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魅 第10章 替天行道

楚沁赶忙强撑着起身，向前踉跄跑了两步，可身子实在太过虚弱，没等站稳，便又“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她仰头望着姐姐，那满腹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边哭边哽咽着说：“长姐，他们欺负我。”

逝月姬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身形一动，轻轻飞了下来，缓缓蹲在了楚沁的面前。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楚沁脸上的泪花一一抹去，语气依旧淡淡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问道：“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楚沁把脸埋在姐姐的胸前，抽噎着回答：“是魔道的三公主。我今天根本没有招惹他们，是他们先……”话还没说完，逝月姬已然伸出手臂，稳稳环住楚沁的双腿，稍一用力，便将楚沁整个人打横抱起。紧接着，只见逝月姬背后“唰”的一下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那翅膀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轻轻一扇，便带着两人向天寒星学院门外飞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第二天，楚沁并未前往学院。魔道三公主几人路过一座山时，逝月姬早已幻化成昨日楚沁那般虚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瞧见她们，便佯装惊慌失措，撒腿就跑，径直朝着山洞内奔去。魔道三公主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这行为分明就是在挑衅，当下怒火中烧，三人毫不犹豫地全都跟了进去。

此时已然进入山洞内的逝月姬，嘴角微微扯了扯，那模样仿佛什么计划好的任务已然顺利完成了一般。待三位公主踏入山洞后，神奇的是，那山洞的出口竟凭空消失了，四周瞬间被黑暗与寂静笼罩。三位公主见状，立马就觉得是楚沁在捣鬼，顿时骂骂咧咧地叫嚷起来：“贱人，出来！”

而这时，逝月姬正慵懒地坐在前方那仿若王座般的石头上，单手撑着脑袋，另一条腿随意地翘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启茗几人走近一看，见眼前之人虽说与楚沁很是相像，可仔细端详，却又并非完全一样，顿时，启茗就联想到了逝月姬。逝月姬见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禁嗤笑了一声，而后身姿坐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切，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慢悠悠地开口道：“来啦？”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正等着看这几人接下来的反应呢。

这时，另外两位公主眼见情况不对，赶忙朝着来时的路那道石壁上狠狠砸去，还真别说，石壁上竟赫然出现了一道屏障，出口似乎是找到了，可那透明的屏障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她们的去路死死挡住了。

逝月姬瞧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被她们这副慌乱又愚蠢的模样给逗笑了，她慵懒地晃了晃脚尖，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随后手指轻轻一弹，只见一道闪耀着寒光的光刃迅速飞射而出，精准地弹在了那屏障之上。“轰”的一声，那光刃带来的冲击力极大，震得整个山洞都微微颤动起来，吓得那三位公主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逝月姬依旧懒懒地靠坐在那，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哼，再这么不知死活，一会被打到的就不一定是这屏障了。”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启茗着实被这突如其来又威力惊人的一幕给吓到了，心都砰砰直跳，可她又不愿在逝月姬面前露了怯，硬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瞪大了双眼怒视着逝月姬，故作强硬地喊道：“抓我作甚？”

逝月姬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透着几分嘲讽与戏谑。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启茗，反问道：“哈？你不知道？”那语气里满是对启茗的调侃。

逝月姬缓缓站起身来，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场自她周身弥漫开来，那气势如汹涌澎湃的浪潮，直直地朝着三位公主席卷而去。三位公主只感觉仿佛有千钧重负压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忌惮与惊恐。

逝月姬微微眯起双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悠悠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话音刚落，三位公主的脑海中瞬间如同放映影片一般，闪过了昨晚楚沁那一幕又一幕凄惨的画面，楚沁被她们肆意欺凌、摔倒在地、脸上满是淤青与泪痕的模样不断浮现，让她们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随后，逝月姬又慢悠悠地坐回了那石头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随性的劲儿，她抬眸看向启茗几人，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你可知道我在这天地间的地位。”

启茗虽心里有些发虚，但仍强撑着面子，梗着脖子反驳道：“知道又怎样？”

