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觉得,自己真是办事不利,俗话说的好,鬼话连篇,自己居然相信了鬼话?!而且任务都说了,最凶恶的厉鬼,最凶恶了,肯定是特别不好相处的,所以自己那时候为什么眼瞎,觉得他可怜凄惨而忘了防备呢?他凄惨个毛线,最凄惨的是我们这群玩家吧。好心想帮忙,结果坑我们全体,太黑了吧,虽然是个鬼,没死前至少还是个人,怎么不干人事啊!!真够恶心人的,这么狗真的好吗?真不辱没他那最凶恶的鬼的名声。
“久安,别颓废了,不是你的错,是仓迎太能装的同时又太糟心了。”何时艰难的抬头看向身旁的久安,声音沙哑安抚的安抚一旁被黑绳吊着的同伴。
“啧,要不是,因为他,我们会被吊这放血?烂肚子缺心,没脑子还搭上别人。”
不远处一个被麻绳吊着唯一一条腿、其余三肢体没了的人虽然虚弱,但也要硬气的嘲讽。
“就是,如果不是你们,我俩也不会现在跟你们一样被吊这,整的这么惨。”
另外一处长的尖嘴猴腮的人跟上。
“要不是你组织,把我们聚一块,我们会被这么一网打尽?呵呵,29人,除了那个不知做了什么引了几乎全校鬼的家伙,那家伙肯定死了吧。真好呢,一开始搭对伙,也不用在这遭罪。”
一长发凌乱沾满血污的女的幽幽道。
“别说了,这事最该怨的是仓迎,是他太黑心了!”何时抬头看着这一众大骂起来的人们,气愤的冲他们大声道。
“如果不是他考虑不周,我们会这样,他是主谋,你也别以为你是好的,你是帮凶!一直在说什么说什么!!”北瑶冲何时大骂道,整个人如怨妇恶鬼一般。
不知哪的楼梯顶层平台,上方的楼顶一根根的黑色麻绳陷入墙中,黑绳缠着一个又一个的血淋淋的凄惨人儿,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楼台上,滴在台阶上。
“啧,都他妈的闭嘴!说的好像都是我的事一样!我说找到了仓迎,不是你们一个个自主的凑上来的,和我们组队过任务呢?一出事,啥破事就推我身上?有脸了,还是给你们脸色看了,自己没那本事还怪我,是我逼你们跟着的?跟着的就是命运共同体,要么有福同享,要么有难同当,呵呵,一出事就推我身上,只想享福,呵呵想的真美啊~”
久安低着头,似忍不了般深呼吸了下,抬头便看向那几个嚷嚷吵闹起来的人大声的回骂道:“说我没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是骂何时这个傻子就不行了,跟着我们,你们几个浑水的就是帮了什么事?那时候何时把你俩从体育老师那救出来的吧,和体育老师比赛体育比的半废,呵,真是个傻子。”
“喂喂,久安,你,额,对,对,我确实是个傻子。”何时原本正想抱怨,对上久安一脸不爽的表情,顿时弱弱改口,别过脸看向楼梯口处黑压压的雾气。
“久安,给我留点面子嘛,多年的哥们了。等下。久安,不太对,不太对,我记得你一般什么情况下都会努力逼自己冷静的,一般都不会暴躁,只会记小本本,心中算计。这还不到能让你暴躁的程度啊。”
“何时,你!不对,确实。我很不对,就算跟你打闹我也会看分寸的,不会这么情绪分明的。”
久安突然间一顿,恍惚的看着何时,自语般道,“可是这次我一进游戏就暴躁了。”
“这个副本影响情绪!!会放大负面的情绪!!!”其丝丝突然大声道,“我进游戏时,发现是苍蝇,也心情很暴躁,那时候恨不得弄死汝南,把他的手剁成肉酱喂狗,什么破手气!”
“嗯,赞同。汝南是我们这里头最小的,而且这随机游戏,也实在不好太怪他,但我和丝丝的想法差不多,不应该的,按以前,顶多玩闹般怪他一下,想法不该那么激烈。”思归去也开了口。
“那,那啥,丝丝姐,归去,你俩。我,我就说怎么一对头就觉得凉气嗖嗖,呼,还好还好你俩自控力强。”汝南先是不可置信的抬头,然后便松了口气感叹。
“等等,这,这,不仅仅是放大,甚至可能还控制着情绪。”沧澜艰难的抬头,颤抖着声音。
“这,或许还会有读取我们想法的能力,读心。想着不要太乱,可就会更乱,想着搭上了仓迎,接下来应该安稳了,突然又反转了。它在制造并放大我们的负面情绪,放大正面的情绪让我们放松警惕并且安心往更好的方向想,之后来个反转,造成大的心理落差,然后产生的负面情绪放大。可,情绪有什么用呢?不弄死我们,给我们压力造成负面情绪做什么呢?”
