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冷漠以对,面上很是自然的眨巴眨巴眼,仿佛随时能落泪,弱弱伸出两小爪子,抓住苏寻的衣袖小幅度晃了晃,可怜巴巴看着苏寻。
[对不起,我错了]
[阿寻不要不理小白]
[小白不该对阿寻凶的]
[小白,也,就是,担心阿寻]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下次不会了]
[原谅小白吧]
[或者,或者阿寻,惩罚小白?]
[只要阿寻不生气,小白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苏寻扭头冷淡看了小白一眼,别过了脸“呵”了声,明确的表示了不吃这一套。
“我现在1h不想理你,就惩罚小白1h别黏我。”
小白错愕眨了眨眼,失落低了头,缓缓转过了身子,仿佛头上聚起了乌云,下起了小雨。
而私下线,一众看这混账猫不顺而幸灾乐祸开了,混账猫不高兴了,他们就高兴了。
同时希也弱弱看着苏寻,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这个认错他不想认,再选结果也是这,就这么迟疑着,约定的10分钟到了。
“阿寻,我,都过去了。我让你走了,你又来救了我。这两,抵消行不行?你别生我气。”希弱弱的道。
苏寻顿了顿,扭头看向他。
“你也别生我气!别自责啊!心闷啊!想太多啊!我自己想的!不是希的责任,是他们的!”
说着,抬手指向了那一群奋力攻防护罩而攻不下的一众——不分天上地下,海洋陆地,世界的有智慧的所有生灵都参与的其中。
当泥石流、滑坡滚落,洪水肆意流淌,这时便已经不在乎了对错,毕竟总不能说那一抹泥、一块土、一滴水,它们根本造不成这么大的危害,那么泥石流、滑坡、洪水责任在谁?
希毫无感情的看着这一众,扭头看向苏寻,弯了弯眼,声音轻柔的回应阿寻:“好。”
然后这边和好了,另一边,小白还在被禁1h中。
阿寻不吃它的白言白语、不宠它惯它了,这就是一件很伤心的事,而且,阿寻居然这么无情,还不来哄哄它,说它几句,之后就要不算了。
猫伤心了,猫难过了,之前一直被宠着,没受过如此委屈,不外乎它蔫了。
“阿寻,好久没给你弹琴了,我给你弹琴好不好?阿寻喜欢。”希笑着看向苏寻提议道。
苏寻也应了,“好。”
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痕。
“对不起,咬希咬的这么狠。不过我确实很气。希,你不是治愈吗?不治治吗?”
希迟疑了下,小声道:“不了。它自己,慢慢好吧。其实也不是很疼,我,长个记性。”
说着,好似为转移话题般,抬起了双手,一片柔白的光在双手直接浮现流动,渐渐凝实成了大而华丽、仿佛集结了所有的美好的竖琴,琴身莹白剔透,琴弦有些淡淡的柔美的暖光。
希轻轻拨了下弦试音,弦音空灵幽远,仿佛能传遍天地,所有人、神明、仙僵住了动作,天地好似被震这弦音镇住了。
地面上,逢欢和欧阳他两已经各自有着屏障保护而艰辛的分别汇合完成目标了,屏障外是一众怨气森森的盯着他们的玩家,尤其是朝弦、江陵和欧阳那,朝弦和江陵死死抱住了欧阳。
“小欧啊,你终于来了啊!”朝弦诚心的哀嚎。
“我还以为我两要被活剥了,他们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江陵哭诉道。
欧阳低着头不敢抬头,说实话,他也怕,毕竟他们五个,看情况连同了逢欢,带着他,几乎坑了所有玩家吃独食了。
“我呸!不要脸的混蛋!”
“做人真是阴险啊!亏我们这么相信你!”
“呵呵,以后再跟我打听消息!不磋磨死你,老子绝对不给你!”
“做人真不道德!这么好的事也不分享!”
“垃圾!算我看错了你们了!”
