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 第169章 梦途(番外 完)

“沈明，你把你东西收拾了，然后搬回去，我要大扫除，阿寻明天就回来了。明天要去接他，过会儿还得去买菜吧。”

“买一条大草鱼煎煎、买几斤猪肉，再买几个鸡腿好了，买几棵大白菜，阿寻喜欢吃白菜，再切几斤豆腐……”

“阿寻这三个月应该吃的不怎的，也没过好，肯定瘦了，得好好养养。”

沈明无言站在客厅，看着这位把自己东西都给拿出来扔行李箱的人，边扔边打扫着，还边思索买什么菜、一听就很丰盛。

再想想自己陪他这三个月基本素菜 鸡蛋什么的凑合，还是自己偶尔带他出去吃才好些，偶尔炒肉了，他给那只猫收拾的猫食都比给他自己弄的要认真……

“阿哲，要不我陪你去买菜？我帮你拎东西？”

“你先把你东西收拾回去了再说，站这杵着干什么？你东西应该都在这了，还不拎走？你应该没搞什么小心思乱塞什么玩意儿吧？”

“没，阿哲，我，应该是你正牌男朋友，而不是你情.人吧？”沈明小心翼翼道。

“你想当情.人？”

“不！我不想！”沈明忙大声道，收拾起了行李箱，然后拎起，“那我走了，过会儿回来，陪你去买菜吧，弄的丰盛些。”

苏哲“嗯”了声，拿着块抹布擦着桌子，没看他。

沈明看了看他，凑了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笑了笑退开，拎着行李箱便走了，“过会儿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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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你还坚持吗？”

“我，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对不起不能让阿寻好好的。”

“阿寻让我照顾好你。”

“没事，你不用因为愧疚什么的把你绑死在我身上，你还可以重新开始。”

“不是因为愧疚，我，我爱你的。”

“哦，那随你吧。我累了，可阿寻说了，让我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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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今儿炒了你喜欢的白菜，是小摊赶集买的，没去超市，超市的用药了，怎么煮都脆的，不好吃。”

“我还腌的白萝卜也差不多了，切了些一块炒，酸辣酸辣的，挺好吃的，还炒了盘辣椒炒肉吧。”

苏哲端着碗笑着道，不时给旁边的碗夹几个菜。

沈明错愕看着他，终还是去盛了饭端了碗坐下，笑着碰着他，夹了菜吃着，“是呢，阿哲这次炒的菜特好吃。”

苏哲没有看他，吃完了碗里的饭，伸手拿过了那个碗，低着头，沉默的吃着，吃完了，端着两小碗进了厨房刷碗。

不一会儿便出来了，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起了电影，拿过了一旁的抱枕抱着，轻轻的笑着嘀嘀咕咕。

“放的是鬼片呢，阿寻你可真不经吓，我就是逗逗你，你还当真了。而且你说你怕吧，你人菜瘾还大？明明都怕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就露双眼，尤其是鬼突然蹦出来的时候，你比鬼还快的就闭了眼缩脑袋……”

沈明把剩下的收拾了，坐在了他旁边陪着他一块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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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沈明轻轻的道，看着前面那个捧着蛋糕放在了窗户处的人。

日头快落下了，他开着窗户，捧着蛋糕，轻轻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蛋糕上点着蜡烛，火焰轻轻摇晃着，一缕风吹过，蜡烛灭了，他笑了笑，很开心的道：“阿寻生日快乐，又过了一年了呢，这次弄的水果蛋糕，弄了挺多橘子的，我知道你喜欢吃橘子。”

说着，捧着蛋糕放回了桌子上，切了两份蛋糕，一份挺多水果，另一份就几个，他拿起了水果少的，拿过了叉子便吃了起来，评价着，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沈明坐在了他旁边，轻轻靠在了他身上，“阿寻又大了一岁，今天又是阿寻生日了，祝阿寻生日快乐。”

苏哲无言放下了蛋糕，随意切了块给他，又拿起了没吃完的蛋糕继续吃着，吃了了，拿起了那份挺多水果的蛋糕，没再说什么，小口的认真吃着，吃了了，把剩下的蛋糕放好了，拿过了一旁的抱枕抱着看新闻。

沈明默然吃着蛋糕，吃了了，走到了沙发背后给他捏起了肩，“阿哲，力道可以吗？”

苏哲抱着抱枕看着电视没有理他。

沈明抬手碰了碰他头发，“阿哲，你长白头发了。”说着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今年是第四年了。”

