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石【架空历史】 第10章 众人皆苦

“曾经的风之戈壁是一个热闹且自由的地方，这里平日也跟现在一样经常有风沙肆虐，但我们沙里亚纳人常常在风沙过后出外打猎集市一切也开始热闹起来。鸟兽最爱聚集在绿洲附近觅食，我们也多躲在树丛后狩猎。有一天我们的一个族人打猎回来受了很重的伤，其余去打猎的人都没有再回来过，他们一起死在了绿洲，落入了那个妖怪的嘴里。”尤娜回忆着这些痛苦的回忆，面露苦涩的笑。烟火的光隐射在沧桑的眼中，似乎里头藏着一丝泪。

“那妖怪是什么？”贺伽蓝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无人敢进入绿洲，因为进去的人都死了。唯一存活的那个人只是说道此物似猫却非猫，有毛却凶狠无比，生有血性极其敏锐稍稍靠近就很容易被它察觉。”尤娜说道。

“它有神力，是上天派来惩罚我们沙里亚纳人的贪婪之罪的。”一个断臂的人插话道。

“胡说什么，我看你被贵人喂太饱了，睡你的觉去。”尤娜一棍子扔他脸上去。

“没有胡说，我见过它，那能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猫，除了是神派来的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说得通。若不是我们为了利益收容那些低贱的商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就是神派来惩罚我们的贪婪我们的**与那颗不虔诚的心。”断臂的人冷哼道。

“放屁，神派来的玩意如此自私地占据整个绿洲剥夺生灵的生存空间？沙里亚纳的神是无私且尊贵的，不会这么轻易残忍就屠戮整个风之戈壁，你才是真正的亵渎我们的神。”

贺伽蓝跟宋潇然面面相觑都有着共同的想法，此物绝对跟灵力相关。

跟水一样的稀饭差不多熬好了，尤娜用勺子把它倒入碗里，其中一碗肉明显更多一些。

“艾蒙，奶奶那份已经好了。”尤娜大喊道。

“好。”

艾蒙神色晦暗不明，出来小心端着又回到里头的一个小洞穴里。

她轻轻地吹凉着这稀饭少有的温声细语地说道：“来奶奶吃点。”

她的奶奶虚弱的躺在一处被褥中说道：“你吃，你吃。我不饿。”

“瞎说什么，你都好几天没吃过正经东西了，怎么会不饿。”艾蒙硬是要把这带肉的稀饭喂到她口里，但奶奶却丝毫不愿意张口。

“如今这饭难得，你们年轻的吃，我们老的不重要。”

艾蒙真的要无语“你真是......”

“我不怕的，我可以自己去打猎，不会饿着。”

“我还不知道你吗？这世道哪有那么容易打到猎物。你怕是又硬撑着身体出门吧”奶奶靠着石头，继续说道。

贺伽蓝进去看见这一幕也学着宋潇然把干粮给了她一份。

艾蒙有些感激地接过，转头举到奶奶面前“奶奶你看，我也有吃的，你也赶紧吃点吧。”

这之后奶奶才乖乖听话接过碗跟勺子自己缓慢进食。

等到艾蒙离开了小洞穴之后她才对贺伽蓝喝宋潇然说道：“谢谢，要不是你们我们估计又要饿好几天了，今天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不用谢，举手之劳。”宋潇然说道。

“但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俩的干粮也撑不了多久，你对那个绿洲的妖怪了解多少？”贺伽蓝问道。

艾蒙找了一处空地坐下说道：“其实我见过它，确实是很厉害有着不同反响的力量。”

“可是刚才她不是说见过妖怪的人都死了吗？”

“那是尤娜阿姨说得比较夸张了，她经常喜欢把每一件事都夸大了说。但是死在那东西嘴里的人不少。”

“之前为了帮族人收集水源远远经过看到了它正趴在绿洲湖旁睡觉，它通体黄色，一身斑点，耳朵跟猫儿似的。有它守在那里，平日鸟兽爱聚集的地方都不见一个踪影。但是在它后方的洞穴上听到一丝声响。”

“你没有进去看看吗？”

“我哪敢，勇士进去都没法完整归来我去不就等于送死吗？更何况尤娜阿姨经常提醒我们不要靠近。”

“不过也因为它一般不会离开绿洲的，我们才能在此苟延残喘。”艾蒙叹了口气。

“我们族人有能力的人都已经离开风之戈壁了，只剩下这些无法长期步行的老弱病残。要不是还剩几个年轻力壮的他们早就葬身于此了。”

“你不知道那怪物有什么能力吗？”贺伽蓝问道。

艾蒙摇摇头。

“我只能远远的望几眼，一旦靠近就有危险了。”

艾蒙看两人思绪重重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夺回属于你们的绿洲？”贺伽蓝眸子一闪问道。

“肯定想啊，但是想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我们能就能夺回。”艾蒙给篝火添加了些许柴让它保持发热以驱逐夜晚的凉气。

