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boss又推动病毒裂解大进化!又是差百分之几的进度!又要修改疫苗!”某处被层层守卫的医院内,浮生若幽抓着一大叠纸摔在了地上崩溃道,眼睛通红,穿着一身白大褂皱皱的,带着口罩,烦躁的抓头发。
不止是他,这被整改出来的试验室内,其他的白大褂们也都烦躁暴躁了。
“操!老子还不如出去砍玩家!搞毛的丧尸!这boss到底想干啥!特么的!咱搞疫苗的推演没输给病毒的自我进化,输给了boss的推进超进化!”
轴弦线抬手掀了脸上的眼镜给狠狠甩地上,扯了扯穿的规整的白大褂,从口袋里翻出了张金卡,金卡化成了一突击.枪,他提着枪就气冲冲的往外走,才拉开门,就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手里拿着一排新试管。
气氛突然就很压抑。
镇南平看着面前面无表情很是有压迫感的白大褂研究员,视线弱弱转到了他背后那一群跟入了魔般的面无表情的白大褂们,顿感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弱弱后退了步,弯腰,双手高举试剂过头顶。
“那,那个,雨后的,5级丧尸的,我,我就是来送个货。”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出去崩人,崩几头丧尸玩玩,然后美美睡一觉,就特么的最后3天了,干毛的干!”轴弦线咬牙切齿的道,扭头看向实验室,挥了挥手,“大家伙,走!咱不干了!爱咋咋!该睡觉睡觉,想出门动手就出门动手!最后一天出什么事,都boss的!”
其他人也纷纷掏出了金卡,提上了家伙。
不久后,一众白大褂在一众全副武装的负责守卫保护的玩家的远远跟随着下,在外大开杀戒了,看得负责守卫保护的玩家们直抽脸皮子,他们的保护好像有些多余了。
于西除皱着脸看着那些妥妥的疯狂研究员样的人,看着他们仰头大笑,用着这几天捣鼓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最新病毒的疫苗,但经过修改依旧很猛的药剂,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人,悄悄凑他耳边。
“搞科研的人现在……都这么……生猛,这么……变态了吗?我突然有点担心咱现实的未来?有些小慌。”
“不变态,怎么进的了挤破头的研究院和疗养院?虽然疗养院很低调,但这两就一家的,不分家,经常串门。
而且他们特么的两三天熬着,拿着基地那些没多大用的基础结果,就能搞出真疫苗,不说这局,基本上所有的病毒之类游戏局,都是他们这些研究人员,30天创造神话,而且两院这,一般都是文学院卷命养生拼过来的尖子……
不考虑别的,就他们这实力,不就是未来妥妥的安全感吗?至少病毒侵袭洒洒水啦,希望很大啊,就好比前段时间那虫出逃,然后携带病毒被几天内攻克……”那人也小心翼翼嘀咕道。
不久后,这些全副武装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护送那些恢复人模人样只是白大褂多多少少沾了血的科研人员们回去,看着这些人收拾了收拾,重归斯文败类,错了,精英人士的样儿、充满了冷静智慧的一群正常人,盯着他们这换了身的白大褂,想了想之前那疯子样。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不是没有道理,心态正常是天才,心态不正常是疯子……
一路护送看着这帮重回天才的人们睡了个小觉,恢复了精神气,然后又踏入了试验室继续开始攻克,那些负责守卫的玩家们皆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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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boss到底要搞什么?每次差不多可以将丧尸完虐屠杀了,就升丧尸,丧尸压着人打了,就升原住民,我们这些玩家,最多就是修复了伤口后进行体质削弱。”舒依斯坐在窗外吃着东西喘息着皱眉道,身旁的刀,刀刃殷红不知沾染了多少血。
