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丝竹管弦的声音慢慢响起,轻盈的风铃声随着徐徐吹进来的风叮铃作响,纱幔轻轻浮动,上面的翠玉透着一层浅浅的绿色就一层浅浅的绿色压住了被吹动的纱幔,也压住了这长廊上的人的心。
从楼下缓缓飘上来的歌舞声,像是刚出谷的黄莺,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站在玉石砌成的舞台上,她身上的薄纱,随着她的舞步轻轻晃动头上的金玉装饰也随着她的舞步轻轻摇摆,如瀑布般的黑色发丝也跟着舞动。
猛地一转身,黑色的发丝随风飞扬,恍若张开了一张黑色的帷幕,手上的纱也舞动着,恍若一只张开翅膀的蝴蝶。
偷偷溜进来的三个人被这一切给迷了眼,这哪里像是在一个小镇里寻欢作乐的地方。
几人分散开,没有过多的留意这里的声乐和歌舞,只是自顾自的去寻找有关的线索,云长吟云长听这两兄弟直接朝着二楼跑楼上去,素色的衣角无意间触碰到了墙角金色的涂料粘在了他们的衣角上,他们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自顾自的朝着楼上跑了上去。
朔篍找到了一个很近的茶铺坐下,让老板给他上了一碗茶,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两座高楼,挂在楼角上的风铃,随着风轻轻的拂过,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清脆的声音像是炎热的夏季里吹过的一阵风,十分好听。
清脆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喧闹之中,车马从身边的路上经过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这条路上走过,有说有笑,耍杂技的人敲着锣鼓,在那里表演着自己的拿手手艺,却没有多少人驻足观看,也没有给他留下多少银钱,
耍杂技的人拼命的表演着自己的绝活,只见他先是顶了一个莲花缸子,这个莲花缸子像是普通的蹴鞠球一样,被他在身上来回□□,猛地将落在脚上的莲花缸子往事天上一踢,莲花缸子飞到半空中,在地上落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只见他眼疾手快,用头那么一顶,直接顶住了那个莲花岗子,随后围观的人传来了一片叫好的声音,他们鼓着掌,可是围观的人数并没有增加,耍杂技的人眼见这绝活,收益不好立马又弄出了另外一个绝活。
三个绝活一起表演了可惜较好的声音,也并没有多少,围观过来的不是孩子,就是一些挑着扁担从这城里经过的人,这些人的身上大多都没有多少钱财,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多少赏钱。
萧韶临轻轻的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叹了一下气,他打了一个响指,意识里面的煦凚便突然出现了,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多少会注意到这个角落,也没有多少会注意到萧韶临。
“灵主,你叫我出来做什么?这人多眼杂的。”
萧韶临用手指了指海天阁门口的方向,一个穿着红黑相间一生的少年,十分的引人注目,黑色的长发宛如瀑布一般备一高高的挽起,头上固定着头发的是一个金色的发冠,隔得远远的都能够看清楚。
那发冠前面坠着的那块翠玉,红色的发带绕过法官垂了下来,跟随着他的头发摇摆着,一走动便能够看见那腰间晃动着的玉佩,玉佩是红玉,大块的红玉串连在一起,这招摇的颜色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是一个有钱人。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煦凚眼睛里面渗透了出来,他终于又再见到他了擎苍,自从祁宸宿死后,擎苍也跟着陷入沉睡,煦凚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记忆里面没有这一段。”
“记忆里面当然没有,这是我的记忆里面,还记得我们在山里的时候遇上的那一阵树叶吗。”
“记得把这一阵树叶扔过来的,是过去的祁灵主,这件事情我基本上没有印象。”
“你当然没有印象,那个时候你还在通灵阁里帮师父,做这件事的人是我和他,这件事情我的印象有不少,留下印象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座城里的特殊氛围,朔篍到死都不清楚这座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一座普通的城,这是一个吃人的魔窟,就算装饰的再光鲜亮丽,也有阴暗的一面,这座城就是竹阳门的杰作。
一个挑着扁担的人走了过来,他的扁担里面是没有卖出去的水果,他用身上搭着的一条白色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椅子上让老板给他上一碗茶,老板自然也是很快的,给这人倒上了一碗茶,不过这老板的话不多,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小哥,你这看样子生意不好啊。”
挑着扁担的小哥猛地缓了一口气,他将桌上的一碗茶直接倒到了自己的嘴里,也不顾这个茶是凉还是热。
“确实生意不好,你看我这果子看上去新鲜吧,都是我家自己种的,原本想着挑着来这镇子里面来来往往的商户很多,我这应该不愁卖,谁还不想花一两文钱买个水果不是,结果我转悠了一上午,愣是一个买的也没有,也就是几个和我差不多的人买了几个水果,我这都算是比较好的,你看那边那位。”
这小哥顺手一指,直接指到了那个杂耍的人,过去看他表演的人不多,放在他盘子里赏钱也是更少了。
“那位有什么问题吗?”
