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 第4章 妈不拦你

林建国说完就看见许芳茹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起身要去厨房做饭。只见许芳茹转身的一瞬间默默的拭去了眼角的眼泪，林建国和周南军见状对视一眼。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许芳茹的顾虑但是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许芳茹虽然在家做家庭主妇，平常的小事她可能会计较一下跟人家辩对错是非，但是在大事大非上许芳茹依旧冷静且清晰的明白轻重。这也是他们在师父死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意义上去了解这位师娘，在师父的葬礼上他的脸上除了有空洞与悲伤还有的是生意人才有的沉着冷静与杀伐果断，人前她冷静利索的料理着师父的葬礼，只有他和周南军知道等人都走后她颤抖着身子一下坐在地上掩面失声痛哭，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就好想木兰花冷厉果断但又纯净细腻，就像她明知道师父在做着危险的工作但她还是支持默默着，在师父身后料理一切家庭事务。听洛丘以前跟他们讲过，当时洛丘一脸的自豪和甜蜜说：“芳茹家里是做生意，他家的生意在上流社会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不仅如此在芳茹父亲这一代中只有她父亲和他叔叔两个人，他的祖父给她父亲和叔叔培养独立以后便跟她的祖母出去环游世界了，她的叔叔也效仿他的父亲也早早跟自己的爱人到处游玩不管家里和公司的任何事。这最后的担子就落到芳茹父亲一个人身上了，再加上芳茹不仅她这一带的独生女也是未来公司的掌权者。所以芳茹从小锦衣玉食礼仪家教都是顶尖的，身材模样那更是没得挑，她的一切学习目标都是为了成为以后公司的掌权者而努力，知道遇到了我，她第一次忤逆了家里的决定。当时听说他家里已经给他定了一个不错的亲事，男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了。但她依旧坚定的选择了我，刚开始许父许母根本就不同意我和芳茹的婚事，说我虽然是警察但是他家里太过于普通与他们家的边都配不上，但是在芳茹的坚持和我自己决心下，最终许父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洛丘说完脸上涌现出一种骄傲自豪感，林建国看着洛丘一脸鄙夷，洛丘气的锤了林建国一下，引得周南军他们直乐。洛丘剜了一眼林建国继续说：“但是婚后我必须要到海城市来工作，芳茹放心不下也就毅然决然的跟过来定居了下来，至于公司听说许父把还在外面游玩的弟弟抓了回来。让他代管理公司说那天小茹回来你也就退休了，但要是小茹不回来你就赶紧生个孩子让你的孩子继续管理。然后他和许母两人也去体验了一下快活人生。”自从结婚以后，许芳茹也为他从零开始学习料理家务，做好洛丘最坚实的后盾让洛丘累了可以有依靠的地方。林建国还记得师父在的时候许芳茹的眼神就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下来，那眼神里有崇拜，尊敬，爱护。林建国不是没有疑惑过，他的师父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为什么会让一个千金小姐放弃一切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过平凡人的日子而且一过就是三十多年。他也不是没问过洛丘，但洛丘只是一脸得意且骄傲的说：“可能是人格魅力吧！”林建国当时还跟洛丘打趣：“屁！我看师娘就是看你可怜没人要~才决定勉为其难的直到师父死后她才回到收了你”“呦呦呦····还人格魅力~~~~~”林建国故意加长了尾音，洛丘听完他说完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作势就抄起扫把就要打林建国，林建国看见洛丘操起拿着扫把的手拔腿就跑，洛丘见状就追着林建国，最后以林建国被胖揍一顿结束。林建国还在回想着过去的回忆，被许芳茹打断了思绪，等到林建国回过神就看见周南军帮忙拿碗筷，许芳茹一直坐到餐桌前招呼他吃饭。林建国和周南军刚坐上桌就看见一桌子都是他俩爱吃的，亏得师娘都记得。这时候周南军问：“师娘，小年不回来吃吗？”许芳茹笑着说：“小年应该在外面吃完再回来吧！”周南军见状也没有再说话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林建国看着桌子上的菜，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师娘对不起，这些年您过的怎么样，我和老周来的时候这里都没有人，我们也····”许芳茹看着两个人笑着说：“孩子，师娘没怪过你们，再说你们俩当年还小老洛保护你们是应该的，你们不用太愧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是老洛的使命，这也是小年的使命因为小年姓洛，他注定是要接替他父亲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的，所以小年当初报考警校我没有拦着因为我在小年的眼神里看见了他和他父亲眼神里一样的坚持与坚定，从那一刻我便知道他是第二个洛丘他的身体里有着跟洛丘一样勇敢且正义的血，他跟他父亲一样愿意为人民奉献所有包括自己。所以我同意让小年回去，只要小年愿意我便不会阻拦····”林芳茹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林建国和周南军的伤口，其实在许芳茹心中伤感和落寞早已化成了遗憾····

紧接着许芳茹讲起了她这些年的事，老洛走后我便回家了一趟一是看望父母好好尽尽孝道二是想回公司帮帮忙,毕竟当初是自己不懂事害的父母操心，结果刚到家就看见平时严厉，不苟言笑的父亲头发的鬓角已经生出了银白此时正慈爱的等着自己回家，母亲也在厨房忙碌着。那一刻父母的样子已经和记忆里的模样对上了，母亲打记忆里也不是一个爱进厨房的妇人，她爱美有着自己的一套保养理论。还记得小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是在厨房里的给家人或孩子做着温馨早饭亦或者是在为了孩子上学忙碌着，但她却是睡着早美容觉，她的一切事务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我也不是没问过她，她给我的回答是她有钱所以不用早起准备早餐不用忙碌的脚不离地，因为有钱所以一切可以花钱去请保姆或者管家，她任何事不用操心。而且她还说美是一个女人的利器，女人要时刻打磨这个利器不然会钝，会失去一切的价值，而且厨房的油烟会让皮肤变老衰弱。