屋内,三人坐地上歇息些,带着眼镜棱角分明的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舒依斯,你进来坐着,你这太明显招人了。”
舒依斯咬着面包扭头,才撕了,嚼了嚼,还没咽下去,突然一子弹穿破了她的头颅,她身子顺着劲向里一倒。
男人低头吐了口吐沫,摸出了张金卡,一带翅膀的小圆球眼睛飞到了窗口向外看去,又一子弹射中了小圆球,只不过,射是射中了,子弹从小圆球穿过,小圆球好像不是实体般,眼睛顺着子弹的方向落在了对面楼一拉着窗帘的窗处,枪收了回去,人转移了它闪现般出现在了那屋里,屋子已经空了,跑的挺快,小圆球闪现了回去。
这三人也提起了家伙起身开了门戒备出去,小圆球飞在他们的前面落地上跳着滚着,四处张望着。
他们出了楼,另一健壮的男人啧了声,“人看我们不好对付跑了,舒依斯真是得改改她那自大的毛病,这么简简单单就送了。”
“确实,走吧,换地儿了,可惜没看到谁阴了咱,也没多大事,这不是咱阴别人,就是别人阴咱,谁也说不得谁,反正下一局舒依斯就回来了,得好好训训她。”眼镜男道着,领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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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咱别躺了,起床吃饭吧,又是新的一天。”希低头看着怀里趴的人,揉了揉他头发轻哄道。
“想再睡会儿,昨晚跟你玩闹的太晚了,你抢我人头。”苏寻抱紧了他,埋他怀里闷闷道。
“这不就是比赛吗?而且阿寻你居然还提家伙追了我半晚上,你也没说不能抢人头啊。”希委屈道。
“我看你跑的欢快的,PK不还是你赢了。”苏寻抬头打了个哈欠困倦道,眯了眯眼,又埋了回去。
“阿寻,咱别赖床了,不早了,吃个早饭,之后再继续想怎么赖就怎么赖吧,我陪着你,可以去房顶晒太阳。”希抱着他温柔哄道。
苏寻侧了头,脸贴在他怀里,看着那被云团子端着的碗饭,炒了几个青菜,还有拌饭的辣子酱和水果汤,“你喂我。”
希应了声,拖着他坐起了身,端过了碗筷一口饭一口菜的体贴喂他,不时自己吃一口。
苏寻趴他怀里,双手抱着他,安静的吃着。
“阿寻,你要不要再来碗?”
“不了,你吃吧。”苏寻舔了舔唇拒绝了。
“哥的怀抱,渐渐不是很安心,不过一直挺暖和,很矛盾;明哥的怀抱,也就那,又不安心又不暖和,他抱我是看着我哥的,我不喜欢被他抱的。”
“小白,那会儿觉得挺安心的,就是一只猫,懂什么坏心思呢?毛也软和,尤其晒了太阳抹着很舒服。”
“刚认识那会儿,吃饭吧,哥最近压力大,又没控制住,打了我,把自己关屋里了,我揣着饼出去了,去我常去的那个角落窝着,你也不知道哪跑来的,我那角落一般没什么流浪猫狗的,太荒了,它们只会在大街小巷穿梭,那里才有吃的。”
“你也没多大,毛特别脏,有血,还乱,很累的样子,还有个爪子瘸了,就跟被谁虐了不过幸运的跑了,不过看着好像活不了多久的样儿,看到我就戒备的凶我,然后跑远了窝着歇了。”
“我坐回了我那石头,也没什么胃口吃饼吧,天色也差不多了,哥要是太晚没看到我回来会急的,看着我又没好好吃东西,他又会多想,饼被我放在了那给你了吧,然后走了。”
“之后,你这个后来的倒好,占了我的小地儿,那会儿的你,一看到我就跑一边戒备看着我,偶尔我不想吃了,就放在了那,给了你。”
“几星期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你那精神气也好了,活下来了,瘸爪子也不知道怎么搞好了,应该是扭伤又扭好了,别的猫猫狗狗,吃的不拒,有些让随便摸,有些讨个食物叼着扭头就走。”
“我感觉着,你就是把我当成了固定饭票,偶尔我想摸,让摸下,偶尔也蹭过来,刚开始的大多时候就是我来了,你跑一边去了,戒备的看着我,直到我走了。”
“渐渐的就几年过去了,和你也熟了。”
“我把你当朋友,好像是因为那个地儿被你占了,之后我找了别的地儿,别的隐蔽的荒废的新角落窝着,你倒好,看我哭,很好看吗?还蹭过来‘喵喵’叫,我换个地儿,你找个地儿,赖着我,我特想问你,你是猫还是狗,狗都没你能找。”
“我是猫。”希无辜回道。
苏寻仰脸看着他,笑了笑,又靠了回去。
“那会儿,我好烦你,可,我又想你来找我吧。听说,猫不喜欢湿,猫湿了很容易生病,一生病就不容易好,然后死掉。谢谢你顶着雨被淋湿了,又一次在疙瘩角找到了我吧。”
