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艾 第97章 小吃摊开业

拿到推车，唐艳仔仔细细打量，很是满意。

眼下她的大事就变成了尽快用上小推车去做小买卖。

她早迫不及待，摩拳擦掌了。

回去的路上，她便和李姐商量起下一步的计划，聊着聊着，两人又一致做了个重大决定，把她们的鱼丸小作坊搬到李姐的院里。

她的院子既宽敞又安静，不用担心吵到人，位置处于唐家院子和石头小院之间，方便两头跑。

李姐乐得脸上笑成了花，渐渐地又收起笑容，犹疑道：“小艾会同意吗？”

唐艳也被问住，很快便爽快说：“当然同意了，小艾最好说话了，只要是有利于大家的，她不会反对。”

嘴上虽是这样说，唐艳心里不免打鼓，虽然小艾确实是个随和的人，但毕竟也是一个重要的决定，没和她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

“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说服她的。”唐艳看着李姐安慰道。

李姐想起之前还是眼前这个丫头不太乐意自己加入她们，现而倒是安慰起了自己。

心里又好笑又感动。

她点头“嗯”了声。

牛车径直把她们拉到李姐院子门口。

搬下推车，两人一刻不歇，接着干。

李姐杀鱼，生火。

唐艳捣鼓小推车，装上炉子，备上锅碗调料和木炭。

丫丫想要帮忙，李姐担心她帮倒忙，便让她自己到一旁和阿黄玩耍。

一时间，静谧的院子充满了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傍晚的时候，她们来到村子人流最大的路口，路口有棵百年老榕树，枝繁叶茂的大树冠投下一大片阴凉。

她们便在这阴凉出支起小摊子。

打渔归来的渔夫，下山采买的书生，田间地头干活回来的村民，听闻消息赶来看热闹的妇人。

“鱼丸，鱼丸，好吃的鱼丸，快来尝一尝了。”

唐艳捧着盘子站在摊子前，朝往来的路人吆喝。

那青色的瓷盘子里盛着切成小块的丸子，每粒丸子上面还插着一根小竹签。

那些没尝过的路人在摊主热情地吆喝下纷纷捏起小竹签。

女孩仔细观察路人脸色，看到大多数都表示可口后，暗舒口气。

路人问了价钱。

“三文钱一个。”唐艳回答。

听到这回复，摊子前一下子走了一大半人。

唐艳下意识想要拦住他们，她嘴里朝他们道：“可是我们的丸子大呀！”

李姐也赶忙附和：“我们的丸子里面好多货真价实的鱼肉，三个顶饱。”

“老板，给我们来两碗丸子，每碗三个。”

两位书生把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好嘞！”李姐热情道。

“我也要三个鱼丸。”一位渔夫也道。

“好嘞！”

这回是两个老板异口同声道，方才还焦虑的脸上，此刻换上了喜气洋洋的笑脸。

唐艳对渔夫大哥道：“小春哥，今天你可以多吃点了，这丸子可是用你昨天打的草鱼捏的呢。”

“这样巧。”小春哥感到惊喜，“那……那我便再多要三个，回去给我妻儿老人多尝尝，我自己捕鱼的，还从没尝过这个吃法。不过你们下次可要多买我的鱼啊。”

唐艳道：“不但要买，还要买大鱼。”

小春哥犯愁：“那我还得捕到大鱼才行，我也想每次捕到大鱼呀。”

唐艳嘿嘿一笑：“小点也行。”

小春哥这才开怀地笑了，又瞧见李姐把锅里的水烧开，不禁问：“这个鱼丸我要怎么带回去？”

唐艳取来一张新鲜荷叶，折成漏斗状，再抓起一副筷子，从篮子里夹出六个丸子，嘴里边道：“这些丸子已经熟了，直接吃就行，不过为了吃得更美味，建议搁水煮，水煮沸后搁入适量的盐巴，醋，酱油，葱花，这样又多了一道鲜美的汤。”

小春哥听着都开始咽口水了，伸手在身上摸铜板，尴尬地笑了，“钱没带身上，今天卖鱼的钱去镇上换了这个。”

他举举手中的包好的布匹。

“媳妇要给家里裁新衣裳。”

