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在屋里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不在不在,我听不见,
而外面的林羡鱼还在喊着“有人吗,鬼老在吗,我们是来求药的……”
鬼老把被子一掀,抓了抓头发,盘着腿,支着下巴,这小丫头声真大,好烦哦,人家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睡着呢,
不仅门外的人崩溃,门内的人也崩溃,
“初初,你说鬼老不会正好没在家吧,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稚初看着木屋一旁支起的窗户,抬手一指,“看,那不是有窗户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屋内偷听的鬼老,这才发现窗户没有关,想了想,到底是为了,一时的安逸而毁了人生的尊严,还是为了一时的尊严毁掉半时的快乐,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还没等他来得及思考,稚初她们就快要走到窗外,
鬼老一个驴打滚,利落地滚到窗户旁,什么安逸,快乐,尊严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鬼老趴在支撑窗户的木棍恶凶凶地说“吵什么吵,烦死我了,在吵吵,我把你们全都煮了吃了,”
至于鬼老恶狠狠地语气,倒是把两人弄笑了,本来两人也没有想笑,但是看着鬼老跟鸡窝似的头发,还是没忍住,
“噗呲”
鬼老抿着嘴,拉下脸来,捋了捋头发,“笑什么笑,你们是来求药的,再笑,连谈的资格都没有,”
林羡鱼扒着窗户,脸快要怼到鬼老脸上,高兴的说“鬼老,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还没等到鬼老回复,林羡鱼就回头拉着稚初笑呵呵地“初初,鬼老真是个好人,他会帮我们的,”
鬼老擦擦头上的冷汗,这小丫头,头脑有点简单啊,
稚初拉住林羡鱼,对着鬼老点了一下头,鬼老看见了,摆了摆手,
鬼老从门里出来,坐到木凳上,不耐烦的说“说,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干嘛啊,”
林羡鱼眨着嘣灵嘣灵的小眼睛,“鬼老,我们是来求解药的,”
鬼老看着林羡鱼谄媚的样子,也没有多大反感,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说吧,什么药,”
一旁的稚初向前一步,做辑道“缘情蛊的解药,”
鬼老抬了抬眼皮,将林羡鱼打量了一番,“看你这样子,你相公应当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林羡鱼听了,有点纳闷,“鬼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感情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这缘情蛊的作用啊,
鬼老不禁为这小丫头,感到可怜,“这缘情蛊,是在成亲二人身上种下的,防制男子寻花问柳,做出对女子负心的事,”
林羡鱼听到之后,瞳孔一紧,猛地攥紧了手,怪不得,那么长时间,他都不曾对自己动心,原来,原来他早已成了亲,
鬼老没有放过林羡鱼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暗自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鬼老敲击着木桌,把林羡鱼的注意力引回来,“小丫头,你可还要解药吗,”
林羡鱼攥紧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她轻笑道“要,毕竟,我不想他死,”
鬼老摇着头,心想又是一个痴情的人,
“行啊,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抬头看那座山,山顶上有我想要的一种蓝色的花,你去采下来,我就把解药给你,”
林羡鱼看着,那座山,没有一点犹豫,“好的,前辈,晚辈这就前去,”
“等一下,小丫头,我告诉你这山上还有一只云苍兽,你自己小心点,”
“多谢前辈指教,”
林羡鱼朝着稚初,说道“初初,我先去了,你就在这等我吧,”
“好,一切小心,”
等到看不见林羡鱼的身影之后,稚初趴在桌子上说“鬼老,你这不是为难她吗,”
鬼老听了,吹胡子瞪眼地说“我那为难她了,我是真一把老骨头,老了,采不了药了,”
稚初一副,你编你继续编的样子,
鬼老抿了抿嘴,“我还不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哪知道,倒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小丫头,”
殊不知鬼老为难的林羡鱼,此时已到了山下,她伸出手趴在石头上,用脚登了登下面结实的石头,才敢往上爬,
既然他已成亲,自己就不便打扰,但还是,不能放任他死,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帮他,以后便银货两讫吧,
走神的林羡鱼没有登好脚下的石头,差点摔下去,她看着磨红的双手,指尖的泥土与手腹的划痕,
不禁笑到,何时一个深闺里的姑娘,也会了一个人而变成这样,爱情真是使人面目全非啊,
罢了,这一次,就当是在放纵自己最后一次吧,
林羡鱼终于在巳时结束之前,到达了山顶上,但是,她倒是没有看见云苍兽,看来,鬼老也是想要吓唬自己而已,想到这,林羡鱼采了花,就按原路返回 ,
下山时,倒是没踩住,结结实实的摔了,倒也不高,只是后背火辣辣的疼,
林羡鱼呲了一下牙,真疼,
鬼老看着对面扶着背慢吞吞走来的姑娘,倒是有几分像似当初的苏老婆子,
鬼老接过花,随手把两瓶药丢在林羡鱼怀里,林羡鱼急忙的去接,
“另一瓶是治摔伤,哼,我那可是怕人说我欺负小丫头,才给的,不要多想,”
林羡鱼看着傲娇的鬼老,笑着说“不多想,谢谢鬼老相助,”
鬼老摆着手,说“行了,快点,走吧,我乏了,”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稚初走过去,扶住林羡鱼,“走吧,还要赶紧赶路回去,”
林羡鱼望着鬼老渐行渐远的身影,猛地有点小触动,
她大声的朝着背影喊到,“鬼老,林府随时欢迎您来,”
鬼老听了,笑了笑,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
“好了,他听了,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