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惨重的代价?消失……吗?”它喃喃着。
“就算这样,你也无异议?”看到它,我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笨的连自己都讨厌的那种。
“那又怎样?我一个没人会发现的家伙消失,换来三人幸福,为什么不呢?若是你,你怎么说?”它的笑容更加灿烂耀眼,半透明的身体也整个明亮起来,让人无法忽视。
“果然!白痴!”我无奈的摇摇头:“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你要玩死自己,我也没意见,只是……你那个没人发觉言论让我十分的火大,什么叫没人?难道我不是人吗?”说到后来,我似乎也有些火气。这家伙根本没把我当人是吗!?
“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你的存在,那……你是人吗?”它尴尬的挠挠头。
哎!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废话!你看我哪点不像人了?”我憋红了脸,狠狠的瞪着它。
“很多点……”
“……”无力的笑笑,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呢!
“如果我这个不是人的人,告诉你,你有获得不用消失那么惨的未来的机会,你怎么说?”我淡淡的笑着。
“我拒绝!”
“哦?”
“这是我的决定,我不想让别人替我承担后果,就像你说的,要救一个人,就要有另一个人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那么……我想这个代价能在我这里终结!”
“……”我被它那敏锐的洞察力弄的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的意思,刚刚你也为救他而付出了代价是吧?刚刚那样痛苦的样子,就是代价弄的对吗?”
“额……‘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聪明,活的会比较快乐轻松。”我苦笑着。
“我自己做的决定,我来承担后果,身为男人,就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不管是对还是错,路是自己选的,就算一路踏血,也要笑着走下去。”它的脸上出现了不属于他年纪的成熟与沧桑表情。
“你……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感悟?你这表情,十足的像是历尽沧桑的老头,再说了……这里哪有什么男人?就算你是个人也还只是个嘴上没毛的小鬼吧?”我有些无力的看着这个自称男人的小鬼。
“呵呵,你也许不知道,我并没有喝孟婆给的那玩意,那东西过了桥以后就被我吐去滋润土地了,所以……我算是已经厌倦了轮回,所以……消失对于我来说,是解脱,而不是惩罚。”从它的眼神中,我读懂了它对这世间无限的厌烦。
那种对于自己命运无法把握的厌倦,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死亡,仿佛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让置身其中的人们无法自拔,永堕沉沦!
那些在乎的,那些想要永远铭记的,那些无法割舍的,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它厌倦的源泉,人为什么要轮回?为什么要回到那个,曾经带个自己无限次伤害的世界,是伤的不够痛,还是轮回根本就不是自己愿意和掌握的了的,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明白,你只是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坏了拿去修,好了在拿回来继续做命运的提线木偶时,恐怕也就没人甘愿沦陷了吧。
“那么我该要说句恭喜吗?”
“不用,这只是我对命运的解读,每个人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只是我眼中的世界,使我做出了这样的抉择,你看到的世界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嗯,我看到的是即便是被操控,也不断努力的突破自我的人们,这样的人很值得护佑,同时也是迫使我做出抉择的因素。”
“……”沉默一时间蔓延开来。
片刻之后,一只透明的小手和一只纤细温暖手紧紧握在一起:“没错,这就是抉择!”
不同的抉择造就了两个迥异的人生,不过……不同的岔路却在这一刻,在这里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