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斯特利大人!”
面容冷厉的灰发青年厉往前踏了半步,
却被坐在主位上心不在焉的翠绿色长发男人,猝不及防的抬眉斜睨了一眼。
放在身侧白色的桌面上的玻璃杯毫无征兆的碎裂,漆黑浓香的咖啡液瞬间顺着干净整洁桌面,“淅淅沥沥——”滴落。
在地上汇聚成深色的污渍深入纯白的地毯显得脏污。
灰发青年男人厉披在肩膀上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齐着脖颈的位置直接续断,像是被无形的利刃斩首一样。
鲜红的血迹顺着脖颈上的
从刀锋尸海中磨砺出来高阶虫族的精神力,一瞬间压着周遭所有人,几乎将所有人的身体都直接贯穿一样。
“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厌烦。
灼热在流动着岩浆的脑髓里,像是被人烧红的刀柄在搅动一样。
普里斯特感觉自己呼吸的鼻腔里都是钝钝血腥味,他的声音略微有点暗哑以及怠惰,还有躁动退化信息素早已靠近疯狂的边沿。
他却在希望熄灭的黑暗深处....感觉到遥远的王之星降落的星辰....
落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你们只需要把百列战队的能源挑到最大,”
“我一定要在日落时分到达废墟的王星....”
“不然孱弱高贵的王啊!”
“陷入银血王城危险诡秘的黑暗中,稚嫩年轻的生命会被直接榨干鲜血,彻底被消耗分食所有力量....”
“我一定会守护她...将她带出深渊...”
坐在首位上翠发的青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嘴角,微微荡漾出一丝浅浅笑意。
势在必得。
....
披上金色薄纱的白殊真的感觉自己像是精心妆点的‘木偶’。
长几乎垂到膝盖的金色薄纱不光遮挡住她的面容,同时盛装扮打扮的珠宝和首饰像是甩在手腕和枷锁和镣铐一样。
沉甸甸的束缚着她孱弱纤细的肢体。
同时遮盖在头上的薄纱。
不止遮挡住卑贱者窥探的视线,同时也将王的视线封存起来。
看起来就想死即将被推上死刑台的囚徒一样,被榨干一身的血肉以及精神力为了这片滋润这片大地。
白殊感觉自己可能思虑太重了,通俗来说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前世的记忆虽然都数都是模糊的。
但是经验的烙印,深深烫在她的灵魂印记上,稍微被熟悉的情况引诱就会浮现心间。
所以披着金色薄纱的王,因为不适应而微微低头的时候,正在身后整理身量奇高正在整理王冠的贴身侍女梅布尔。
纤长冰冷的金属指尖,搁着薄纱轻轻拖住了少女,柔软细腻的下颚。
就像是拖着崭新的祭品一样。
“高贵的女王!”
“不该低头!因为王冠会掉!”
梅布尔身量高的离谱,所以机械侍女跪在地上整理头冠的时候,纤长金属暗色调的臂膀呈现庇护与圈禁的状态。
过于于严密的保护更像是禁锢让人觉得微微不适。
“高傲的星辰....就应该永远挂在星辰之上,让人仰望....”
但是白殊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她柔顺的像一只无害的白鸽,只是倾听者对方的指引。
微微昂起小巧的下颚。
少女娇嫩的唇瓣涂得鲜红,看起来像是刚刚绽放的玫瑰一样,娇艳俏丽的面容朦朦胧胧拢在薄纱之后。
艳丽夺目...
