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烬星辰 第10章 醉仙酿

苏砚从东海带回的"醉仙酿"惹了祸。明烬原以为青玉瓶里是桂花饮，仰头便灌下半壶，等发觉四肢不听使唤时，整张脸已红透似丹霞。天辰夺过酒壶的瞬间，沾了酒液的指尖不慎触到唇露，竟也踉跄着撞翻了竹案。

"这酒......会传染？"明烬歪在紫藤花架下傻笑，发间缠着天辰的剑穗流苏。他忽而伸手戳向对方眼尾的朱砂痣："像不像...嗝...糖葫芦上的糖渣..."

天辰难得失了从容，墨玉坠子胡乱缠在腕间，伸手去捂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别动，你簪子要掉了。"

月色忽的暗了。不知是谁碰翻了剩下的半壶酒，琥珀色酒液浸透青石板上散落的符纸。天辰为扶住险些栽进池塘的明烬，袖中飞出的定身咒却错缠成同心结，将两人手腕系在一处。

"你的眼睛..."明烬忽然安静下来，指尖抚上天辰泛着水光的睫毛，"在雷池幻境里，也是这样映着星火的..."

尾音消散在突然贴近的鼻息间。当山风卷起满地符纸，某张被酒液洇湿的传影符正巧记录下这幕——相缠的剑穗流苏勾着衣襟，天辰背在身后的手捏碎了半块醒酒丸，却任由某个带着酒气的轻吻落在唇角。

晨光刺破窗纸时，明烬被额角的抽痛惊醒。他茫然盯着枕边墨玉坠子，昨夜零碎记忆如烟花炸开——自己抱着天辰数星星，用朱砂笔在对方手背画乌龟，最后那个混着酒香的...

"醒了？"天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烬这才惊觉自己蜷在对方怀里，外袍下摆还结着同心结。他触电般弹开的瞬间，后腰撞上药杵架，十几个瓷瓶叮当落地。

"当心。"天辰徒手接住砸向明烬的玉膏罐，耳后红痕若隐若现。他今日未束冠，墨发间缠着截眼熟的红绳——正是明烬昨夜失踪的发带。

明烬夺门而逃时险些撞翻晨练的青蘅。天辰淡定拾起滚落台阶的醒酒丹，却将明烬落下的青铜铃铛系在了自己剑柄上。

转角处，苏砚正用留影石传讯："开盘了！赌他们几时...哎哟！"

青蘅的冰璃剑鞘精准敲中他后脑："辰时功课加倍。"

暮色染红练功坪时，明烬被堵在藏书阁暗格。天辰的剑柄铃铛轻响，惊起满架典籍间的尘埃。

"你的醒酒汤。"白玉碗推至面前，碗底沉着蜜糖。天辰的袖口沾着丹砂，似是刚从符阵课赶来。

明烬盯着碗中晃动的涟漪："那天...我是不是..."

"咬了我三口，抢走外袍，还说要骑朱羽雀去东海捞月亮。"天辰面不改色地细数，指尖却摩挲着剑柄铃铛，"不过传影符上的..."他突然倾身拂去明烬发间落灰，"画得不像。"

檀香混着薄荷气息骤然逼近。当窗外传来苏砚故意踩响落叶的动静时，明烬才发现自己揪皱了天辰的束腰。那碗醒酒汤早已凉透，映着两人交叠的衣摆，像极了雷池幻境里纠缠的星雾与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