“小白,我其实,想过把你抱回家,然后跟哥说,想收养你的,只不过,我怕我把你带回了家,我哥要是发病了,会打你,我哥发病,他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他不想打我的,他也都控制不住。”
“我其实也害怕过,哪天我过去了,你就不在那角落了,你不在了。”
“小白,你好可怕啊,几年过去了,十几年过去了,几百年过去了,我算算日子啊,再来几年,就有个360年了吧?真可怕,我都没想过,我能活这么长。”苏寻轻声道,又皱了眉。
“希,我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跟你一块儿,我总忍不住说这么多,说过去?我都打算再眯会儿了,又跟你秃噜这么一段子多久前的事了。”
“而且昨晚那个,我感觉,我那会儿不该那么费劲的追你逮你,我大概率是应该心里给你记一笔,日后算。”
希喝了口汤,端着碗递苏寻嘴前,苏寻张口抿了口,听着他说着。
“我主治愈,治愈不仅包括身体上的伤害,还包括精神和心灵上的,只要是受伤损坏的,我都能治愈修护吧,昨晚的事,你已经算过了,不能记。”
“当年的话,好奇害死猫了,阿寻给我的感觉,就跟那些被做试验的动物样,死寂,眼中无光,迷茫,阿寻不是那儿的,其他的小孩子们,大人们,他们都很鲜活,阿寻很宁静,宁静的压抑,总是无声的流泪,安安静静的,一坐便是大半天。”
“阿寻给我的那口饼也算救了我命吧,我那状态太差了,我已经废了很大的力逃出来,没多大的力气再去寻找争夺食物了。”
“我好奇阿寻,但我也不了解阿寻,渐渐的,我恢复了,我感觉你好像对我威胁不大,还给我吃的,便试着靠近阿寻,你不理我,但也没伤害我。”
“你好像,没什么人要的样子,你基本上总是一个人,我感兴趣,我想要,我喜欢你偶尔浅浅的笑,喜欢你满心满眼的都是我,你不像他们样伤害我,熟了后,还很照顾我,给我食物,顺毛挺舒服的,你是我的阿寻。”
“为什么总是找到阿寻?阿寻你是我的猎物,我不想让我想要的猎物给跑了,阿寻看着不危险,很弱小,不用太担心护幼崽的成年人们,阿寻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外晃的,我觉得我能逮着。”
“我哪弱小了?别的小朋友打我,我一个能打好几个,哪不危险了?我有时候就想过,掐断你的脖子,弄死你,看你死去,我也是一个病人。”
“所以我打你凶你啊,踹你啊,我一凶着扑你,你就怂了。傻傻收了手,也不知道把我掀下去,身子后仰。我也没跟你太较真,不然能挠死你,在实验室里,打斗方面,我可是里面优秀一批的。”
“确实,我怕你挠了我,我就要打疫苗废钱,你是真的凶,你没少拿爪子打我,没少踹我,骂我。”
“嗯,那现在呢?”
苏寻轻笑了声,“现在?还不如以前你打我、踹我呢,有什么事揍我一顿就过,现在呢,各种心思的算计我,我惹你了,你就记账样许愿,委屈的哄着我求着我干些……”苏寻收了笑,嘴角抽了抽,低低道:“我一般特难答应你的破事。”
“这不是我,这是夕飘儿。”希委屈道,“我的话,阿寻抱抱我啊,亲亲我啊,照顾照顾我啊,关心关心我啊,就哄好了。”
“哦,你不跟枚珉样儿喜欢我穿那些……或性感、或漂亮可爱些的衣服?”
“啊这……”希沉吟斟酌着,“我还好吧,阿寻不太乐意,我也不纠结着阿寻,也不是太执着。”
“尽说些好,明明一只猫,明明你们都联系着了,就是一个整体,你们的偏好感触都是差不多相通的,你们把这划分着不同来试探我,撇的干净。”
“好比枚珉要是做错事了,我不喜它了,那枚珉就是枚珉,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依旧在那猫的基础上跟我好相处,枚珉这一部分归同于你们,硬生生把一次机会,划分成这9次样的机会。”苏寻没好气道。
“你的形象,只会一步步探索着走向我偏向喜欢的独属于你的那个形象,除了猫这个形象,你要当人,你想当人,因为,我是一个人,你可以为我改变,你不考虑我为你改变付出。”
“成天说我嘴硬,你嘴就好像有多软似的?也就看着碰着软,实际上又硬又韧就算了,还一层层的。也没多大的心,心眼子全搞我身上了。”
希沉吟了下,应了,“好吧,确实,我跟夕飘儿一样的,我们都一样的,夕飘儿的行为更偏向于我们本来吧,我们在试探阿寻,有些,阿寻不喜欢不接受的,那就改了,还接受的,那就不改。嗯,那阿寻,揪昨晚你那么凶我的事,咱两商量吗?”
