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澜推着邝安言,手劲没那么大,邝安言自己没什么力气就这么被推上去了,一直到邝安言的房间门口,司马澜才松开手。
近乎是邝安言见过最柔情的语气。
司马澜和他道晚安后关上房门。
也不知道是真的失血过多了还是什么别的情况,邝安言脑袋感觉软乎乎的不真切。
摇了摇头决定先睡一觉再起来整理。
等邝安言一觉醒来就后悔了。
一身没干透的血全蹭在了别人家的被子上,饶是邝安言平时在这么刺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但凡他再换个药包个纱布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一朵大红花开的艳丽,还带些星星点点的小红花。
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血痕干了后,衣物和皮肤贴和的紧,一扯怕是又要蹭蹭往外冒。
反正都干了,还是先把别人的被子洗了比较好。
这么想着邝安言抱着被子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愁眉苦脸的司马澜,听门开了司马澜就过来给邝安言打把手抱他怀中的被子。
“干什么?”
邝安言手上一空,不理解的问司马澜。
接着就看见他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嘴张开动了两下又合上不讲一句话。
邝安言也没很想知道,一把把被子又抢回来:“没事就别在这里碍着,整这出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哎!”
司马澜看着邝安言动作大的扯动手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叹口气,追上邝安言道:“君立啊,受了伤就不要洗了,都怪我昨天没记住要换药,被子给我我去洗吧,你回去换药吧。”
他一张嘴邝安言就皱起眉。
鲜少有人喊他字,本来就少听,被司马澜这么一喊更加是怪怪的。
但他愿意帮自己洗被子何乐不为。
往前的脚步一停司马澜就跟上去抱他怀里的被子。
邝安言就这么顺手给他了。
轻松拿到被子的司马澜还是一愣。
本来感谢的话在邝安言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出来一句:“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没有。”
司马澜的眼神几乎是接触邝安言就柔和起来。
把邝安言柔的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逃也似的留下句:“随你。”就跑了。
司马澜看着匆匆关门的邝安言不免轻笑一下,抱着被子就往楼下走了。
一直到快中午大伙才陆陆续续起床,忙活了几天的懒气在找到爆发点都散出来了,吃饭时大伙都比平时懒散些。
长空都没之间坐的笔直,司马栩更加是靠在邝霎荻喝饭后茶。
一整天都是这样懒懒散散的,直到明月挂上头,大家才又一次到梁叔那间有隔音的书房集合。
默契的,没一个人提起,接二连三就走进去了。
梁叔瞧着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还打趣着:“哟,现在的小孩活力旺,一刻呆住就又要往外蹦啦。”
在场的除了长空的八人还有李旭带着两位熟悉的人。
刘晟走在最后,关上门梁叔就起身了。
“行了,你们也感觉到李旭查出些东西了。”
梁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拐杖,起身时支着身子,看上去苍老不少。
“阿旭你自个过来和他们唠唠。”
梁叔讲完就往一边角落的椅子走,步履没前两天那么灵活,白发苍苍称的脸上皱纹深深浅浅。
李旭点头应声从后面走上前,刘晟扶着梁叔坐下后和另个人一块站着。
“各位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已经确认了就是血戮教窃取的山河令,他们当时也在本州上,奈何他们狡猾利用某几个教派挑拨阻止了我们追上前的步伐,跟丢了。”
“他们还无比猖狂,来到我们这个临时地放下了预告。”
李旭讲着从怀里拿出那封预告信。
从信封外观看都有威胁,布满红褐色痕迹,带着铁锈味,一个黑色的火漆印上是他们教派的标志图案,乱做一团的手托举着颗眼球。
信被李旭两只手捏着从信封里拿出来。
依旧是那副恶心的红褐色痕迹,本来就恶心的样子,看见字后就更加嫌弃了。
狗爬的字用墨写着,不认真辨别看不出是个什么字,一封信看完都快不认识字了。
怕大家看不懂,李旭又从怀里拿出一张他重新写了一遍的纸,干净清秀的字体写着粗俗的内容也是苦了他。
大概的内容是那边叫这边别在追了,叫嚣着他们要是再追就又到他们教派里捣乱。
看到这里大家想起血戮教干的那些事情。
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立马抓到他们。
“他们教派不算厉害,”李旭叹口气,面色惆怅,“但是我们这边大多数是些不怎么会武功的商人,我们要护着他们也是困难。”
看他这样刘晟心里也不好受,昨天回来他就接到消息,平日玩的好的那个兄弟就因为对付突然偷袭的血戮教去世了。
