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棋正准备出手攻击白月,让她现原形,妺颜立即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进行下一步。
“你怎么回事,你还想打人不成,修道之人凭高强功法仗势欺人?”
妺棋手摸长剑,随时有拔剑相向的准备。
“你这么紧张作甚,刚才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那么积极去付钱,这其中果然有猫腻,先前大师兄受伤,就你一个人毫无所动,冷情如此还真是少见……”
二人形成对峙局面,加上两人本属同族,其他人愣是插不进去一点。
妺颜反驳道:
“你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为什么找掌柜交涉,还不是你们不顾我的意愿让我照顾沈暮白,他是宗门天才又如何,是大师兄又怎样,难道我就得舔着他了?你甘愿做狗子不拦着。你倒是不攻击她,让她现个原形,让我看看?”
“现就现。”
妺棋一把将人拽过去。
手掌放到白月眼前,掌心泛着流光。
白月心中忐忑,但还是保持镇定。
妺棋磨蹭了许久还是没能让白月现原形。
“奇怪,刚才明明。”
她是确定此人是妖才拉到妺颜面前对峙的,怎么现在不顶用了?
“明明什么?明明就是你看人家不顺眼,蓄意陷害。”
妺颜拔高音调,但内心还是极其平静的。
“不,不可能,我再试试。”
妺棋有自信,对付一个小狐妖还是没问题的,她也不怕妺颜做手脚,毕竟有这么多的师兄弟看着。
“试你头啊试。”
妺颜将人往门外推,正对着妺棋摩拳擦掌。
“想打架?”
妺棋也早就想跟她比个高低。
傅麟看情况不妙将沈暮白放下后,去分开两人。
“妺颜师妹,对不起了,是我们没有搞清楚,不过你刚才那么对沈师兄,这实在,你怎么能说出他赘到你家这种话呢?”
妺颜倚靠在门边,单手叉着腰,面上傲气不再遮掩。
“怎么了?不是你们要我负责,既然是我负责,当然是我娶他,那不就是他入赘了嘛,不过我想沈师兄也不会在意的,我们日后在外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肢体接触在所难免,难道每一次都要以身相许吗?”
傅麟哑然,这话不无道理。
“沈师兄还是拜托你,我和妺棋师妹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人走以后,妺颜关上门,摊开手心放出霜花,运用传音术。
“你们几个给我听着,给我稳着点,再被发现我是不会管你们了,还有,我们并没有订立契约,我的灵兽也只有一个,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她合上手心,转身去把沈暮白给放了出来。
一条巨大的尾巴忽然缠住她的腰身,两人的上身无可避免亲密接触。
妺颜注意到,他的衣衫都被这浑身的鳞片给刺破。
细细碎碎的布条正落在衣柜旁边。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看到这样“光洁”的场面。
手无意间触碰到鳞片,冰冰凉凉的,手心中传来的触感令人舒适。
“你,先松口气,我帮你恢复。”
他还未回应,鳞片已经将半张脸覆盖。
脸上只要一动,牵动着鳞片上的光泽也跟着闪动。
她想来喜欢亮眼的事物。双手触碰他的脸,嘴角不知不觉就扬了起来。
“感觉不错。”
沈暮白咬唇,想压制一二体内的燥热,他忽然想到她的灵根兴许对自己有用,立即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
顷刻的功夫已经好上许多了。
“妺颜,刚才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那样做太冒险了,其实宗门中也不乏好色凶徒,你不该……”
她用食指封住他的唇,“没有人可以伤我,你就放心吧,我妺颜是何许人也,我就算要与人逢场作戏也不会选他们。”
妺颜意随心动,使地上的布条移动到空中,她循着记忆将碎布条拼接好。
片刻以后,衣服就补好了,她将衣服盖在他身上蔽体。
“你的尾巴有些麻烦,需得尽快把蛇妖内丹分离出来,要不然,你会被妖丹吞噬,从而为妖。”
一手扶腰,一手落在尾巴上。
沈暮白的身子又在发抖,脸色更红。
“不要想太多,放轻松。”
她说得轻松,他的五感与蛇妖共享以后,五感更加敏感。
“你说我刚才要是被发现,会不会被当成妖?还有那些妖兽,其实就算你不收,它们也会被别人收了。”
妺颜停顿片刻,而后继续,沈暮白点腿终于恢复原状,但也是光溜溜的,而她自然也是看光了。
两处慌乱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焦急地转身,而后将他剩余的衣衫递给他。
“咳咳,你先换上吧。”
东西交递时指腹触碰,他心头一紧。
