义相迫。而我,在事态不平之前,心未定之前,不会收剑。”

昆澜直言:“一时很难参悟它的真意,你且当做攻招去用,要诀是慢。”说完举起手中的水剑,注入灵力,将其裂成无数锥形晶状碎片。

“散去剑中的灵气,均匀布在对手施展空间内,让每一缕灵气都沾上你的杀意,让其看到你,却又觉得处处都是你。”

说完这句,那些剑身碎片进一步裂成了犹如花蕊蕊尖的颗粒,绿色光点聚成一片水袖,把云止当成山一样萦绕而上,锁住了她手脚的每一处关节。

水袖没有与她的肌骨相贴,保持一厘的间隔,哪怕是最灵活的手指关节,一厘的空间也只能做到动弹,杀招难有挥发余地。

昆澜并没有把修为压制到筑基期来进行示范,要挣脱它,只能神识化实,但云止不想。

以后可能有无数次类似的示范。昆澜被她的神识伤过,又看不出她神识的边界,所以用此手段来考量实力?

偏不叫她如意。

云止还剩一个脑袋可以自由活动,以一种盯着鱼儿的专注盯着昆澜。

结论就是,昆澜并不比鱼儿好玩。

鱼儿还有争食的活力,她看过的杂书里提到,有些水底的小鱼受了气,会用嘴吸入少量泥沙,报复性地吐在对方身上。

昆澜为什么不报复回来,这片困住行动的水袖并没有杀意,明明可以借着教学名义,把伤害对等或加倍奉还。

其实昆澜有过报复心,除魔之战中,她不忍同门尸体受辱,屠尽了世间鹫魔,这一定是欲网尚在的时期。

有一天昆澜长出了欲网,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为何会产生这个念头?怀念一个人的从前,是对当下有所不满?可是昆澜已经给她够多了。

云止不再计较鱼和昆澜之间谁更有趣,而是以一种更真挚的视线看向昆澜,果真找到了闪光点,她说:

“师尊,今日晴空当照,你的眼里融入了山川和我,很美。”

她记得昆澜的眼珠是深黑色,此刻那双眼经过阳光照耀,虹膜变成琥珀色,暖暖的,万物在她的眼里熠熠生辉。

“你在夸我?眼光不错。”昆澜抬袖散去了那股灵力,让云止恢复自由后,又说:

“今晚最好留在宗主殿,你怀疑体内被植入了一道神识,为防止它夜间作祟,今晚我在屋外给你守夜。”

能得到昆澜的助力,云止喜上眉梢,道:“有劳师尊了。”

“我还有事,接下来你自行领悟。”昆澜说完离开了此地,云止握剑告别。

*

这潭中的鱼儿那么多,杀几条不过分。

操纵杀意是有些难,以前的杀意只是一瞬,且只锁定敌方要害,不持久也不均匀,震撼效果浅。

于是鱼儿成了云止的陪练牺牲品,每一条鱼死前要经历三重酷刑。

先是被灵气擒拿到脱水的空中,再被由疏至密的杀意层层剥去鱼鳞,最后掏去内脏串在剑上,撒上孜然和盐,就地生火,翻滚烤炙。

鱼还没剑柄长,云止吃了七八条才算饱腹,处理干净了炭灰和鱼刺后,天色已经黑了。

云止御剑前去宗主殿,虽然此地离万魔窟更近一些,但体内的幽魂一日不除,她难以安心。

*

云止到达寝殿门口,昆澜已在门前守候,不知站了多久。

寝殿较往日多了一些变化,梁柱、床头、窗台多了几张纸符,也许看不到的地方,也被布下了阵法。

“你能睡得更安心些。”昆澜解释。

“师尊,你也进来吧,天寒了。”不容对方拒绝,云止拉着她的手进屋,动用神识关闭了所有门窗。

“我会彻夜保持清醒。”昆澜似乎想到什么,暗中挣脱了云止的手,走向云止的床边,像一座石狮一样罚站。

云止当着她的面放下了剑,脱去外衫,摘掉头饰,散下头发。

解开腰带,细心将其叠好放在枕边,慢悠悠脱掉中衣……

在云止扯松了里衣,想一并脱去时,“石狮”发话了:“不要裸·睡,你体内那道神识实力不明,出现时万一我力不能及,会有长老来此援助。”

真是败兴致,云止挑眼看着一本正经的昆澜,说:“你一个大活人,整晚这样立在我床边,我很难睡。”

说完那人隐身了。

“昆澜,你是不是想让我愧疚?又是守夜又是贴符,现在更是藏起来当不存在。你越藏我越难心安。”

昆澜再次现身时,已从床尾走到了她身边,茫然地问:“我该如何做?”

