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攻略手册 第69章 第69章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半决赛也是如约在操场上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比赛，这几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阳光明媚，暖阳当空。

今天上午五个学校的学生进行比赛，一个学校选一组题，由电脑随机抽取，成绩排名靠前三者可以进入下午的决赛。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关注下，历经了两个半小时的激烈比赛，排名也出来了。

第一名衡阳二中，第二名世轩一中，第三名圳江七中，第四名桓屿八中，第五名浮市三中。

主持人在台上拿着话筒，激动说：“让我们恭喜衡阳二中、世轩一中和圳江七中，成功晋级决赛！”

台下都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多。

到饭点了。

之前顾凉总是心不在焉的，现在居然主动拉着洛白去吃饭了。

还挺稀奇的。

可就在去的路上，又被人给截胡了。

截胡者不是别人，正是祁斯寒，还带着一个宋雪玲。

对于祁斯寒，顾凉表示真的很无语：“祁斯寒，你这人烦不烦啊，阴魂不散的，知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啊，能不能让让？”你挡道了。

祁斯寒：“顾凉，你少在这里得意，你还能得意多久？别以为你身边多了个人我就不敢动你，还记得当年吗？我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我看你还能这样蹦跶多久。”

顾凉一声冷笑，恶狠狠说：“ 有本事你来啊，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怕你，你要是弄不死我，那肯定就是我弄死你。”

本来就是准备放狠话吓唬吓唬顾凉的，没想到顾凉说的狠话比他还狠，瞬间就把他给震慑到了。

无话可说的祁斯寒有些胆怯了，怕他吃瘪的宋雪玲站出来为他解围，“顾凉，看在多年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别生他的气，也别打他，好么？”

平平无奇的话语，顾凉却听出来了另外一层意思。

顾凉还真是被这句话给气笑了：“雪玲，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这么着急着维护他，看来三年不见，你们两个的关系变得不一般了啊。”

“没有，”宋雪玲急忙说，“我和斯寒没什么，只是朋友。”

“是啊，朋友，男女朋友，”祁斯寒轻蔑着说，“顾凉，你是不是很后悔了？”

顾凉笑了：“我后悔什么？”

祁斯寒：“后悔当初没有求我啊，求求我，或许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

现在这样，其实对顾凉来说就很好了。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顾凉说，“我现在挺好的。而且你也不配我求。”

这句话不仅让祁斯寒很气，还让宋雪玲觉得很愧疚。

“你！”祁斯寒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这时，宋雪玲对顾凉说：“顾凉，对不起，当年的事，我很愧疚。”

愧疚什么？愧疚不该职责他？还是在愧疚现在？顾凉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顾凉：“有什么好愧疚的，我早已经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

隐忍了多时的洛白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话，他本不该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总归是自己男朋友，多少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洛白说：“只有一无是处的人才会想方设法去找别人的错误。祁斯寒同学，请问，你是这样的人吗？”

祁斯寒彻底恼了，大骂：“你谁啊？敢这么说我？”

洛白拉着顾凉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是你惹不起的人。”

这么一闹腾，顾凉也是没心思吃饭了，拉着洛白随便买了点小零食坐到空旷的地方聊了起来。

顾凉看着天，像是松了口气，说：“你觉得，祁斯寒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洛白：“也许是羡慕嫉妒恨吧。”

确实有这些，但是还远远不止如此。

顾凉轻笑：“其实昨天的故事，我只讲了一半，你想不想听另一半？”

洛白倒也老实，“你若是想说，就说吧，我不强迫你。”

我只想你是你自己，永远不要别人给你做决定，随心而为即可。

顾凉：“记得是快中考的一个星期前，一个晚上，祁斯寒约我去陪他散散心，说他心理压力大，想要我陪他聊聊，我同意了，他带我去了一个破旧的老校区，他让我跟他去三楼看夜景。我当时还是真的脑子抽了才会答应他。可我还是去了啊，没想到我们会吵起来，我当时忍不住，打了他一拳，然后他就把我往栏杆那里推，那个地方太破了，铁栏杆也脆的很，我直接就从三楼摔了下去，脑震荡，双手轻微骨裂，右腿骨折，左腿粉碎性骨折，没多久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说是他把我送到了医院。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不是那么罪恶的人，我做不到那样对他。我一直把他当做朋友，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恨我。小朋友，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洛白拉住他的手，温柔道：“你从来都不可笑，你只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可以轻易去相信这么邪恶的人。”

顾凉：“其实，他们后来有去医院看过我，那时我才做完手术没多久，学校里都在传是不是祁斯寒把我推下去的，我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来给我道歉了，没想到却给我带来了另一个噩梦。”

如果当时祁斯寒要是给顾凉道歉了，现在的芥蒂也不会这么深，可是祁斯寒这种死要面子是不会这么做的。

洛白静静地看着他说着，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

“祁斯寒和宋雪玲来看我的时候，我当时真的挺恨他的，那段时间是我最狼狈的时候，却被我最讨厌的人看到了，我当时真的”

