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老夫人嘿声方起,万青峰就觉有一股无形潜力,朝身前直压过来,力道之强,令人气为之窒。xiashucom
他几乎在毫无准备之下,受到这股大力的压迫,急忙运气抗拒,还是被推出了一大步。
但这是你自己说的,“先请老夫人赐掌”,又能怪得了谁?
万青峰一张同字脸胀得通红,朝软轿拱拱手,洪笑一声道:“老夫人果然好雄浑的掌力,万某承教了。”
“承教了”,是指老夫人乘人不备,率先发掌,是以不肯承认自己落败,但他心里有数,纵然自已有备,也未必接得下对方这一掌,因此话声一落,就往后退下了几步。
智通大师看得大为惊凛!
试想万青峰是黄山万松庄庄主,一身功力,在江湖武林中,应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只嘿了一声,就败下阵来,那么软轿中的老夫人功力之高,岂非已经到了惊世骇俗之境?
他右手提着镔铁禅杖,朝前跨上一步,单掌当胸,行了一礼,说道:“现在该贫衲领教老夫人的掌力了。”
他因有万青峰的前车之监,当胸左掌在说话之时,掌心早巳凝聚了十成功力。
话声一落,右手微一用力,把禅杖往上一拄,右掌立时暗暗运起“般若掌”,引满待发。
老夫人沉声道:“老身听说大师是少林寺少数几位精擅般若禅掌的高僧之一。今晚老身有幸,正好跟大师领教领教佛门神功‘般若禅掌’,大师接着了!”
话声出口,从软轿上涌出一股无声无息的潜力,朝智通大师胸前撞来。
这股潜力,不带半点风声,甚至连轿帘也没晃动一下,但智通大师已可察觉这一记掌力对方使的纯系阴劲,阴劲能透过轿帘,不见丝毫动静,却有如此强大压力,实是平生从未遇见过的劲敌,无怪她敢向佛门神功“般若掌”挑战了!心念转动,右手凝聚了“般若掌”力的掌心缓缓朝前推去。
“般若掌”又称般若禅掌,练的乃是弹功,禅力在定,是以掌力出手,同样不带丝毫风声,但威力之大,非任何掌功所可比拟。
但这回老和尚掌力堪堪推出,便已感到不对!
那是自己掌力笔直推去,竟然毫无抗力,对方方才涌来的一般强大压力,在这一瞬间好像突然消失!对方既无抗力,老和尚的“般若掌”力,岂不是可以长驱直人?
不,因为对方的抗力突然消失,老和尚凝足十成力道往前推去,一下遇上真空,上身自然会突然朝前一倾。
这就譬如两个人互相用力前推,一个人突然收回手去,另一个人就会身子朝前俯冲,其理相同。
智通大师上身朝前一倾,急忙收势。
“般若掌”练到智通大师这等境界,自然能发能收,那知就在他收回掌力之际,突觉一丝阴气乘隙渗入,遁臂而上。
老和尚究竟是久经大敌,心头警兆乍生,立即吐气开声,又把收回的掌力,尽力朝前推出,但等你发现,总是迟了一步,渗入手臂的一丝阴气,倏然变成灼伤力极强的一点火星,致使在手臂经络。任你发出大力,依然无法把它逼出去。
这虽然只是电光石火般事,火星就消失无形,老和尚右臂骨骼却被灼得隐隐生痛,如同火烧!