云止从储物袋拿出一套全新的床被递给她,说:“打地铺。”

济世宗第一人就睡在屋内,云止能感受到,昆澜虽在假寐,铺在整个寝殿的神识一刻也不曾松懈,床头百合和宁神花的香气闻起来也是那么心怡。

在她彻底放松之时,昆澜侧身背对着她,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投射的神识光芒也闪烁了一下。

情况不对。

云止来不及披上外衫,下床蹲身查看昆澜的情况。

昆澜体内的魔物再次爆发,甚至比上次还要严重,几息之间魔纹就爬满了脸廓,红色纹理边缘带有一丝黑气,像炼狱开出的曼珠沙华。

为何多了黑气?

来不及思考,云止召来床头的宁神花,揉成粉色汁水,滴进昆澜唇中。

无用。

昆澜满脸都是细汗,她尽力维持着灵台清明,想说出只言片语,但无数妄念在脑海中叫嚣着屠杀与血浪。

她看到了云止,看到她垂下的手腕间或紫或蓝的静脉,仰头时能见到她纤细的颈部,动脉在鲜活地跳动,因为紧张甚至越跳越快。

这是血魔的伎俩,昆澜咬舌,压制下不妙的冲动。

云止搂着昆澜,回想上次是如何压制魔物,这次昆澜发作更快,寻常灵力应该起效甚微。

难道这魔物嗜血?上次好像不小心把血吐在了昆澜手臂上,结果被魔物吸收了。

云止一手揽起昆澜,用灵力割伤了右手,覆上了昆澜的脸,虽被迅速吸收,但红黑色的纹路并未如期望中消退,昆澜痛苦地闭着双眼,睫毛轻颤。

调用全身灵力,这次云止凝出几滴精血,血中有金色的光芒,被云止凝聚在昆澜的唇边,昆澜不自觉饮了下去。

魔纹开始若隐若现,昆澜依旧皱着眉,握紧的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极力与体内那股势力相争。

为什么昆澜不能睁开眼睛?她那双眼在日光下那么好看,哪怕是黑夜,有着生怕冒犯的拘谨,是另一种好看。

云止屏气,引出了一滴心头血。如果能换来昆澜的清醒,她也是甘愿的。

当初在梦中抽出心头血的时候,并没有现实中那么痛,没有心脏停了几拍的窒息感,没有灵脉瞬间干涸的抽痛,没有摇摇欲坠随时倒下的眩晕,梦中好像很轻松就做到了。

心头血从体内抽出时,云止神魂刺痛了一下,她强忍不适,把血融入了昆澜的眉心。

昆澜睁开了眼,眼中有了清明。

她脸侧的魔纹依旧存在,红色的纹路被黑气全部取代,圣洁的脸因为这些纹理有几分妖邪。

能感受到昆澜的灵气已经趋于平稳,云止本想给出一个拥抱,可刚想抬起手,发现只有小指能动。

她扯动了一下嘴角,连笑都是奢侈。

昆澜看着没有血色的云止,指缝间残留乌红的血渍,白色的里衣被血污染脏,整个人像是受了一场刑罚。

心理五味陈杂,可能有疼惜和感动,有对自身无能的痛恨,以及对魔息的憎恶,但这些情绪像昙花一样,很快枯萎了。

昆澜轻柔地将云止拥入怀里,像是一朵暖和的云,托着云止那虚弱的身体,说:“好好休息。”

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整个寝殿出奇的安静。

昆澜腰间的宗主玉佩亮起了红光,双手各出现一道光环,整个人像是一阵被风吹散的烟,彻底消失于寝殿。

云止想蓄力站起来,但身躯还是无力,她感受到丹田内昆澜留下的那团力量,用这股力量回暖着经脉。

*

过了两刻钟,消化了一部分元阴之力,云止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她扶着墙边的斗柜,勉力站了起来,然后踉跄着走出寝殿。

旁边是灵泉殿,殿外多了一个人,江玉淇。

“殿里头关着一个半疯的,殿外又来了一个大病的。”江玉淇已换了一身干净黑衣,看出云止身形不稳,却还是选择了讥讽。

“可是打搅你们师徒情深了?”江玉淇见云止想要硬闯,一只手拦住了她,另一只手为殿门设了禁制。

云止远远就能看到,灵泉殿的中央,昆澜被六条铁链捆着,脸上的黑纹没有散去,几根沾汗的发丝黏在了锁骨上,一身红衣添了几道褶皱。

昆澜陷入了沉睡,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能看到眼皮轻微跳动。

云止走了十几步路就有些气喘,声音也哑了,焦急道:“为什么喂给师尊那么多种血,她体内的魔息还是没有平复?”

