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第8章 第八章

一个月后，齐衡顺利揪出所有与兖王关系密切的人，按罪状轻重一一陈禀，得到了太后与官家的大力赞赏。明兰亲自去玉清观迎接平宁郡主，见到平宁郡主后，明兰便笑着将府中的事情挑挑拣拣说了，平宁郡主满意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出了玉清观，明兰远远地便看见顾廷烨的继母小秦氏与一个男子在说些什么，明兰蹙了蹙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而后便看到小秦氏与一个女子见面，那个女子赫然就是顾廷烨的外室朱曼娘。

平宁郡主见着明兰凝视着一个地方，神情凝重，便看了过去，问道：“明兰，你在看什么？”

明兰回过神，摇摇头：“母亲，走吧，元若哥哥快下朝了，他必定很想你。”

平宁郡主笑道：“元若那个孩子，怎么会想我，他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

明兰嗔道：“母亲，元若哥哥才不会那样呢。”

平宁郡主回府不久，齐衡便过来，平宁郡主看着这个日益柔和，意气风发的儿子，不由感叹，幸亏当初的错误成功挽回了，否则……

齐衡见明兰心不在焉，在两人辞别平宁郡主之后，齐衡才开口问：“六妹妹，你怎么了？”

明兰挽住齐衡的手，摇头：“只是，在玉清观遇到秦小娘子和顾二叔之前的外室朱曼娘了，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齐衡点了点明兰的额头：“莫要担心，二叔他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算计的。”

明兰蹙了蹙眉，“嗯……”

齐衡抱住明兰，轻轻倚在明兰的肩窝：“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怎么还二叔的人情，你放心，我找机会会提醒二叔的。”

明兰点头，齐衡见明兰肤若凝脂，心中一动，开口道：“六妹妹，我们成婚已有许久，但是你依然未有动静，看来为夫还是不够努力，不如……”

明兰有些害羞又有些恼怒：“元若哥哥真是越来越没有正形了……”

齐衡笑着抱仅明兰：“主要是六妹妹太美了，我有些情不自禁……”

又过了几日，明兰便听到齐衡说起顾廷烨的事情，明兰不禁唏嘘：“中年丧子，希望顾二叔早点走出来吧，那朱曼娘当真是毒妇。”

齐衡点点头，感叹道：“幸亏当时六妹妹并未应允二叔，那顾家当真是豺狼虎豹之地，且不谈那已经被我惩治过的顾家的两个妇人，我二叔那继母小秦氏也是不容小觑。”

明兰点头：“以前我以为林小娘已是宅斗的好手，但是观那小秦氏所作所为，着实虚伪。二叔性子直爽，怕是要吃苦头啊！”说罢，便倚在床榻上，打着哈欠。

齐衡有些心疼的捏了捏明兰的肩膀：“六妹妹最近累着了吧！我听母亲说你早上去请安，精神也不济。”

明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可能是最近天气转暖了吧！”

齐衡见明兰实在困倦，有些不放心：“还是请府医来看一看吧！”

明兰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元若哥哥，你莫担心！”

府医接到通传，立马赶过来给明兰看诊。府医把着脉，然后恭敬的对齐衡说：“恭喜小公爷，大娘子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目前脉象平稳康健，日后小心调理即可。”

齐衡有些不可置信，看向明兰：“此话当真？”

府医点点头，齐衡高兴极了，挥手让小厮给了赏钱，激动地抱起明兰转了几圈：“六妹妹，你有了诶！”

明兰抱进齐衡，嗔道：“元若哥哥，你别转了，我晕！”

齐衡闻言，小心翼翼的放下明兰，又来回转了几圈，看向明兰：“我去告诉母亲！”

明兰闻言，下了榻：“我同你一起去！”

齐衡连忙阻止：“六妹妹休息，我去就行！”

明兰笑着轻轻拧了一把齐衡：“我哪有那么柔弱啊！”

