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跃上墙头,落入隔壁宴房,推门而入,掣出血刀,将门口侍女一刀毙命。
四人闻声而动,破门而入,目睹惨状。
圆良挥剑扑向男子:“滥杀无辜,受死!”
“臭道士,又是你!”男子回首金刚怒目,狰狞大喝。
渡济更不答话,挥剑舞动,满屋金光熠熠。
一番激战后,二人难以抵挡,于是跳窗而出。
窗下正是大河,就在二人落腾半空之时,突现两条大鱼影子,鳞片闪烁光芒。
一道绚丽摆尾后,河面震得水花四溅。
圆良道:“怪事,男子莫不是大青鱼化形?见其额上绷带,莫非是我之前所戳窟窿?”
渡济道:“男子刚才责骂又遇见臭道士,还能是谁?已成人形,若混迹人群,将会祸害多少人?”
此时店小二听闻打斗之声,闯入门来,见横竖都是死人。
又见几人持剑,误以为是众人所为。
“臭道士杀人啦!臭道士杀人啦!”
圆良拉住店小二衣襟:“这位小哥,你何曾见我等杀人?分明是鱼妖刚才闯入,杀得血眼翻红,你岂未瞧见?”
店小二一掌掴在圆良脸上:“猪脸道士,胡言乱语什么?我睁眼说瞎话么?”
喧哗引来街坊邻居,众人手持棍棒劈头盖脸打来。
因是百姓,四人并未还手。但墨缘文弱书生,被追得跳跃躲避,身上倒是吃了几闷棍。
见墨缘受棍棒之苦,玉静将一饭桌踢飞而起。
桌面在空中旋转数圈后,滚烫油锅淋下,不少人立时面孔红肿。
渡济道:“师妹不可造次,当心惹上官司。”
“吃官司又何妨?本欲助他们除妖,他们却善恶不分,干脆全数打死便是。”
眼看人潮涌动,聚贤庄被围得水泄不通。
远处传来喧哗之声,随后马蹄震动,马嘶鸣叫。
见差人骑着十几匹高头骏马闯入人群,张弓满月,正欲射向四人。
“谁敢在聚贤庄行凶?”差人群中传来一声质问。
一匹白色骏马由外而入,骑白马者正是蒋督头。
“几位恩公,怎是你等?”蒋督头抬手示意放下弓箭。
四人将鱼妖杀客之事详述一番,但人群七嘴八舌,纷纷指责她言不符实。
蒋督头曾亲眼见过鱼怪,心中明白所言非虚。
但鱼妖消息一旦传开,百姓必将恐慌。
蒋督头翻开一具男尸伤口,仔细端详片刻。
“凶器刺入人体后拔出,皮肤收缩会形成特殊创口。”
“诸位请看,死者伤口为双刃刺创,而道长们手中为单刃兵器,此事非他们所为。”
圆良将剑取出展示:“诸位请看清楚,剑刃上并未沾染血迹。”
群人见状,皆信服蒋督头推断。
唯有店小二尚存疑虑,若无法寻得真凶,食客心中阴影难除,往后生意便无以为继。
“照道长们所言,此事真是鱼妖所为?”店小二道出疑虑。
此言一出,人群更为喧闹,纷纷质疑怎会有鱼妖?
青鱼县自建治以来,连小偷都未曾有过,更勿论妖怪。
而今这聚贤庄杀人案,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蒋督头,若河中真有鱼妖,我等百姓该如何自保?毕竟我等皆以打渔为生。”人群中有人问道。
蒋督头点头承诺:
“日前,张县令也遭鱼妖所害。我与道长们必竭尽全力,降服鱼妖,以保青鱼县平安。”
百姓们迟迟不肯离去,再三追问。
蒋督头劝慰近日切勿下河捕鱼,尽量紧闭门户,待事情解决后,方可恢复往日生活。
百姓们见蒋督头言辞恳切,也不再为难几人,战战兢兢地离开聚贤庄。
“几位道长有何良策?”
渡济问道:“此前县内未曾有异兆?”
蒋督头摇头,感概青鱼县虽地处偏远,但向来民风淳朴,无人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偏偏引来妖孽作祟?
“数日前,抚台遣人来查县令死因。我将当日之事尽述,却引得差人大怒,怒斥我编造谎言,命三月内查明事实。”
“我本想在此安度余生,偏偏祸从天降。”
蒋督头叹息不已。
墨缘寻思鱼妖为何无故杀人?莫非是食客夜食退秋鱼,引起鱼妖报复?
蒋督头摆手道:“夜食退秋鱼?年年皆是如此,可往昔并未有此怪事。”
虽是不信墨缘推论,但蒋督头眉宇间阴霾笼罩,显是不敢轻易断定。
“若真与退秋鱼有关,也该有迹可寻才是。我即刻差遣捕快,日夜盘查。”
蒋督头即刻令人牵出数匹马来,分与渡济等人勘察河道。他在前引路,其余差人紧随其后。
众人巡查青鱼滩半日,未见鱼妖动静。
直至夕阳西下,玉静示意墨缘仰望天际,见晚霞染红云层,青鱼滩似披红纱。
墨缘道:“今夜将有雨。”
“何以得知?”
“云中可见一抹淡黄,隐约浮动,当是雨线。”
两人骑马随队穿过山谷,遥闻有人大喊:“蒋督头,速来察看!”
循声望去,见是数位乡民举起木板,板上绑着死尸。
看乡民身上衣饰,可断定为附近渔民。
渔民上前言语:“适才小人经过河边,见有人横卧水中,将其搬移上岸后,不料人已气绝多时。”
蒋督头下马,近岸仔细查看死者伤口。
死者双目圆睁,其脖颈断裂,喉咙已被割破。
墨缘道:“杀人者在颈部一刀毙命,正似那天聚贤庄青鱼怪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