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袖里春 > 第4章 第四章

袖里春 第4章 第四章

作者:骑猪上清华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3-03-17 01:12:41 来源:文学城

天子像不耐烦一般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起身朝外走,正见门外张嬷嬷手里捧着药罐,张嬷嬷之前已被如秀告知,星阑就是天子,正见到面儿了,还是愣神半晌,等天子出去,张嬷嬷才暗骂了句孽障,进房里去了。

天子步伐极快,将到哕鸾门前,那屋子的窗户却是开着的,可见榻上女人被扶坐起来,侧着半张脸,素白虚弱,久病之人的脸上不见一丝红润,她的侧影也单薄清冷,做了贵妃,也没见她过的有多好。

天子出了哕鸾门,坐上步辇,一行人上了御道,曹安跟着步辇,想到天子方才望向窗户,揣摩须臾,和天子道,“陛下,姜太妃入宫快两年,多在病中,想来是那宫女背着她偷了丹药,她并不知情。”

天子睨着他,“还轮不到你来替姜太妃说话,去领板子。”

君意难测。

伴君如伴虎。

曹安出了一身汗,没敢再替姜雪甄说话,自领了顿板子。

--

天子走后,也到了姜雪甄吃药的时辰,如秀让人撤了屏风,关上门窗。

张嬷嬷倒一碗药放在桌前,看姜雪甄低着头喝药,到底心里憋不住,“奴婢早说不能收留外人,星阑在老宅里住了那么久,还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尽给您添堵,原想着先帝过世,您当了太妃,日子也清净了,这以后估计也清净不到哪儿去了。”

姜雪甄慢慢喝下药,淡淡笑道,“嬷嬷别担心,我这条命没那么容易绝。”

张嬷嬷握住她的手,即使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她的手仍然是凉的。

“他毕竟对您有过那样的心思……”

当年在老宅发生的事,她们三人心知肚明,当下再回想,免不得有忧虑。

桌上的灯火摇了摇,姜雪甄抽开手,执起灯架旁插着的木签,将灯芯拨正,慢声说道,“在那个位置上,做任何事都要三思,他不会罔顾先帝祖宗的礼法。”

如秀道,“可陛下今日过来,分明是想让您吃教训。”

“教训够了,他就不会再抓着我不放,”姜雪甄随意道。

两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和星阑之间横着天家颜面,有前朝后宫牵制,那么多双眼睛,星阑不可能做出悖德的事,她也没想过再跟星阑再续前缘,过去的事只当不存在,记着只是徒增烦恼。

“蕊儿……”

姜雪甄摆摆手,“让他查,不管他查出什么,他在龙潜时曾出封地,在应天府逗留了四年,除非他不是常山王,否则他也曾违抗圣意。”

昔日要好的两个人现时互相算计报复起来竟也互不相让。

“陛下与先帝眉眼还是有些许像的,”是常山王错不了,就算在应天府呆了四年,如今人是皇帝,捅出来了,也没谁敢指责他。

但这想法也只是在张嬷嬷和如秀心里闪过,再想想未来的选秀,那么多秀女进宫,总要出几个美人,等后宫充盈了,天子也就没工夫再找姜雪甄的麻烦了。

--

宫墙不是密不透风的,天子去了哕鸾宫的消息隔日就传进了仁寿宫太后居处。

“皇帝为着一个死了的宫女去找姜太妃问话?”太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冲神案上的佛龛拜了三拜,再搭着富贵儿的手背起身,转出佛堂,坐到罗汉床上。

富贵儿蹲到地上,拿着美人锤给她捶腿,“陛下很是守礼,并没见姜太妃的面,特意叫人架了屏风。”

太后冷哼一声,“太监还是不懂男人,怕的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富贵儿陪着笑,“奴才虽不懂男人,但奴才懂太后,太后娘娘是不放心陛下和姜太妃?”

“说是太妃,可她也才十九岁,皇帝还比她大一岁,这后宫里什么腌臜哀家没听过,要是她耐不住寂寞,和皇帝闹出个叔嫂私通的笑话来,岂不是抹黑皇室?”太后面色沉重道。

富贵儿想出个主意,“先代也有太妃出家的例子,不然……您做主,让姜太妃出家,离了皇宫,便不会出什么事儿?”

