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第6章 第六章

齐国公府，一大早便是忙忙碌碌的，明兰昨日回来被齐衡闹得很晚，有些困倦，还是强打着精神替齐衡整理衣衫。齐衡见明兰一副困倦的样子，内心好笑极了，低头吻上了明兰。

明兰面染红霞，羞涩回应。齐衡尝够滋味，才笑吟吟的放开明兰，道：“六妹妹真是姿色可人，让人欲罢不能啊！”

明兰别过脸，“元若哥哥，莫要再逗我了！”说着，放开手，去拧帕子，递给齐衡：“厨房做了早餐，我喊人端进来，你吃完再去上朝。”

齐衡笑道：“六妹妹果然贤惠，我一切听六妹妹的！”

齐衡用过早饭便去上朝谢恩，明兰整了整衣衫，到平宁郡主处请安。平宁郡主正在用早餐，见到明兰便笑道：“明兰今儿有些早啊！”

明兰回答：“官人今日上朝谢恩，我起早些帮他打理一下！”

平宁郡主点头：“元若之后想必会和他父亲一样繁忙，你若无事便到我这儿坐坐，省的无趣！”

明兰应诺，平宁郡主才道：“你嫁入我齐国公府，要开始学着料理家事了，今日先让管事同你一起认认家里的这些个伺候的，回头我让管事把账本送给你，你先熟悉熟悉，回头便慢慢接手吧！”

明兰点头应诺：“是，母亲！”

明兰侍奉平宁郡主用完餐后，便去拜见了管事，管事见这位盛家六姑娘彬彬有礼，谈吐不凡，便收了几分轻视的心，办起事来尽心尽力，不多久齐国公府的奴仆便被召集到一起。

管事对着众奴仆介绍到：“此是小公爷的大娘子，日后尔等需听从大娘子吩咐，不得造次，听见没？”

众奴仆答：“是！”

明兰便笑道：“诸位，我新入国公府，对国公府诸事还不熟，希望各位日后多多尽心帮忙，明兰感激不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众奴仆见明兰和颜悦色，并未卖弄权势，对明兰的感官好了几分，便恭顺答应。

傍晚时分，明兰正倚窗看账本，抬眼看了看天气，便唤小桃：“小桃，准备披风，吩咐下人准备马车，我们去接元若哥哥。”

小桃促狭一笑：“姑娘，这么心急想见小公爷啊！”

明兰伸手打了一下小桃：“就知道捉弄我，我是看天快要下雨，怕元若哥哥淋湿。”

小桃笑着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跟着明兰驾车到了宫门外，明兰在车内向宫门张望，不久便见到齐衡穿着一身红色官服走出宫门，便带上斗笠，下车迎上去。齐衡见明兰来接自己，惊喜异常：“六妹妹，你怎么来接我了？”

明兰笑道：“我看快下雨了，元若哥哥没带伞，我怕你淋雨。”

齐衡揽住明兰，脸上的笑容明媚的快要将破开重重阴云，温柔的低头看向明兰：“我有这么个温柔小意的大娘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顾廷烨走出宫门，便看见蜜里调油的齐衡和明兰，心中一酸，便走上前去，语气带着嘲讽：“哟，元若真是幸福呀！”

齐衡回头见是顾廷烨，有些羞荏又有些尴尬：“二叔！”

明兰收起笑容，低头行礼：“二叔！”

顾廷烨却是笑不出来了，哼道：“莫叫我二叔，我不想做二叔！”说罢便离开了，留下齐衡和明兰面面相觑，齐衡安慰有些黯然的明兰：“无事，二叔行事洒脱，回头我请他好好吃一回酒，便无事了。”

明兰打起精神来，笑道：“元若哥哥，我们回府吧！”

两人回到府上，用晚餐的时候，明兰心情有些低落，齐衡问道：“六妹妹，你怎么了？”

明兰看着齐衡，有些犹豫。

齐衡便知她是有些心事，便安慰道：“你若有心事，可与我说，我们是夫妻，当坦诚相待。”