他们不在的一天就失去了五个兄弟。
血戮教实在是可恶,他们专挑会武功的杀,不会武功的就削去双臂,短短一天时间,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梁叔看他们累,也是一声也没吭。
一直到刘晟他找兄弟们打算吹嘘他看见的邝家他们武功多么牛时。
推开门,平时里活力的人躺在扑在地上的草席上,脸上盖着白布,房间里的坐着人也是面如死灰。
刘晟没走两步就软跪在地上,几乎是爬的爬到了距离近的那个兄弟面前。
掀开是再也醒不来的面容。
想到着刘晟颤抖的手握成拳,不怕痛的越握越紧,手背青筋暴起。
渊墨他们这么默契也是发现中午吃完饭后空气中血腥味还是重,既然不是昨天回来带回来的,那就只有是出事了。
他们见到的每个人都以为藏的很好,可眉眼间透露出的悲凉是怎么也散不开的。
晚饭后见梁叔往楼上走便跟上了。
可没想到是这个情况。
看着刘晟的表情大家自然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全程在的司马栩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她昨天一天被梁叔叫着唠嗑,期间有人进来和梁叔聊了几句就走了,其他事她丝毫不知情。
这让她胸口闷闷的,自己貌似有些碍事了。
司马栩还没低下头自责,就落入个温柔的怀抱。
“还好你没事。”
只是一句,本来闷的揪起的心瞬间似放了气,酸涩冲上鼻尖,司马栩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泪花止不住的往外冒。
要不是她一点武功都不会,就不会单独像个瓷娃娃样被保护了。
梁叔要是在外面他们也许就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司马栩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包括在武林盟这些消息都会被司马长虹压下,大家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她就像被所有人爱护着的雏鸟,只要学会飞翔不需要管前方任何的荆棘,自会有人为它处理好随它享受自由。
邝霎荻拍着司马栩的背,她小声啜泣着。
“我先带她出去冷静会。”
邝霎荻打横抱起埋在她颈间的司马栩,讲完就往门口走。
直到司马栩离开,悲伤的气息还是只增不减。
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了,总不能也都哭一个吧,顶着这份悲凉李旭继续讲。
“我们查出来血戮教逃跑的方向是朝着无神州,根据丽丽木港口的情况来看他们去无神州的人还挺多的,”
“姑且看来起码有三个船里都坐了他们教派的人,每个船差不多百来号人吧,他们当时讲看见的神龙州面孔就有那么多。”
李旭把手上的信封嫌弃的捏着信纸一角在油灯下去烧,烧成灰落了桌上到处是。
一个手帕就直接丢在李旭胸前。
是梁叔白了他眼:“怎么不是你擦桌子是吧,就喜欢烧着玩,不知道去楼下的壁炉烧,硬要到这里烧。”
不得不说梁叔是带点逗在身上的,一开口大家心里都被逗乐了,也轻松不少。
李旭不好讲什么,闷头先把桌子擦干净了。
手上捏着沾灰的手帕也不敢还梁叔,怕他讲自己连洗帕子都不会,干脆就这么拿着帕子继续没讲完的:“我们并不打算向血戮教低头,我会带着在场的这三人和你们一块去找到血戮教后再回教派。”
“至于梁叔他们,过两晚收拾一下直接回武林那边了。”
李旭和面前的司马澜对视着:“钱盟主你看如何?”
司马澜听他话就是眼睛一眯,看了身后的渊墨几人,再转头和李旭对视语气真诚的可以骗到几万两黄金:“可不是我带队啊,是渊教主。”
这些轮到渊墨眯眼了,迷茫的看着长空他们五个。
结果就是五个人都看着自己。
没办法,看样子是被推责了。
这责任一上身,大伙就感觉到渊墨莫名的严肃起来。
渊墨习惯的去拂耳畔的坠子,拂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不想带了就没带,只好撩一下披在肩上的墨发:“你们既然有打算,本教还会拦住你们?”
李旭一下子没有习惯起来。
渊墨自从来着就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和气少爷模样,长得俊俏待人客气有礼。
这下带着上位者的气质更显得他这张脸的妖孽,让人一但看向他就移不开眼了,像是被蛊惑一般。
不止是李旭,他们那边四个人都是这样,别说他们,花解直接就是看的迷了,就是邝安言他们三人都习惯了他长相的男子都被晃了神。
在场除了长空。
长空怨毒的注视着这些盯着渊墨看的人,心里吃味都感觉反醋味了。
不知道是不是长空散发的冷冽气质实在是太强烈让他们清醒过来,还是渊墨突然转头关心长空后看不见正脸才清醒的。
反正清醒过来的众人怕什么不好的意思影响到渊墨,有些忙碌的继续刚刚的话题。
一人一句的,什么都听不清。
渊墨和长空对视时啥也没有,看上去长空只是和平常一样冷脸,他就又把脸转过去了。
听了好几句都没听清,干脆出声:“就这样定了,本教累了先回去了。”
大伙默契点头,陆陆续续的出房间回自己房休息了,生怕走到后被莫名起秒有杀气的长空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