但老和尚这一记尽力推出的“般若掌”,一道强劲的无形掌力还是朝软轿卷推过去,刚逼近软轿,又被一道无形潜力挡住。因为老和尚有臂受到灼伤,后力不继,两股无形潜力乍然一接,很快就抵消了。
智通大师脸色微变,双目精芒飞闪,但瞬即敛去,单掌打讯道:“老夫人神功盖世,贫衲甘拜下风。”
一面暗中急以“传音人密”朝万青峰道:“万大庄主赶快劝阻三位掌门人,咱们要保存实力,不可再出手了。”
万青峰听得不由一怔,心中暗道:智通大师此时突使“传音人密”要自己劝阻三位掌门人,保存实力,那是必有所见了。
心念这一动,不觉大笑一声,说道:“好了,万某和智通大师已领教过老夫人的高招,今晚到此为止,咱们应该告辞了。”
封居易等三人正待出手,听了万青峰的话,心头各自一动,心知万青峰此话必有原因,因此就不再出声。
老夫人也并不留难,只是轻哼一声道:“诸位请吧。”
戚嬷嬷呷呷尖笑道:“宁教主、诸位掌门人,老夫人一向不与人计较,今晚便宜了你们,以后如果再有类似情形,就没有这样便宜的事了。”
宁胜天气红了脸,发出龙吟般一声长笑,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
大家相继退出后花园,回到前进,忽因、慧果和八名武士依然站立在阶前。
郑玄通问道:“柴香主三人可曾来过?”
八名武士中为首的一个躬身道:“回香主,柴香主等三位并未回来。”
宁胜天朝着郑玄通一摆手道:“不用说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离开大宅,走了三数里路。
万青峰忍不住朝智通大师问道:“大师方才要万某劝阻三位掌门人不可再出手,不知发现了什么?”
智通大师低诵了佛号,才道:“贫衲和她对掌之时,发现体内真气似有不继之象,致被她暗以‘魔火神功’乘隙渗入,灼伤右手经络。贫衲参禅数十年,真气岂会有不继之象?经贫衲仔细检查,才想到极可能是中了人家暗算……”
宁胜天怵然道:“莫非那个丫头果然在酒中做了手脚?”
智通大师道:“宁老施主功力深厚,方才也许尚未察觉,但和那老夫人对过一掌之后,应该发觉不对了。”
宁胜天点头道:“大师说得极是,兄弟和那老夫人对过一掌之后,开始觉得有些不顺,先前还以为那老夫人掌力有着古怪,现在经大师一说,倒使兄弟想起一种慢性毒药叫做对消散,服下之后,毫无半点感应,但只要你一经用力,体内力道就相对的消耗,这就是说你用十成功力,体内也相对的消耗去十成,据兄弟推想,咱们中的可能就是对消散了。”
“不错!”智通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那老夫人要咱们接她一掌,极可能是有意引发咱们体内的对消散,因为贫衲曾一连发出三掌,感到发出的掌力,大有一掌不如一掌,故而要万大施主劝阻三’位掌门人保存实力,不可再行出手。”
说到这里,仰首向天,微微舒了口气,接着说道:
“不过咱们几个虽然中了她的对消散,但今晚不可说没有重大收获。”
万青峰问道:“大师何所指而言?”
智通大师微微一笑道:“戚嬷嬷使出来的是‘借物传阴‘和‘大挪移身法’,老夫人使的又是‘魔火神功’,不难思过半矣。”
万青峰凛然道:“大师是说那老夫人会是魔教中人。”
宁胜天气愤地道:“柴一桂等三人不别而去,岂不和霍五、皖西三侠等人失踪后释放回来的情形如出一辙?”
崔介夫道:“既然如此,咱们该当如何呢?”
宁胜天大笑道:“敌我之势,业已无法善了,我宁某就是倾敝教之众,也非和她一拼不可。”
万青峰道:“从今晚的情形看来,这位右夫人的出现江湖,可说是谋定而动,逐一剪除异己,第一批是终南二老、邢铿、暴不仁、皖西三侠等人。第二批是咱们这几个,正好凑在一起,只要咱们这些人失去斗志,她的阴谋,也成功了一半。因此这件事,已非一门一派之事,所以兄弟之意,咱们不如先去万松山庄,再作计议,不知诸位道兄意下如何?”