“按理来说,他们这手艺应该不愁没饭吃,不想我们天不亮就要把果子挑进城来然后吆喝着卖,不过你看他表演的再精彩有什么用,吸引来的人还不是少的很,我是没有去过什么大的镇子,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看他们这表演的,我就觉得挺新奇的,甚至想要带我家里人过来看看,唉,你说这现在什么世道?之前有一个爷说是要买我的水果,前一天说的好好的,我以为我家的水果可以不愁卖了,结果谁知道,第二天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却说没有这回事就一个晚上,怎么就变卦了呢?”
这小哥在一旁倒着苦水,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朔篍和他旁边的煦凚。
“你们两个也不是普通人吧?”
“我们两个是学药的,下山来历练一下而已。”
“别蒙我了,就你们两位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单纯的只是学药的,我可不信,也不知道我这日子啥时候才能够好起来,最近的水果是越来越难卖了,前几个月还好……”
话音未落,一股子黑色的气息便从海天阁里冒了出来,周围的人像没事人一样,走着海天阁最顶层的窗户,破碎开来,黑色的气息像是八爪鱼被捞上岸之后挥舞着的八个爪子,一阵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应该是琉璃破碎的声音。
红色的雾气像是解开了封印一般,从海天阁的顶端直接喷发了出来,遮天蔽日,原本还在悠闲的喝着茶的小哥和那些卖艺的人直接被吓到了,扛着东西就朝着镇子口跑去,而路上的行人却像是麻木的人偶一样,没有看向那冒着红光和黑气的海天阁,也没有对着漫天的红雾感到惊讶。
“朔篍!”
纪桐从半空中跳了下来,身上也散发出一阵黑气,眼睛里面冒着一抹红色,煦凚直接回到了意识里面,红色的雾气让人有些看不清,纪桐落下来了之后直接一把搂住了朔篍,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弹动脚尖便跳到了附近的一座院墙上。
他抱着朔篍快速的奔跑着,身后追过来的人穿着素色的衣衫,衣服上绣着竹阳门的徽章,他们也顾不得那些条令,直接将手里的银剑抛到空中,御剑飞行,两只脚又怎么敌的过着飞舞的银剑,纪桐猛地一回头,直接吐出了一股黑雾,他将一只手腾了出来。
额角落下来的暗红色血液发着刺鼻的味道,他将这血液用手指沾上猛的一弹。暗红色的血液落入刚才喷出来的黑雾之中,黑雾立刻扩大了好几倍,毒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将后面的那些人死死缠住。
萧韶临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落在身后的这只手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原本的记忆里并没有他抱着自己跑这一段,发生了什么?
纪桐倒是手里的人一路飞奔,他的轻功很快非常快,完全不像是抱着一个人的程度,从他的额头落下的一抹红色的颜色开始越来越暗,这一抹红色在他的脸上堆积,即将滴落的时候,两人越过了这座镇子的镇口,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
纪桐将手里的人放了下来,暗红色的血液也在最后一刻滴落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液渗透到土地里面,将这一片黄土地全部都染成了黑色不远处的几株嫩草也被全部侵染到枯萎,一些有毒的飞虫围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条黑蛇,很细很小,却颇具毒性。
纪桐扯下自己的衣角后,将脸上落下来的血迹给擦干净,把这衣角朝着那蛇的方向一扔,蛇和毒虫们都在争抢着那一块衣角,两人也趁机逃脱。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