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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春台 第15章 第15章

作者:一双鲤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5-12 01:03:13 来源:文学城

苏星回听到了笑话似的,乜着她弟弟发笑,“良家待选,她年纪不符,因罪籍没,她褚家也无人坐狱,臣下进献就更无可能了。莫非还是才情出众特招她入宫去的。”

料到她就不会信,苏平芝两手一摊,语气淡淡道:“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闺友,还真叫你说中了。”

“她在她爹任上做了篇《舞鹤赋》,辗转送到了薛令徽手里。那时候薛令徽广选天下诗文,将她那篇献到了驾前。陛下十分欣赏她的才学,于是特招她进宫做官。”

苏星回:“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倒是念两句来和我证实。”

苏星回要他念,苏平芝沉吟了一晌,抖不出半个字。

他瞪起两个眼珠,烦不胜烦地抓了把脑袋,“我要有那个脑子,甭说两句了,二十篇我也念给你听。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可见是臆测,是谬传。”苏星回直哼哼,嗤地一声,“她惯会装腔作势糊弄别人。”

苏平芝刚要张嘴借此酸上一酸,见她手里按着钱囊,极不甘心地歇了心思,把话憋回喉咙。

两人坐在沿廊上,今日天清气朗,一丝云翳也不见。两个孩子帮老嬷嬷摘完菜,蹲在树下和泥玩耍。他们舍不得弄脏衣裳,将袖子攘在胳膊上,冻得小脸儿雪青。

苏星回心里滴着冰,抬头望着卷落的枯叶,眼神不知飘落到什么地方,“这些就是你给到我的消息?没别的了?”

苏平芝偷偷观望她的脸色,抱着手臂笑了起来,专挑她的软处刺.激,“爱恨切肤,除了他们两口子,你眼里还容得下哪个,我这不是顺着话往你心坎上说嘛。”

苏星回难得的耐住了性子,“我是问裴彦麟。你非要我说得如此直白是吗。”

“那刚才我说的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是你自己不用心琢磨。我懒得多说,自己慢慢领会吧。”

苏平芝起身要走,苏星回一个眼风扫过去,“站住!”

钱袋还攥在她手里,苏平芝又眼巴巴落下屁股,沉住气发表己见,“你想想,薛令徽在御前草诏掌文诰多年,是名副其实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女官。女主当政之年,外庭官员多和内禁宫官勾结谋私,宰相的任立不过是宫官一句话的事。”

他咧嘴一哂,“褚显真是什么机缘进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可能和周策安联手,搞一出里应外合,相互打配合。这其中的利弊不容我多说,你也该有警惕之心了吧。”

一口气说下来,有理有据,全然不见他平日里的散漫和无知。

苏星回想到甘露元年一年间的滔天骇浪,这些不起眼的小事,还真有可能藏着阴谋算计。

苏星回自愧大意,但在只言片语里窥见弟弟内心的一角,又感到一些熨贴。

“我的报酬值了吧。”苏平芝也知道自己捋顺了苏星回的毛,得意地伸出手掌。

“还行吧。”

钱袋到了手,苏平芝忙慌塞进袖子,里头适时传来了元氏的开饭声。

苏星回起身唤过两个侄儿,“快洗手去吃饭。”

元氏和老嬷嬷做了满满一桌蒸素,孩子们吃得满嘴油星,年节里苏平芝也不吝惜几个钱,筛来好酒满上。

姐弟俩就在简陋的小院对酌,苏平芝敬了她一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过晡食,苏星回登车启程,赶在入夜前回到了裴府。

她前脚进门,后脚就有厮儿禀告,“吴王府里差人来请阿郎过府了,至今未归,方才吴王府遣人送来信,阿郎大抵要在后日才回。”

苏星回没多想,只说知道了。

回房脱了外裳,准备更换衣裳去书房,才恍然觉出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究竟。

昏惨惨的烛灯照着,她感到头沉心慌,便唤兰楫进来。

“阿郎有没有细说是什么要紧的事?为何要耽误到后日。”她问。

家主的行程做下人的哪能随意过问,兰楫自是不清楚的,打算找来裴粤过来。

苏星回道:“不必麻烦了。”

她换上衣裳,去书房观看过长子演练兵法。

想是苏平芝的那几句话起了大作用,整晚她都心神戚戚的,胸口时不时就惊痛一下。

带着这种困惑和不安,半睡半醒到了天明。

想了一夜,她总算想起一个可以问出实情的人。或许从那个人口中她可以探知细枝末节。

于是她将张媪和兰楫唤到跟前。

兰楫一听她要出门几日,担心阿郎过问,她们会露出马脚。

苏星回已经有了盘算,“不必担心,届时我会把马车停在苏家做遮掩。阿郎若是问起,便说我许久不见家人,想多住几日,初五过后再回。”

她打定主意要离京几日,把一切都做好了安排,兰楫和张媪就打点了一些细软送她出门。

清晨的苏家小院,婢女云环撒粮喂着鸡鸭,元氏在搭的小桌旁教两个孩子读书识字。

苏平芝枕手歪在床上,伴着幼儿的诵读和织布机年久失修的钱七声想着事,忽听到门外一阵粼粼车声。

他一头爬起来,跑出去看,果不其然是苏星回来了。

“哟嗬!”见她昨日才回,此时又来,苏平芝准备呛她的,一串丁零当啷的铜钱已经滚到怀里。

“去帮我租一匹马来。”