“那我们明天去把绿洲抢回来吧。”贺伽蓝自信的说道。

此人话出惊人，艾蒙吓得马上站起来：“你们可别掺和这事，你是没见过几十个壮士有去无回的惨状。连沙里亚纳最强的战士克里都没回来，你们简直是去送死。过了今晚你们就启程出发去原本该去的地方吧。”

宋潇然也觉得他的决定太突然，没打探清楚底细就贸然出手容易大意。大意就会失败。

“我觉得应该要深思熟虑考虑清楚再出手。”宋潇然冷冷地说道。

贺伽蓝也觉得刚才说得太突然便解释道“也不是马上全力出击去应付它，就是先前去试试身手。”

“更何况，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戈壁。启程还需要水跟食物，经过了今晚更是更加匮乏了，原本想着在商队补充一下物资，结果连吃点东西都靠打猎。这个绿洲我们必须是去定了。”贺伽蓝说道。

想想也是，宋潇然的干粮全都给沙里亚纳人了，贺伽蓝那一份本来也所剩无几了，至于水更是消耗地比想象中的快。估计不到半天就要喝完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冒险进去一趟。

宋潇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们明日出发吧。”

艾蒙挠挠自己的头发：“哎哟，你们真是不听劝。是生是死我可不负责。”

“沙里亚纳勇士作为猎人的勇气？”贺伽蓝挑挑眉调侃道。

“早在流干几十人鲜血逃亡后就消失啦。”艾蒙转身离开。

贺伽蓝跟宋潇然作为贵人被尤娜安排在一处稍微舒适的洞穴，那怕环境简陋但好歹也有一床被子。听闻是商队逃跑没带走的货被他们捡到了。

贺伽蓝毫不害臊地躺下招呼他躺下，宋潇然很明显是不愿意的。他自个在旁边找了一块石头打坐，两人至少隔着两把洛晴。

“真是个闷葫芦，不睡算了。”贺伽蓝把脸埋进被子还挺自在的。

突然贺伽蓝冒出来双眼睛“哎，闷葫芦。用你聪明的脑瓜想一下他们说的怪物是什么呗？”

宋潇然原本闭着眼睛此时睁开“不知道，他们说得太少了。可能是被虐杀的猫所形成的怨气妖魔？猫煞？”

“我以为你整天看书练剑啥都懂呢。”贺伽蓝调侃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见过自然不懂。”

比如说看地图就不太行方向感也不太行，不然也不会两人一道同行。

“听闻你是灵山内门弟子？一般你们内门弟子平时干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分内门外门这两个到底有什么区别？”贺伽蓝突然有些好奇。

尽管有些麻烦但宋潇然还是解释道：“内门弟子要通过内门选拔被长老收为徒才能进入内门，外门弟子只需要经过灵力选拔进入灵山就能算外门。内门弟子出外务除妖魔居多，很少在门派久待。外门弟子则训练比较多，就算出外也只是打些比较弱的山精野怪。”

“灵山规矩可真多，不过这么说来你很厉害？怎么会连地图都不会看？”

宋潇然不想跟他说话。

贺伽蓝笑笑“那明日除妖魔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你不能除？”宋潇然问道。

宋潇然明明听闻幽冥蛟峰的人平日也常出外除妖魔。

“不是啊，不过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交给灵山这种名门正派啦。每每出外提到斩妖除魔都会想到灵山，谁人能想象到幽冥蛟峰呢？所以就拜托你啦，我能在背后掩护好你的。”贺伽蓝眨眨眼。

真不要脸，宋潇然无语。不过说真他心里也没底能不能打过那个怪物，毕竟在他人口中整个怪物能力非凡，而自己身手虽然还算可以，但毕竟不会剑招很难说能不能成功。

一夜里，两人在沉默中度过。

半夜，贺伽蓝睡不着便起身想着出外走一圈，宋潇然仍然保持盘坐的状态。他有些好奇在他周围转了一圈，宋潇然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怎么会有人保持这个姿势坐一晚上呢，贺伽蓝又凑近看着他。

肤若白雪，睫如蝉翼但纹丝不动只是在微微鼻息间传来些许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盘作着睡着了？真是人活得够大什么事情都能见到。

贺伽蓝偷偷笑了一会便觉得没有一丝了转身出去了洞穴。

看着满地黄沙萧条的沙里亚纳贺伽蓝静静的站了一会。

他的眼里盛满了悲伤嘴里念叨着“十几年过去了，这里似乎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美好。”

说完转瞬间贺伽蓝又觉得自己似乎多愁善感得有些矫情，用手掌覆盖住眼底的情绪沉默不语。

室内宋潇然似有所感莫名睁开了，旁边的被褥已经空无一人。他悄悄站起来也走了出去，洞穴内众人皆入睡，虽然环境简陋却也算安宁。走路的声音都被放大，宋潇然只能用灵力飘起。他远远地看见贺伽蓝站在出口，正想询问他为何独自出去。但无意间看到他眼中的落寞不知为何刹住了脚，便又默默返回。

看来每个人的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宋潇然盘坐闭上了眼，还是不要打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