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牧赶到时,拦河坝上只剩下一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何竹诧异的说道。
那是柯墨清,她的下颚到脖子中间被一把匕首刺穿,表情惊恐,瞳孔涣散,侧倒在地上,双腿弯曲。
而旁边的河水上,飘着一个木偶。
罗牧走到柯墨清的尸体旁边,伸出两根手指触碰她的脖颈,还残留着体温,甚至一旁伤口处的血都没有凝固,也就是说现在距离她的死亡时间并没有多久。
“可恶...竹子,后备箱有裹尸袋,我去把那车开过来,准备收尸。”
晚了一步,就是因为自己稍微放松了警惕,他认为不可能一天之内有第二次行动,但是他错了,甚至估算错了天元集团那边对这件事的态度,以至于......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如果有监控...对啊,监控!
罗牧又说道:“算了,我给你个电话记住了,现在打个电话,然后这边给你这玩意,”罗牧递给何竹三枚看上去像纪念币的银币“他们问你要你就给就是的了,然后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我去调监控看看。”
罗牧立刻转头离开,留何竹一个人看守尸体。
何竹的手机震了一下,那是罗牧发来的电话号码,他便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
罗牧和局长打了个招呼,便被一个民警带着往监控室走去。
他看着监控上,柯墨清将一个人的颈动脉锯破,那人向着河面倒去。罗牧皱了皱眉,继续看着。
然后,柯墨清坐在河坝边缘——此时,两个熟悉的身影走来,那正是自己与何竹。
罗牧瞪大了眼,继续看着。
他看到何竹用什么东西刺穿了柯墨清的肩膀,而“自己”则是走向前去,拎起她的头发,用匕首刺穿了她的脖颈。
而此时,又是自己与何竹赶来,只是进入画面的瞬间,那两人便消失了。
罗牧咬紧牙关,攥紧了拳。
又和局长打了个招呼后,他便离开,回到了事务所。
凶手与自己外貌相同,而自己到来时又瞬间不见了,这种情况也是一种邪术士力所能及的,那便是——“傀匠”。
“傀匠”不需要太多情报,只需要一点点类似头发指甲或是血液,便可制造出一模一样的傀儡,同样的也可以用活人制作傀儡,与前者不同的是,用活人制造的傀儡可以根据生前的能力与记忆做事,也就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替换掉一个人,当然,也绝对服从于“傀匠”,而前者则是需要引导,不会违背本人的意愿。
以及,直接制作的傀儡——那种傀儡虽然没有任何附加能力,但与真人外貌无差,且制作成本低,可以自行雕刻面貌,完全受“傀匠”本人操控。
而自己的那些东西,目前看来只有一个非知根知底的人有机会拿到并且交给“傀匠”——惊蛰。
无论如何,惊蛰现在是动不了,并且也找不到。
想到惊蛰......
他究竟为什么要带走唐烟樊呢?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他可以赌,但他绝不会用唐烟樊的命来赌,所以那时候他出手救走唐烟樊。
而现在,又有了危害到自己的麻烦——蛊虫。
“血皿”的最快成长周期为半个月,即使“蛊人”再怎么驱使也要半个月。
那么,这半个月之内,必须治好,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终于,他打开了事务所的门,唐烟樊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家里没人在就...”
“你先回家好好休整,这几天的事处理完之后就去度假。”
“哎?何竹跟我说是下个月啊?”
“他什么时候...算了,就是休假提前了,我可没想到这案子这么麻烦,本来还以为只是人格分裂什么的可以看疯子找找乐子之类的......”
此时,一旁的一直没有被注意到的何竹发话了:“性格这么恶劣是会遭雷劈的。”
“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伙人一下就到了,然后说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不收了,”何竹抛了抛手上的三枚银币“我说罗牧啊,你什么时候面子这么大了?”
罗牧走向沙发,整个人立刻葛优躺在沙发上,缓缓说道:“你是第一天来吗?另外一事务所之前给你敬酒那人还可以直接在电脑上调各路段监控呢,我都要去局子里看。”
“哎我说,要不我去投奔他们吧?”
“你师兄在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挽留一下我吗?”
“挽留你妹夫,你敢走吗?矫情。”
“没意思,来,唐,陪我打游戏。”何竹说道。
唐烟樊愣愣的摸了摸口袋,便说道:“啊,抱歉没带手机。”
何竹见状便又对罗牧说道:“哎,咱啥时候去度假啊?去哪啊?”
“过两天,去了你就知道了。”
“所以这案子还有什么其他要解决的吗?”
“好问题,我想想......哦对,好像是没有了,没什么额外滋生的因果了,这就够了,还有些只要我们不去管就不会有太大麻烦。”
“那为什么还要等两天?”
“啧...烦不烦啊,我想休息一下不行吗?”
“哦......没意思。”何竹意识到再说下去就只是自讨没趣,便自己打开了手机,消遣着时光。
......
“哎?叶朔,你伤好了?”
“马马虎虎吧...我想回一趟旭阳观,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我想我哥也会答应,但你回去那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回去看看师父。等等,你哥呢?”
“才想起来啊?他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大清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还特意留了张便签纸贴我门上说什么今晚就会回来。”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再去吧。”
“怎么了?”
“反正又不是很急。”
......
徐婉小心的将冰袋敷在李卯脸颊处的淤青上,李卯感到一阵直击脑髓的冰凉。
“扑哧......对不起。”
“你别笑了很难受的啊......”
“但你这...扑哧...抱歉...哈哈哈哈...齐姐都在憋笑......”
旁边的齐谭絮轻咳了两声示意徐婉不要讲了,但仍然藏不住那用力憋住的嘴角的弧度。
“啊啊啊啊,有那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