智通大师颔首道:“万大庄主说的确是实情,咱们正该从长计议,妥筹对策才是。”
安庆南大街的安澜酒楼,这时候正是生意最旺盛的时刻。楼上、楼下,几乎全坐满了茶客。
茶客们有茶水润喉,各自在高谈阔论,人声就像一群苍蝇似的,只听到闹哄哄的嘈杂声音。
这时从楼梯走上一个人来。这人不过二十来岁,穿一件天蓝长衫,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脸如抹粉,不但一表人才,就是走几步路,也显得风流潇洒,俊逸不群!
他在楼梯口一停,一双明亮的目光徐徐一瞥,不禁剑眉微微一拢,这自然是嫌楼上雅座都已没有座位。
但当他目光落到全楼正中间一间紫绒门帘低垂的贵宾室依然阒无人声,还空着没有茶客,不觉微露笑意,就举步走去!
这原是他上得楼来,目光一瞥间的事,就在他刚一举步,便有一名伙计迎了上来,陪笑道:“公子爷这边坐。”他抬着手,意思是要把蓝衫少年让到东首一张桌上去。那张桌上已经坐了两个商贾模样的人,此刻茶客较多,只好和人家拼桌而坐了。
蓝衫少年目光一抬,问道:“那里还有位子?”
伙计陪笑道:“那张桌子只有两位客官,公子爷不妨先坐下来,待会……”
蓝衫少年一指中间那间贵宾室,说道:“那里不是没有客人吗?”
伙计忙道:“公子爷真对不起,那间贵宾室已经有人预先定了。”
蓝衫少年道:“茶楼酒馆,先到先坐,有什么预定的?”
依然举步朝那贵宾室走去。
伙计急道:“公子爷,那不成啊……”
“谁说不成?”
蓝衫少年轻哼了一声道:“等他们有人来了,就说本公子早就预定了的。”
伙计道:“但……但公子爷你没跟帐房里预定,那是口说无凭?”
“什么?口说无凭?”
蓝衫少年走近门口,回过身来,目光一凝,沉哼道:
“喝茶还要签名押花押给你们,才算有凭据吗?本公子选定这一间,就是这一间,你还不给本公子去沏茶来?”一手掀起紫绒门帘,潇洒的走了进去。
那伙计只觉他目光寒冷如电,这一瞪,被瞪得心头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他当然看得出这位蓝衫少年气概非凡,不敢得罪,只得慌慌张张的转身奔下楼去。
贵宾室陈设自然特别讲究,上首一张紫檀木雕刻精细的坑床,两边各有一排六把椅几,原是茶楼中替过路的官吏富豪准备接待宾客之用。
蓝衫少年举步跨人,就走到紫檀坑床上首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这时门帘启处,一个满脸红光堆着谄笑的矮胖中年人探头走入,朝蓝衫少年连连拱手说道:“公子爷请了,在下是茶楼的胡帐房……”
蓝衫少年没待他说完,目光一抬,说道:“本公子没有请你胡帐房,你不必多说,快要伙计送茶来。”
胡帐房道:“但公子并没有预定,这间贵宾室早已有人先定了的。”
蓝衫少年怒哼一声道:“岂有此理,本公子亲自来了,还用得着预先定吗?你是胡帐房,那就正好,告诉他们本公子定的好了。”
胡帐房不觉沉下了脸,说道:“公子怎好如此说法?”
蓝衫少年也沉下脸道:“那要怎么说?”
胡帐房托着下巴道:“依在下说,这贵宾室是有人定的,公子最好请到外面去坐,喝茶本是雅事,何必呕气?”
蓝衫少年道:“本公子不能在这里喝?”
胡帐房道:“至少今天不能。”
蓝衫少年目注胡帐房,问道:“这话是你说的?”
胡帐房是何等样人,岂会给你瞪眼睛,吹胡子,就能唬住,翻着一双水泡眼,用手摸着下巴,说道:“没错,是在下说的……”
他“的”字堪堪出口,左边脸颊上就响起“啪”的一声。他怀疑这声“啪”竟究是不是有人抱在自己脸上,因为他根本没看到蓝衫少年出手,而且也根本不觉得痛,但事实确是有人在他脸上掴了一掌!
