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什么仙啊修 第22章 第22章 求道渺渺（4）

“女姮，你这几天去哪儿啦？最近都没在玉琢殿看到你。”玉琢殿的长桌上，邻座的青姒好奇的问了句。

云姮放下手中的灵窍图解，说：“我的名额下来了，就在这一期。”

“哦。”青姒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以姒女的地位入道名额算不上什么。不过想了想这位同期的性子，她多问了一句：“是出去玩了吗？怎的没约我一起。”

“没，不正好下雨嘛，我就留屋里休息了几天。”云姮道。

青姒却是呆了呆：“我记得你从五年前进门起就没下过问道山吧？连入道名额都下来了还不出门……”

“——你可真是耐得住。”最后无语的嘟囔了句。

当然啦。双目微阖，云姮在心底无声的说。

五年前的生死一线仿佛还在眼前，多少个不眠的夜晚里纠缠不休的提醒：

这不是有人身权保障的后世！

如何敢妄动呢？

所以，让她们各自保留意见吧，“好啦，虽然没约你出去玩，但我现在约你一起去用朝食可好？”

“不是祝余？”

“然也。”

言罢，云姮抿嘴笑了，唇色极淡极淡，不见丹朱。

“应，你够了！”不久，远方似有人呼喊。

玉琢殿内，天光随之暗淡。

沿窗顾盼，游龙蜿蜒的阴影从云中投下，恍如某种庞然大物的冰山一角，闪电雷光为伴，雨水倾盆打落，

辰时，群龙行雨。

虽然约了一起用朝食，但云姮还是咕咕咕的放了小伙伴一只大白鸽子，因为她只来得及用了点祝余就忙着参加入道仪式了。

对此，青姒一边吃着烤乳鸽一边佛系的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多么痛（好吃）的领悟。

……

入道本身就是接受道种而已，只不过在地仙界也有相当于凡人成年礼的意思在里面，所以非要折腾个仪式感。

同左边以及后方的同伴们一样跪坐在蒲团上，年少的女郎思绪纷飞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玄色曲裾深衣的裙摆落在干净细腻的石质地面上。

这里是玉阙殿，和玉琢殿一样是在这片宫阙的中轴线上，不过一个靠前一个向后。

内里则大不同。

如果说玉琢殿是人间楼阁，那么玉阙殿则是洞府天成。殿内基本不见人工，倒像是遍布钟乳石的溶洞。照明也不用长明烛，而是由那些在地仙界名为阳墨晶的石髓自生明光。

恍如一羽之轻，一位形如少年的郎君无声到来。

一身同样玄色的长袍，过于透彻的视线一一扫过面前的十二位新弟子，独独在云姮的身上多留了弹指刹那。

“我是天权，也是本次仪式中道种的提供者，如果你们失败了还能活下来的话就将成为我的眷属入天权峰。”他如是说。

“喏，”下方弟子们神色肃然。

语毕，天权真人靠近了坐在第一行最右端的云姮，气质发生了诡谲的变化，修长的五指张开恍惚似爪似刃，虚虚按在女郎的头顶。

外面的暴雨似乎消失了，云姮隐约产生了某种错觉，前方的天权真人仿佛变成了某种不可描述的荒诞恐怖之物，正露出一丝半缕可怖的本质。

她最后的感知就是那似手非手的事物温度有些凉，如瓷如玉。

明明没有接触，可无论是青丝长发还是中间的空余都完全没有起到阻隔的作用，任由凉意自天灵盖渗入人体。

凉意化作不可知的意象传递出无法辨认的呢喃呓语，模糊的，似曾相识的，逐渐增强，越来越鲜明，仿佛血肉骨骼混合的泥浆沼泽咕嘟冒泡。

不同于已知语言的怪异信息在诡异的低喃中不通过耳蜗的倒灌进脑海，不容拒绝的讲述古老混沌的密辛。

云姮想要发出哀嚎，却仿佛没有喉咙发不出声音。

神经丛无法承受的畏怖颤抖，像活过来一样在皮下蠕动着歌唱。

终于渗透到比骨骼更深处，在骨神经发出尖叫的时候聚合起来，似乎聚合成了另一个扭曲的意识着从心灵的渊海上浮。

而自己则被迫下沉，无法抗拒！

可是，为什么要抗拒呢？

云姮溺死在了这片意识的渊海，随后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时候，视角忽然一变化作了深渊本身。

于是，深渊的意志温柔的拥抱了新诞生的扭曲子嗣。

何以畏怖深渊？

岂不闻，这正是汝本身！

最后，深渊的意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

玉阙殿，天权真人已经完成了对十二位新弟子的有限度道染。

被道染的弟子们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死不明。

天权面无表情的倚靠在蒲团前方的石壁上，不见了一贯的友善温和，无悲无喜的目光落在第一排最右侧的女郎身上，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六个是外面凡间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六个是古老世家生养出来的新成员，也不知道这些人里能有几个成为道种的。

名义上是接受道种，但实际上是接受有限度的道染。

成功抵抗维持了自我的，就是入道成功，堪堪可以称作道种；而失败的，或者被道染后的新意识取代成为全心侍奉主（即道染的源头）的眷属，或者

——第一排右数倒数第二位的女郎抽搐了一下发出嘶哑非人的鸣叫，身上迅速长出兽角翎羽和甲壳，又迅速半溶化半腐烂，变成了一滩散发着臭味的烂肉、水分，最后只剩下之前长出的兽角翎羽和甲壳还能辨认。

——这就是失败的另一种下场了。

天权司空见惯一样的无动于衷，无形间展露出某种冰冷的残酷本质。

如果让玉阙殿外守着的弟子看到，必然心生疑惑：

作为近二十年来凝结金性的新任天权峰首席，他应该才第一次主持入道仪式。

突然，天权目光微微闪动，落在云姮身上的视线凝聚起来。顿了顿，他勾起嘴角：

不是抵抗吗？有意思，或者说，没想到十二玄门的弟子里也有走这条路的，有些我道的味道在里面。

片刻后，只见伏在地上的女郎眼皮颤了颤，缓慢的睁开，露出一双不见眼白瞳孔，反而盛满了细碎星光映照出万般星轨的眸子来。

中间有点偏克苏鲁的意识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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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求道渺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