平宁正坐在屋里看书，听下人通传说小公爷和大娘子正在外面，平宁郡主点头后两人进了屋。

齐衡先是小心翼翼的将明兰扶了坐在下手的椅子上，然后看向平宁郡主，满脸喜色，平宁郡主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有些期待的看向齐衡。齐衡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激动：“是的，母亲，六妹妹有身孕了！“

平宁郡主看向明兰，也有些激动：“好，好，好！好孩子，这几个月你就莫要辛苦了，等你顺利生产之后再来治理家室。“

明兰笑着道：“谢谢母亲！“

平宁郡主看向齐衡：“元若近来也要辛苦些，这刚怀孕啊，头几个月是最重要的！“

齐衡笑着道：“母亲放心！“

齐国公府上下因着明兰有了身孕，变得喜气洋洋，明兰心中记挂着她的祖母，便在齐衡的陪同下去了趟盛府，因为齐衡还有公务在身，便将她送到老太太那边才走的。盛老太太这段时间也是甚是想念明兰，见明兰过来，开心的拉着明兰的手问东问西。明兰笑着应答，而后明兰笑嘻嘻的看着盛老太太：“祖母，我有身孕了，刚刚一个月。“

盛老太太惊喜的看着明兰：“当真？“

明兰笑着点点头，盛老太太红了眼眶：“好，好，好！“

明兰也红了眼眶，起身走到盛老太太身边，摇了摇盛老太太的手臂：“祖母，这是开心的事情，你怎么哭了？“

盛老太太拭了拭眼泪，颤声道：“好，好，开心，开心！祖母看着我们明丫头如今这么幸福，我高兴。“

明兰埋进盛老太太的怀里：“祖母，我如今很幸福，元若哥哥对我很好，母亲也对我非常的好，母亲知道我怀有身孕之后，让我暂时不用管府里的家事，安心养胎。“

盛老太太点点头，“我以为平宁郡主会因为你的出身对你有所不喜，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明兰笑道：“母亲最是疼爱元若哥哥，而且我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定不会给您脸上抹黑。“

俩人说着话，王若弗带着如兰、海朝云和墨兰也来了。海朝云已孕有一子，明兰见到自己的侄子特别开心，抱在手中了个不停。

王若弗见墨兰坐在下手，装模作样，想到她那个压了她半辈子的林小娘，嘲讽道：“墨兰这成婚依旧，依旧没有身孕也是辛苦了。“

如兰接着讽刺道：“前些日子，我听说四姐姐府上的春珂没留住孩子，四姐姐急急忙忙的给梁小侯爷添了四五房小娘呢，论起大方来，还是四姐姐最大方。“

墨兰面露尴尬，想要反击，却被盛老太太拦了下来：”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不爱听。“

墨兰见盛老太太公然偏袒如兰，有些不满，但终究不敢说什么。

王若弗见墨兰吃瘪，志得意满，如兰也见机说道：“今儿来是告诉祖母一件喜事儿，我有身孕了！“

明兰有些惊喜：“真的？太好了五姐姐！“

王若弗笑道：“月子还小，也就没声张。“

盛老太太笑了：“这可太巧了，明兰也是差不多一个月的身孕了！“

王若弗惊喜道：“这可是真是双喜临门，天爷保佑啊！”

墨兰见这氛围，心中郁气横生，手拧紧了帕子，暗自生闷气。撩了一会儿，王若弗便带着几人回主屋用午饭。

餐桌上，盛纮正和梁晗说着话，墨兰瞅了瞅盛纮，放下筷子，声音中带着哭腔：“父亲，过几日是我小娘的冥诞，您帮我小娘办场法事，让我的小娘的牌位能在玉清观接受供奉。

王若弗登时不乐意了，看了一眼盛纮，盛纮沉下脸默然不语，刚想说几句，却被如兰拉住，沉着脸恨恨的戳着碗。

梁晗见盛家人脸色不对，心中有些不悦，这盛家真当自己是人物了，虽然自己现在有些腻味墨兰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性子，但好歹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大娘子，但也不能这么掉价。

