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罗万桃扶摇行 第18章 暗刃

尖山派掌门死了，大师姐也死了，这个掌门之位就落到了莫山亦的手上，，莫山亦如愿以偿，开始在门派中树立自己的权威，对那些曾经亲近百里霜飔的弟子，或打压，或驱逐。

轩辕萝则被安排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表面上，莫山亦对她关怀备至，时不时还会送来些修炼的资源，可轩辕萝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的伪善之举，为的是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她在那狭小的院子里，日夜苦练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对百里霜飔的思念，以及对莫山亦的仇恨。

夜里，轩辕萝正在练剑，突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警惕地停下手中动作，握紧剑柄。

莫山亦缓步走进院子，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眼神却透着阴冷，他看着手握剑柄、严阵以待的轩辕萝。

“这么晚了还在练剑，真是刻苦啊。”

轩辕萝低垂着眼眸，声音平淡：“多谢师叔，我只想好好修炼，为师父和掌门守孝。”

“不必再叫我师叔，你既然到了我门下，就是我的弟子。”

轩辕萝心中一阵厌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师父。”

莫山亦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待他走后，轩辕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坚定；她开始更加刻苦地修炼，表面上是为了提升自己，让莫山亦放松警惕，实则是在寻找机会搜集莫山亦的罪证。

轩辕萝重新拿起剑，继续练剑，只是这一次，她的剑招比以往更加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股狠劲；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有机会为师父和掌门报仇雪恨。

比武大赛临近，轩辕萝想去参加，但她清楚莫山亦绝对不会轻易让她去。毕竟，以她如今的实力，在赛场上若是表现出色，很可能会引起江湖上其他人的关注，而这是莫山亦不想看到的。

她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渴望，继续在那偏僻的小院里默默苦练，表面上，她依旧是那个一心练剑、对莫山亦顺从恭敬的小弟子，每日认真研习剑术。

但莫山亦并不会怎么教她，只是偶尔过来装模作样地指点几句，那些话毫无实质帮助，不过是为了维持他作为“师父”的虚假形象罢了。轩辕萝心里清楚，莫山亦根本不想让她真正强大起来，怕她日后成为威胁。

即便如此，轩辕萝也没有丝毫气馁。她凭借着对百里霜飔所授剑法的深刻记忆，反复钻研，不断揣摩。白天，她在小院中练习基础剑招，力求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力量与速度完美结合；夜晚，她便在月光下思索剑招的变化与组合，将自己的感悟融入其中。

“这不是轩辕师妹吗，这么用功？”

一个弟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在轩辕萝身上肆意打量。

轩辕萝紧握着剑，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没有搭理他。那弟子见她不回应，愈发得寸进尺，一步一步靠近。

“师妹何必这么冷淡，大家都是同门，多亲近亲近不好吗？”

周围几个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脸上满是戏谑，“是啊，轩辕师妹，别这么清高嘛，我们可都是关心你呢。”

轩辕萝眼神一凛，冷冷道：“我与你们不同，我一心只为练剑，没功夫与你们闲扯。”

“哟呵，还挺有脾气。你要是乖乖跟了我，我保你在这门派里吃香喝辣，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你瞧瞧你，长得这么标致，何必跟着那死人百里霜飔学些没用的。”那带头的弟子继续挑衅，脸上的表情愈发嚣张。

“住口！不许你诋毁我师父！”轩辕萝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她举起剑，剑尖指着那弟子，“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那弟子被轩辕萝的眼神震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哼，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嘴硬。兄弟们，一起上，先把她制住，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说着，他率先挥舞着手中的剑，朝着轩辕萝砍去。轩辕萝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同时反手一剑刺向那弟子的手臂。那弟子吃痛，连忙后退几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其他弟子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将轩辕萝团团围住。轩辕萝毫不畏惧，她挥舞着手中的剑，剑花飞舞，与众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她的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对这些人的愤怒和对师父的思念。

在打斗中，轩辕萝巧妙地避开了众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他们的破绽。她瞅准一个机会，一剑刺中了那个调戏她的弟子的大腿，那弟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你……你竟敢伤我！”那弟子捂着伤口，脸上满是痛苦和愤怒。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莫山亦朝着这边赶来，莫山亦快步走到众人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在受伤的弟子和轩辕萝身上来回扫视；那几个围攻轩辕萝的弟子见状，心中一紧，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

“掌门，这……这轩辕萝不知好歹，我们好心与她亲近，她却突然动手伤人！”

那个被轩辕萝刺伤大腿的弟子，强忍着疼痛，恶人先告状道。

莫山亦目光冷冷地看着轩辕萝，心中暗自思忖，他既不想让轩辕萝太过嚣张，又担心处理不当会引起其他弟子的不满，毕竟轩辕萝平日里在门派中也算低调，而这几个弟子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

“都给我住口！在门派里私自打斗，成何体统！”莫山亦冷哼一声，“今日之事，双方都有过错。念在轩辕萝是为了维护师父的尊严，且是自卫之举，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但你以下犯上，打伤同门，罚你禁闭三日，好好反省！”