“你想错了,离了皇宫,若皇帝有心,在宫外不受拘束,他们有首尾都不易叫人发现。”

“姜太妃是生的晚,若早出生十来年,这太后的位置哀家没准都要让给她坐,当年英宗爷可是把她母亲嘉宁县主当宝贝珠子宠,曾一度想过让嘉宁县主做太子妃,后来嘉宁县主下嫁给了姜侍郎,英宗爷又因钦天监‘荧惑守心’的传闻对章怀太子生出间隙,后来又发现章怀太子私下对他使厌胜之术才废了太子,英宗爷到底仁善,没舍得下死手,只将废太子一家囚于五道梁①,废太子在五道梁染病去世,皇长孙人也消失不见,英宗爷之后就立先帝做了储君。”

这些往事现下是轻描淡写了,但在当年却是轰动一时,更是不知有多少人在其中搅弄浑水,就拿‘荧惑守心’来说,当年的钦天监监正是如今太后的父亲周远,先帝李熜的母妃容妃本家和周家是表亲,先皇后生下章怀太子,钦天监便测出‘荧惑守心’的天象。

那厌胜术也蹊跷,是被东宫左春坊属官左清纪郎黄纪发现的,太子被废后,这黄纪消失了几年,等到先帝登基,他却升官儿了,如今做到户部侍郎,还入了内阁。

富贵儿奉承道,“还得是太后娘娘有福。”

“福不福的,还不是靠着自个儿,皇帝心眼多的很,这才登基多久,内府四十衙撤了一批人,哀家瞧着他这是要把宫里翻一遍,那禁军总提督都换人了,赵辅良就是个蠢货,皇帝刚登基正愁没人撞手里给他收拾,他倒好,调戏宫女,皇帝岂能饶他?这下倒好,总提督的值给撤了,禁军总提督都成了皇帝的人,这禁军捏在皇帝手里,哀家以后在皇帝面前说话还算话吗?”

周太后沉着脸,脑子里在思索,“哀家的娘家倒没个同哀家一辈的姑娘配皇帝,倒是二房有个侄女儿今年十六,就是差了辈儿。”

富贵儿笑道,“往上四代也有祖宗爷娶小辈的,只要陛下喜欢,您也如愿。”

周太后笑的欢,“宫里许久不热闹了,哀家挑个命妇入宫的日子设宴,正好给皇帝过过眼。”

富贵儿应和了两声。

周太后想到姜雪甄又收了笑,“最好那天姜太妃不在场。”

姜雪甄这般品貌放在哪里都出众,当初在闺中就隐隐传出其美貌的盛名,那天宴上少不得贵女如云,姜雪甄若到场,风头不是被她抢尽了。

“娘娘对她顾忌,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富贵儿抬手在脖子上比划。

周太后道,“她是个心狠的,当初跟着她入宫的丫鬟,哀家记着好像有个叫红玉的,那红玉在伺候她和先帝用膳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被先帝叫人拖出去活活打死,她愣是没求情,这可是她的陪嫁丫鬟,上回哀家假借先帝遗愿想让她随先帝殉葬,估摸心里早恨着哀家,若哀家再对她动手,就怕她有防备,不成事还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姜太妃入宫以来不知招了多少人眼红,奴才从前就听说淑太妃瞧不惯她,”富贵儿掐着音提道。

周太后啧一声笑,踢他,“把淑太妃请来,哀家与她谈谈心。”

--

天子说要彻查,哕鸾宫这边虽说任查,却也担惊受怕了几日,可迟迟不见动静,之后便都当这事儿过去了。

入秋后,秋老虎的天气宫里离不得冰,但这两日送往哕鸾宫的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那去取冰的宫女空手而返。

“淑太妃宫里的翠屏把该咱们宫里的冰全拿走了,奴婢找她要,被她奚落了,说是在宫里论资排辈,咱们主子也得排到淑太妃后边儿,淑太妃想用冰,咱们主子就得靠后排。”

“淑太妃也太过分了!”

那宫女和如秀两人在屋外愤愤说话,如秀说着要出哕鸾宫去找人理论。

姜雪甄从屋里探头出来,叫住她,“一点冰而已,犯不着去要了。”

如秀一跺脚,进屋里焦急道,“娘娘难道看不出来?这分明不是冰的事儿,淑太妃这是故意欺您!”

姜雪甄轻摇着扇子,温声说,“我以为做了太妃至少没那么多争宠的伎俩,却是我想差了。”

她冲如秀道,“你取些银子,去御膳房买吧。”

各宫的用冰份例都有规定,私下里想再得冰,便只能去买了,花的也是自己兜里的钱。

如秀再有怨言也只得忍下,带着银子悄悄去了躺御书房,又是无功而返。

“任奴婢怎么说好话,御膳房那头都不愿卖冰。”

姜雪甄点点头,挥手让她出去。

如秀咬牙道,“这次是冰,下次又会是什么呢?”

