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便聚集到了秦啸的身上。
秦啸顿感困惑,但是,玉珠的这个行为让他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沈青惊叹道:“师尊!这······”
心水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哈哈······”
随后,秦啸便听到心水君传音道:“找准机会,逃!”
战兽阁宫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的脸色逐渐狡黠起来道:“影无涯这个狗东西竟然还藏了一手!”
紧接着,他转向身旁的孽魂老人,只见那孽魂老人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在场所有人只能听到那人发声,可是却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宫龙的面色阴晴不定,不过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他冲着双元门心水君的方向道:“在场的所有双元门弟子听着!我战兽阁今日来访,不过是想报当年之仇,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交出这个小子,”他抬起手指了指秦啸,继续道:“我便饶你们一条狗命!”
此言一出,双元门弟子顿时轰乱起来。
有人高喊道:“交出秦啸!交出秦啸!”
也有人反驳道:“我看他们就是放屁!若是他们真有这么好心,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更多的人则是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拿不定主意。
心水君面色愠怒,一股含着灵力波动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都住口!”
那些叽叽喳喳的弟子顿时闭了嘴,重新恢复了平静。
心水君向前一步道:“宫龙!你休想蛊惑我弟子!当年你们设计陷害我派祖师,遭百草谷出卖,幸好我祖师大难不死才有双元门的今天!你觉得,你这一招,还有用吗!”
宫龙哈哈大笑起来道:“奥?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双元门弟子是怕死,还是怕你!”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双元门众人中出现,此人正是陈阳。
陈阳高举双手,一脸谄媚地高呼道:“战兽阁主再上!我、我陈阳愿意归顺!”
双元门众人再次骚动起来。
心水君发出一阵沉沉的叹息之声。
忽然间一道剑光闪过,沈青已然出手,他的飞剑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奔陈阳而去。
陈阳显然意识到了危险,尖叫着闪躲起来。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沈青的飞剑,那飞剑直接洞穿了陈阳的身体,重新回到了沈青的手中。
陈阳的身体已然僵硬,他似乎在用尽全部的力气,睁着那充满了恐惧地眼睛,想向后再看一眼。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没有了丝毫生机。
心水君的脸上挂满了愁容,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冲着远处悲恸地说道:“祖师爷在上!我心水君愧对您老人家!今日,我只能以死谢罪!”
紧接着,他收回面容,面容决绝道:“众弟子听令!双元门至今日境遇,我是罪人!就让我替你们,挽回最后一丝生机吧!”
只见心水君右手一握,一把银色长矛出现在他的手中,那长矛之上涌动着滚滚水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七彩光芒。
沈青赶忙跪倒道:“师尊!万万不可!徒儿愿替师尊应战!”
心水君一脸悲痛,摇了摇头道:“徒儿,为师嘱咐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说罢,心水君长枪一横,便飞身上前,枪尖一挑,一只巨大的水龙从长矛中飞出,直奔战兽阁众人而去。
炎灭君、林青君各自手持法宝,飞身上前道:“师兄,我来助你!”
宫龙面色轻蔑,喃喃道:“自不量力。”
那老妪法杖一挥,无数的黑色烟雾从法杖之中奔涌而出,冲向双元门三位长老。
战兽阁弟子与双元门弟子纷纷手持法宝,彼此混战起来。
此时的沈青已然起身,他闪身来到秦啸的身前,一把抓起秦啸,迅速朝远处飞去。
秦啸一怔之间,已然飞出很远,他惊呼道:“赵泽宇!”
沈青没有丝毫反应,他面色狰狞,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悲痛。
秦啸怎么也挣脱不开沈青,他转过头,看向远处。
刚才所处的地方,法宝起飞,空中闪烁着五彩光芒,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看到赵泽宇正挥动着法宝,与战兽阁弟子混战在一起。
秦啸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一股沉重的情绪袭上他的心头。
宫龙一直在关注着秦啸的动向,他飞剑一挥之间,四五个双元门弟子便被他击杀当场。
紧接着,他飞身一纵,朝沈青与秦啸逃离的方向追来。
沈青因为带着秦啸与梁兰的缘故,飞行速度并没有达到极致,眼看着宫龙离地越来越近,他看了梁兰一眼,又看了看秦啸道:“我去挡住他!你带着兰儿快走!”
说罢,他双手一抛,便将秦啸抛向远处,紧接着,他面色决绝地朝身后飞去。
秦啸停在空中,看了怀中的梁兰一眼,又看向已然飞出去很远的沈青。
只听沈青高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秦啸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他一咬牙,将梁兰背在身上,催动追云步,朝前方疯狂飞去。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灵力爆炸之声,这声音越来远远,周围也越来越安静。
很久之后,秦啸转头看去,身后已然没有了追兵。
同时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刚才莫名其妙飞到他身前的玉珠。
那玉珠就悬浮在他的身后,他伸手一抓,将那玉珠收进了储物戒指之中。
然后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继续朝远处飞去。
烈日炎炎,崇山峻岭的山谷出口,出现了一辆吱吱呀呀的马车。
拉车的老马秃噜秃噜喘着粗气。
马车的粗布帘子被风吹地摇摇晃晃。
赶车的是个年岁很大白发苍苍的老头,那老头侧着身子倚在马车的柱子上,右手将一支烟斗一次次送进嘴里。
一个青年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出:“李大爷,还有多远到山合城啊?”
那老头深深嘬了一口烟,慢悠悠道:“快了快了!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城门口啦!”
马车中的秦啸没有再说话。
梁兰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额头上沁出滴滴汗珠,秦啸抬起右手,轻轻地将梁兰脸上的汗珠擦拭干净。
秦啸的眼神中充满着万分的柔情,面色却是焦躁异常。
心水君的话语一遍遍地在他的耳畔响起,如同一把尖刀,深深扎在秦啸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