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店不似其他酒店,只卖酒不留客,好在酒香醇厚,老客人都乐意来这喝一杯然后去隔壁的魅金酒店呼呼大睡。
戚澜有时候都怀疑这是商机。
潇湘月撑着脑袋,用团扇指着门帘后,道:“那小子是你手底下的人吧,可真行嘿!让黛青姐带过来,拿身份压我呢。”
戚澜挑挑眉,并不稀奇被她看穿,要看不穿才怀疑呢!
“难能啊!可别污蔑了我,还不是你不待见我。”
潇湘月挥挥扇子,掩盖嘴角的笑容,“挺有自知之明。”
戚澜轻啜一口清茶,目光转向帘后,正了正神色问道:“他练得怎么样?能自保吗?”
潇湘月道:“你对他的要求也太低了吧!人家可是觉都不睡,没日没夜的训练,要听到你这么说,恐怕心都碎了吧!”
戚澜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轻轻放下茶杯,“那行,我先走了。”
“不进去看看?”潇湘月摆了摆头,示意人正在里面。
“不了,我过两天来接他。”
“嗯,不送~,记得再带两万来赎人。”拉着长音,势在必得。
戚澜差点绊倒在门口,“啊?”
潇湘月理直气壮道:“十万是教学费,两万是住宿费,我清酒店的饭菜可不便宜,看在黛青姐的面子上,不收你饭钱。”越说语气越往上走,得意极了。
戚澜一时语塞,嘴角抽搐,那双深邃的眼眸溢出满满的无语。
戚澜开着周子翎的车悠哉悠哉的返回,路过苹果林时碰到了失魂落魄的阎南善,戚澜一脚刹车,稳稳当当的停在阎南善旁边,“你......怎么了?”
阎南善熟知局里所有人的车牌号,以为是周子翎,面上也没个好气,可车窗降下,偏偏探出的脑袋让阎南善脑子有一刻的宕机,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去哪?我送你。”戚澜看出他心情不堪,打算问问缘由,开导开导。
阎南善没有片刻犹豫,心事重重的坐进了副驾驶。车内,一股淡淡的香烟与皮革香交织,与他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他低头,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自己紧握的拳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戚澜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没有立刻打破这静谧。他时不时侧过头,悄悄观察着阎南善,只见对方眉头紧锁,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偶尔有风吹过,撩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满是疲惫与困惑的脸庞。
“任务不顺利吗?”戚澜发问,只见阎南善敞开外衣,从处于心脏位置的内包取出一支特精致的钢笔,那钢笔通体泛着淡淡的银辉,在午后微斜的阳光照耀下,似乎每一道光线都能在其表面勾勒出细腻的纹路。笔帽上镶嵌着一颗小巧的蓝宝石,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轻轻旋转间,透出几分神秘与高贵。他指尖轻轻摩挲过笔身,每一道刻痕都似乎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阎南善没有接下话茬,自顾自道:“你还记得这支钢笔吗?”
戚澜斜眼瞄了一眼道:“嗯,三年前越启深送给你的,嘉奖你带领的小组荣获第一名。”
阎南善摇摇头道:“其实这是我讨来的,为了在你们面前炫耀越总对我的期望和肯定。”
戚澜不理解,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把这事儿袒露出来。
阎南善吐了吐气,苦笑道:“等我找到答案,在跟你解释吧!你看这钢笔好看吗?”
戚澜点点头,思考他的反常,阎南善那略显疲惫却闪烁着决心的眼眸。“回总局吧!”
言罢,戚澜重新启动车辆,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便优雅地汇入车流,向着总观局的方向。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阎南善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两人之间,沉默中似乎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信任。
车窗外,城市的喧嚣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景象。阎南善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钢笔,眼神时而飘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又似在寻找着什么。而戚澜则专注地驾驶,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阎南善。
一路下来,戚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认定为他累了,看着阎南善弯曲的脊梁,若隐若现的重物高高垒起,压的喘不过气。
戚澜停好车就想着过两天要去接付锦佑,可以给他铸造一把独属于他的匕首,去了一趟地下黑街,离总观局不远,戚澜也就没开车,不疾不徐的走到一条普通的街巷前,轻车熟路的绕了几个来回又往下走,历经10多分钟也就到了黑街入口。
从头一眼望不到尾,大多在这卖的东西,都是一些没有技术含量、上不得台面的的物品,黑街、黑街,都是拿钱砸出来的,贵且精。
戚澜不满的拱了拱鼻子,不管来多少次,都受不了这黑街散发是香气,要是拿东西来比喻的话,应该是那种劣质浓烈香水味,刺鼻且没营养。
戚澜穿过狭窄的巷子,两侧店铺的灯光斑驳陆离,他停在了一家名为“精器店”的店铺前。店铺不大,门面由厚重的黑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龙纹上还覆盖一层粉笔灰画的儿童画。
推开门,一股夹杂着铁锈与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劣质香水味截然不同,这气息让人瞬间精神一振。店内光线昏黄而柔和,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从锋利的剑刃到古朴的弓弩。
戚澜踏入店内,灯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兵器架间穿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是黛青,她正低头细细端详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刀,指尖轻轻滑过刀身,似乎在感受其锋芒,店内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与平时干练的形象截然不同,多了一份柔情。
黛青似是察觉到了动静,缓缓转身,目光与戚澜交汇,两人都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