“或许,这些黑雾便是我们的负面情绪,他们的目的主要是我们的负面情绪,然后变得更强。这里基本上都是满30天达上限被踢出去的,基本上没听说过有人死了提前出去。仓迎留下这黑雾把这包裹成一个封闭空间,光线昏暗,我们基本上勉强才能看清其他人,29个人也算多,一个个惨兮兮的呻吟,就算不呻吟也不好受。楼梯的斜面比平面更能给人压力,先是每个人的高度不同,如果真逃,便废的劲力不等,血滴不同高度造成低落的血滴的断断续续和声音的细微区别。把我们吊这放血,目的应该不是血,是给我们造成压力,是我们的恐惧,害怕,各种负面情绪,之前仓迎不是像被我们说服般用强了?”过客冷静开口道。
顿了顿继续道:“他或许和仓迎的实力不相上下,会很费劲甚至两败俱伤,所以不想动手,而现在,他或许早就忍不了了,我们答应了帮他,所以才会被暗算挂这了。他利用我们的怨憎变的更强,或许我们能够通关,放大我们的负面情绪,顺着仓迎的打算来,毕竟这里的怪的普遍实力完虐蓝卡,也就金卡勉强有点用。”
“所以我们要继续坚持下去,还要配合产生负面情绪吗?”
何时听着这群智脑们脑洞大开的讨论,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之前不还是我认怂和发现点不对吗?怎么一个个突然脑洞大开了?这就是学霸和学渣之前无法跨过的鸿沟?提出了一个点后开始举一反三,嘶~,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杀死了一大把脑细胞理清了点头绪,却没了脑细胞控制不由脱口弱弱的插入道。然后看着一群学霸们一同扭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何时不由僵了身子,只觉的自己有一种被学霸包围了被追问这道题接下来你什么思路,然后下一秒则可能被反驳,甚至学霸举一反三唰唰唰的说了一大推,而你完全跟不上学霸思路,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学霸,还是一群学霸,真是可怕的支配感。
面对学霸的凶残,学渣瑟瑟发抖。
“不行,这样我们只有一个选择,虽然目前看起来,仓迎或直接、或间接的杀了全校人,但我们对于另外一个选择——江研,并不是很了解。”久安开口道,率先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虽然我和他一个班,但从上午的时候,他就一直趴桌上睡觉,谁也不搭理他,一下课就离他远远的,刚开始,我不想着轻举妄动,其次几位同学凑我身边说这说那,中午被约走,之后便再没见了,他也没去上课,老师也和有他没他都一样般上课。”
“关于我们对于江研的了解,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听着别的老师同学,尤其仓迎对他的描述,这些描述都是对过去的还活着的他的赞美、对现在的堕落了的他而惋惜的描述。”沧澜接着道,“照这么说,你这个一个班的都没接触过,我们也没接触过,我们谁都不能确定江研那的情况怎么样,现在这局面,还有人想藏私吗?这可死不了,是会被折磨一个月的。”
“我们的线索太偏了,或者说,我们处处围堵,找不到路,重要的关键性的似乎都没找到。没和江研相处过,仓迎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杀死江研的?他为何这么迷恋江研?他这么迷恋,都到了害死江研的地步,却老实了,任打任挨,这是因为什么?我们推出来的他把我们弄成这样可能是为了变的更强大,但推测可以是错误的。或许他打不过江研,或许江研拿捏着他什么,让他不好动手,有任何的可能。”思归去补充道。
“所以我们目前,首要的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其次我们必须逃出这里,继续闯,学校大部分地方基本是探索过了,就是寝室楼没怎么去转,那时候一大帮子鬼去了那边,又正好碰上了仓迎,两边选,我们选了仓迎,看现在的结果,可能是选错了。那边那么大的动静,估计寝室楼那有大事,江研就在那里。再者,游戏局是苍蝇,或许指仓迎,毕竟读音一模一样,不说别的,绝对有什么猫腻吧,或许还指别的,游戏局的名字算是游戏局的核心,绝对是个重点。”久安总结道,“可是学校没有一只虫子,苍蝇估计是指代什么。注意——差不多了吧,各位永久金卡的冷却期也差不多了吧,搞事吧。”
“当然了,妈的,这游戏局,憋屈死了,难怪能上榜,都说前五和后五基本上不是一个质量的,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这个小场地游戏局能上榜,还是榜第五,真是不进榜都委屈死它了。”其丝丝愤懑道,“不过,大佬们都被虐的出阴影了,江研那估计也不是善茬。”
“拼一把吧,不搞事太憋屈了,就这么呆着,迟早要疯,被伤害那么多次了,反正死不了,痛感调到最低,也就是痛点,这点痛还是能忍受,然后视觉冲击什么的,我表示我麻木了,真死了那可就是赚了!可以提前摆脱苦难出局了,别想任务了,直接当吃瓜好了。”沧澜大不了道,“是吧,石头,小天,反正我闲不住。”
“确实。”摩天赞同点了点头。
“这还用说,当然陪着干了!”石安平爽快道。
接着,突然天花板下饺子般一堆人落下,摔平台或者台阶上,汝南和何时震惊的看着这群学霸们爬起,活动活动身子,两相对视了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发生了什么?这伙人怎么这么有默契,我们和他们不是一块的吗?怎么不在一个频道啊?他们怎么下去的?’
