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星跃他们忙于奥林比克数学竞赛事宜时,在J镇王阳家里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王阳的母亲陈秀兰一通电话打到她丈夫王建国办公室时,他正与之前前往黎明镇一中调查的三人组以及其他局里的领导们正在商讨如何对应此事。
那天,以罗清为组长的三人调查组回到局里,就简单将整个审查过程与办公室主任王建国汇报了一下。当时,王建国心里还嘀咕上了:还有这种好事!自己之前还发愁这个夏贺商会挡了自己小舅子上升的路。现在好了,他被人写了举报信给告了!原想得,这个夏贺商做事一直图新图改革,这次被人举报应该确有其事吧!那派人去调查,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自己到时候将调查结果上报到局长那边,估计他逃不过一个大处分,或者更大的呢!
结果,万万没想到!罗清回来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不单,没查出个实质东西问责夏贺商,还扯出一个石头村缺教师的事;最最震惊的是,这匿名信有可能是有心人做局;然后夏贺商和那个叫黄星跃的孩子来了个‘反杀计’,要报警报案,抓造谣之人。
这事情发展得有点逆天,王建国听完汇报后,沉思了一会儿,其他在座参与会议的人员也是脸上各有所思。办公室的门这时被叩响了,是王建国的助理在门外说他家里来急电,叫他赶紧去接电话。
电话这边,陈秀兰又急又慌得复述了一遍自己弟弟刚才说的事情,最后催他赶紧回家和老爷子想想办法。
王建国放下话筒,半响都没回过神来。还是助理看他脸色发白,才心生担忧凑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王主任,您没事吧!会议室里大家都还等着您。”
而此时的王建国大脑一边是浆糊,一边又好像把一张拼图给拼上的感觉。罗清刚才说夏贺商要报警告造谣诽谤之人,而这边自己的小舅子就从黎明镇上打电话过来,说自己的儿子因为造谣事件被派出所给抓了……这,不会,就是自己的儿子在造谣,写了这份匿名举报信吧?!
王建国头痛欲裂,但也只能暂时按压住内心的汹涌暗潮,然后转身进了会议室,草草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就是让罗清等人继续跟进此事。然后,会议一结束立刻拿起公文包出了局里往家赶。
而罗清等人看他接完家里的急电后脸色不对,也只以为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哪还会想到这里还有‘局中局’。
且不细论王建国回到家后,与妻子陈秀兰,还有访友归来的老父亲和母亲碰头后,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和猜测说完,家里顿时就成了‘热锅’。人人都是热锅热油上的蚂蚁,尤其是从小溺爱王阳的王家老爷子和老太太。
老太太气急败坏地拉着自己的好大儿,还有前几年刚退下来的老伴,叫他们今晚就去找门路,找之前那些老伙计,务必一定得把自己的乖孙子保出来。
然后,等王建国和王老爷子各自开始‘摇人’时,老太太也没闲着。她开始厉声指责陈秀兰,骂她没有一个好母亲的模样。说自己好好的孙子交到你们王家,结果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就是这么照顾我家孙子的。你王家家风不好,害了我孙子……
陈秀兰本来就为儿子担忧不已,这边还得忍受着婆婆对她一如既往的不满和指责,内心中既恐慌又委屈,只能坐在沙发上边听着辱骂声边抹着眼泪。
这一夜,王阳的家里彻底乱了!
再乱,也乱不过周子建同学的心。因为他的好姑姑现在也在为他收拾‘烂摊子’。
老林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中发现是自己的爱徒,被本校的学生打篮球给误伤了。当他看到黄星跃那已经肿成又红又紫的‘大手臂’,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一时之间,真有种咬牙切齿的狠样,死死盯着面前不停道歉的两精神小伙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本来陪着他的表兄见到闯祸的既然是周子建,席锦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两个学生,那可是他们校里两大风云人物,家里都是大人物,一时也只能没办法,只能劝老林赶紧带学生去医院。
一提去医院,周子建那是赶紧积极表态,连忙喊道:自己可以带他们去省里最好的医院做检查。里面,他有人!
席锦龄此时,真的真的又又想捂住他的嘴了!
老林此时却犯难了。因为他一个人是带了三位学生来省里的,现在黄星跃受伤那一定得去医院做检查的。那剩下两个学生还得赶得回镇上去。他就一人,劈不成两个用呀!
