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廿整整三天都在花忘月谴责和心痛的目光下度过。
花忘月抱着那空空的酒坛子,幽幽的看着桃花树下石凳子上坐着的蛇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看!你是多么无耻的夺走你可怜师父的珍藏,你可真不是东西!”
难道还指望我赔给你吗!
花廿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被他吃瘪的模样看的竟是有些爽。
老东西敢惹你爷爷,活该!
花忘月等了三天也没能换回便宜徒弟的丁点良心,凄凄哀哀的叹口气在心里抹了把辛酸泪。
还好被他找到的不是他藏在亭子旁的那壶两万年花酒,不然他是真的要哭上个三天三夜。
不行,得换个地方藏!
于是被勒令不准离开的花廿被自家师父美名其曰买酒赔给他的理由撵了去了。
花廿合理怀疑老头是打算把他那些酒给重新藏一遍。
花廿没计较,并打算再也不回这来了,他爱怎么藏就怎么藏吧。
*
花廿去了人间逛了一圈,这次他并没有去人界的皇城,而是去了一些据萍水相逢的朋友推荐的城中游玩。
他在修真界待了几百年,百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瞬,但在人界却是朝代更迭,和百年前比起来大变了模样。
就比如路边摆了小摊,卖的东西也十分新奇,花廿玩了几天,又品尝了当地特色,打算找家酒肆喝上几杯。
这酒没有老头酿的美,花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刚想起身离开时倏的抬起眼,正对上一双自上而下看来的双眸。
那人被发现了也没觉得尴尬,反倒对花廿微微一笑。
花廿没理他,径自离开了。
那人的视线看的他十分不舒服,从进了这家酒肆里就一直盯着他看,那眼神黏腻无比,令人作呕,让他重回自由的好兴致散了个彻底。
怎料花廿不论去哪,那双恶心的视线就像是长在他身上般,不论如何都甩不掉。回过头时却是如何散出灵识查看都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是仙人。
花廿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随即他被这个答案气的不清。
天上那群老东西是闲的没事做吗,天天下来瞎溜达作甚!
先下手为强!
花廿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口回身道“这位仙人阁下不知跟着在下所为何事”
安静了几息后,那在酒肆里匆匆一瞥的男人走了出来,那目光依旧死死黏在他身上。
花廿微不可查的蹙起眉。
那人终于收回视线,对花廿拱了拱手,随即花廿眼前一花,那人已然死死扣住了他的手按在墙壁上,身子下压,堵住了他的双唇。
花廿:!
疯了吧!
花廿挣不开他,张嘴想把他嘴唇咬下来。
可惜那嘴亲起来软,咬起来差点没硌掉他的牙!那人趁他张了口,舌头伸进来啃咬起来。
他许是不会接吻,只会一味的啃咬,花廿能从唇齿的交缠间尝到咸腥味和微微的刺痛。
分开时二人都有些轻喘,缓过劲来的花廿活像是吞了只苍蝇,恶心的胃里疯狂搅动。
“狗东西”花廿咬牙切齿,那双被法术遮盖为黑色的眼泛出绿色,瞳孔竖起。
男人没在意他眼底的杀意,在他颈窝处……(删掉了)
花廿在中途被搞醒了一次,又在迷迷糊糊间被人挪了个地方,醒来时那人已经不在,只有身上的酸痛和怪异感告诉他发生的事。
起身时发颤的双腿彻底点燃了花廿的怒火,锤碎客栈的木板床后他深深呼吸,平复暴怒的心绪。
不气不气,打不过,打不过还要挨x,娘的狗东西!
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于是那个来凡间时信誓旦旦再也不回去的蛇妖十分蛋疼的敲了敲星河伽湾的“门”
花忘月倒是有些许意外,他还准备让徒儿浪几年再抓回来呢,结果才出去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
不止是回来,还是面如菜色心情抑郁的回来了。
花忘月乐了,贱兮兮的问他“哟,这谁啊,怎么出去一趟回来灰头土脸的,不会是调戏了哪家小娘子被人家兄长打的吧”
花廿幽幽看他“师父,你要能管管你嘴贱的臭毛病也许我们还能像一对正常师徒”
花忘月“咱俩何时像过正常师徒啊,不都是师悲徒笑吗”
花廿关上屋门前对着桃树下坐着喝酒的师父回以一个白眼。
花廿回到屋里找了瓶仙药抢救了一下自己可怜的身体,龇牙咧嘴的上了药,悲愤的侧卧在塌,觉得自己可能要躺个一年半载才能抢救回来。
娘的,太疼了。
花廿没理进来关心(看热闹)的师父。
花忘月走到塌前看着面对墙卧着的小徒儿,半响才终于说了句人话“受伤了?疼不疼?”
“疼”花廿回。
花忘月“活该,叫你买酒你去浪,你不活该谁活该,哪伤了,给为师看看”
花廿表情狰狞了一瞬“不劳师父关心,上过药了,呵呵”
花忘月觉得自己关心他还不如关心条狗。
花忘月“行吧,那你养完伤别忘了练剑”
花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