李姐扭头看向唐艳。

唐艳爽快道：“那还不容易，明儿拿你的大肥鱼来换。”

“好嘞！”小春哥乐得笑出牙花，“那我再要五个，六个，六个丸子，给我哥一家也送去，分两份打包。”

“好嘞！”

唐艳很快麻利地打包出两份。

小春哥接过包裹，又忍不住说了句，“这次去镇上本想着买完布，再买些好吃的回去给家人解解馋，可是买完料子没钱了。”

李姐瞧了眼他手上拎着的棉麻料子，道：“这棉麻料子就是贵。”

“可不是。”

小春哥一手拎着料子，一手拎着吃食，脚步轻快地回去了。

两位书生和一位农妇的煮丸子也好了。

浓眉大眼的书生先喝一口汤，眉毛一挑，再咬一口丸子，眼睛一亮，激动道：

“就是这个味，我可算找到了。”

另一位苹果下巴的书生道：“原来你心心念念的鱼丸就是这个味的，确实可口，不过和石兄的那位娘子比起来哪个更好吃？”

方小艾给书院送丸子的那天，这位苹果下巴书生正巧不在，没尝到方小艾亲手做的鱼丸。

浓眉大眼书生仔细想了想，正要开口，又瞧了眼不远处两位娘子正在忙着招待客人，便凑近同伴小声道：“石郎那位。”

苹果下巴别有意味地笑了，“你还真是石兄的小迷弟，凡是和石兄有关的便是最好的。”

浓眉大眼书生梗着脖子道：“我说的便是我自己的真实想法。”

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苹果下巴书生看向忙碌的两位娘子，问了句，

“哪位是我们石兄的娘子？”

他问的自然是他的同伴，却被唐艳听到了，她瞧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你们说的是我们方小艾吧，我们小艾这会儿在私塾里讲课呢，或许晚一会儿会过来，你们找她有事吗？”

两位书生连忙摇头，眼神闪避，“没，没事。”

唐艳却被勾起好奇心，“你们怎么知道方小艾？”

苹果下巴书生反应过来，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方小艾？”

唐艳被问住，愣在那儿。

“石兄的娘子那肯定是小艾呀，难道还有别人。”

说到后面她自己也心虚了。

虽是八字才刚一撇的事，但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议论也不大合适。

这时另一张桌上的农妇吃好了碗里的丸子，又再要三个丸子。

唐艳和李姐脸上同时流露出惊喜。

农妇叫七嫂，丈夫在边关戍边，她带着一儿一女和公婆一起住。

七嫂是村里有名的好吃懒做，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必有她的身影。

大钱没有，吃吃喝喝的小钱却是一直不断。

不过她也不是只顾自己不顾家人。

但她都是先顾好自己，再顾家里其他人。

两位娘子默契地静静等待七嫂吃完后来一句，“来，再给我打包几个带回去给家人也尝尝。”

不远处传来小学堂下课的钟声。

两位娘子不约而同朝半山腰方向看去一眼，面露期盼。

知道唐艳今天会去镇上取回推车，下了课送完所有学童，方小艾便急匆匆往院里赶。

以为立马就可以看到支摊用的小推车，却听到嬷嬷对自己说：“她们去大榕树摆摊去了。”

“这么快就摆上了，我去看看。”

“早点回来，要开饭了。”

“哎，你们先吃。”

方小艾迈着小碎步朝村口赶去。

到了摊子前就见七嫂在打包鱼丸，她一下打包走十个，当场支付十六个丸子的钱，不赊账。

“生意不错呀。”

方小艾笑呵呵对两位娘子说。

送走了客人，唐艳笑吟吟看着方小艾，

“小艾，你总算来了，今天是我们的摊子第一天开业，你可是必须得来的。”

“我不但来了，我还给你们带来了这个。”

方小艾说着把藏在身后的手伸到跟前，手里握着一个玩意。

“炮竹！”唐艳惊叫。

“太好了。”李姐也道，“我们都忘了买炮竹放这事。”

得知小艾会来，两位书生吃完丸子继续留下来，看到这一幕，交头接耳道：“这娘子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没白等，趁着炮竹燃放我们也沾沾喜气。”