看见曾经那么爱美那么自由随性的女人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放弃自由选择束缚。自从嫁给老洛，我们定居海城，她这个作女儿的平时就很少回家。她不知道虽然自己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是带着年年他们匆匆吃口饭就走，虽然知道我们回去只是吃饭不会住下，但是我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房间里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没有一点变换，干净整洁。因为你们师父工作的性质我们很少在哪里住几天或者饭后陪父母唠唠家常啥的，让我感觉到亏欠父母的太多了，所以这次回去帮忙且好好尽职一下做儿女的孝道。在回去的第二天我去了公司一趟，这是时隔多年后我第一次踏足那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在哪之后我到了总裁办公室，这里还跟之前一样，只是还没等许芳茹惆怅过去多久转头就看见许卫东正泪流满面的看着她，许芳茹先是一愣，后是对这位从小就疼爱她胜过父亲的人展现出了想念和愧疚，小叔那么自由的人却因为她在这个牢笼里带了七八年，当年祖父在世时就哪怕给他捆到家里让他帮忙打理公司，他都没有妥协依旧奔赴属于他的自由。她着实有点对不住小叔，还记得小叔曾经说过他好像完全不属于这里，在这个家残酷，严厉，杀戮，果决，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这个家的一切他都不喜欢，他说他喜欢自由，喜欢风吹向的地方因为风是打开杀戮，残酷的枷锁，迎接而来的是自由。还没等许芳茹缓过神许卫国率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过来抱住了她。“小茹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道你走之后小叔是怎么过的吗！你爸他，你爸他·····他就不是人啊！”许卫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打眼一看断不会认为此时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的是一个快要五十岁的人吧。许芳茹没办法轻抚了抚许卫国的后背，小声说：“小叔，你别哭了，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这么哭合适吗？再说了你现在是总裁，不丢人啊！”许芳茹的语气仿佛在哄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小孩。许卫国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哽咽着说：“小茹啊！你不知道你爸因为你嫁人，他自己不想管理公司了就把我从国外薅了回来让我管理，他自己带着老婆出去游玩世界。我不肯，你爸他就··他就断了我卡没收了我的护照和身份证，啊啊啊啊~小茹啊！小叔苦啊！你爸他真不是人。”许芳茹听后哭笑不得，还没等许芳茹讲到一半，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林建国和周南军还有许芳茹的目光都汇集到门口，只见进来人是一个长相及其清秀的小伙子，男孩皮肤是正中的亚洲小麦色，留着干净的寸头眼距冷冽，高挑的鼻梁，健硕的身材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叫人心生俱意，但当笑时又给人一种微风拂面的感觉就感觉阳光都好似偏爱你一样。许芳茹见是洛祈年回来了忙迎上去，刚进门还一脸笑意的洛祈年看见坐在餐桌前的两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洛祈年倒不是讨厌他们也不是恨他们，他只是看见他们从前那些不好的事就会随着他们的到来而在眼前回溯。林建国和周南军来之前不是没想过是这个结果，但是他们不能不来，他们必须让祈年从那次黑暗中清醒过来，坚强起来。还没等林建国和周南军说话洛祈年先开口了，他知道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只回了三个字“我回去！”便转身回到了房间,林建国和周南军没想到这次来劝祈年回去既然这么容易，许芳茹在一旁见证了全过程，他脸上没有林建国和周南军脸上的惊讶反而是欣慰和担忧，作为母亲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回去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老洛的公道也是为了当年的自己，他需要给任何交代包括自己，回到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对父亲和自己的承诺，因为他本来就属于哪里，他跟老洛一样都属于哪里，属于那个为了正义为了人民安全为了和平可以奋不顾身的地方。也是在那一刻许芳茹在洛祈年的脸上看到当年她最初认识的洛丘，那个坚韧且一身正义的男孩，他的身上有跟他父亲一样的精神和意志，也许老洛从没有离开只是再换一种方式留在了她和儿子身边。但是作为母亲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跟他的父亲一样，最后用自己的鲜血撰写自己对这份职责的喜爱和尽责。但许芳茹心里也清楚的很，她拦不住的就像她当年拦不住洛丘一样今天此时此刻你依旧拦不住洛祈年，因为只是他作为警擦的使命也是对他父亲的许诺。等到林建国和周南军都走了之后许芳茹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响了洛祈年的方门，开门后只见洛祈年一脸愁苦和愧疚，一点一不敢看许芳茹的眼睛，他怕许芳茹会责怪他的决定，会阻止他回去。但是许芳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洛祈年叫住了她，“妈··我”还没等洛祈年说完许芳茹就抱住了他轻声安慰着“小年，妈知道你做的决定妈想拦也拦不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有妈给你顶着呢嗷！妈不求别的只求你你平安就好。”许芳茹松开洛祈年把牛奶放到洛祈年手里，洛祈年看着许芳茹笑着说：“谢谢你！妈”许芳茹则是转身嘱咐洛祈年早睡把牛奶喝了，许芳茹转身关上门，抹了一把眼泪便回了房间，他不想让儿子看见一个糟糕的母亲，她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儿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