……
屏障外,一群人不分种族,骂骂咧咧。
“说的好像我们没被你们坑过似的!游戏各凭本事!骂什么骂!再骂你也打不到我们!”朝弦没好气的道。
“而且这事不确定性特大!我们可是吃了很大风险的!平时就是竞争的!又不需要你们帮忙,我们能做好!干嘛分羹!”
“这,是不限时的绝对防御吧。”
江陵松开了欧阳,看着这不大正好将他三罩住还有一点点行动空间的屏障,破罐子破摔了。
“真好,让你们以前那么秀。消息,你们也得向我们打听。话说,这boss,就会治愈和防御,这是要干什么?”
说着完全忽视了屏障外一群骂骂咧咧的玩家看向高台。
试好了音的希,看着面前的那群神明,浅浅笑了笑。
“你们不是想要力量?那我就给你们吧,想要多少便是多少。我,满足你们。”
平平淡淡的声音,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骂骂咧咧中的玩家们仰头看向天台。
不止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在了天台之上,那位神圣如神明的人身上,虽然他依旧着着那身陈旧破烂的衣物。
指尖勾动琴弦,弦音连成乐曲,天地间万物被乐曲治愈,点点莹白的光芒凭空浮现在天地之间,汇聚融合在了那些破财狼藉之中。
断裂枯萎的草木焕发了荣光,坍塌损毁的家园被莹光修复,死去了人活了过来,残疾的躯体长出了新肢,和受伤者的身体一样焕发了生机。
干涸的鲜血渐渐湿润,从暗红到鲜红,破败的断肢也随之容光焕发,到了一定程度,它们渐渐消散成了点点莹白的光芒融入其中。
由**到新生,由虚弱到强盛,由强盛到更进一步。
一切都回到了它们最美好的时刻,这是一场盛大而壮观的神迹,这仿佛是一场无私的盛大的赐福。
哭泣和痛苦被这神迹治愈,苟延残喘没有希望的生灵走出了避所,试探性的触碰这个世界。
天上,地下,海边,陆地,生灵放下了各自之间的惩戒,它们拥抱,它们舞蹈,它们吟诵新诗,它们唱起赞歌,它们颂扬神明带给他们的赐福。
天台之下,它们放下了兵器,它们跪下膜拜这场神迹,它们背弃了原来的信仰,因为原来信仰的神明,带给他们的只有死亡、痛苦、无处可退。
对底层来说,谁也不想战争,它们只想安定的生活。只是上方安定了的人想权利、想土地、想人口、想财富,上上方又有许多的更大的打算,它们底层只能从命的追随。
对中层来说,上层已屈服,这位神明给予它们很多。
对上层来说,祂比其他神明很值得信仰,其他神明奈何不了祂,而且祂能带来更大的给予。
一些神明也已经屈从的享受这赐予,因利统一的神明又分裂开来,祂们共同的接受着这场神迹的赐福。
倒戈的神明训斥赞颂,倒戈的仙人传达神音。
在天空表演的闹剧,更加让祂们的信徒看不上祂们。
各有各的心思和满足,这场神赐,满足了世界。
趋利而动的人们已经表示臣服,献出它们的信仰。
希淡然的弹着琴,没有给它们一丝一毫的目光,他的目光全在了肩膀上的小家伙身上了。
当你有价值时,自会被一切热情地聚集,当你没价值时,便会被一切冷漠地驱逐。
没人会想到这位它们膜拜的神明,是它们之前一直听从神明的放逐,对它们来说,那是不值得记忆的晦气尘埃,它们从没放在心上。
它们的心中,神明本应如祂般圣洁,仁慈的爱着祂的信徒,给予祂的信徒一切美好。
神明本应圣洁,何弃尘埃?
弹奏的双手停下,乐曲也随之静了,但乐曲应该还没有结束。
希扭头看向肩膀上的小家伙,伸手,轻轻的抓住了他把他放在了腿上,还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苏寻仰头疑惑看向希。
“嗯,接下来不太好看,有点伤眼,阿寻是听我给你弹琴的,不是看他们的,接下来就别看了。”
“好吧。”苏寻应道。
“不许偷看。”
苏寻迟疑了迟疑,“不偷看。应该,不至于吧。”
“至于,还听不听了?”
