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实在未想到降儿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他的性子不坏,必定是有自己的心愿才会如此不择手段。”
无忧讲的这话让司马长虹眉头一皱。
讲道理就算不是站在武林盟主的位子上,是站在一般的武林人员角度看久降就不是什么好鸟吧。
他从最开始的偷窃山河令就不是什么好事,他还要集齐八块改变江湖制度就够让人不安了。
现在在无忧的口中就变成了为他的心愿不择手段。
司马长虹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甚至觉无忧是不是这几年把脑子睡迷糊了。
“无忧长老,您之前也是大人物,要是以前的你听见如今的话会怎么想。”
司马长虹就看着无忧听了自己的话后一脸诧异,随后陷入深深的沉思。
司马长虹也不急,端着一边茶桌上的壶给自己的茶水增满喝了口,才给无忧倒了杯茶水递上去。
无忧无神的接过茶水。
他像是想了许多许多,久久没有出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久到司马长虹坐回书桌前处理没有完成的书卷,书卷处理了大半才听见喝茶的声音。
司马长虹抬头无忧已经流下两滴泪水。
无忧半阖着眼一切都回忆完了,才彻底想起灭门之痛,自己好像中了魔一般。
想到满门净是血红心中止不住的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回忆了清晰在眼前的同门众人也是止不住的恨,恨自己不能救下任何一人,恨为何是久降手染鲜血灭了满门,却独独恨不起来为何当初他要捡到小小的他。
等他最后回忆到模糊里久降在自己额头落下一吻,眼眶里的泪中终是不争气的滑落。
司马长虹看着眼角都红了的人,想着是不是自己提以前戳着他心窝了,一下子也没敢出声。
沉默了良久无忧的声音才响起。
“盟主如是以前的吾,估摸着也是如此。”
无忧自嘲的扯出一抹笑,许是情绪的忍耐让他带了些嘶哑:“实在是吾对不住江湖,吾会把降儿武功的破解法给你们,应该是你们处置……”
看他停顿司马长虹干脆:“有什么你说就是。”
“请盟主到时候给吾一个机会再见见降儿就好。”
无忧依旧扯着笑。
司马长虹看着他眼角又滑落一滴泪水,看在他满门被灭上,估摸是想看见久降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么想着让他看眼也是理所应当。
叹着气就点头了。
无忧这才松下一口气,才察觉脸颊早已湿润,拿着衣袖就胡乱抹起来:“谢过盟主。”
司马长虹撇嘴,他这么男人的一个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着眼角还在止不住流的人有些手脚忙碌,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还是无忧看出来他的窘迫主动问自己的住处,这事才这么结束。
送走司马长虹从袖子里抽出媳妇给锈的手绢擦着汗,顿时四下声音都静止般,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无比明显。
“铛!”
房梁上的一位暗卫落下用匕首劈偏了暗器的轨道,另外两位轻踏着房梁从窗子跃出追寻。
“嘣——”
飞刀刺进木梁半截刀面,飞刀的末尾扎着条纸条。
上面明晃晃写着:十日后比试,一对一,武林盟擂台,我赢交出无忧,输还山河令。——无名留。
司马长虹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张纸条。
就这么沉思着,那两暗卫就回来了,当他们还没跪下他就知道没找到掷镖的无名了。
按照武林盟的本事来看目前为止还真没有能制服无名的人,长空的悠然对付他没有作用,两人就只能僵持着。
就连大哥和他认真打估摸都是五五开,更不要提花慕后面他们那些正派人士了,按照无名性子可不会只和你比刀剑。
思来想去司马长虹还是想到了渊墨,甚至是渊景隐,最后还是摇摇头让司马澜上。
大不了最后就是武林盟不讲武德围攻他无名一人嘛。
这事最多嘴上叭叭两句,好歹不能让送上门的山河令就这样在自家地盘还跑了吧。
越想司马长虹越觉得没错,一拍桌子面前跪着的两暗卫就起身了。
“多派些人保护无忧长老的安危,”司马长虹把手中毛笔一挂就起身,“我且去和钱盟主商量此事,你两看好屋子的周围。”
身边的暗卫无声抱拳就跃出了屋子,剩下两个则是跟着司马长虹一同出了书房才一跃上屋瓦消失了。
司马长虹快步来到司马澜的院子,人还没见到他的声音就已经传到自己耳朵里了。
“安言,我错了!”