逝月姬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可知道楚沁是我的妹妹，她与我本就可以平起平坐，”说到这儿，逝月姬微微愣了一瞬，似是想起了过往的某些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扭过头，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三位公主，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让三位公主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了起来。

“天地岂容狂悖徒，仙微竟欲犯神都。胆张心妄兴风浪，终引灾殃入己途。”

逝月姬吟诗罢，目光悠悠转向启茗，眼神中透着一丝冰冷与戏谑，缓声道：“哎，欺负我小妹一次就够了，今日见她身影，怎的，还想进来坐坐？”言下之意，似在质问启茗等人，昨日恶行已铸，今朝竟还敢追至此处，莫不是自寻死路，话语间满是对小妹的护犊情深与对来者不善之人的警告威慑。

启茗心中慌乱，却仍强作镇定，连忙大声嚷嚷道：“我只是想进来与她谈谈话。”然而，逝月姬丝毫不为所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与嘲讽：“讨厌我可以来挑战我。为何要欺负我小妹？”那质问如利刃，直刺向启茗，令其神色愈发慌张，却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启茗心中惧怕，但仍强撑着狡辩：“我只是偶然与她起了冲突，并无他意。”逝月姬冷笑一声：“偶然？我看是蓄意寻衅。你等仗着人多势众，对我小妹肆意欺凌，可曾想过今日之果？”说罢，她轻轻抬手，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隐隐有威压散发开来，令魔道三公主几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启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深知眼前之人的厉害，可此刻已深陷困境，脱身无门，只能硬着头皮应对，眼神中却难掩惶恐之色。

逝月姬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今日我也只是想让你与我谈谈话，并无他意。”话落，她自己都被这言不由衷的话逗得忍俊不禁。然而，就在其他两位公主放下警惕，走到启茗身边之时，逝月姬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间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涌起，启茗身边的姐姐妹妹身体竟如破碎的木偶般，不受控制地四散开来，血雾弥漫在空中，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启茗呆立当场，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脸上溅满了亲人的鲜血，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等到启茗终于从那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脸上早已被四处飞溅的血迹溅满，那温热又刺鼻的鲜血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显得格外可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吸入一口空气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瞳孔更是猛然收缩，眼中满是无法言说的恐惧。

她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突然双手紧紧抱住耳朵，试图阻挡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的凄厉惨叫，随后张嘴大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尖锐而绝望。紧接着，她整个人崩溃地蹲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不，不”，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将她彻底淹没。

随后，逝月姬眼神中透着冰冷与狠厉之态，脚下猛地用力一踢，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径直朝着启茗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骨碌碌”几下滚到了启茗的脚边。启茗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这一眼，却让她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又被吓得够呛。

只见那竟是她姐姐的头颅啊，双眼圆睁，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之色，鲜血正从断口处缓缓渗出，把周围的地面都染得一片殷红，那可怖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了启茗的眼中，让她几近崩溃，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痛苦低嚎声。

逝月姬看着启茗那恐惧到极致、几近崩溃的模样，先是微微挑了挑眉，随后再也绷不住了，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在做坏事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有同样绝望的时候吗？”那笑声在山洞中回荡，透着几分快意与嘲讽，仿佛是在向启茗宣泄着心中的愤懑，又似在以这种方式让她好好品尝一下被欺凌者的痛苦与绝望，让启茗愈发觉得如坠冰窖，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启茗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她哪里还敢睁眼呀，眼前就是姐姐那可怖的头颅，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她就觉得浑身发颤。此刻，她只能紧闭双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带着哭腔苦苦乞求逝月姬放她出去：“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

逝月姬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儿一般，连忙打趣道：“你还想走？就这样告诉你吧，今天我就算不杀你，放你出去，你也必定会变成个疯子。你这般模样，活着还有什么用呢？哈哈。”那话语里满是戏谑与不屑，丝毫没有放过启茗的意思，仿佛在欣赏着启茗这绝望又无助的惨状，让启茗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也如泡沫般，彻底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