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陆家家主的未婚妻失踪啦!”
“什么失踪啊,我看是逃婚了,那个陆琛杀了自己亲叔叔,谁敢嫁,怕不是哪天醒来人就没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呀,这亲叔叔害死了他父母。”
“哟,害得是这些世家,亲人相杀呀,晦气晦气。”
潍城小楼之上,南向的雅间中坐着一位相貌平平的姑娘,没多久来了位容貌旖丽的姑娘。
“挺合身的。”
沈换拿起茶杯掩住上扬嘴角,眼神玩味的看向那人。
“这算是还那个人情?”
“当然不是,重延宗宗主的人情呢,我会好好用的……”她拖长了尾音,“陈渔用的还习惯吗?”
“还算趁手。”
季臣安接手重延宗可不是那么容易,多得是前任宗主旧部不听从命令的,他们仗着看着季臣安长大与他父母有交情就肆无忌惮。
季臣安是没有半点办法,陈渔却不一样,她和前宗主可谓是不共戴天,陈家又早与陆家有嫌隙,能踩一脚陆家的机会,想必不会放过的……
“倒是你,陆琛可是一直在找你……你却出现在了潍城,你说,我若是把你的消息告诉了他……陆家主的人情可比你的贵重多了。”季臣安挑了挑眉反击道。
“哦?你若是能做就不会到我面前惺惺作态了。”沈换托腮抬眼看向他,“沈家又来信了吧。”
正如之前季臣安所想,沈家全是吸血的蠹虫,包括沈换,他们妄图吸食着沈鹿言的血肉一步一步踩着她登高。只不过与其他沈家人比起来,沈换倒是显得不能么讨厌,尤其是在出手整治沈家之后。
不管沈父为人如何,作为一个父亲他确实尽责尽力,沈家上下从未欠沈鹿言任何。也正因如此,季臣安才没有办法直接让沈家消失。
沈换是切切实实的有立场恨沈家所有人,毕竟当年沈父再宠爱她母亲也没有把她们母女当过人,在他眼里他们不过是沈家的奴婢,哪怕沈换是他的亲生骨肉……
沈鹿言知道所有,所以她没有阻拦沈换的报复,可也正是知道沈家人对自己的好,她才会选择满足沈家的要求……
“你叫我来,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买一个东西……”
季臣安听完后眯了眯眼,他手撑在栏杆上往远处看去,良久他开口道,“你该走了,记得回家看看。”
“自然。”
三天后的夜里,沈家放出灵鸢向陆家传递消息,说抓到了沈换希望陆家派人来接。
陆琛赶到时,沈换已经在沈家呆了一日,沈家距离陆家甚远,用传送阵最快都要两日才能到达,毕竟渡劫期之前使用传送阵一次后都要许久解决紊乱的经脉,而从陆家到沈家需要两个传送阵。
陆琛是一个人过来的,沈家主领着他往沈换住的小院走去,这一路上他试图搭话,可陆琛只大步向前并不理他。
沈换的小院有些荒凉,院中的青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右手处是一个小池塘长满了绿色的浮萍,突兀的是满是绿色水面有几个被砸出来的水洞。
左手边是一个树桩,已经抽出了新芽,屋子旁被开垦过的菜地由于长久没人搭打理已经长满了杂草。屋里亮着灯光,莹莹烛光透过窗纸照到外面,温暖又凄凉。
沈家主见状赶忙解释道,“换换她不让碰……这才一直是这副样子。”
如今的沈换已经不是那个奴婢生的孩子了……
陆琛垂眼看向他,“你还有事吗?”
“啊,没了没了,我这就走。”
见沈家主离去,陆琛这才踏进院中,雨后青石板湿滑,他缓步走向屋子,忽然脚下一阵声音,他顺着看去,是一个小小的手鼓。
“这是母亲做的。”沈换早就知道陆琛的到来,她待沈家主走后这才出来。
陆琛俯身去捡起了那个手鼓,鼓面已经破破烂烂,只余一个完整的木环。
“去重延宗走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没想到它还在。”沈换伸手去拿没拿动,陆琛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又是纸人。”
“……没办法,打不过你嘛。”沈换耸了耸肩,她要收回手被陆琛拉住,他匆匆赶来连着穿过两个传送阵,如今脸色苍白的可怕。
见他这样狼狈,沈换勾了勾嘴角,“我说过,我们两清,不好吗?”
陆琛心脏有瞬间的刺痛,他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只执着的拉着沈换的手,“回来,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换一下子烦了,她抬眉看向陆琛,“你会后悔的。”
后悔?陆琛想,他已经后悔过无数次了,他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没带什么语气道,“我是该后悔……后悔没有打断你的腿早点把你囚禁起来……”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抚摸的沈换的脸颊,他的手很冰,沈换是唯一能温暖他的光。
沈换:“有病。”
冷冷吐出这句话后,回应她的是陆琛一声轻笑,少顷他眼里笑意尽失,面无表情的吻住了沈换……
这一吻格外漫长,沈换的淡漠的眼眸中弥漫起了雾气,她无声的挣扎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一吻结束,沈换下坠的身体被陆琛揽在怀里,她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陆琛此人真的是……有病!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只余风声和沈换重重的呼吸声,远处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正往此处来。
沈家主又过来了一趟,说是为了沈换名声考虑,给陆琛安排住在了隔壁院子。
沈换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她哪有什么名声可言,她的名声早在母亲被处死的时候就烂掉了。
陆琛竟也信了这说法,他径直跟着沈家主去了隔壁院子。
沈换知道沈家主什么打算,比起她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自然要换个听话的,有软肋的才更好操控。
沈换睡下没多久,陆琛就从窗子翻了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异样的香味,甜腻窒息。
“你是故意的!”
沈换一下就认出这味道是合欢散,唯有与人交合才能解除。
陆琛浑身滚烫却眼神清明,他抓着沈换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下,头埋进她的肩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若是不愿,我便回那院子……”
沈换被他的呼吸烫了一下,让他回去?开什么玩笑,若是和陆琛成亲的人换成了沈家主的傀儡那她不就白干了,白白把陆家拱手让人。
思及此,沈换伸手挽上了陆琛的脖子,“我怎么舍得把你推给别人呢。”
此时载着沈换纸人的仙舟距离到达大荒还有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