接着司马澜的声音司马长虹就看见他整个人追着开门的邝安言出来。
邝安言与司马长虹面对面对视着,身后的司马澜没管他老弟,看见小狼崽没跑笑眯眯的赶紧追上来。
“好安言,我就开玩笑,”走到门口司马澜才看见老大一个的司马长虹,语气有些不乐意,“哟,老弟你不忙吗?怎么来我这了。”
司马长虹不懂他们在干嘛,但老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来和你们商量无名的事情。”
“无名?他能有什么事,人都没找到咋有事。”
司马澜边讲边拉着不怎么反抗的邝安言往里面走,脚不老实的想顺力关上门,却被司马长虹直接拦住了差点关上的木门。
这下他更加不好把人推出去了。
司马长虹脚步踏进房子才回答他的问题:“无名刚刚飞镖传书了。”
“十日后他要一对一比试,我觉得大哥你去比试最好,到时候上下配合无名就一网打尽了。”
司马长虹没有顾忌邝安言直接就讲明了,这让打算避嫌的邝安言连走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听完了他们的计划。
邝安言干脆也不走了,挥开司马澜的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氛围安静,司马澜良久没回应司马长虹。
就到邝安言不自觉就抬头看了眼,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人竟然一直盯着自己一副啥都没听的样子。
再转头看司马长虹,他的眼神已经在自己和司马澜之间打转了。
心虚的邝安言一巴掌就拍在司马澜的屁股上。
反应的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司马澜这才磕磕绊绊回应司马长虹:“好,好啊,没问题。”
司马长虹眉头微皱,总感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特别奇妙,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都做出这种亲兄弟之间才会干的事情,这不是岔辈了吗?
邝安言实在忍不住司马长虹审视的目光,剜了司马澜一眼就往屋里回走:“盟主们聊正事,先行告辞了。”
“哎!”
这次邝安言没有给司马澜可以拉住他的机会,脚底抹油就是往屋里面跑直接离开前厅。
人跑了没抓住的司马澜没好脸色的看着司马长虹:“长虹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快些回去陪你家青蕴,这两天忙估摸没时间陪她吧,你得回去好好陪陪她。”
司马澜一边借着弟媳侧面让他早点离开自己的院,一边推着他的肩,明摆着让他早点离开。
被推着的司马长虹转头就纠正他的说法。
“那大哥你就错了,你们没回来前我还特意和蕴娘上街添置了饰品,这两天就算再忙也会饭后与她一块围着武林盟散步。”
司马澜听了没忍住的翻白眼。
不是,他什么时候问他这些了,他只是想让他走还不明白吗?
看着快到的院门,司马澜心里不满他在这还说着几天他俩的相处,敷衍道:“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
到院门司马澜装都不装的把人推出去,脸上挂着格式化的笑容。
“老弟,哥想休息了,一边去吧。”
司马长虹也没什么好打扰他的,点点头干脆的抬脚走了。
司马澜这才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司马澜哄着人就这么就过来了。
一大清早院门就被自家老弟敲响。
换好衣服刚出房间门的司马澜皱眉看着院门的方向,敲门声没有停。
再抬头看半亮的天,还是觉得让小狼崽多睡会,穿过走廊和前厅打开了院门,门口站着一脸严肃的司马长虹。
司马澜一出现,司马长虹身边的暗卫就跃起为他保证周围没有掩藏的人去了。
“大哥,你比试的时候压制住无名,只要你一声道句‘放’后面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们了,比试在正午最大的那个比试台上。”
司马长虹这几日忙碌的联系各个教派顶尖高手来帮忙。
不仅安排了武林弟子守住擂台的路线,还叫来了花叶教仅此与花解箭术的花家二小姐花容,让她在远处时刻注意着动向,就连出武林盟的街边都是那些教派弟子。
司马长虹不信这次无名还有机会逃走。
虽然说几百号人围剿算计一个人实在是有些不要脸的行为,可一但让他离开,那可就是要江湖翻天覆地。
司马澜听完正了脸色的点头。
“行,这事交给我吧。”
司马长虹看他正经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真平稳下来。
毕竟他还是了解自家大哥的德行,如果不是正经答应你的事情,你就没办法想到他会怎么把答应的事情做完,可能是偷工减料还可能是偷换概念。
为了避免还有意外发生,司马长虹还要回书房好好检查武林盟的地形图,确保真的每条路上都有人能起码拖住无名的。
“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正午前一刻去擂台。”
司马长虹叮嘱完都不要司马澜赶,他自己就快步往书房走。
快走到书房时突然一位弟子小跑过来,额头冒着薄汗,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见了司马长虹,直接停住要进院的脚步,朝他抱拳禀报。
“盟主,渊教主来到请见。”
“渊教主?”
司马长虹脑袋里迅速回想着渊墨的本事,觉得既然他来了那更好围捕无名了。
语气里面都带着些性急:“你让他来书房找我就是,不用敲门直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