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宁静的屋内,尽欢仿若一座沉稳的雕像,始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此前,两人一番交流之后,阿离浅笑着微微低下头,陷入沉思与自省。那模样娇俏而可爱,尽欢瞧着,不禁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似清风拂过琴弦。
尽欢生就一双迷人的杏眼,眼角处一颗泪痣宛如点睛之笔,为他深邃的眼神更添几分魅惑与深情。山根挺拔,如峰峦耸立,使得整个面部更具立体感。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每一次眨动都似蝶翼轻颤。剑眉斜飞入鬓,彰显出他的英气与果敢。他的脸型虽略显凌厉,线条分明,却因那恰到好处的五官比例而显得和谐而俊美,稍长的脸型在宽肩的映衬下更显身姿的挺拔与修长。一袭白衣胜雪,随风轻轻飘动,他就那样站着,喉结在修长的脖颈处微微滚动,在犀利的气质中又巧妙地融入了一抹温柔,如同一把藏锋于鞘的宝剑。
阿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那两声轻笑惊扰,下意识地迅速抬起头。目光与尽欢的双眼交汇的瞬间,她的瞳孔急剧收缩,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仿佛在遥远的往昔,在某个被尘封的角落,他们之间曾有过难忘的邂逅与纠葛,然而那记忆却好似被轻纱所掩,无论她怎样竭力思索,都无法清晰地将其勾勒出来。
尽欢的目光紧紧胶着在阿离身上,只见她尖尖的下巴似精心雕琢的美玉,柔顺青丝于风中肆意飘拂。阿离眉峰微蹙,自带几分威严,可那双眼却笑意盈盈,细长的眼眸恰似一湾幽泉,眼尾轻扬,双眼皮下的瞳仁清澈明亮,平静时仿若寒星,透着不容侵犯的严肃与尊贵。琼鼻秀挺,唇若樱瓣,薄唇轻抿时,嘴角那颗梨涡隐匿其中,可一旦浅笑,梨涡乍现,在甜美中竟又泄出一丝狠厉。她这副模样,虽为女儿娇躯,却有男儿的傲然气魄,不笑时,面容冷峻,神色间透着一股不羁的拽气,可一旦展颜,那温柔笑意又如春风拂面,叫人难以捉摸。那雪颈欺霜赛雪,而眉眼间那仿若手绘的金色凤凰图腾,熠熠生辉,似有神秘魔力,与她独特的气韵相互交融,更显其超凡脱俗。
两人愣了片刻之后,尽欢率先打破这僵局,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带着些少年的青涩与局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开口说道:“再过三个时辰,我带你去闹市上,给你添置几件合适的衣裳。你这衣服上血迹斑斑,总归是不妥。”
阿离听闻,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轻声道:“衣裳?”她微微垂首,似在思索,片刻后犹豫着开口:“你既救了我,如今还要给我买衣裳,我该如何报答你呢?”她抬头望向尽欢,目光中带着诚挚与些许无措,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显露出内心的不安与纠结。
尽欢支吾了半天,忽然打了个响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慢悠悠地朝着阿离踱步而去。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个,阿离姑娘,你可否帮我做顿饭啊?”阿离听到“做饭”二字,不禁微微一怔。尽欢无奈地在一旁坐下,嘴里嘟囔着:“今日晌午,老爹外出未归,照这情形,怕是又得饿肚子咯,只可惜我对厨艺一窍不通啊。”说罢,他还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模样像极了一个为吃饭发愁的孩童。
随后,阿离听了尽欢的话,不禁犹豫了半天,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几分纠结。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可是……我也不会做饭啊。”
尽欢一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兴致勃勃地说道:“那也无妨呀,阿离姑娘,你帮我烧柴便好,咱们打配合,我来掌勺做饭,说不准就能捣鼓出一顿可口饭菜嘞。”说罢,他脸上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瞧见了那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眼前。
阿离听闻尽欢所言,又一次犹豫起来,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迟疑。她嘴唇轻抿,“嗯”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
见阿离这般犹犹豫豫,尽欢赶忙双手合十,脸上带着十足的恳切,那模样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急切地说道:“求求你了呀,阿离姑娘,我是真的不会烧柴呀,要是还找不到人帮忙,今儿怕是又得饿肚子啦,我真的求求你啦,就帮我这一回吧。”话语间,眼神里的期盼愈发浓烈,直勾勾地盯着阿离,盼着她能点头答应。
阿离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掀开被子,缓缓起身。尽欢便带着她来到了灶房。
进了灶房后,尽欢先是走到缸子旁,拿起葫芦瓢,从缸里熟练地捞了一瓢米粮出来,接着添上适量的水,在一旁认真地淘起米来,淘好后便将米搁在一边备用。随后他又转身去清洗青菜,把青菜洗得干干净净。
这边阿离也没闲着,她在旁边寻来石头,一下又一下用力擦出火花,待有了火星后,赶忙伴着引火草,小心翼翼地塞进灶洞里,然后迅速拿起一把又一把的干柴往灶洞里添着,火苗在灶洞里渐渐蹿了起来,映得她的脸庞红彤彤的。
楚沁在睡梦中眉头紧皱,往昔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如潮水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仿佛又看到了姐姐身处险境,先是在空中猛然炸开,紧接着姐姐那原本美好的身躯竟被万箭穿心,变得破烂不堪。随后,姐姐的身体缓缓坠落,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不知去向了何处,任凭她如何找寻都寻不见踪迹。
