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君逑挑不了礼物,卫琅就打算给卫晞挑一件礼物,他带着君逑走到卖饰品的小店里。这次他没有让君逑做参考。
从卫晞刚刚的表现来看,显然他和君逑的审美都不是很过关。
但是没有关系,挑饰品卫琅是有经验的。
卫琅细细地将店内的饰品都看了一遍,最终走向一个架子。
和之前花的时间比起来,这次挑饰品的用时实在是少了太多。
君逑看着卫琅三下两下选了一条小手链,不由愣了愣,他问卫琅:“你挑过饰品吗?”
“没有挑过。”卫琅听到君逑的话,侧首,挑眉望着君逑,“但我是有人养大的啊。”
这个消息让君逑有些吃惊,表露在了脸上。
卫琅看了出来,不由笑笑:“不用这么惊讶吧。”
君逑忽然问:“是那个在你体内的人吗?”
卫琅没有想到君逑会直接挑明这个问题,他以为君逑会继续保持着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也没想到君逑还以为江陵是养大他的人。
卫琅沉默片刻,回答:“不是。”
“也是。”君逑点头。看卫琅挑东西的这个架势,养大他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姑娘。
两人一时无话,在卫琅买好手链后,就悄悄地回到了队伍里。
*
凤临炙似笑非笑地在他俩回来时,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他的目光收回得很快,没有被卫晞察觉。
卫晞终于挑选好了东西,合起来快有三大袋了,她问卫琅:“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卫琅微笑:“当然够了,谢谢卫晞姐姐。”
姐姐这个称呼,让卫晞不由愣了愣,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卫琅见到她笑了,将刚刚从店铺那里买过来的饰品递给了卫晞:“这是我和师尊给你挑的礼物。”
卫晞接过礼物,出乎意料,卫琅这次的审美和之前挑选出来的礼物好很多,像是参考了别人的意见一样。
一朵透明的紫色小花状玉石,用银链编起,成了一条简单而又好看的手链。
卫晞有些怔怔地看着手链,继而望向卫琅。
卫琅偏头,看到卫晞的表现,眨了眨眼睛:“我家中的长辈就很喜欢这种样子的饰品,姐姐你不喜欢吗?”
卫晞抿唇微笑:“喜欢的,当然喜欢的。”
卫晞立刻地把手链戴到了手上。
凤临炙挑了挑眉,也许是看在卫琅让他和卫晞增进情感的份上,出乎意料地竟然也没对卫晞的表现说些什么。
他们四人一起,将挑选好的物品包装好,打算寄出去。
卫晞问:“既然是道歉的礼物,那写信的时候要不要表达歉意?”
道歉信当然要表达歉意,卫晞的明知故问,其实是间接询问君逑和卫琅,要不要帮忙写信。细心的姑娘担心君逑的道歉可能完全称不上道歉。
卫琅摇头:“要表达。但师尊的信,还是师尊自己写有诚意些。”
君逑的风格本来就不是其他人能够模仿得来的,要让其他人帮忙参考这信件,恐怕得被君逑的父母一眼看穿。何况让别人帮自己写道歉信,实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这倒是她考虑疏忽了。卫晞赞同地点头。
卫琅在一旁等着君逑写好信件后,将自己给君逑父母写好的信件递给了君逑。他没有给那个小妹妹写信,而是写给她的父母,表达自己的歉意。
君逑看了眼卫琅,接过信件,放入篮子,又在自己的信件内放了一朵灵力化成的半开的金盏花。信封变得鼓鼓囊囊,君逑用术法封住信封,顺便把信封变扁后,才把信封放入篮中。
“师尊放金盏花,是一种标志吗?”卫琅笑着问。
君逑点头。
卫琅没有意识到不对。
君逑垂眸。
卫晞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君逑和天行王朝的关系,奇怪于君逑为什么要放金盏花这种天行王朝的标志。虽然这可能是修士随心所欲的行为,不难理解。但这件事还是在卫晞心里留了一个浅浅的印象。
*
另一边,不久前。
季轻羽抱着容瑶回了家。
容亭看着她怀中睡着的、脸上还带着哭痕的小女孩,又看了看明显很疲倦的季轻羽,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季轻羽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末了,又加上了一句:“我本来指望着他的徒弟能多多少少改变他,结果发现他的徒弟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闻言,容亭也拧了拧眉心:“这可真是……”
随即,容亭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他半是调侃地看着季轻羽:“娘子,这不是很好吗?”
“好在哪里,你说呀。”季轻羽轻柔地给睡着的孩子盖上被子,然后白了容亭一眼。
容亭看着她,笑容渐深,凑上去偷了一口香。
季轻羽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容亭才解释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个叫卫琅的孩子刚好和球球是两个极端,说不定能互补一下。”
季轻羽眼睛先是一亮,然后又暗了下来:“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谁影响谁呢。”
季轻羽心事重重地睡下了。
第二天,季轻羽在忙着处理事务的时候,容亭走了进来。
“怎么了?”季轻羽一眼就能看出容亭心情的良好,也不由跟着笑了笑。
容亭扬起了手中的拆除去隐匿阵法的篮子:“现在结果不是已经有一点了吗。”
篮子上附带隐匿和保护的阵法,到达寄件人手中时才消除,它专门寄送不太贵的物件,在四王朝内都通行。
季轻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篮子:拨浪鼓,棉花糖,小娃娃……
除了这些小玩意儿外,篮子里还有两封信件。
季轻羽扫了眼,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封是自己孩子的信。而另一封,应该是他的徒弟的吧。
季轻羽看着这些东西笑出了声,她边笑边摇头:“我觉得处理一百份奏折,谈十次恋爱,都没有纠正这么一个孩子头痛。”
虽然这么说,但季轻羽的笑容却满是欣慰。
容亭知道这点,调侃她:“你还想再谈十次恋爱?”
“呵,你谈过的恋爱又比我少吗?”季轻羽剜了容亭一眼,将小娃娃放在了容瑶的床边,希望小姑娘醒来第一时间看到。
容亭无奈地捏了捏季轻羽的鼻子:“好好,娘子怎么说都对。”
“就算再头痛,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容亭笑道,搂住了季轻羽。
他们两个倒不是很担心容瑶,容瑶这孩子有多么乐天派,身为父母的他们是很清楚的。
季轻羽笑得轻松,她先取出君逑的信,拆开信封。信封拆开的瞬间,季轻羽的表情变了。
“怎么了?”容亭凑了过来。
信纸上的内容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简单地介绍这是给妹妹的礼物和道歉。
关键在于信封里的金盏花。
众所周知,金盏花是天行王朝的标志。
然而少有人知,金盏花分多种,在天行王朝内部也不是随意能用的。尤其是这类灵力化成的根茎上带着银线的金盏花。
容亭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他的手指附在金盏花的根茎上的银线上,输入灵力。
银线吸收了季轻羽和容亭两人的灵力后,金盏花才绽放。
片刻的绽放过后,金盏花化为了一张纸。
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容亭和季轻羽震惊又疑惑地与彼此对望。
纸条上依然是君逑的字迹,简单而明了地写着:调查二百六十年前到二百年前,关于天道碎片所有可能有关秘闻,以及天道碎片与瀚海太子江陵的关系。
似乎有些犹豫,写字的人换了一行:如果可以,你们能否告知剿灭摘星楼势力的具体过程、事件,还有摘星楼在此前此后的势力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