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烬星辰 第13章 傀儡戏

战后，天辰发现明烬的铃铛裂了。

炼器阁的地火脉在子时最为暴烈。天辰避开巡夜弟子，墨玉灵力覆在青铜铃铛的裂痕处，隐约可见内层蚀刻的星轨图正缓缓溃散。这是他第七次尝试修复失败——寻常炼器术根本触及不到铃铛深处的神纹禁制。

"非得用五行熔炉不可..."天辰凝视着掌心跳动的墨玉灵力，那缕幽光中流转着与铃铛裂痕同频的波动。炼器阁最深处的禁室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嗡鸣，仿佛在应和这个危险的念头。

五行熔炉吞吐着七彩灵焰。天辰将青铜铃铛悬于坎水位，墨玉灵力刚触及炉壁，整座炼器阁突然地动山摇。穹顶星图倒转，原本镇压地火的玄武雕像竟睁开猩红双目。

"你果然来了。"赤霄子的虚影从熔炉中升起，手中拘魂链扭曲着："这铃铛藏着蚀瑕复生的秘密，你以为老夫不知？"

赤霄子肉身已破，想来这虚影是他不甘的意念强行留下的魂魄。

天辰瞳孔骤缩，墨玉灵力暴涨间，他袖中飞出三百六十枚卦签，在虚空布下反八卦阵。赤霄子狞笑着催动了傀儡大军，却在天辰警戒傀儡之时偷偷使出了一掌噬魂掌。

天辰不备受了伤，中了噬魂毒。

青铜铃铛在熔炉中发出悲鸣。天辰徒手抓住炉中窜出的南明离火，掌心皮肉焦糊的瞬间，混沌之瞳忽然看透本源——这哪是什么五行熔炉，分明是用归墟雷池炼化的噬神鼎！

"你当真舍得？"赤霄子虚影晃动，碑文残片突然映出明烬在镇魂塔昏迷的画面，"只要毁了这铃铛..."

天辰突然扯断颈间墨玉坠子，任由蚀瑕本源之力灌入经脉。幽蓝星雾自他七窍涌出，凝成黑衣银发的神祇虚影。傀儡齐齐跪地，炼器阁所有兵刃发出朝圣般的铮鸣。

"尔等也配提他名讳。"虚影抬手轻点，赤霄子的魂影如烟消散。噬神鼎应声炸裂，迸发的星火中，青铜铃铛自动重组，裂痕处流淌着金黑交织的混沌灵液。

天辰醒来时，晨曦正透过炼器阁的琉璃穹顶。青铜铃铛完好如初地悬在胸前，内层新增的墨玉纹路与他的脉搏同频跳动。昨夜肆虐的机关傀儡尽数化作齑粉，残骸中却闪着可疑的血色灵光。

"擅闯禁地，该当何罪？"云隐真人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天辰反手亮出从傀儡核心取出的血色太极玉——正是太虚观长老令牌。

"三十年前，药庐失踪的九转还魂丹..."他擦去嘴角血渍，"原来是用在这里。"

云隐真人的拂尘突然顿住。晨光穿过破碎的噬神鼎，照出鼎内斑驳的铭文：【万物终寂灭，唯恨证长生】——与双神箴言只差一字，却浸满怨毒之气。

明烬发现铃铛异常是在早课时。往常清越的铃音变得低沉浑厚，震袖时会带起细小星尘。更诡异的是，当他运转灵力时，铃铛内壁的墨玉纹路竟与天辰心口龙印同步闪烁。

青蘅突然出现在回廊转角，剑穗上缀着从傀儡残骸中找到的血玉，"药庐近日丢了三斤龙涎香，据说是修复神识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