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 第4章 第 4 章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林医生正在里面抢救老周。陆临川帮顾沉舟包扎好伤口，两人坐在诊所的休息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所以，"陆临川打破沉默，"三年前的器官贩卖案，和现在的神经控制芯片案有关联？"

顾沉舟喝了一口咖啡："当时我们查到一家地下医院，专门为富人提供非法器官移植。老周卧底进去，发现他们在进行某种人体实验。"

"神经控制实验？"

"不完全是。"顾沉舟摇头，"他们在研究如何通过芯片控制人的行为，但当时的芯片还很原始，只能控制一些简单的肌肉反应。"

陆临川想起解剖时发现的芯片："所以现在的芯片是升级版？"

"对。"顾沉舟的眼神变得深邃，"而且，我怀疑他们找到了更可怕的应用方式。"

就在这时，林医生推门进来："手术很成功，老周暂时脱离危险了。但他失血过多，需要休息。"

"我们能去看看他吗？"陆临川问。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可以，但不要太久。"

病房里，老周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他的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顾沉舟站在床边，拳头紧握。

"老周，"他轻声说，"你一定要撑过去。"

突然，老周的手指动了动。陆临川立刻上前检查他的瞳孔："他可能要醒了。"

老周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他的目光在顾沉舟和陆临川之间游移，最后停在顾沉舟脸上。

"小顾......"他的声音很微弱，"芯片......在......"

"什么？"顾沉舟俯下身，"老周，你说什么？"

"芯片......在......"老周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这里......"

陆临川和顾沉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你是说，"顾沉舟压低声音，"你也被植入了芯片？"

老周艰难地点点头："三年前......爆炸前......他们......"

突然，病房的灯闪烁了一下。林医生冲进来："不好！有人切断了电源！"

话音未落，整个诊所陷入黑暗。顾沉舟立刻拔出手枪："保护老周！"

黑暗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密集的脚步声。陆临川迅速调整病床的位置，将老周挡在墙角。

"砰！"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病房的墙壁。

顾沉舟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外翻进来。他毫不犹豫地开枪，黑影应声倒地。但更多的黑影从各个方向涌入。

"他们人太多了！"陆临川喊道。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抓住陆临川的手："资料......在我......鞋底......"

陆临川立刻摸向老周的鞋底，果然发现一个微型存储卡。他刚把存储卡藏好，病房的门就被踹开了。

三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冲了进来。顾沉舟正要开枪，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所有人都暂时失明。

"别动！"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响起，"否则我们就引爆整栋楼。"

当视力恢复时，陆临川看到顾沉舟已经被制服，一把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而他自己也被两个蒙面人按住，动弹不得。

为首的蒙面人走到老周床前，掏出一支注射器："老板让我向你问好。"

"不！"顾沉舟挣扎着，但被死死按住。

就在注射器即将刺入老周脖子的瞬间，突然一声巨响，诊所的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烟雾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警察！放下武器！"

是市局的特警队！

混乱中，陆临川感觉按住自己的人松开了手。他立刻扑向老周，将他护在身下。枪声、喊叫声、爆炸声混成一片。

当一切平息时，袭击者已经全部被制服。顾沉舟扶着墙站起来，脸上带着伤，但眼神依然锐利。

"你叫的支援？"陆临川问。

顾沉舟摇头："不是我。"

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陆临川认出来，这是市局的张副局长。

"顾队，"张副局长神色复杂，"我们需要谈谈。"

张副局长的到来让诊所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顾沉舟下意识地挡在陆临川和老周面前，手依然按在枪套上。

"张局，"顾沉舟的声音带着警惕，"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张副局长叹了口气，示意特警队的人先出去："顾队，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三年前的案子，现在的芯片案，还有......"他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周，"老周的事。"

陆临川感觉到顾沉舟的身体明显绷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沉舟问。

张副局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其实，我一直是特别调查组的成员。三年前，我们就盯上了这个组织，但他们的势力太大，我们只能暗中调查。"

顾沉舟接过证件仔细查看，陆临川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所以老周......"顾沉舟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们的卧底。"张副局长点头，"但他被植入了芯片，我们失去了联系。直到最近，我们发现他还在暗中收集证据。"

陆临川突然想起老周鞋底的存储卡，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现在，"张副局长严肃地说，"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这个组织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层面，包括警局高层。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顾沉舟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林医生呢？"

"也是我们的人。"张副局长说，"这个诊所是我们的安全屋之一。"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陆临川立刻上前检查，发现他的瞳孔开始扩散。

"不好！"陆临川喊道，"他的生命体征在下降！"

林医生冲进来，迅速检查老周的情况："是芯片！他们在远程激活了芯片的自毁程序！"

"能阻止吗？"顾沉舟急切地问。

林医生摇头："除非找到控制终端，否则......"

老周突然抓住顾沉舟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存储卡......密码是......0307......"

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监护仪上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周！"顾沉舟跪在床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

陆临川默默地站在一旁，感觉口袋里的存储卡仿佛有千斤重。0307，这个数字他记得，是三年前那场爆炸发生的日期。

张副局长拍了拍顾沉舟的肩膀："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老周用生命换来的证据，我们必须好好利用。"

顾沉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存储卡在陆法医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临川身上。他掏出存储卡，递给张副局长："密码是0307。"

张副局长接过存储卡，却没有立即查看，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陆临川："陆法医，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盯上你吗？"

陆临川一愣："因为我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

"不，"张副局长摇头，"因为你的父亲，陆明远教授，正是这个芯片项目的创始人之一。"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陆临川感觉一阵眩晕。他想起父亲三年前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想起葬礼上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想起母亲从此闭门不出......

"我父亲他......"陆临川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是被灭口的。"张副局长说，"因为他发现了这个项目的真正目的，想要揭发他们。"

顾沉舟担忧地看着陆临川："你还好吗？"

陆临川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破解存储卡里的内容。"

张副局长将存储卡插入电脑，输入密码。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大串加密文件。

"需要时间破解。"林医生说，"但我注意到一个文件夹，标注着'黎明计划'。"

"打开它。"顾沉舟说。

文件解密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份详细的人体实验记录，实验对象包括政要、富豪、科学家......甚至还有警界高层。

"天啊......"林医生喃喃道，"他们已经在这么多人身上植入了芯片......"

突然，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检测到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10、9、8......"

"快备份！"张副局长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所有文件在瞬间被删除。就在众人绝望之际，陆临川突然说："等等！老周给我的存储卡是双面的！"

他迅速翻转存储卡，果然在另一面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接口。插入电脑后，另一组文件出现了。

这是一份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所有被植入芯片的人员，以及控制终端的所在地。

顾沉舟看着名单，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个控制终端的位置......"

"怎么了？"陆临川问。

"是市局的地下室。"顾沉舟说，"就在我们每天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