江玉淇冷笑:“这是血魔的魔息,为了不激发她的杀性,我和其余几位长老联合打造了锁链,几十年来未曾让她饮血。你倒好,什么窟窿都捅了一遍。”

说完神色缓和,继续道:“昆澜应该遭了暗算,这次发作,不全怪血魔,她体内多出一道魔力催化了血魔魔息。”

云止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回忆了一遍,找出了可疑之人。

“是长生门的叶承司。他的瞳术阴险至极,在玄武场上既攻击了师尊,也险些害了我。肯定与魔族有些龌龊。”

“有些道理,我到要看看,他是披着人皮,还是长歪了心。”江玉淇嘱咐云止不要以任何方式接近锁链,离开了灵泉殿。

*

济世宗刑堂内牢,叶承司受了几百道鞭,鞭痕布满前胸后背也没吐露出有用信息,反而晕了过去。

被指派来审问的燕青群也不着急,随意留下两名女修,去舆情阁翻阅酷刑大全了。

她走后不久,昏迷的叶承司迎来了第一个仇家。

赤鸢冷着一张脸来到牢前,对值守的同门说:

“烦请姐妹行个方便,此人今日公然伤害我朋友,我想让他长个教训,手段有些极端,恐脏了姐妹的眼。”

值守女修对望一眼,其中一名女修交给赤鸢一个计时半个时辰的沙漏,二人一同离开了牢房。

赤鸢刚想拿剑断锁,却发现没人把叶承司当回事,铁门只是用锁链缠了一圈,还是个活结。

彻底站在叶承司身前,赤鸢抬起他的脸,一巴掌乎上去,没醒。

对准左右脸,各挥两大巴掌,还是鼻青脸肿的死猪样。

五巴掌都动用了灵力,不应该扇不醒呀?

赤鸢调动魔力,变出一把魔斧,砍向了叶承司的左肩。

一股黑烟从他的肩膀飘出。

叶承司痛醒了,双眼只能眯成一条细缝,勉强看出来眼前之人是个同族。

“梅品尊者,我是奉槐兰尊上的命令,前来救你。如今你不能待在修仙界了,与其让人查出你的卧底身份,不如逃回魔界,另做打算。”

说完,赤鸢在叶承司周围画下了一道传送阵,阵光亮起,阵内的石头茅草和铁架手铐一律陷入了黑洞,叶承司也一起陷落下去。

事毕,赤鸢拿出了剑,又在剑上布下魔气,朝着自己的左臂刺去。

等血打湿了半边衣袖,她才收起了剑,虚捂住伤口,朝着在刑堂外放风的女修大喊:

“叶承司逃走了,还出手伤我,快禀告长老和燕师姐!”

话音刚落,那两名女修却没有回头,而是朝着身前一名黑衣人行礼。

是江长老。

江长老脚尖刚朝地,就看到了受伤的赤鸢,一脸惊恐与震撼,比上次在藏书阁告别前的表情还要夸张。

“真巧呀赤鸢,怎么受伤了呢?走近让我看看,是哪一类魔气伤到了你。”

身为医修,江玉淇今日的关怀已在昆澜身上耗尽,尽管对魔力有着极强的洞察力,也懒得主动上前搭理。

赤鸢将伤口捂实,在脑中捏造了叶承司作案动机和犯罪细节,微微倾斜了身体装作不适的模样,一步步靠近江玉淇。

“赤鸢,你可是在我这儿立下了两件大功。第一件,是发现同门被人夺舍。第二件,是发现长生门的人叛魔。”

她话锋一转:“你发现的那么及时,但也开始倒霉了,不是吗?”

*

被赤鸢放走的叶承司,跌入了魔域一片空地上。

三位和他同级的魔族已经等到面露不耐。

他的衣服被长鞭撕出几个大口,跌落时冒血的伤痕撞上了裸*露的黄土,微小的石块扎入了他的伤口,他不敢言痛,跪地求饶道:

“是我罪该万死,三个月后修仙界宗门大比,我没能接近她,没能帮她逐步找回记忆,耽误了魔族大业。”

说完眼泪直流,连连磕头。

一道紫色魔光将他的身躯劈成两半。

“计划执行了几十年,几个月的延误不算什么。梅品,你就错在太过自傲,她的完好,才是魔族真正的大业。”

槐兰尊者说完这句话,同身旁两名姐妹离开了。任由扮作“叶承司”的梅品魔尊五脏破碎,烂在土里。

下一章字数不固定。云止的价值观会受到挑战。以一个全心视角看济世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不忍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