姜雪甄叫她出去,她只得出门,正遇到张嬷嬷,便与张嬷嬷说了冰的事儿,张嬷嬷再进房,只瞧姜雪甄弯腰在捡掉地上的扇子,连忙走过去帮她捡了扇子,轻柔道,“先帝不在了,您在宫里住的委屈,不如出宫的好,从前也有太妃出家,她们过的可比在宫里自在。”

姜雪甄探手拂去扇子上落的灰,慢悠悠的笑,“嬷嬷忘了,我入宫不是来享福的。”

张嬷嬷一滞。

她入宫只为寻机来扳倒姜明夫妇。

姜雪甄微仰一点脸,灯火映在那美如云烟的面孔上,她似玩笑又似认真道,“若我要出家,陛下会让吗?”

张嬷嬷哑然。

“嬷嬷不是说他曾对我有过那样的心思,我现在想用用这心思,”她低声道。

张嬷嬷抖着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您三思。”

“三思不了了。”

她起身入了内室,张嬷嬷僵在当场,如果当年她放下仇恨,跟着星阑离开应天府,兴许就不会遭这么多罪,也不会深陷泥潭再难跳脱。

--

自那次抢走哕鸾宫的冰后,淑太妃逐渐变本加厉,本该送来哕鸾宫的秋衣被淑太妃的宫女截走,各类果蔬等入口的食物也是过了淑太妃宫里,再将那些烂了的、霉了的送来。

如秀每回都憋着一身气忍住发作,姜雪甄就像没有脾气,日日赏花闲读,只当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宫中一应开销都从自己的嫁妆里出。

秋日第一场雨下来时,姜雪甄让如秀做了不少枣泥酥,分成了三份,给除了淑太妃以外的贤太妃、德太妃、惠太妃宫里送去。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淑太妃气势汹汹进了哕鸾宫。

姜雪甄抿下米饭,还是很客套道,“淑姐姐吃了吗?没吃就坐下一起吃吧。”

淑太妃眉目已显怒气,冷笑道,“姜妹妹给别的太妃姐姐都送了枣泥糕,怎么独独忘了我?”

姜雪甄偏头问如秀,“有这事?”

如秀讪讪道,“许是底下人弄错了,奴婢让他们再做一份枣泥糕送给淑太妃。”

淑太妃看她们装模做样,一时来了火,劈手将姜雪甄一推,“还当自己是先帝的贵妃?我早看不惯你这轻狂的样子!今儿个就来治治你!”

她这一推力气大的很,姜雪甄当即从坐着的梨花凳摔倒,左手本来放在桌上,被她推的将左手边的饭碗也打碎在地,左手也被碎碗割出了血口子,人摔在地上额头也磕到桌腿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外头听见声响的宫女立刻跑去仁寿宫请贤太妃等几位太妃。

屋内如秀大惊失色,连忙和其他宫女一起托抱姜雪甄进内室,又遣了人要去叫太医。

淑太妃站在外头一时慌神,急道,“不准叫太医!”

“不叫太医,淑妹妹难道想姜妹妹死吗?”

淑太妃心里直咯噔,一扭头只见贤太妃几人站在门口,淑太妃忙道,“姐姐言重了,我怎会想姜妹妹死?”

如秀从内室出来,对着几位太妃跪倒,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几位太妃可得替我们娘娘做主,娘娘正吃着饭,淑太妃进来就指责娘娘没有送她枣泥糕,这事儿本是底下宫女疏忽,淑太妃却怪到娘娘头上,不依不饶的将娘娘推到地上,娘娘的手都伤了。”

淑太妃手心都是汗,“我也只是轻轻一推,不想她那般经不住力,那点小伤也不用劳烦太医。”

淑太妃虽对姜雪甄刻薄,却跟贤太妃等人交好,淑太妃仗着几人的交情,心下还觉得能糊弄过去。

贤太妃先进内室瞧姜雪甄,姜雪甄昏睡在床,额角淤红,露在外的那只手全是血,看起来伤的极重,她急忙冲如秀道,“快去请太医!”

淑太妃直心慌,“贤姐姐,请了太医,陛下和太后那里就知道了。”

贤太妃已不跟她说话,朝自己的两个宫女递了眼色,那两宫女便退出去,分别往乾清宫和坤宁宫去了。

--

乾清宫这里,天子正在批阅奏折,曹安急急忙忙进来,弯身禀告,“陛下,哕鸾宫那头出事了。”

天子眉心皱了皱,没抬头,手中攥着的朱笔未停。

曹安一时摸不准天子想法,上次挨了一顿结实的打,这回他断断不敢乱开口。

“出什么事了?”天子随意问道。

曹安赶紧回他,“淑太妃闯进哕鸾宫,推了姜太妃一把,姜太妃不仅伤到了手,人也昏过去了。”

天子当即顿住手,立刻从龙椅上站起来,曹安正以为他要出乾清宫,他又坐回去,漠然说,“让太医去给姜太妃看看,朕不过去了。”