“听。”
希抬手,手指勾在了琴弦,接着刚断掉的乐章,给予弹奏,乐章到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了腿上了小家伙上。
苏寻无言仰头看着他,起身,往前挪了挪,身子前倾,脸埋他腰处的布料里了,不抬头了。
没想到自己在他这,这么的没有信用度。
下方玩家们只觉得右眼跳的厉害,一些打算退出游戏,就这,就拿个支任务奖励,突然发现,退出不了了,一个个眼神恐惧了。
“诶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不嘚瑟了,真的,绝对不嘚瑟了。”
“呃。冷静,千万冷静啊!别冲动,过会,过会就游戏结束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朝弦和江陵舔着脸看着屏障外忙打哈哈,欧阳缩着身子埋他们背后不敢抬头。
“狗东西!我可去你的!”
“和气个毛啊!开学你给我等着!”
“从不知道你们还能这么狗!有本事就给我爬出来!”
“开学不整死你们!我对不起我的人马御卡!它特么变不回卡逃跑了!这情况绝对又要绝杀一次!”
“你们干的是人事?!搞什么阴险玩意儿!让我们面对这么恐怖的boss!”
“绝对防御 无限神愈!这特么要撑死我们的节奏!免疫一切攻击可以理解!这tm的还免疫一切防御!只能接受!不能拒绝!啊!我撑的要疯了!”
“谁他妈,哪张卡,防,防治愈!急求!这特么也太猛了!”
“我要弄死你们!不弄死你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啥非得这么折磨啊!”
朝弦和江陵看着屏障外渐渐承受不住了开始疯狂七窍流血还很鲜活的一众,小心脏颤了颤。
他们知道,这一次坑大了,他们下线后似乎要完了。
“这,也,不全是我们吧。”朝弦弱弱道。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不知道要捡软柿子欺负?!!你们觉得你们够硬!!”
“你还敢开口顶嘴?!!!!”
“话说,你们怎么不下线啊?支任务奖励还是不错的。”江陵弱弱道。
一众沉静了下,然后便是更疯狂的反扑,他们的毛孔都在溢血,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死不瞑目的魔鬼。
“下你妹啊下!你以为我们不想下线!特么下不了!以前老早死的队友特么居然没死,就是意识沉睡了,现在又活了过来挨虐!”
“呃,别这么看我,我,我就有个弟弟,没妹妹。嗯,你们想下就下他吧。”江陵迟疑道,推了推欧阳。
“二哥!我好心来救你!你居然这么对我!要不是我提了一嘴!抓紧着赶来和你们汇合,boss连你们都虐!你们就和就外面的是一样的!”欧阳忍不住惊呼。
“呵呵,有欧皇真是了不起啊。”
“呃,那个,老平,为什么下线不了啊?”朝弦看着破罐子破摔趴面前屏障上的血人弱弱道。
安平脸死死贴屏障上,扬起了一可怖的大大微笑。
“平,你别这样,我心脏不好。”朝弦忍不住抖了抖。
“玩家,退出,得死,由于不可控因素,我们现在,暂且,死不了!退出,不可,进行!!”
“这么猛的吗?”欧阳呐呐道。
“果然,不愧是boss。我还以为多boss来着,现在这,虽然不会攻击,但比攻击还能。你们现在什么感觉?”朝弦看着面前的人真切问道。
“我呸!你爬出来屏障不就知道了!”
“出去,老子送你一百株高良参浓缩精华!30株巴掌大的紫灵芝,再加上各种大补之药都来上十来斤熬汤!你给我一口喝了!就知道,什么感觉了!”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别这么破费了,可贵了。”江陵双手合十鞠躬道,转身捂住朝弦的嘴,“你可给我闭嘴吧!生怕秋后来不了?!”
“兄弟们!来,趴屏障上!活埋了他们!”
“好!”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活埋他们!”
“活埋他们!”
“活埋他们!”
