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越境 第8章 Chapter008

夜店二楼休息室。

作为主犯的莫闻亦和从犯的许南望坐在长沙发上，中间隔着空位，无声表述不太熟。

而在茶几对面掐腰站着，经过最初别扭心态又被气炸的符正泽一个接一个打电话。

“嗯，我知道，继续搜查。”

“联系交通部门，请他们帮忙一起查。”

“广觅就这么大，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排查出入城的车辆，记录可疑人员。”

“我这边会和局长打报告，事急从权，他能理解。”

说到这，符正泽突然撩起眼皮子看了眼莫名装乖的两人，那瞬的火诡异灭了。

把手机往玻璃茶几上一丢，符正泽平和地问：“来说说，你两谁先？”

奇怪的审问感。

莫闻亦先扭头看许南望，竟有种听从于他的意思，这又给了符正泽难以描述的感觉。

含有金汤匙出生几乎呼风唤雨长大的公子哥会听别人的话？

符正泽看过小小展示美貌的许南望，也没那么难理解，他平复呼吸，公事公办。

“南望，要说说吗？”

“要抓的人抓到了吗？”许南望问。

其实从刚得那些通电话里就能窥见一二，许南望这么问就不是想知道结果。

符正泽捏捏眉心，按规矩不能向外人透露办案进展，他到底不同，姚大校那边也同局长打过招呼，说也是能说。

就是……

他们今晚会出现在捕猎目标的夜店很明显是莫闻亦一手主导，事实证明，许南望的出现诱惑很大，钓出那条潜伏数十日的鱼。

唯一不完美的是棋差一招，让人给跑了。

符正泽：“人在进夜店前一分钟接到电话跑了。”

“电话。”许南望重复着，“现在你们常用的沟通软件是微信，得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才会打电话。”

“嗯，也不算一无所获。”符正泽说，起码有了对方背影，能根据门口建筑物测算出此人的身高。

许南望又问：“你们等了他很久吗？”

符正泽却说：“这次你活着的消息彻底捂不住了。”

言语间多有对他往后即将水深火热的遭遇的担忧。

虽然他在军部特种兵小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多为代号，但雨林案后集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了。

隐姓埋名在广觅是为保护他平安生活，度过后半生，现在他不仅要重查旧案，还和莫闻亦高调现身。

光是想想，符正泽已经开始头疼：“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拿到证件后去宣平。”许南望没想瞒着，这是他出院那时就做好的计划，实在没必要瞒着符正泽，“别想着安排人送我，我坐高铁。”

符正泽被堵了话，心道真让莫闻亦这小子阴差阳错圆上了，赚钱买一等座是吧。

他沉默片刻，弯腰捡起手机：“就你们两个人能行吗？”

一直没敢有存在感的莫闻亦这会儿有了发挥余地：“够用的，你不信我的实力，也该信他。”

符正泽没什么表情分他一个眼神，还敢开口。

莫闻亦立即侧身向许南望，低垂眉眼，活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

符正泽：“……”

许南望后知后觉想起在符正泽离开后这人似乎也是这模样，轻飘瞥了眼符正泽：“嗯，到宣平那边会有人接待，你不用担心。”

“行。”符正泽想甩手不管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我这边还有事。”

在走之前，许南望要了一份入画的检查报告。

符正泽递给他：“周添寅说这东西制作工艺比梦蝶无痕要求更高，这代表背后造价会高。”

价格也就不会再像梦蝶无痕那么亲民，毕竟那伙人就是为了赚钱。

这么一说，能消费得起入画的必定有一定收入或者有钱的人，轻易区分出消费群体和场合。

许南望让一长串的化学名词看得眼睛发晕：“宣平那边发现过吗？”

“暂时还没有。”符正泽看向不远处靠坐着哈雷的莫闻亦，眉头紧皱，“我和卓队长打过招呼，一有发现联系我。”

“嗯，宣平是他们绕不过去的一道坎，曾经跌过跟头，以他们性子肯定想东山再起。”

“最近两年还算风平浪静，但我看得出来，维持不了太久。”

或许他的出现就会打破这微妙的假象。

许南望咬着烟没吭声，眼看那边莫闻亦坐不住，便说：“以后别再为难他那个小店了。”

一个小修理厂而已。

符正泽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挣扎了会，说：“那地方的利润都买不了他脚上那只鞋。”