苏寻抬起了头,贴了贴他的唇,然后缩回去了,“我本来不该那样,这也有你故意搞了我。而且不说这个,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到现在都挺遗憾的,这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希放碗的动作僵了僵,思索了以前的事,也没想到什么,收回了双手抱住了苏寻,给他拉了拉被子,拍了拍,然后躺了,“好了,早饭吃了了,咱继续赖床睡吧。”
“我以前,为你留了100块钱吧,没有给我哥,给你留的。就,突然想了件事吧,你以后要是找猫了,然后带一窝小猫给我看,我想着要是有这么天,我该怎么,做点什么呢?”
“然后我在某次学校考试奖金里留了100块钱,想着这么一天真来了,专门给你和你对象买肉吃,给你们安排些好的伙食,再搞着软和舒服的碎绒缎子什么的给你垫垫窝啊,然后给你买几个小玩具玩玩。”
“那段时间啊,一想到这事,我就有点慌,想着我那差不多唯一钱来路,钱还没来,你就带对象来了。”
“之后考完试拿到了钱,我还好好的松了口气呢,就等着你带对象了。”
“后来啊,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什么都没吧,我那100块钱我都放旧了,后来有新100,然后换了下,换了好几次,一年年过去了,都没个影。”
“你可真是伤了我心,不说崽不让我碰了,咱两那时候那关系,看都不带我看。”苏寻轻飘飘的阴阳怪气道。
“我现在这,倒也不在意你以前找猫的事,我在意的是,你找了,你都不让我知道,这事我一直梗着。”
希微微皱着脸,难言低头看着身上趴着的人,“寻啊,那个,这个事儿,咱,其实已经算过了,你在枚珉那儿算了了。”
苏寻愣了愣,抬头看向了他,“我啥时候跟他算的?”
“就,前些天,阿寻,你去研究院外溜达,然后跟他进去开解了,阿寻你喝了些酒吧……”希迟疑道,“你还说了,你其实还追踪了我,心里憋屈有气,但凡逮到我有勾搭猫,还有崽了,就带我用去做绝育……”
空气安静了数秒。
“我还,真跟你,算过这账?”苏寻错愕道。
“算过。我没勾搭过猫,我当猫那会儿,发.情什么的会影响大脑神经,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理智的智脑,而不是一个会被发.情激素影响的不理智的智脑,所以……”
苏寻难言接道:“你不行?”
希哀怨看着他,“寻啊,你不用说出来再扎我幼小的心灵,我现在行就行了。”
苏寻难言的收回了视线躺了回去,低低骂道:“喝酒真特么的误事,一点印象都没。”
希揉了揉他头发,起了身,“咱去楼顶晒太阳睡去吧?”
苏寻“嗯”了声也起了身,抓了抓头发,“我还说了些什么事没?”
“这个,好像也没什么了吧?”
“能说肯定些不?要是还说了什么事,我以后再算,你又说我算了了,到时候我依旧再跟你算。”苏寻幽幽看着这卷铺盖的家伙。
“我跟阿寻,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事要算了吧?”希抱起了铺盖歪了歪头很是无辜道。
“好像确实也没什么要跟你算的了,差不多也就这件事让我记挂了你挺久,不止一次的暗骂你这破猫,没良心的猫。”苏寻双手环抱着提拉着拖鞋直接往外走,希跟在他身后。
“呃,阿寻,你这,指桑骂槐?”
“我哪指桑骂槐?我指你骂你。”
“咱别指过去骂现在吧?你这本来就是冤枉我了。”
“我都算过账了,事后你都不说请我都干什么了,我其实很怀疑那小白裙是坑我的。”苏寻双手环抱着语气不怎么好道,“我想了想,我最喜欢的明明是那身特白的毛绒绒的睡衣,他一身我一身的,抱着埋着很舒服。”
希“哦”了声,“阿寻最喜欢就这么一身吗?没纠结过?”
“他那个,能动的猫耳朵头箍和猫尾巴其实也……”苏寻忽的僵住,抿了抿唇,扭头看向身后这心虚扭脸的家伙,“我很想一脚踹你身上。你看着安安稳稳,其实是这里头最坑的。”
“咳,还好吧?我就是,问问阿寻的喜好。”
“你安静,我暂时不想再跟你说什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