“10点了，该睡了，阿寻不让我熬夜的，熬夜不好。”

苏哲自语着拿起了遥控器关了电视，抱着抱枕起身走进了屋，躺在了床上，面对着墙，抱着抱枕缩着身子闭了眼。

沈明跟在他的身后，钻进了被子，从背后抱住了他，“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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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哲，你怎么哭了？你，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烧了？”

“阿寻走了。”苏哲轻轻回道，流着泪，烧着旁边箱子里的东西，最后拿着那条磕碜的围巾，闭眼蹭了蹭，颤抖着手把它团了团放进了火盆，旁边是一个新的灰黑色的坛子。

“沈明，以后，我走了，帮忙把我的遗体烧成灰，放这个坛子好不好？你答应我。我想阿寻了，我没等到他。这本来就是个妄想吧，那就是只猫，能做些什么呢？”

沈明伸手抱住了他，脸埋他背上蹭了蹭，轻轻“嗯”了声，“我当然答应阿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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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怎么了吗？感觉你心情似乎很好？怎么做了这么丰盛的一顿？”

沈明错愕看着这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电视开着，放着新闻，他看了看厨房又端出了盘菜出来的人。

他没理他，又盛了两小碗饭出来，在桌前坐下吃了起来，肉眼可见的愉悦给另一个碗夹菜，笑着说这菜怎么样，鱼肉甚至还挑了刺儿。

沈明弱弱走进了厨房端了碗饭，走了出来，正襟危坐看着他，似乎并没什么事，这才放宽了心吃了起来，给他夹起了菜。

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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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你这跟谁聊天呢？”

“沈明，你能出去吗？”苏哲皱了眉盖过了手机，躺在病床上靠着靠枕。

沈明眨了眨眼，“哦”了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站在了门口。

苏哲看向了手机，看着屏幕上那条撤回的消息，又继续缓慢发了起来。

哲：阿寻吗？

哲：你还好吗？

哲：我看到了，发都发了，撤回晚了，陪我聊会儿吧。

哲：我很想你。

哲：想看看你吧。

哲：我过得挺好的，我，好像要走了。

哲：你好吗？

苏哲停下了手，低着头静静看着手机的屏幕，看着上面用户名——阿寻，下面的字变了，变成了一个输入中，然后又变成了离线，又是输入中。

他安静的等着，也没催什么。

最终，对面发了过来。

阿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什么反应，我没有什么感触，我觉得，我该流泪，可是，我没有感觉。

苏哲看着这条信息，手颤了颤，想继续输入，删了又改，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屏幕画面突然跳动了起来，变成了一条条的彩线，头顶的灯也一闪一闪的，旁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不过很快便平稳住了。

沈明也因为这动静慌忙进来了。

“出去！”苏哲看着他慌忙大声道，沈明忙退出了脚步关上了门。

苏哲错愕看着屏幕黑了的手机，按着开机键，然而没有任何反应，他慌了，他把手机重重摔在了地上，挣扎想起身，但没起来，随手拿过了床头的杯子便砸在了手机上。

沈明弱弱把门开了条缝，探进了脑袋，“阿哲，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喊医生。”

苏哲看着他，叹了口气，好像把刚刚的那股子劲都叹去了。

“不用了，没事，你进来吧。”

沈明“嗯”了声，随手拿过了角落的扫帚和铲兜，捡起了他手机。

“扔了吧，没用了。”苏哲淡然道，“你过来，让我靠会儿。”

沈明“嗯”了声，坐在了床边，伸手小心揽过他，揽自己怀里，环抱住了他。

“沈明，你后悔吗？”

“不后悔。”

“沈明，我要走了吧。”

沈明抱他的双手紧了紧，“嗯”了声。

“你不留我吗？不让我再坚持坚持？”

沈明摇了摇头，笑了笑，“不了，不让你再受苦了，成天躺这医院真是遭罪。”

苏哲“嗯”了声，“你会陪我一块儿去吗？”

沈明抬手轻轻揉了揉他头，“我再多活几年，替你再等等阿寻吧。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别走太快，等等我啊？”

“不要。”苏哲小声道。

“那，行吧。”沈明无奈应道。

“你记得把我烧了，灰装那个我准备好了的坛子。”

“嗯，知道了，我会记得的，那埋哪呢？”

“我不知道，你看着埋吧。”