“何时,你想着,掉下去可能疼死了,额,就掉下来会有什么不好的让你不喜的结果,然后绳子会根据我们的情绪试探,看看是否值不值得当让你掉下来。它关注的是我们的思想聚变,情绪骤起骤伏。额,怎么跟你简单解释呢?算了,你只要想如果你掉不下来,回去我要给你补课让你充分了解这其中原理,然后给我一字不差的转述,接着对于我的提问能举一反三,做不到我就跟阿姨打报告,你又偷偷整那些珍集板,然后上回考试让我救你,你临时抱佛脚。还有——”
看着何时一脸不争气的拿不着要点的表现,久安的话一变再变,最后实在受不了般破罐子破摔,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上面的何时成功掉下来摔台阶上,虚弱的抬起只手,声泪俱下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
“久安哥,我懂了,我了解了,我成功下来了。别啊!珍集板是我的命,而且我妈最关注我的成绩了,你真跟我妈说了,我会完的。”
其丝丝看着久安,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一脸懵的汝南,原本看着久安那场戏的汝南顿时打了个颤,僵硬的扭头,看着那三位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队友们,还没等他们开口,便吓的打了个嗝,同时绳子断了,又“啪”的一声,汝南脸朝地摔在了久安旁边,抬起沾了沾了满面血污的脸,看着上方三人。
“大伙,我下来了。就不需要,额,旁边这位兄弟这待遇了吧。”
“唉,行了,别贫了。”其丝丝叹了口气,又是“啪”的几声,又有几个人掉下来,其丝丝扫了他们眼便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出什么事我们不负责,想着不干事,光想着蹭别人的劳动的,先说声要点脸,老实说,我们心情也非常不好。没用的,我们不会再拉把手的,现实本来不就是这么残酷?反正死不了,在场的谁没被分过尸?加入了一个团体,便要想着为着共同的目标做出贡献,吸团体的血,呵呵,我第一个干掉你,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算是有点道德,但是主要利益至上。”沧澜斜了眼掉下来的人,抬头看向上方依旧被吊这的,“老实说,你们这些玩家,真累赘。”
“好了,跟他们没什么说的必要,走吧,真是够锻炼的,特么的,玩了这一局,老娘的抗压能力真是上去了不少。”
其丝丝走过去抬手勾住了沧澜的肩,看着他没好气道,“下来方法告诉他们了,剩下的得靠自己,犹豫不决不想下来,继续安稳的当食粮也不错呢,各人有各人的过法。”
其丝丝说了便放下勾搭的手转身走向了汝南,勾住了汝南脖子,“我们几个走了。你这样有点没意思呢,还真是点,不过也是,让他们学会独立也挺好。”挥了挥手,四人便走入了黑雾中。
沧澜“呲”了声,没说什么,一伙跟着走入黑雾,同时几个掉下来的有些怯巍巍的人看了看何时,也一咬牙忙跟上沧澜他们踏入黑雾。
何时看着久安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人走了,凑他耳边正准备说悄悄话,便被久安勾住了脖子,对自己扬起了一个“和善”的笑,“他们既然都往楼下走了,那咱俩走楼上。走,哥带你跳楼玩去。”
“我的个乖乖,嘶~。”何时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手抓住何时勾搭到自己肩上的手,一个擒拿便把久安给制住了,“久安!你还好吧?”
久安木着脸,扭头看向擒着自己的蠢货,“傻子,我认真的,我没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咱俩不一伙的呢?”
何时眨了眨眼,忙松了手后退,挠了挠头,尴尬笑了笑,“咳,那啥,走吧。”
久安斜了何时一眼,抓住他的手,拉着他便向上走,走去黑压压的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