方小艾又掏出一个火折，边道：“路上正巧遇到担货的货郎，就买下一串鞭炮。”

她站在摊子前正要吆喝，看到有小孩凑过来看放鞭炮，又有了新主意，便朝小孩子们道：“待会儿我把炮放了，你们哪个叫得最大声，鼓掌鼓得最大声，我奖励他吃一个鱼丸。”

小孩们听了这话，先是难以置信，随后纷纷兴奋叫起来，“我！我！我叫最大声。”

方小艾得意一笑，回头朝两位摊主说：“都算我的。”

唐艳忙道：“不不不，都算到成本里。”

“放炮喽！”

她站在摊子前大声吆喝一声。

说完打开火折子对准火线，扔掉鞭炮，鞭炮“噼里啪啦”绽开。

围观的小孩又大声欢呼又用力鼓掌，好忙！

炮竹声伴着孩童们的叫声鼓掌声。

榕树下的这片天地一时热闹非凡。

惹得其他大人也发出会心的笑。

完了后，三位娘子如约给孩子们一人串上一个大鱼丸。

有人立马张嘴就吃，有人要带回去再吃。

丫丫做为孩子中的一员，也凭借自己的奋力叫喊获得一枚鱼丸，和伙伴们一块津津有味地吃着。

一位第一次吃到鱼丸的小孩，只觉这鱼丸是他有生以来吃到最好吃的东西，情不自禁地对丫丫说：“丫丫，羡慕你，每天都有鱼丸吃。”

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

“丫丫，你娘亲是做鱼丸的，你好幸福。”

“我娘要是也做鱼丸就好了，这样我就每天都有世间最好吃的鱼丸吃了。”

“我不这样想，我想我以后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我想吃多少鱼丸就吃多少鱼丸。”

“我想以后也做鱼丸卖，这样我不但可以吃到鱼丸，还可以赚到钱。”

……

丫丫一扭头就瞧见娘亲也在看着自己，她神气地扬起下巴，朝她咧嘴一笑。

那小表情仿佛在说：听到了吧，他们在羡慕我呢。

李姐却有些尴尬，她并不是孩子们口中那个做鱼丸卖鱼丸赚钱的人，孩子们误会了。

但看到女儿神气地模样，她原本没什么笑容的脸上噗嗤一下被逗乐。

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加入她们，好好干。

唐艳也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

她扭头朝小艾悄悄看去，见到她笑吟吟地瞧着那些孩子们，她顺势就开了口，“小艾，李姐今天正式加入我们了，我想着我们接下来既要支摊，又要厨房里捏丸子，那肯定很忙，多个伙伴也好。”

方小艾会心一笑，道：“早看出来了呀，欢迎。”

她朝李姐投去一个友好的笑容。

李姐激动得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嘿嘿笑道：“我一定会跟着大家好好干的。”

了却了一桩心事，刚松口气，唐艳发现自己还有一桩事没了。

卖完最后一个鱼丸，天色还早。

三位娘子一边收摊，一边说说笑笑。

唐艳想起那件事，敛了笑，眼看她们收好的摊子就要和往常一样直接拉回夏先生家院子里。

在车轮启动前，她开口了，“小艾，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瞧着唐艳一副正经的模样，方小艾也好奇起来。

“今天我发现李姐的院子特别适合做我们的鱼丸小作坊，也宽敞，还不用担心打扰到人，什么时辰我们都可以开干。要是担心吵到丫丫睡觉，可以把丫丫放去我家里睡。还有一个优点，李姐的院子处在我家院子和师娘院子中间，我们去两头都方便，现在李姐又加入了我们，所以索性我们就搬去她们院里捏鱼丸。还有分出来的鱼骨鱼头我们照常给夏先生院子送去。”

唐艳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李家院子的所有好处，彻底说服小艾。

方小艾早在那憋笑，略一思索后，她道：“就这样办吧，那以后就搬去李姐院子做丸子，我回头和芸姐姐交代一声。”

李姐和唐艳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里放光。

想起什么的，唐艳又连忙道：“还有我们的番薯粉只要师娘独家供应的。”

方小艾笑道：“都听你的。”

唐艳开怀地笑，又偏头仔细想想还有哪里需要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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