沈明“嗯”了声，“阿哲，能给我一个离别吻吗？”

苏哲静静靠在他怀里，过会儿，艰难撑起了身，沈明抬手扶着他。

他抬头轻轻碰了碰他唇，重新靠回了他怀里。

“沈明，我困了。”

“嗯，睡吧，我陪着你。”沈明抱着苏哲轻轻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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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么了吗？”

苏哲睁了眼，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小家伙，伸手揽住了他，凑了过去抱住了他，低头蹭了蹭他额头。

“做了个好长的梦，梦到了以前吧。”

“苏寻”伸手抱住了他，拍了拍他背，“嗯”了声。

“没事了，都过去了。哥，你要是实在难受，要不去找明哥打他一顿，反正也打不死，打废打残，怎么打都行，有这家伙呢。”

“哥，对不起，我那时候挺难受吧，我不知道我未来怎么样，有没有未来，我不放心你，想着有个人顾着你也好。”

“嗯，没事，我都清楚的，我能还不清楚你这小脑瓜子吗？不打他了，不想招惹他，省的跟个牛皮糖似的又黏了上来，就这吧。”

“我继续等我的阿寻，他好好过他的日子。那个家伙说了、答应我了，阿寻会没事的，它在努力，它会给阿寻创造一个好的未来。”

“我的话，能做的，跟这个家伙一样继续等待吧，我想看看阿寻，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没跟他交代吧。我想等到他。”

“苏寻”“嗯”了声，“我觉得，哥你不去找他，他还是会凑上来的吧，现在没来，估计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呜，哥，你敲我！你还敲的好重！”

“不然呢？说的什么话？你巴不得他再黏过来啊？”

“我只是说的我觉得，我没有巴不得，我只是叙述我的看法，他肯定会黏上来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放心把哥交给他，在哥的事上，我相信他的。”

“你不抑郁了？”苏哲无言看着他。

“我抑郁什么？我的结局注定，我知道的，我没那么多负担，我只是假的继承，真说，我也不是他。”“苏寻”仰头笑了笑。

苏哲“嗯”了声，揉了揉他小脑袋，“阿寻，之后你过得好吗？”

“苏寻”摇了摇头，“不管怎样，都过去了，咱好好过日子继续等待吧，他肯定会来的，不说别的，肯定也得把这只猫给接回去。”

苏哲“嗯”了声，“我有些不爽。”

“我其实也有点，我真的就把它当猫对待，没想那么多。它怎么就这么能耐？”“苏寻”赞同点了点头，“天也不早了，睡吧？”

“我明天想带你去游乐园好好玩，后天去爬山，然后看海……好多好多，暂时不想打工去了，想带你去好好玩，放松放松吧。”

“苏寻”点了点头，“好啊，反正这家伙什么都能造，对它来说不值一提，好好玩玩，肯定不会拒绝吧？”说着扭头看向了天花板，看着一行萤光白字浮现。

[不会]

[怎么玩都可以]

“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不在阿寻那说你坏话！”“苏寻”笑着道，“你可真好，属于我的小白有吗？我要的是那只白猫。”

[有]

“嗯，行。”

“我暂时不想看到猫，带你去玩，不能带猫。”苏哲看着怀里这开朗的小家伙淡淡道。

“哦，好吧。你过几天，等我陪哥玩好了了再给我只猫！”

[嗯]

“苏寻”仰头看着苏哲笑了笑，被他捧住了脸揉了揉，“苏寻”忙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脸，鼓了鼓脸颊。

“别揉了，知道你很喜欢我，很怀念这时候的我。我是在哄你，不然我肯定要再长长，再大些，但哥，你的手我承受不住。”

苏哲嘴角微抽，轻轻敲了敲他小脑袋，“你应该再小个一两岁，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三四岁。”

“然后我被你玩死？”苏寻说了，又被敲了下。

“别说什么死，我这会儿，听不得这个字。咱不至于吧。”

“至于，你以前什么样我会不知道吗？趁我年少无知，怎么哄骗我，我会忘了？动不动挠我痒痒的是谁？教我学个走路，你不退，你往旁边挪，你前进，还7分钟比5分钟短，快20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

苏哲沉吟了声，“是苏哲，和我无关，不是我。”

“苏寻”“呵呵”了声，转过了身。

苏哲伸手抱住了他，“你的记忆一直到什么时候？”

“从开始到离去那天。”“苏寻”垂眸轻声道。

苏哲“嗯”了声，“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