他几乎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一个人脚下踉跄,上身只一歪,就朝身后门口跌跌撞撞的倒冲出去三步,脚下还是留不住,砰的一声,跌坐在楼板上。
等他跌坐在地,才证实自己确实被人掴了巴掌。
这下,他一张冬瓜脸,不由胀得色若猪肝,撑着爬起身来,一手连挥,口中大声叫道:
“反了,反了,好小子,你竟敢到安澜园来闹事,来呀,你们把这欠揍的小子只管给我揍扁了……”
话声未落,眼前蓝影一闪,蓝衫少年已经站到他面前!
“啪”,他右脸颊上又挨了一掌。
这一掌就比方才那一记要重得多,胡帐房只觉两眼一黑,身子一歪,咕咚朝右首掼了出去,扑倒地上。
安澜茶园是徽帮三位龙头的老二单晓初开的。
胡帐房是单晓初的左右手,所有伙计自然也是徽帮的弟兄,纵非高手,每个人也都会上几手。
这时眼看胡帐房被蓝衫少年一掌抱倒在地,大家又听胡帐房说过,只管把这小子揍扁,这些人平日里听胡帐房支使惯了,自然毫不考虑,胡帐房身手比他们高出甚多,都经不起人家一掌?一下就冲上来三四个人,口中吆喝着:“好小子,你真是欠揍!”朝蓝衫少年扑到。
蓝衫少年目光一动,冷然喝道:“找死!”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话声出口,只听接二连三的闷哼和砰砰之声,连续响起。
没人看到蓝衫少年出手,但三四个身材高大的伙计就一个接一个的跌倒在楼板上,再也没有人挣动一下。
偌大一座茶园,当然不止这几个伙计,何况安澜茶园乃是单晓初的大本营,伙计们也就是单晓初的爪牙。
这时听说楼上有人闹事,刹那之间,就有一二十个人涌上楼来,他们一眼看到楼板上躺着胡帐房和三四个弟兄,不由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有人吆喝,也有人从身边掏出匕首来,正待一拥而上!
突听有人沉喝一声:“你们还不给我退下!”
伙计们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立即纷纷垂手后退。
来人当然是单晓初了。
蓝衫少年背负双手,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单晓初一眼,轻蔑的道:“你似乎比胡帐房大了一些。”
单晓初见多识广,只觉这少年人气宇非凡,却也模不准对方路数,抱抱拳道:“在下单晓初,只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原来是徽帮的二当家!”
蓝衫少年微微一哂,转身道:“本公子是喝茶来的,似乎用不着和单二当家套什么交情。单二当家有什么话,不妨到里面来说,先要伙计沏一壶茶来。”
说完,正待转身往贵宾室走进去。
单晓韧道:“朋友请留步,单某手下开罪朋友,但单某既已出面,自会还朋友一个公道,还请朋友先替他们解开穴道,有话好说。”
蓝衫少年轻哼一声,仰首说道:“单二当家手下有眼无珠,本公子下手极有分寸,不会死的。本公子既已出手惩罚,那有如此便宜,说解就解,等本公子喝够了茶,自会放他们起来。”
单晓初给他气得脸色煞白,正待发作。
突听一个苍老声音说道:“单二当家何须求人?让老朽先替胡帐房他们把穴道解开了再说。”
随着话声,走出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朝胡帐房身边走了过去。
单晓初惊喜的道:“王老爹来了。”
蓝衫少年没有作声,只是嘴角间含着一丝冷笑,本待进去的人,这回却脚下一停,留了下来,背负双手,似有不屑之色。
这一神情,显然是他心中正在暗暗冷笑:“凭你一个糟老头也想解开本公子制住的人?”
