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谷 第27章 青阳对峙

众人惊讶之时，那女弟子已经走到了萧逸天面前。

人未说话，流星镖随着铃铛声响起，已疾驰向萧逸天命门，身侧的陆君夕面色大惊，但这一镖发的太过仓促直白，显然未对萧逸天造成任何威胁，他只稍稍错身，便轻易地躲过了。

萧逸天蹙起剑眉：“你是谁？”

“哼~”女子挑起嘴角冷哼一声。

“你是谁？你不是浮生门的弟子！”莫北渊粗声质问道。

“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都不认得，怎么好意思说我杀了人？”女子讥讽道。

“你？……你是千面魔女素杀？”莫北渊面色如铁，指了下那女子又指了指立在铁链一旁的女子：“那她是谁？”

“无极楼第七楼柔骨煞女司月。”司月说话间霎时矮了一大截，变成了小孩般的身材。

“为什么要让这两个妖女把我们当猴子一般耍，大家还不出手将她们抓住？”众人讶异之时，公玉清大声道。

“如果人真是无极楼杀的，我们想逃易如反掌，怎会任由人把我们抓到碧海云天？公玉掌门这么急着把罪名扣在我无极楼头上，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素杀抬高声音道。

众人议论开来，各家掌门稳坐，无人轻举妄动，就连靳相思也转身落座。

“你这妖女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开脱吗？好，既然大家都不愿动手，我就亲自来会会你。”公玉清看了看在坐的各家掌门衣袖一摆。

千面魔女面无波澜立在原地，司月霎时移身到她身前，此时已变化回了常人身材。

靳玲珑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南宫千雪：“这功夫有点意思，是不是，嗯？小兔子。”

南宫千雪被他戳的胳膊生疼，嫌弃地往一旁挪了挪。

靳玲珑见自己的观点未得到认同，又朝后面的暮夜道：“暮大哥你说……咦人呢？”

之前一直站在后面的暮夜不知道何时离开了，靳玲珑和南宫千雪翘首寻了一圈未见其踪影。

“公玉掌门稍安勿躁！”

正当公玉清和司月剑拔弩张之时，萧逸天开口道。

“何不先听听她怎么说，如若她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那么再处置也不迟，以免落下个碧海云天和武林各派以多欺少的话柄。”

“不妨一听！”渡尘大师回应道，随后各家掌门也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公玉清看众人之中只有莫北渊一人未应，只得作罢：“好，我倒也想听听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无极楼主请吧！”萧逸天对着千面魔女道，千面魔女并不领他的情，依旧面带不屑。

萧逸天毫不在意，转身坐回主位，将一直窝在掌心的流星镖暗自收入袖中，这一幕恰巧被身侧的陆君夕收入眼底。

“我要当众验尸！”

素杀此话一出，人群中又发出一阵议论，而公玉清和莫北渊竟异口同声地道：“不行。”“不行！”

“哼，两位掌门难道怕了？怕验了尸这真相就浮出水面了。”素杀故意激怒。

“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靳玲珑岂肯放过一场好戏，自然要填上一把火。

“靳堡主，念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与一个后辈计较，但也请你好好管教你的儿子。”公玉清沉声道。

“这一次，我倒觉得玲珑说得没有错，不知道两位掌门为何阻拦呢，难道这里面真的另有隐情？”靳相思护犊之心无可撼动。

“我们问心无愧有什么可阻拦的，只不过九重宫与碧海云天相距遥远，且万宫主尸身已然入土为安了，怕是尸身早已腐烂。”公玉清道。

“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无极楼已经将万宫主的尸身护送到了碧海云天，不早不晚，刚好此时到了门前，还请萧城主命人放行。”千面魔女指尖轻捻着雀鸟衔来的红叶。

公玉清和莫北渊相视一看面色铁青，两人默默落座。

萧逸天命人传令开门，一行素衣男装的妙龄少女，抬着万无愁的尸身沿阶上前，放下尸身之后，千面魔女一抬手，素衣少女们齐齐躬身退下。

万无愁的尸身之上裹着白布，人虽死了多日，却未闻到半分**之气。

“哼，无极楼倒是懂道义，人已入土为安了，竟也被你们掘了坟头。”莫北渊粗声讥讽道。

“我相信万宫主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也一定心有不甘，若能让真相大白，他也定不会责怪我们，倒是那些想草草了事的人，也枉与他称兄道弟多年。”素杀反唇相讥，言语毫不留情。