……
屏障中三人瑟瑟发抖。
“咱能道德些吗?别这么变态啊~”朝弦颤抖着声道,回应他的是屏障渐渐消失的被他们遮挡了的光芒和脸贴屏障上可怖的微笑。
“你道德了吗?”他们异口同声道。
另一边的咏眠、乘风、逢欢几人也没好到哪去。
天地又是一片的混乱,比之前的混乱更加的强烈,世界在混乱和修复中徘徊,不相上下。
世界疯了。
颂歌成了痛苦的哀嚎,它们的理智在疯狂的边缘保持绝对的清醒。
它们已经不再过多渴求什么,它们现在唯一渴求的便是解脱。
毁坏,修复,毁坏,修复。
如同满溢的水杯,承受着水越来越强大的压力,身体到了极限,最终崩毁。
四处鲜血飘零。
这不是救赎的神乐,这是死亡的哀歌。
这不是神赐,他并不是神明,从未自称神明。
哀歌的**,世界为之哀嚎奏鸣。
一切有智慧的生灵为这场战争,拉下了帷幕。
它们带着解脱了笑容离开这片私有的世界,它们剥夺世界,现在,它们该还了。
欧阳他们四位围着一盏明灯,屏障覆盖上了厚重的不知多少的玩家,一个缝都没有,就连离去,也想着给他们找点麻烦,以平他们愤恨受伤的幼小心灵。
“天空,我还有什么卡能瞬移出去吗?这,万一这屏障消失,我感觉不是压死就是闷死。”
“没有了。”天空摆了摆手。
“我也没有。”江陵哀伤道,然后立马愤恨看向朝弦,“你说说你!占了这么大便宜了,还招惹他们干啥!”
朝弦弱弱抬起双手抱住了头,“我有张瞬移。我会把你们挖出来的。”
三人视线冷冷距离在了他身上。
“大哥,我记得你也不是属狗的。”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秀,丝毫不慌啊。”
“屏障,好像,要消失了。曲子快结束了。”
天空话落,欧阳和江陵立马慌了。朝弦手里多了张金卡。
“兄弟们,坚持住!”
朝弦伸手抓住欧阳和江陵一人一手握拳真切道。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揍你了。”江陵冷漠道。
“你再多说一句话。从此你不再是我哥了,我不要你了。”欧阳也一脸认真的冷漠道。
朝弦错愕看着他俩,抽了抽鼻子,还没开口。
“还装?!!滚!”两人异口同声凶道。
同时屏障消失了,江陵一下扑欧阳身上,两人趴在了地上闭了眼。
然后,等了会儿,啥事没有,也不是啥事没有,刮了道带冰的让人酸爽的冷风,江陵和欧阳弱弱睁了眼,面前一片空旷,雪花飞舞,尸体什么的都不见了。
四处看了看,朝弦一脸懵逼的站在不远处,一阵寒风过,打了个喷嚏。
三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没事别太蹦跶,别来扰我,不然,弄死你们。”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随风入了他们的耳,他们眨了眨眼,仰头,天台已经空空如也,长阶上的血迹消失。
雷电乌云也成了蓝天白云,天空漂浮着厚重的柔白色光团,随风向着四处而去,最终融入大地。
“老大!”一喊声起,朝弦回首望去,咏眠他们过来了。
“我还以为我们要被活埋了,他们真是太疯狂、太可怕了。”
晨风长长的舒了口气,“当防护罩消失我都要视死如归了。然后他们一个个的破碎成了光点,别说,还挺好看的。”
“话说,咱下线后咋弄啊?我感觉要么线下要完的样子。”咏眠道。
“我还好,我,名气不大,话说,我哥呢?被带走了?”逢欢道。
“嗯,我觉得你哥一点都不用担心的。没有哪比boss身边更安全了。这七夕过得真是惊心动魄。剩下16天,就当度假好了。”朝弦应道,“一块儿?现在,除了你哥,就,我们6个玩家了。”
“行吧。”逢欢叹了口气,“谢谢带我。”
欧阳勾住了他肩膀,“不谢不谢,还是你让我们搭上了你哥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