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猫 第12章 第 12 章

追踪恭三三用的是蜂鸟（特小型无人机），恭三三的车从超商的地下车库开出去的时候，红夜从包里拿出蜂鸟，虽然只拍到了车地半个身子，无人机依然能根据这点信息追踪到那辆车。

红夜看到恭三三艰难地开门，关窗，喝水，使用手机……

“通信页面还是旧版的，看来这帮人是在我之前两三年的时间。”红夜通过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在心里分析，出了地铁，再走一段就是住的地方。这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就在小区里的无人超市买了些吃的回去，到家后，红夜看到滑行板的灯已经熄灭，很高兴，终于可以继续使用它了。

因为生物科技园区失窃的事情，夜明霜连着三个星期没有双休，只剩单休，晚上下班回来进家门连鞋子都还没脱就在那边抱怨：“小乔，连着周末我都只能单休了。”

“怎么说？”桥双双穿着睡衣磕着瓜子。

“园区失窃……你可不能说出去！”夜明霜拉住她的衣领警告。

“绝对不会，你继续说。”桥双双放下手中的瓜子，喝口水，面向着她坐好。

“有部分的优秀基因被人偷了，看了监控，人家是从大门走出去的。……然后我们这些民警就要一周上六天的班，说是为了加强警戒。”

“其实可以理解，丢东西可是大事，多上一天就多上呗，你又不需要上夜班。”桥双双说。

夜明霜用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桥双双痛到瞬间尖叫起来，“你有病啊！痛死了！”

“我们不是约好周末去游乐场的吗？”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桥双双才想起来他们约好去玩的事。

“你个白痴！”夜明霜又要动手，桥双双赶紧拉过放在沙发上的抱枕挡住她的手。

“好啦！那就周天去好了，反正我不着急。”桥双双乐呵呵地说。

“但是我不想啊！太累了，本来周末两天，一天用来玩，周日躺家里休息。现在却只有一天休了……哎呀！烦死了！”夜明霜顺势向后到下，靠在扶手和沙发椅背之间的靠枕上。

“好啦，又不是一直这样，那就下个月再去就是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桥双双安慰道。

“优惠券到这个月三十号为止，姐姐。”夜明霜半睁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模样看着她。

“那你想怎么办？要么去好好玩，要么就干脆就当没这回事。”

“你说的倒是洒脱，不要钱的通票你给我弄？”这两张票是单位活动的时候抽到的奖品，夜明霜一想到可能会白白就这么浪费了，就很不甘心。

“那你自己说怎么办？我听你的，反正我双休，哪天都可以。”桥双双得意地看着她。

夜明霜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当机立断：“决定了，就这个周末！”

王硕拿到的基因当晚就被专人送到了实验室，几天后黑暗组织的研究员做出的报告提交给上级，上级整理重新编写后交给公司；公司再向背后的投资者讲解具体的可行性分析，以及预估的收益，投资者会根据公司的报告决定是否进行投资。

今天结果出来了，投资者都认为是可行的，初期的投资已经到位，等试验品出来后，再通过一系列的检测程序后，投资者会根据样品和测试结果的情况，来决定是否进行第二轮投资。

……

薛红跟黄兴业说自己早在房间里看书，要求他不要打扰自己，所以吃过午饭，黄兴业就把精力放在了大黄的身上。什么都猫棒，猫条，棉线球，只要能吸引大黄的东西全都用上，这样都能玩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黄兴业给薛红发信息问吃什么，结果没有回复，于是抱着大黄去敲门。

“薛红……”黄兴业刚喊了一声，就发觉不对劲，房间里好像有呼噜声，于是小心翼翼地试了试门把手，门刚一打开，大黄就从他怀里跳进房间里。

“果然……”黄兴业看着半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薛红，心里早有准备，因为他经常这样看书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起来吃饭了。”

大黄跑到薛红身上，开始舔他的脸还有脖子，看到薛红迷迷糊糊的醒来，黄兴业手握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插腰，用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说。

薛红擦掉嘴角的口水，一手撸猫，睡眼惺忪的“哎呀”一声，看着门口的黄兴业，问：“几点了？”

“六点了，快起来吧！还说什么‘要看书，马上要二试了，不要外面吃，不要吵我’，我看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吗？还整天跟我讲‘焦虑’，‘睡不着’，我要没来叫你，你都能睡到明天去。”

黄兴业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开始点起外卖，看到薛红终于也从房间里面磨磨蹭蹭的走出来，把手机往桌上一放，问他：“吃什么？”