曹安斟酌着小声道,“听贤太妃的宫女说,姜太妃的手伤的不轻,贤太妃想让您过去一趟……”

“即是贤太妃所说,朕去看看。”

天子才停了朱笔,不慌不忙的出了乾清宫。

--

御驾停在哕鸾宫外,宫女想进去通禀被曹安用眼神暗示别动。

天子下了御驾,慢步过了哕鸾门,就听那房内周太后在打圆场,“姜太妃的身子太娇贵了些,淑太妃大抵是无心之过,也没酿成什么大错,这件事到哀家这里就行了,莫要再闹到皇帝那儿,皇帝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就别再烦他了。”

天子负手停在门口,曹安也候在一边,不知进还是不进。

那房内如秀扑通跪倒,“太后娘娘明鉴,淑太妃绝不是无心之过,她亲口说的,早看不惯我们娘娘,今儿就是来治我们娘娘的!”

随后又把这几日被淑太妃克扣了衣食吃穿也悉数说出来。

周太后刚想呵斥如秀在主子面前没规矩,天子跨步入内,凤眸似有若无的斜过红漆戗金的架子床,垂下了白罗倚纱帐幔,帐幔遮掩下,只能依稀窥到模糊的消弱身形,天子没有走近,极闲散道,“说的都是真的?”

他一入内,方才还坐着的众人除了周太后都站了起来。

如秀立即发誓,“方才在这屋里的宫女都可以作证,奴婢若有半句谎,便遭天打雷劈!”

周太后笑道,“皇帝怎么过来了?”

天子没笑,“朕若不过来也听不到哕鸾宫里发生的趣事。”

他转向淑太妃,“淑太妃倒让朕有些刮目相看。”

淑太妃腿一软跪下,求助的看向周太后,周太后撇过脸不与她对视,淑太妃陡时如坠冰窖,整个人战战兢兢。

天子没有立刻发落她,问贤太妃,“贤太妃,姜太妃伤的怎么样?”

贤太妃离床畔近,他一询问,贤太妃估摸这房中都是人,就是给天子看一眼姜太妃的伤处也没什么不可,于是微微掀起帐幔,姜雪甄那张如霜雪般白皙清艳的脸露在人前,额头有伤,合眸在昏睡,贤太妃将那只受伤的手从被里拿出,青葱似的手指被纱布包裹,还有血渗出。

这只手从前被星阑握在掌心亲昵,星阑曾将她这个人视为不可触之逆鳞。

天子只看过一眼便移开了,贤太妃放下帐幔,床上人重被遮挡住。

一时静的可怕,周太后出声问他,“皇帝打算如何处置淑太妃?”

“陛下!姜太妃仗着先帝的恩宠目中无人惯了,哀家只是看不过眼才不慎推了……”

“先帝已经入了皇陵,你们要让他死也不能清净?”天子双眸凌厉,厉声打断她的话。

淑太妃哆嗦着再不敢答话。

周太后也没想到天子突然发这么大火,登基至今已有月余,据她观察,天子虽在行事上雷厉风行,但从没见过他发脾气,御下宽和,从他废止殉葬便看出,天子是想施仁政,大约还是淑太妃冒失的提到了先帝,先帝和天子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先帝不在了,天子心里估计也不好受,看来淑太妃这罚是免不了了。

“既然淑太妃看不惯姜太妃,便择日迁出宁寿宫吧,”天子又恢复平静道。

周太后多问了一句,“迁出宁寿宫,淑太妃住在何处?”

三宫六院都是新帝女人的居所,也只有宁寿宫、仁寿宫供先帝妃嫔养老,难不成还让淑太妃住进她的仁寿宫不成?

天子道,“淑太妃挂念先帝,朕准淑太妃入皇陵替先帝守墓。”

淑太妃当即眼白一翻晕过去。

天子声音冷硬,“这事姜太妃也有过错,禁足一个月以示惩戒。”

说罢就要离开。

周太后看他对姜雪甄并无照拂,加之姜雪甄被禁足,恰时跟天子道,“初十那天正好命妇入宫,宫里许久没热闹了,皇帝也该认认人,哀家想着到时在宫中设宴,皇帝可有空?”

天子颔首应下,便离开了哕鸾宫,一路上天子脸色不好,曹安心底揣揣不安。

果然天子回到乾清宫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乌木方灯架跌到地上摔的粉碎,天子手肘支在桌上,撑着头的手背青筋迭起,他慢慢笑出来,自言自语道,“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活该!”

五道梁:地处青海,此地曾被称为"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叫娘!",又被称为"纳赤台得了病,五道梁要了命"(百度侵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