明兰想起往常祖母的叮咛，便下定决心说道：“元若哥哥，我与顾二叔有些事未对你说明，你可怪我？“

齐衡蹙了蹙眉，又展颜笑道：“那要看是何事了？看我酸不酸了！“

明兰一脸紧张：“我与你那顾二叔克敬守礼，你莫要多想。“

齐衡见明兰难得紧张的样子顿时笑开了：“六妹妹，我并未多想，你说罢，我听着。“

明兰这才解释道：“顾二叔救过我三次。一次是在宥阳老家我小娘被林小娘残害难产的时候，顾二叔带着我去找城里郎中 ，虽然最终没有救回我小娘，但是我依然很感激她，我将小娘临终前做了一副护膝送给了他。第二次是祖母带着我回老家时，我……”明兰看了一眼齐衡，有些脸红：“我落水捞你娃娃，被顾二叔救了。第三次，是宫廷祸乱时，我遇到送血诏和兵符的宫女被追兵刺杀，我代替宫女送血诏和兵符被追兵追时，又再次被顾二叔救了！他救了我三次，最后我还拒绝了他的婚约，有些愧疚！”

齐衡气哼哼的问：“那副护膝是你亲手做的？”

明兰不由地斜了他一眼：“我那个时候才5岁，针还不会拿呢！”

齐衡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岔开话题：“对啊，二叔大义，数次救我的娘子，我当好好致以谢意、”

明兰点头道：“顾家那堆糟心事，想必顾二叔日子不易，你与他同朝为官，只能多多提醒了。”

齐衡笑着打趣：“你夫君我官职可没有二叔大，他堂堂三品大官，还需我提醒么？”

明兰打了他一下，笑骂道：“元若哥哥越来越不正经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衡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我知晓了，娘子。明日我便先请他吃酒，解开他的心结再说。”

明兰点点头，齐衡又起身抱住她：“六妹妹，我们莫要聊其他人了，如今我们吃完饭，是不是该休息了？”

明兰在他怀里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日下了朝，齐衡追着已经离开的顾廷烨，在宫门口拦下了他：“二叔，今日可有空陪我吃一回酒？”

顾廷烨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笑道：“元若，你今儿不回去陪娇妻，陪我这个糙老爷们干嘛？”

齐衡只是与他固执的对视着，顾廷烨收起了笑容，“那就麻烦元若了！“

齐衡与顾廷烨坐在酒楼包间中，齐衡给顾廷烨把酒满上，端起酒杯说：“元若还未一直感谢二叔的成全之意。“

顾廷烨哼笑道：“勉强来的姻缘于我就是无味的白水，不要也罢！“

齐衡却是直接一杯酒就下肚，顾廷烨就是对齐衡再有不满，也只得跟着一杯酒灌下去。齐衡又是体顾廷烨满上一杯酒，才道：“二叔，昨日我才从六妹妹那儿得知，你曾经救过她的命，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若是知道是……“

顾廷烨打断他：“你若是知道会怎样？会放弃她？会死心不再纠缠她？“

齐衡摇头：“不是，我只是……“

顾廷烨拿起酒杯，一口闷下，才哼道：“既然这样，你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你不是吗？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了，就莫要管其他人什么想法，也莫要问前尘旧事了！“

齐衡有些低落：“看来，我们终究还是伤了你……“

顾廷烨摇头：“你们未曾伤我，是我明知道你们互生情愫却偏偏没有管住自己的心让自己对她心生悸动，明知道她焦头烂额，恨不能离我们这些豪门贵府远远地，依然使计定下婚约。“

齐衡连忙说道：“六妹妹未曾怪过你，她反而一直对你心存感激……“

顾廷烨看着齐衡：“元若，我一直嫉妒你。你有对你很好的父亲母亲，而我母亲因为家族而死，但是我父亲却避之不及，就是父亲对我也是非打即骂。你是帝都有名的翩翩佳公子，清谪如仙，而我是有名的浪荡子，声名狼藉。就连你我都看上的盛家六姑娘也是对你痴情一片，你性情纯澈，而我诡计多端，如今你还来我面前，是觉得我还不够狼狈吗？“

齐衡有些黯然：“我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顾廷烨见着齐衡这幅样子，哼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盛家六姑娘让你报答我的！你回去跟她说，她不欠我什么，你们夫妻二人无需对我做出什么补偿。“

齐衡回到齐府，明兰听完了齐衡的转述，才道：“顾二爷心高气傲，如我们执意报恩，恐怕是对他有些折辱了。”

齐衡点头：“正是如此，二叔心理压了许多事，当真是辛苦。”

明兰转身抱住齐衡，“我宁愿你像现在这样就好，纯澈使然，不被外物所束缚，我不愿你像二叔那样，我会心疼。”

齐衡俯身吻住明兰，然后将她重重的抱住：“如果我要是没能娶你回家，恐怕我的性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