黑暗中,楚沁那柔弱无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声声呼唤着:“长姐,长姐……”那声音里满是恐惧、悲痛与无尽的思念,在这死寂的黑暗里不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徒留她在这噩梦中独自煎熬。
随后,守在楚沁身边的小龙人瞧见她脸色如纸般苍白,顿时心疼不已,赶忙伸手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小龙人的眼中满是关切,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说着:“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话语虽简单,却透着满满的安抚之意,试图驱散楚沁心中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随后,只见楚沁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起色,可双眼依旧紧闭着。小龙人小心翼翼地将楚沁放好,轻柔地为她盖上被子,而后转身走出了殿门。
刚一出殿门,小龙人便瞬间化身为龙形态,只见一条威风凛凛的白龙在天空中翱翔而起。不多时,那白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天际。
又过了一会儿,仙臣院门前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小龙人。他快步走进院内,瞧见侍卫便赶忙问道:“我仙叔在不在呀?”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似有要事要寻那仙叔相商。
随后,侍卫冲着小龙人点了点头。小龙人见状,便疾步走进了院内。刚一进去,就瞧见仙叔正对着徒弟怒目圆睁,口中骂骂咧咧,那架势可真是凶得很。
可仙叔一看到小龙人,瞬间就换了一副笑脸,那变脸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小龙人却顾不上这些,赶忙上前说道:“仙师,哦不,仙叔,侄儿有事想求您帮忙呀。”
仙叔应下之后,便随着小龙人回到了殿内。小龙人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依旧平躺在床榻上的楚沁,而后转头对仙叔说道:“仙叔,这女子呀,我猜测她是天泽饶女君的妹妹。不过您可千万不要往外说呀,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自从那场大战之后,我在战场上发现了她,当时她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在现在被我救了回来,只是有气息了,却一直紧闭着双眼呢。”小龙人的神情满是担忧,希望仙叔能有法子帮帮楚沁。
随后,仙叔听了小龙人的讲述后点了点头,示意小龙人将楚沁扶起来。小龙人赶忙小心翼翼、稳稳当当扶住楚沁,让她坐好,楚沁依旧双眼紧闭着,身体软绵绵的。
仙叔随后也在楚沁身旁盘腿坐下,双眼微闭,手指紧紧掐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仙叔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小龙人说道:“没错,这确实是天泽饶女君的妹妹,天泽饶的第二公主,也就是那位小公主呀。”小龙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紧接着,小龙人忙不迭地问道:“仙叔,那她这是怎么回事啊?还能醒过来吗?”仙叔不慌不忙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她现在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呐,本身仙体就颇为虚弱,而且似乎还遭受过重击,这才导致她陷入昏迷。再者,她的元神也有点要沉睡的迹象。她能否醒过来,和她自身的血脉是有关系的。”
小龙人听了这一番解释,却仍是一头雾水,满脸的疑惑。就在这时,仙叔竟一个箭步夺门而出了,留下小龙人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门口,满心的疑问却没处求解。
小龙人在寝殿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血脉,仙叔说和她的血脉有关系,难道……难道是说她的姐姐还活着?”说着这话,小龙人的脸色猛地一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人的可能,随后赶忙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楚沁,仿佛想从她身上找到答案证实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猜测。
小龙人后来继续琢磨着,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疑惑。他暗自思忖道:“可是之前我族的韵生仙君明明就说过了呀,天泽饶女君在那场惨烈的战争中已经魂飞魄散了,这事儿应该不会有假才对呀。可如今仙叔又说楚沁能否醒来和她的血脉有关,难道她姐姐真的还有一线生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小龙人越想越觉得事情扑朔迷离,脸上尽是迷茫与困惑之色。
随后小龙人心念急转,暗暗思忖着:“倘若天泽饶女君当真还活着,想当初她可是惨遭歹人算计,才致使全族覆灭这般凄惨下场。若是她真能归位,就凭她那超凡的能力,恐怕会让这天地间的生机都为之震颤啊。”想到此处,小龙人不禁猛然抬头,面露惊惶之色,心下暗惊:“要是她真的还活着的话,那我们必然会因此而遭受殃祸呀,这可如何是好?”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惧怕,在寝殿内来回踱步,愈发显得焦灼不安。
小龙人后来又不禁回想起往昔,曾经天泽饶女君可是出手救过自己呀,那份恩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可如今一想到若她真的还活着,情况却又那般复杂。她是被人狠狠算计才落得全族覆灭的悲惨境地,这既让小龙人觉得她着实可怜,可又害怕她若归来,凭借那强大的能力会给世间带来难以预料的变数。小龙人就这么在寝殿里踌躇着,满脸的犹犹豫豫,内心陷入了两难的纠结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