更别提那辆顶配的哈雷，在广觅不识货的只会说是摩托。

许南望神情很淡：“那也不是搅合人家生意的理由。”

这件事说到底是符正泽没理，他僵了会脸：“知道了。”

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他居然会为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开这口。

“符正泽，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许南望说，“以后多为自己想想。”

又是一句中肯的劝诫。

符正泽心里苦涩，但不想再谈感情，轻声说：“去了宣平一路小心，听我的，换个智能机。”

“上网容易留痕迹。”许南望不想暴露过多信息，“老年机够用了。”

“这部手机我让信息部同事处理过，你用任何软件都不会被捕捉到个人信息。”符正泽往他手里塞了部手机，“软件给你下好了，注册完新微信记得加我。”

见他还想拒绝，符正泽正色道：“脱离主流社会太久会被淘汰，再说，这会更方便你行动。”

“我似乎没有不要的理由。”许南望接住了，“谢谢。”

太客气也很伤人。

符正泽故作轻松开玩笑：“对我这么生疏，兄弟不要了吗？一口一个谢谢，十多年交情白搭了。”

想那么快放下不可能，符正泽这么说是不想失去朋友这层关系的他。

许南望低头笑了下：“嗯，以后不会的。”

“你真要坐他那个哈雷回去？”符正泽看了会，“我开车送你。”

“忙你的，我打车回去。”许南望本来也没打算再去吹冷风，“我和他说声，走了。”

符正泽点头，不忘叮嘱：“记得加我微信。”

许南望没回头地挥挥手，到那边和莫闻亦说了声，带着东西去路边拦出租。

这时符正泽还没回去，路灯下面，他表情淡然平和，碰上莫闻亦的视线，轻笑着转身离开。

心理学家不过如此。

一路上莫闻亦骑着哈雷不远不近地跟着，速度让那象征公路自由的王者不甘的发出不满低鸣声。

数次之后，出租车司机发现那辆尾随着的哈雷，又看看后车座闭目养神的许南望，到底收了八卦心思。

回到房间，许南望先换好手机卡后注册微信，过程稍稍有些复杂，他弄完也顺利加上符正泽的好友。

这一晚的事在他脑海里打个转，翻身面朝天花板，还是睡不着。

今晚没能抓到的那个人对他而言很陌生，两年半的时间，都能让曾纵横全球的神秘犯罪组织无极限解散，更别说在国内启用新人。

明明没见面，许南望莫名直觉他会和这人再见。

证件在第二天中午被送来，是老朱土菜馆那个前台姑娘，她面对许南望，总有莫名的紧张。

“泽哥说他忙得走不开。”

“谢谢，辛苦了。”

“不、不辛苦。”姑娘直勾勾盯着他，然后问，“你要走了吗？”

酒店大厅里不适合谈话，不远处还有个莫闻亦在等。

许南望道：“下次我会去你家馆子吃饭的，回去小心。”

姑娘顿时更紧张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我、好，能加个微信吗？”

这句问话不知道消耗姑娘多大的勇气，连拿手机的手都用力到发白。

或许是经历过一次告白的缘故，许南望先是观望了下姑娘的神情，没看见类似爱慕的痕迹，点开二维码给她扫：“能。”

姑娘更高兴了，扫码加好友，兴奋的声音都在抖：“我叫梁闻雪，下次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

许南望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浅笑道：“好，去吧。”

梁闻雪高兴地走了。

原来是她。

曾经听说过数次等休假时介绍你们认识的话等不来兑现，他还是见到了死去人惦记着的活人，心境早不同。

“真羡慕人人都能加你好友。”

身后传来某人幽幽带着失落的低语，许南望转身看，就见莫闻亦一脸沮丧，演得很入神。

许南望把没关掉二维码的手机递过去：“这是多难得的事？”

像怕他反悔，莫闻亦解锁扫码一气呵成，扬唇笑起来：“我不知道别人，因为是和你相关的事，所以难得可贵。”

少爷生来就是好相貌，尤其是那双眼睛会说话似的，撩的人心尖发颤。

许南望低头改好新加上两个好友的备注：“身份.证号码发我。”

“做什么？”莫闻亦问，眼尖看见他在研究注册12306，“你发给我吧，我有会员，能打折。”

三个字轻松拿下许南望。

看见那串数字里的年月日，莫闻亦轻笑：“男大三，抱金砖。”

下章应该是新征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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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