“还是荔枝肉。”薛红抱着猫坐着，黄兴业羡慕到眼红，想逗逗大黄，却被无视了。

“电脑，老三样。”黄兴业叹了一声，家里的智能计算机听到指令，开始下单，十五分钟后，晚餐顺利到达。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生物科技园区参观一下？”

本来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薛红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黄兴业刚开始没想那么多，很自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你过了初试，不代表你就可以进去。没有什么事由，或是邀请函什么的，人家不会让你参观的。”

“就是想先感受感受。”薛红不好意思说出真正的理由。

“还感受，你考上了，以后天天能感受，现在感受个屁……哦——哦——我知道了，你其实是想去看她吧！”黄兴业反应过来，一脸坏笑的说，“不是说放弃她了么？”

“我就是想去看看，没想那么多。”薛红红着脸否认，低头扒拉了两口饭，也没抬头，说：“吃你的饭。”

“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就算考上了科研所，也不一定会被分配到那里，要做好这个准备哦。”黄兴业真的是怕他会认为一定会去那个地方，于是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真的考上了，结果被分到其他城市的生物科研所，然后又开始跟自己絮絮叨叨。

“……”薛红沉默着吃了一会，自认为很聪明地问道：“我能不能填一样的？就是那个入职志愿表，不是可以让我们填三个目标所吗？我都填一样的，它总不会把我分到其他地方吧？”

黄兴业脑袋都大了，这人聪明地程度也就适合搞个什么发明，弄个什么研究了，一般人都知道不能这么做，他却认为自己很厉害，“你当人家用人单位傻还是怎么的？你填三个一样的，和你填一个志愿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人家还能重复看你三次档案？一次没录用，就滑档了，兄弟！”

黄兴业看着他那张聪明却又有点愚蠢的脑袋，在心里感叹上天还是公平的，有智商又样貌堂堂的不在少数，但同时还能兼顾高情商，这世界上也是寥寥无几。

人有缺陷才完美，黄兴业想到这个，突然就想起这两年大火的基因筛选，“对了，问你个事。”

“说！”薛红低着头吃饭更本不想理他。

“如果你结婚后，想要孩子了，会选择去基因筛选吗？”

薛红还真想过这个，就是在那天遇到夜明霜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短短的几十年人生都在脑中播放了一次。

“当然是顺其自然咯。”在这个方面薛红选择不干预。

黄兴业喝下大半碗的汤，说：“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要输在起跑线上，所以我会选择做基因筛选。如果有条件，我甚至希望能进行基因嫁接，让他更聪明。”

“你就没想过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薛红一该之前文弱书生的样子，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黄兴业知道薛红是认真了，这么多年相处过来，他早就习惯薛红突然这样，又或者突然那样，不熟悉的人看到了一定会以为薛红是双重人格。

“失败了就再花钱，重新弄再一个呗。”黄兴业不以为然地说。

“你知道基因筛选是怎么回事吗？”原本还双手放在桌上的薛红把身子往后靠，手也从桌面上放到腿上，认真又严肃地说，“是！你可以先基因配对，筛选后，再进行胚胎移植，被放进‘育儿袋’（人造子宫）里的胚胎，成长到足月这段时间，还要再进行基因检测，中间有什么问题，你是可以直接选择放弃这个胎儿。”

“对啊，这都清楚，有什么问题？”黄兴业看到薛红这样，也不吃了，把右脚放在左腿上认真地听他说话。

“可是你知不知道，基因筛选除了使用多个胚胎同时孵育，中途淘汰不合格的，剩下的合格胎儿……他，他不是就出来一个健康的孩子的。”薛红说到这里，努力的在克制着情绪，红着眼睛，对黄兴业说：“出生后他们就是生命了，你懂吗？真正到你手中，抱在怀里的那个……能够达到你要求的那个孩子，一定是牺牲了另外一个孩子换来的……”

“不能吧？”黄兴业开始心虚地放下了腿，双手摩擦着大腿。

“什么叫不能？我问你……你怎么就能保证体内的基因一定会表达出来？有的孩子人体内有这个基因，但是它没有表达出来，就和普通人一样，这样你还要吗？如果你要，那何必花那么多钱去做这种事情？！”薛红伸手抹掉眼里的泪水，吞下口水继续说：“所有的基因筛选，什么嫁接，我不能说一定会，但是肯定有百分之四五十的，不成功的孩子被处理掉……只是不让你们知道而已。不然你以为那些什么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四十，甚至百分百的成功率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