公玉清和莫北渊脸色一阵煞白。

萧逸天化解僵局开口道：“不知无极楼主想怎么验？”

“既然我无极楼有嫌疑，那就自然不能由无极楼的人来验，还请在座的诸位推举一位合适之人。”素杀环顾四周道。

“妙手儒衫齐先生在此，不如就由齐先生来验如何！”人群中一人粗声道，南宫千雪觉得声音耳熟便垫脚去看，竟是月余前在莫州城外荒野之中遇到的彪形大汉。

“好”“好”在场的人连连称好，看似这个齐先生名声倒是不错。

那被称作“妙手儒衫”的齐先生抚着长须从人群中踱步而出。

“无极楼主觉得如何？”萧逸天问道。

“谁人不知妙手儒衫和公玉掌门乃八拜之交。”显然素杀对这一选择不甚满意，在座所有人的身份来历甚至是家底恐怕没有无极楼不知晓的。

“那你要如何？”公玉清阴声道。

“我这里倒是也有一位医术精湛之人，不如让她同齐先生一起验尸如何？”靳相思提声道，侧首看了看立在身后的红衣少女。

“我？”南宫千雪面色一惊，指了指自己，霎时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齐先生目色一怔，无巧不成书，月前两人在云台酒楼的论医之中较量过，而自己竟技不如人地输给了这个小丫头。

“去，快去！”靳玲珑在背后推了南宫千雪一把，南宫千雪只好走了出去，齐先生不自在地将目光投向他处，并不去看她。

“靳堡主，这可不是玩过家家。”公玉清满眼轻视。

“公玉掌门何不等一下再做评断。”靳相思轻挑了下眉毛，言语间自信满满。

南宫千雪细细看去，这人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看样子他倒是不想与自己相认，便未开口问好，只当不相识。

“无极楼主还有什么问题吗？”萧逸天再次问道。

“没有了，开始吧！”素杀道。

“好，那两位就开始吧！”萧逸天吩咐道，南宫千雪和妙手儒衫开始着手验尸。

二人用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殿上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陆大侠、萧城主、各位我已验好。”齐先生抱拳。

“小丫头，你怎么样？”公玉清嘴角挂上一丝得意和嘲笑。

南宫千雪鹿眼凝神，紧盯着万无愁的尸身转圈，众人见她不答，都以为她被难住了。

“既然这位姑娘还未看好，那我们就请齐先生先说一说，逸天你觉得可好？”陆清元开口说道。

萧逸天目光落在南宫千雪身上，点了点头：“好，那就请齐先生先说一说。”

“万宫主身上有多处嵌入骨肉的抓痕，多半女子会修习这一类的武功，而且尸身的皮上呈紫青色且带有细微的斑点，我刚才用银针测了一下，果然是中毒所至。万宫主胸口还有一处剑伤，这也是他致命的伤处，我猜想他生前一定先遭人下毒，而后那人趁他中毒对他下了杀手。”齐先生侃侃而言。

“你们瞧！”忽然公玉清站起来抬手指到，指的正是立在素杀身边的柔骨煞女司月，众人将目光聚了过去，“她的指甲与万宫主身上的抓痕可符合？”

众人色惊，司月挺身而出：“没错，万无愁身上的抓痕确实出自我手，当时我们为了抢一件东西而出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凑巧他死之前我们交过手而已。”

“那他胸口的剑伤又作何解释，别说这两点都与你们相符也是巧合？分明就是你们联手杀了万无愁！”公玉清言辞咄咄。

各派掌门面色凝重，这么巧合的事情，说破大天也无人能信，就连主位之上的萧逸天面色也沉了下来。

倒是素杀握了握手中的剑，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眼睛紧盯着庭中还在全神贯注的少女。

“来人，把她们围起来！”公玉清厉声喊道，这下倒是无人阻挡。

“慢着！”庭中一声娇叱，众人看过去，南宫千雪抬起眉目：“这人是被掏了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