梁晗开口：“我府上大娘子的生母岳父大人办场法事也是应该，送到玉清观接受后人供奉。“

盛纮见梁晗开口，也无法拒绝，便点头道：“也行。“

王若弗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明兰打断。明兰面沉如水：“不行！“

墨兰气急，“你凭什么说不行就不行？爹都答应了。“

明兰静静的吃着菜，闻言道：“我的小娘就供奉在玉清观，我不想污了我小娘。“

墨兰站起来，气狠狠的说：“你太嚣张了！“说罢，又看向盛纮，语气委屈：”爹，你看她！“

王若弗见状，不爽的撇撇嘴：“又是这幅样子，又是这幅样子，这是你爹，又不是你夫君！“

盛纮听王若弗说话难听，见梁晗脸色不对劲，立马喝止：“说什么呢？没轻没重。”又皱着眉头看着明兰，语气一贯威严：“明儿你也是长能耐了，盛家还轮不到你来当家作主。”

明兰直接将筷子摔在了地上，桌上又是一静，墨兰直接趴在梁晗怀里，哭的惊天动地。盛纮怒气冲冲：“怎么着，你嫁给小公爷还是我盛府的姑娘，在盛府也敢摔筷子，你祖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明兰站起身，凝视着墨兰，眼中带着惊人的恨意：“我绝不同意，我不可能让杀人犯与我母亲一同接受供奉。”

梁晗见明兰眼中含泪，字字泣血，心中有些诧然，随即正色道：“六姑娘，无凭无据你莫要血口喷人。”

盛纮见事态有些控制不住，不禁有些埋怨明兰：“什么杀人犯？你那小娘的死跟林噙霜有什么关系？你非要闹到家宅不宁是不是？”

明兰看着盛纮无声的掉眼泪，王若弗有些不安，拿着帕子小声安慰明兰：“莫气莫气，你这有身孕了，生气对孩子不好。”

盛纮还欲发火，听到王若弗的话，又强行压住怒气：“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明儿你别胡闹。”

明兰星眸含泪，瞪着墨兰，冷声道：“父亲平时在官场精明谨慎，怎的到了家宅之处如此糊涂。当年我母亲难产，怎么的趁你们不在，稳婆就这么忤逆，没人命令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我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敢这么说？当时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顾及着盛府的名声隐而不发，如今到让杀人凶手跑到我生母面前耀武扬威了。当初，林小娘纵女偷情，你当日恨的咬牙切齿，怎的今日倒是念起林小娘的好了？”

盛纮气急，扬起手，吓得王若弗赶紧抓住盛纮想要劝解，就在这时，齐衡大步走进屋子，面若寒星：“岳丈大人，您是想掩盖事实真相，宁愿要打怀有我国公府嫡子的我的大娘子，是吗？”

盛纮面色苍白，俯身道：“并非如此，我只是……”

齐衡将明兰搂紧，明兰低声抽泣起来，齐衡心疼的不行，看向盛纮：“既然背上了人命，那么那位林小娘就不要想在玉清观得到供奉，更不应该出现在盛家的族谱上，不是吗？岳丈大人！”

盛纮有些犹疑：“她毕竟为我生育过一子……”

齐衡冷笑一声：“岳丈大人是觉得一个杀人犯重要还是盛家的名声重要？”

盛纮见齐衡面色冰冷，咬了咬牙：“我今日就写手信一份去禀明族内宗老，将林噙霜……除名。”

墨兰立马求情：“父亲……”

盛纮脸色不虞，甩袖离去。王若弗勉强笑道：“这，这要不我们继续吧！”

齐衡冲王若弗一笑：“岳母大人比客气了，我母亲在家甚是挂念六妹妹，我们便先回去了！”然后带着明兰了。

梁晗也有些神色不虞，竟是招呼不打一声转身走了，墨兰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王若弗气愤的坐回饭桌：“这两个姑娘没有一个省心的。”

如兰劝解道：“哎呀，都是那个墨兰，一直惹事，就父亲一直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