轩辕萝心中虽有不甘，但她知道此刻不能与莫山亦硬抗，便强忍着怒气，单膝跪地，说道：“多谢掌门不罚之恩，萝儿甘愿受罚。”

莫山亦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那几个弟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你们几个，身为师兄，却不知自重，言语轻佻，还参与打斗，每人罚去后山面壁五日，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若再犯，定不轻饶！”

那几个弟子心中虽有怨言，但也不敢违抗莫山亦的命令，只得低头称是。

“都散了吧，若再让我看到门派内有人私自争斗，严惩不贷！”

莫山亦挥了挥手，众人散去，他又走到轩辕萝边上，手放到她的脑袋上，看似亲昵地轻轻拍了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语气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萝儿，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明白我的苦心。这门派里的规矩，可不能轻易坏了。”

轩辕萝强忍着想要躲开的冲动，低垂着头，声音温顺，“萝儿明白，定不会再让师父操心。”

莫山亦满意地收回手，目光在轩辕萝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似是在警告又似是在审视，随后转身离去；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轩辕萝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恨意。

被禁闭的三日里，正是比武大赛，轩辕萝被困在那狭小昏暗的禁闭室，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她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懑，轩辕萝靠墙而坐，闭眼沉思，回想起百里霜飔的音容笑貌。

终于，三日禁闭期满，轩辕萝走出了禁闭室，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回到小院后，轩辕萝发现自己的院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所有与百里霜飔有关的物件都被毁坏；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她知道，这一定是莫山亦的手笔。

她默默收拾着院子，将那些破碎的回忆小心翼翼地捡起，她将那些破碎的物件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摩挲着一块残破的剑穗，那是百里霜飔亲手为她系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终究没有落下，她已经有很久没哭过了，上一次还是在她想郦恒媗的时候。

郦恒媗死了，华连昭死了，百里霜飔也死了，都已离她而去，独留她一人在这儿；她将残破的剑穗小心地收进怀中，她想杀了莫山亦，她一定要杀了莫山亦。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着剑，角落里边出现了一个人，她抬头望去，只见莫山亦脸上挂着那令轩辕萝感到无比厌恶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的光芒，缓缓朝着她走来。

“萝儿，几日不见，你的剑法倒是又精进了些。”

轩辕萝紧握着剑柄，身体微微紧绷，表面上却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父夸奖，萝儿只是不想辜负师父平日里的指点。”

莫山亦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轩辕萝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还是强忍着保持原地不动。莫山亦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萝儿，你这是怎么了？对为师如此生分？”

轩辕萝低垂着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恨意，轻声说道：“萝儿不敢，只是一时有些紧张，怕在师父面前失了礼数。”

莫山亦冷哼一声，收回了手，在院子里踱步起来，“萝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在这门派里，跟着为师才有好日子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轩辕萝心中冷笑，这个虚伪的家伙，一边做着令人不齿的勾当，一边还想哄骗自己，但她还是装作温顺的样子。

“弟子明白，弟子会听师父的话的。”

莫山亦满意地点点头，又凑近了些，“好不容易为师今日有空，就指导你练剑吧。”

轩辕萝不知道莫山亦要干什么，但还是应下了，她没有用尽全力，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莫山亦站在轩辕萝面前，脸上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假笑，眼神中却透着不怀好意。

“萝儿，你这个姿势不对，为师来帮你纠正。”

莫山亦贴近她的身体，他的手不安分地在轩辕萝的肩膀、手臂上游移，轩辕萝强忍着身体的僵硬和内心翻涌的恶心，尽量保持着剑招的稳定，可每一次莫山亦的触碰都让她如遭电击，恨不得立刻挥剑斩下那只脏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次莫山亦说是要指导轩辕萝练剑，那便是轩辕萝噩梦的开始，莫山亦总是在她认真练剑时，以纠正她姿势为由，贴近她的身体。

这些屈辱的经历让轩辕萝心中的仇恨愈演愈烈，她在夜晚无人时，常常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也浑然不觉。她在心中无数次地发誓，一定要让莫山亦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全部讨回来。每一次回忆起那些被占便宜的瞬间，都成为她更加努力练剑、搜集罪证的动力，她期盼着有朝一日，能亲手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送上审判台。

她利用自己在门派中不被重视的身份，趁着夜色潜入莫山亦的房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在她打开一个隐蔽的暗格时，几本画册滑落出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轩辕萝看清画册内容的瞬间，只觉一阵恶寒涌上心头；画册里全是一些年幼孩童的画像，姿态各异，神情惊恐，笔触下流露出莫山亦那令人发指的癖好；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原来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轩辕萝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与恶心，将画册小心收好，准备以此作为重磅罪证；莫山亦似乎也察觉到了轩辕萝的异样，对她的监视愈发严密。

轩辕萝知道，自己手中的证据是一把利刃，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就能彻底斩断莫山亦的罪恶之手，为百里霜飔讨回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