苏星回说完,自顾自地指挥厮儿把马车停放妥当。

苏平芝摸不着头脑,“你就带着马,装什么疯。再说近年战事紧迫,马市大涨,我上哪租马去。”

苏星回斜眼看他,“你混迹市井,还要我教你办事?二十二,你就不想迁出这里,再回苏家去?你荒废了不要紧,别拖累弟妇和孩子跟你蜗居在此。”

瞟到往这望来的妻子和两个幼儿,苏平芝想到自己再不济,当时也是国子监太学的荫生,缘何到他下头一辈,儿子只能念个不入流的书院。

他一口气噎住,进屋裹了件厚沉的袍子就出门去。

半晌后就牵了一匹杂毛瘦驹回来,“你打算上哪去?”

他随口问的,没想要她作答。

苏星回说了句:“灵汝郡。”

苏平芝听着有点熟悉,还在想去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苏星回已在元氏的挥手中扬鞭走远了。

他轻蹙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心灵福至。

灵汝郡,灵汝刺史韩膺,韩抒意。

这一天的神都尚且沉浸在热闹喧嚣中,四处洋溢着节氛,但时光匆匆,天光不时便暗下来,到了傍晚时分,忽然落下一场急雨。

宫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笼罩,阴翳经久不散,地上飞溅的雨水瞬间落湿了宫人的袍裙。

内宫中掌满高大的鎏金连枝灯,璀璨的烛火照耀着庑殿的四壁,又在疾风骤雨中鼓颤不停,拉扯出一道伟岸巨影。然而斜倚案后龙床之上的主人身形修长,并不魁梧,甚至是年迈体虚。

女皇手搦一支玉管,眼前翻开着凤纸,许久未动。

侍立案旁,头插凤钗的中年女子余光微瞄一眼,在灯盏的阴影中缓缓垂下她雪白修长的颈,候着这道诏书今夜的命运。

猊炉吐香,四下寂静,只闻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稍时女皇终于将身坐直,执着笔落下了朱批。

风至此停住,烛焰映衬着龙颜,现出这位女皇风烛残年之象。

滂沱夜雨顷刻间淹没了长廊甬道,月白凤裙从殿槛内摇摆而出,到了外面,与一双侵得半湿的皂靴正面相迎。

来人昂首时脸上一双环眼逼人,他匆匆揖礼,和引路的中官趋入内殿。

薛令徽不曾见过此人,留心看了数眼,转出长廊。

一名中官面色焦灼地等在尽头,见她身边侍从环绕,不敢张声,只是快步走近,“女尚书?”

薛令徽轻抬纤指,在他寒颤不停的衣袖写下一个“曹”字,然后轻摇螓首,示意不可明言。

中官陡然就松了一口气,颤手擦去额上滚落的汗滴,朝众星捧月的背影不住拱手,暗暗道谢,目送这位冠绝一朝的女尚书走入漫天风雨,像雨夜里静静绽放的百合。

年初四,雨收云出,神都迎来惨淡的天气。

在往京畿道的方向,数骑飞驰了一夜,又争相爬上杂草丛生的山路抄走间道。

众人气喘吁吁,依然不敢停歇半刻,裴彦麟几次勒马远眺,都难以看清官道上的动静。

大家以他为支柱,时刻关注他脸上的每一丝情绪,然而山荫遮掩,只看到他略略绷紧的下颌。

一行二十人,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马不停蹄地往山下疾奔。

驰上官道后,走在最前方的玄衫青年忽然欣喜地出声,“舅父,阿耶的车乘就在前面。”

一列车马正往他们这方驰来,掀起的黄尘掩盖了视线,但车马装饰金玉,裹以漆布,不难确认身份。

吴王奔走官道,仓促之余也不忘顾及体面。只有他们这一行人,为了拦阻累得半死不活。

裴彦麟心中暗嘲,和侍从纷纷落下马鞍。

青年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拦截在车架前,飞身下马,进了那车,片刻就将车中的主人请下来。

吴王浑身肉颤,灰头土脸的,形象全无。

面对裴彦麟,他也隐觉愧疚,“不是我不与你商议。你也知道,曹王私宅搜出了百件甲具,过了寿诞指不定就要人头落地,我怕极了,哪静得下心。瑞成,我当时也是听信了馋言,京畿道至今还有——”

“大王慎言!”裴彦麟眸色微黯,出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还请回府再议。昕儿,扶你阿耶上车。”

吴王如此招摇地离京,陛下的疑心那般重,岂不起疑。

钜鹿郡王李昕到底比他阿耶头脑清晰,“阿耶不要惊慌,回京自有定论,眼下切莫轻举妄动。”

众人满载风尘,都已疲惫不堪,但他们深知不能继续停留,顾不得一时半刻的劳累,只竭力希望吴王尽快随他们回京,做好寿诞的准备。

至于可能要面临的灾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劝回吴王,大队人马重新整顿安排,分作两拨,彼此错开回京。

这件事让十九起了做女官的心思,猜她会走什么途径进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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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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