那个叫王老爹的弯腰老头走近胡帐房身边,上身微俯,双手疾落,拍在胡帐房身上几处重要经穴之上,只要看他出手如风,认穴奇准,分明是一位点穴的行家。
那知任你弯腰老头是点穴的行家也好,不是大行家也好,他出手虽然俐落,拍到胡帐房身上,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下可把弯腰老头看得脸露怔容,略为迟疑,双手再发!这向他指袋起落,似揉似推,连续使了众个不同的手法,但胡帐房还是一动不动,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时忽然响起一个娇稚的少女口音叫道:“王老爹,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老夫人和小姐已经到楼下啦,还不快要他们伙计准备茶水?”
另一个娇脆声音道:“王老爹好像在替人解穴呢!”
先前一个道:“就是要替人解穴,也该把老夫人和小姐安顿好了再说。”
围着看热闹的茶客闻声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从楼梯上走上来的是两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小鬟,看去不过十六七岁,生得明眸皓齿,娇憨动人,宛如两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蓝衫少年依然没有作声,缓缓转过身去!
他的意思自然是要回进贵宾室去了。
单晓初看到两个绿衣小鬟,不,听她们说“老夫人和小姐已经到了楼下”,岂能再让蓝衫少年进去?口中不觉沉喝道:“朋友站住!”
蓝衫少年俊目之中射出两道冷芒,回过身,冷峻的道:“单晓初,你是在和本公子说话?朋友?什么人是你朋友?”
单晓初怒笑道:“单某可是不配吗?”
蓝衫少年冷笑道:“不错,凭你确实还不配和本公子称朋友二字。”
弯腰老头听了两个绿衣小鬟的话,方自直起腰来,一张老脸上已经绽出汗珠来。
此时看到单晓初和蓝衫少年起了争执,这就说道:
“二当家,这位年轻人大概因咱们定了房间之事,和胡帐房起的争执吧,房间是咱们定的,这件事,就让老朽和他解决好了”。
单晓初是被蓝衫少年的话气疯了心,洪笑一声道:
“王老爹,这不关你老的事,房间有人预先定了,他逞强闹事,还放倒胡帐房和四名茶园的伙计,这明明是冲着兄弟来的了,兄弟如果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今后还能在安庆混得下去吗?”
“什么事有这么严重?”
一个尖沙的老妇人声音,呷呷笑道:“单二当家,你这是跟谁在发牢骚,是不是王老头?”
楼梯间传来一阵登登的声响,走上来一个高头大马狭长脸的老婆子,一面嚷着道:“快让开,走开些,咱们老夫人、小姐上来啦!”
单晓初听说“老夫人上来了”,再也顾不得和蓝衫少年算帐,急忙整整衣衫,趋向楼梯,屏息以待。
这狭长脸老婆子正是戚嬷嬷。接着上来的又是两个绿衣小鬟。然后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秀发披肩,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波,瑶鼻樱唇,娇美有如凌波仙子!
蓝衫少年看得不禁一呆,忍不住朗笑一声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位姑娘真是天仙下凡,在下幸会之至。”
说着,不觉迎了上来。
楚姑娘目光一抬,心中暗暗讶异的道:会是他!
戚嬷嬷朝他叱道:“你小子还不让开些!”
右手腕一抬,朝蓝衫少年格去。
她虽然是随手一抬,腕上只用了二三成力道,但只要是被格上了,少说也得摔出去两三步,那知右腕堪堪格出,突然如同抽了筋一般,口个只“啊”了一声,底下话,就没再说得出口!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因为楚姑娘的后面就是老夫人了,她由副总管管巧巧搀扶而行,走上楼梯,戚嬷嬷格向蓝衫少年,反受制于人,她自然看到了,心中暗道:这小子几时学会了“五行穿截脉手法”?
她右手扶在管巧巧肩头,左手轻轻一拍,发出一股暗劲,替戚嬷嬷解开了受制经穴,同时也给胡帐房等五人一齐解开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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