说着说着，顾凉的眼眶有些发红，语气有些自嘲：“他单独和我谈过。”

洛白：“他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他拿着监控视频，老校区那边的监控拍下了全过程，可是他给我看的监控上没有他的影子，显示我是失足摔下去的。我当时受伤太严重了，没功夫搭理祁斯寒，也不知道他私下和宋雪玲说了什么，宋雪玲竟维护起了他，倒是挺稀奇的。后来，我退学了，中考也没参加，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慢慢恢复起来；再后来，我就空降来了衡阳二中，前两年也就随随便便过的，到了高三剩下的你都知道了，也不用我多说了。”

洛白沉默了一会，又问：“你为什么一直不好好学习？是不是因为他当年和你说了什么？”

他想知道当年那天晚上在破旧老校区，祁斯寒到底对顾凉说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话让他甘愿沉默三年。

但是他是不会主动去问顾凉的，他想要顾凉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也好，不告诉也罢，只要他安好便足够了。

这一直都是洛白心中所想。

顾凉突然沉默了，没有说话。

到底是不是呢？其实顾凉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都不重要，终归是自己懦弱了。

顾凉：“当年……”

其实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下了最后一节课已经是九点多了，祁斯寒就约着顾凉去了那个破旧的老校区，反正就在学校里，也不是很远，顾凉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老校区的旧教学楼，祁斯寒说三楼的夜景还不错，可以一起去看看也顺便谈谈心。

谈谈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顾凉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直到后来，祁斯寒说到了宋雪玲，越说越奇怪。

“雪玲是个好女孩，人美心善，肯定很多人喜欢她。”祁斯寒说到她的时候眼里还带着光。

顾凉如实回答他：“雪玲确实很好。”

突然，祁斯寒阴冷道：“你也很好，可是你好，我就不好了。”

顾凉不明所以：“斯寒，你在说什么啊？”

祁斯寒：“顾凉，你在装什么装？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存在，我永远都不被别人看到，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他们的眼中就只有你！连雪玲也是，她看向你的眼神，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你凭什么就可以这么简单的拿到我渴求的东西？我比你努力，比你勤奋，可为什么出人头地的永远都是你？你告诉我啊，你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啊？”

顾凉迷茫了：“我以为我们一直都是朋友的。”

“朋友？”祁斯寒嗤笑，“就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还指望有真心朋友？怕不是看你家有钱都想攀高枝吧？”

他这句话不仅是在侮辱顾凉，还侮辱了顾凉的朋友，他这么一个重情义的人是忍不了的，上去就给了祁斯寒一拳。

“祁斯寒！”顾凉大骂，“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我朋友？”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因为老校区破旧，那些原先的铁栏杆也不是很结实，顾凉一下子就被推了下去，直直摔到斜坡的花园里，然后又往下滚，直到撞到了花园中心的大树才停了下来，随即便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中考已经结束了，那是他住进医院的第九天，才缓缓醒来。

虽然是活下来了，但是身体上还是很痛，尤其是那左腿，就算以后恢复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蹦蹦跳跳，随时都有可能引起复发。

醒来的第二天，勉勉强强可以说话，喝水和吃东西。

也就是在那天，祁斯寒带着宋雪玲来看望顾凉。

祁斯寒看到顾凉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同学，听说你醒了，我和雪玲特意来看看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顾凉看着天花板，没有理他。

祁斯寒笑：“哦，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顾凉看向他，缓缓说：“你又何必假惺惺的来看我？”

祁斯寒：“作为朋友，我来看看你，你怎么还不领情？”

顾凉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知肚明。”

“顾凉，我知道你对斯寒心怀怨恨，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我们当时也查了监控了的，你就别再针对斯寒了。”宋雪玲开口说了话，说的都是顾凉不相信的话。

“明明”

顾凉还想说话，却被祁斯寒打断了，“没关系的雪玲，你先帮我去买些水果吧，我和顾凉聊聊。”

“好。”宋雪玲出去了。

她出去后，祁斯寒又说：“被所有人不相信的感觉难受吧？如她所说，我这里有监控，里面显示是你自己意外摔下去的。怎么样，惊喜吧？”

顾凉：“卑鄙。”

祁斯寒不屑道：“卑鄙？能用来对付你的就不算卑鄙。说来，也都怪你自己，总是这么的耀眼，这么的目中无人啊。这都是你应得的，是你活该。”

原来过分的耀眼也是种错。

“顾凉，你站在顶端，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痛。”

顾凉沉默了。

后来宋雪玲回来了，放下手中的水果就和祁斯寒一起走了。

再后来，顾凉再也没见过他们。

直到最近。

说完这些，顾凉觉得如释重负，这么多年藏在心底的事情终于说出来了，倒也轻松了许多。

“你问我什么不好好学习，这与祁斯寒他们无关。到底是我自己不敢，是我懦弱了。”

到底是个心结，没结开又如何新生。

洛白抱住顾凉，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说：“哥，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相信我，好吗？”

“好。”

顾凉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眼前这个男孩子温暖了。

从前你一人前行，从今往后你有我，不会再孤单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