房里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她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他穿衣的模样。
妺颜清清嗓子,“那个,刚才那事我明白,但是到底跟我没什么关系,妖兽的事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不见他有回应,也不知他穿好没有,正好自己喉咙有点干了。
妺颜大步走向桌边猛灌了一大口汤。
这时沈暮白也走了过来。
“那个碗,你似乎喂过人。”
他指了指桌边昏迷的人。
妺颜立即想起来,刚才正拿这东西喂沈暮白,面上立即嫌恶得不行。
“天哪,头晕,头疼,我真服了。”
沈暮白心中不爽,自己用过的就这么恶心?这还是她亲手喂的。
他看向自己的本体,领子上淋了汤汁,洁净的衣衫被些许饭菜沾染。
沈暮白忽然感觉异物上涌,蔓延到喉咙。
“妺颜,你太过分了。”
他指着本体,情绪大动之下,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气息又不稳了。
“难道说他真的得罪过你?我了解你,你不大可能会主动与人结怨,可否告诉我,我想你需要一个人来分担一些事情。”
杀他的人是她,救他的人还是她。
她对貌丑的分身真挚热情,对英俊的本尊喊打喊杀。
沈暮白自认平生没有做过一件违逆宗门规矩的事,伤天害理那更是没有。
妺颜主动拉他的手。。
“有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说,对不住了,但我答应你,以后会告诉你的。”
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强求。
妺颜用完饭,门又开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沈暮白踹到了桌子底下。
这次来的人还是白月。
“嘿嘿,我来了。”
她收碗筷的时候,妺颜注意到她耳朵上有环痕,而白月是没有的。
妺颜调动空中的水汽,能够从耳洞上穿过。
任何幻术再高超都改变不了身体的本能,想必又是妺棋那些人耍的把戏。
妺颜闭眼,调动自己的灵根感应,客栈里妖气全无,他们理应都成功逃脱了。
她呼出一口浊气,又喝了一口汤,还是那个碗。
“你这个掌柜,一整天嬉皮笑脸的,刚才要不是我,你可就被错认成妖怪了,掌柜的,你看我帮你说话,住店的钱能否便宜一些?”
她凑近了这人,摆出一脸市侩像。
“没有,没有,他们都很好。”
妺棋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她收拾碗筷走出门外,外面有两三个人等着她。
傅麟拉着她走到一边,无奈地压低声音,“我早说了不会有问题的,你偏偏就不信。”
妺棋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她还是不甘心。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对劲,几位想想看,荒山野岭没有人家但却有客店,这不是很奇怪吗?”
傅麟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
“没什么可奇怪的,你没见我们的吃食都是些山里的野物,不过白天我们被困的那个地方,不知是怎么回事,要是沈师兄安好,说不定我们能探知一二。”
妺棋说道:
“那个地方白茫茫一片,功法用不了,最后以沈师兄受伤为结束,妖杀人需要用刀?”
傅麟立即瞪大眼睛,“有道理,说明是针对大师兄的,可是却没有完全把大师兄杀死,这里又很奇怪。”
“是挺奇怪的。”
这时楼下传来紧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师兄,那个白月,和其他的伙计,都,都不见了啊,他们肯定是妖孽,我们要不要出去追啊!”
傅麟眉头紧锁,他看向妺棋,“妺棋,有没有可能,他们是被我们刚才吓到了,所以就逃了。”
妺棋一口回绝:“绝不可能,师兄请你相信我一次,我是真的把那小狐狸变成了原形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妺颜面前就变不出来了。”
“师妹,会不会是你今日还受了伤,发生了幻觉,秀秀你快过来给她看看。”
苏秀秀迅速握着她的脉搏,“没问题。”
妺棋冷笑道:“看吧,我没问题,里面的才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阴恻的嗓音忽然出现在耳畔,妺棋吓得连连倒退,傅麟定睛一看,原来是妺颜。
“你你你,你干嘛偷听我们说话。”
刚才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妺颜白了他一眼。
“傅麟师兄,你搞清楚,是你们在我门前,你们商量对策还专门选在我放门口,我才要问你们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