他表兄立刻表态,让老林带其他两个学生先赶车回镇上,他代替老林带着黄星跃以及闯祸的两人去医院。不论检查结果如何,今晚这孩子是赶不及回镇上了。但,没关系,她可以住自己家……
而做为此事件的罪魁祸首的周子建一听这话,立刻又‘振臂高呼’,“没事,她受伤我全权负责!她今晚可以到我家住,我家大,房间也多……呜呜呜”
席锦龄果然出手,又又捂住那张惹祸的嘴。他就怕他出手再慢一秒,自己这个傻伙伴就当众报自己祖籍在哪里了。
“你们还聊吗,我的觉着我的手臂应该可以截肢了!”
众人:……
周子建的姑姑周明芳其实是J省省立医院妇产科主任,然后她现在人却在骨科这边来回地忙碌的。这边好不容易找来骨科最好的老医生给帮忙看看,自己侄子周子建带来了一个手臂受伤的小女孩。
席锦龄一把扯过眼见人都快贴到老医生脸上的周子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瞅着他:“你又不是医生,你凑那么前面干嘛?影响医生诊断,小心你姑姑给你一顿‘排骨’吃!”
周明芳一边关切地盯着老医生对着黄星跃那已经惨不忍睹的手臂,轻轻地这边摁一下,那边摸一下,心里又急又气。这边还听到席锦龄对自家侄子的‘教育’,忍不住转身就一个大大的白眼,警告似的瞪了一下还一脸无辜样的周子建。
不过,最后结果还算好。老医生凭借自己多年摸骨的手法和技术,判断黄星跃的手臂骨头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之所以那么‘惨不忍睹’,红红紫紫黑黑一大片,那都是因为外力的撞击导致的局部软组织挫伤,使得手臂疼痛、皮肤充血和肿胀。然后开了一些消肿祛瘀的跌打伤药膏,以及消炎药,怕她会半夜发烧而备着。
听到黄星跃手臂没骨折没断,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时,周明芳才狠狠用手掌抽了几下周子建的背。结果,自己的手掌都拍红了,侄子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笑呵呵的模样,气地她只能干翻白眼。
老林的表兄在一旁见药都拿好了,便准备带着黄星跃回自己家住一夜,想不到他刚提出要告辞,这边周家一大一小既然态度高度一致统一:不行,这个小女孩得由我周家全权负责。
老林的表兄在这一对周家人的‘双重叠加作用下’,也只能败下阵来。黄星跃很淡定得全程围观了这三人对自己今晚‘留宿权’的争取过程。她既不急也不慌,一副跟谁走都可以的样子,让站在边上同样无法插话的席锦龄好奇地瞄了她好几眼。
黄星跃自然知道边上这个大高个帅哥看了自己好几眼,她可没自恋到以为人家是对自己这个小屁孩有啥想法,但是她还是‘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了对方。
席锦龄觉着自己也很神奇,既然从她递过来的那个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有事说事,没事别瞎瞅”。
“你不怕吗?我们这几个人,你之前都不认识。今晚你真跟我们回去吗?” 席锦龄觉着平日里自己已经够沉稳淡定了,想不到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女孩身上,既然看到了一种更加大气的淡定。就很难形容,反正这种东西,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如此小的孩子身上的。就,不合理!
“他,是造成我受伤的罪魁祸首”黄星跃用眼角瞅了瞅那个还在和姑姑一起‘舌战’的周子建,然后再抬眼看了着自己面前的席锦龄,继续说道:“至于你,应该算是帮凶之一吧!
法律上界定置人受伤事故责任主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和相关法律法规?。我这种的,算是一般意外伤害?。
而意外伤害是由他人的过错或疏忽导致的,过错方,嗯,也就是你和他,应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这包括赔偿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等为治疗和康复支出的合理费用,以及因误工减少的收入。嗯,我还是一个学生,所以就不存在误工费了。
今天在操场上的所有人都能算是事件目击证人;然后我这伤势,还有诊断证明就是物证。我怕啥?该怕的人,不应该是你们吗?”
不知不觉中,边上还在商讨的三人都安静了下来,和席锦龄一起聆听着黄星跃这番‘长篇大论’了。听完后,四个人都沉默了,心里都在大呼: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小女孩究竟是何来路,这么厉害吗!
“我不怕!我又没有‘畏罪潜逃’,我还带着你来看医生了。对不对!”周子建觉着自己不能这么就被眼前明明比自己小好多的小女孩给看扁了,赶紧跳起来急呼。
“那你家的大人呢?你就不怕了?”黄星跃故意慢悠悠地,笑得特乖巧地问一脸写满‘单纯’的周子建。
死穴!绝对的一剑穿心!笑里藏刀,刀刀砍在周子建的死穴上!
“啊!我这条狗命今晚不保呀!席哥,救我!”瞬间上演‘变脸’的周子建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紧紧抱住他身边的席锦龄的腰,喊得嘶声裂肺般。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