那双绚烂的令人沉迷的金色眸子,看着人的时候像是神明的视线一样。
洗干净了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久的污渍,那些密密麻麻长满机甲上赘生物,偶尔有些吸附生长在黑发男人的手背上。
被一一扣掉。
明显有些狰狞的粉红色伤口暴漏在空气中。
侧腰后的腐肉被剃掉的时候,大股鲜红的血迹顺着劲瘦有力的腰身蜿蜒而下的时候,即使是意志力坚定的虫族战士。
依旧在黑暗中疼的昂起头。
战栗的呼吸,以及脖颈上暴起的血管青筋,以及长久压在面罩下的薄唇也慢慢抿紧。
尤里西斯的额头秘密渗出汗珠,冰冷的水流打击在他额头上的时候,灵魂仿佛进入了冰火两重天。
因为王虫的回归。
沉寂的银血王庭重新焕发出新的光辉。
废弃的王都都笼罩在王虫具有支配力的精神力中。
尤里西斯感觉自己躁动趋于毁灭的灵魂,像是被寄存在在高贵神明的身侧短暂的休息,但他身体的身体依旧在烈火中焚烧。
一寸寸将他摧毁殆尽。
幸运的是尤里西斯的动作稳,对自己下手够狠,痛苦过去之后一把将消炎止血药覆在侧腰上。
然后用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医疗绷带将伤口裹起来了之后,越发显得腰身削瘦有力,配上优越的身高和肩宽优势,愈发有种战损的性感。
白殊裹得像是个精致人偶一步一步蹭出来的时候。
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银血王庭落满灰尘的偏殿前等待的黑发男人。
因为陈旧的华服束缚,白殊几乎勒的整个上半身喘不上气,所以她的视线只能直视前方。
象征着王虫权利银血王冠压在发梢上,缀满红宝石在晨曦时阳光的映照下泛出鲜血的光泽,而跟她血液一样的白金王冠闪烁的银色。
像是锋利刺穿黑暗的利刃一样。
配上稚嫩孱弱的王虫那张模糊的面容有种摄魂夺魄的异类美感。
站在偏殿角落里守卫王庭安全,指挥着那些的游荡在帝都废墟中的低阶虫族,安排有序在清理道路以及那些死在王城里的暴徒。
昨天上一晚上。
帝国王废墟的夜空之上,飘散的都是鲜血的味道。
双手抱胸扎在银血王城偏殿偌大的落地窗前的黑发男人身量没有昨天那么诡异骇人。
褪去了残破狰狞的机甲之后,赤-裸-着沾满淤泥的上半身穿上了贵族服饰显得宽肩窄腰,腰上挂着一把的银剑。
显得整个人像是没有入鞘的刀刃。
昨天晚上太混乱,太黑...加上地下通道里环境实在是紧迫恶劣....
所以白殊并没有看清楚尤里西斯的脸,只记得是个身量奇高的诡异黑发男人,纠结成团的像是海藻般的长发乱糟糟的垂在身侧。
肮脏到看不清五官轮廓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以及纠缠的发梢缝隙中,漏出一只目光沉沉的猩红色眸子。
所以今天被妆点的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的‘王’,被像是鬼魅般飘忽的机械女官梅布尔牵着出来的时候。
白殊第一眼看到站在偏殿中黑发男人冰冷英俊面容。
明显的愣了下。
因为久候在偏殿的黑发男人长得出奇的漂亮,一张淡漠矜贵的英俊面容,深红色的眸子像是深渊一样淡漠。
天生矜贵。
天生的黑发披在身后,微微,身量高挑气质出众,病态的苍白。
站在窗口的时候黑暗边沿的晨曦渡在他的脸上,都像是黎明落在他侧脸上的‘亲吻’一样,细碎的光芒模糊的照在那双猩红色眸子里的时候。
让他看着面前人的时候像是格外‘专注’。
那绝不是张年轻的面容,甚至可以看到残酷的岁月在瞳中留下的痕迹,仅仅只是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就莫名的吸人视线。
白殊站在他面前有些心虚的沉默了下。
想起从身后抱在臂膀上的坚实手,以及黏腻腻贴在身后的呼吸带着微微的潮气吐露在耳侧的战栗。
以及嘶哑略带金属音质的男性嗓音,回荡在黑暗中以及背后的时候,仿佛刀锋贴在脊背上切入皮肤额战栗感。
光是想起来都让白殊感觉有点不自在。
现在当梅布尔牵着浑身裹得透不过起来的王,从王城里面一步步踏出来的时候。
站在窗口黎明晨曦边沿的尤里西斯,鼻腔里似乎还凝聚着挥散不去血腥味的虫族战士,在目光触及面前身影的时候。
眸色明显深了一些。
像是长在银血王庭冬季贫瘠的土地上长出的玫瑰一样。
即使瘦弱到纤细的臂膀徒手就能捏断的程度,但是那张稚嫩俏丽的面容以及初见风华。
裙摆上坠着珠宝,都不如笼罩在薄纱之下的金眸,天生银白的发色闪耀。
光明似乎格外钟爱她的发色,跳耀在她颤动的银色睫毛之上,在她背后闪烁着光辉的银发之上流动。
“今天早上那些流浪在星际的‘流浪者’,已经站在银血王城的大殿门口。”
“为了保证安全。”
“您的‘卫兵’,以及尤里西斯大人全程都会跟随,还有您虔诚的女仆梅布尔也会静候在身侧。”
“所以尊贵的王...”
“您不用紧张。”
.....
白殊其实不紧张。
但是被梅布尔像是个指引着出来,昂首挺胸坐上冰冷王座的时候。
她其实还有着瞬间的茫然。
因为她完全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流浪者’能在半个晚上到达这片废墟之中的王城。
同样白殊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银血王城冰冷的大殿之上,看到一张似曾相识脸。
那个被她近距离击穿心脏的暴徒。
那个被人近身虫族侍卫用锋利的前足从背后,深深刺入躯体而死亡的红发暴徒,顶着俊美到妖异的面容跪在王座之下的时候。
高贵的王虫极度厌恶他,但是白殊还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感叹了句。
“你可真是....顽强的存在....”
子弹射穿的‘心脏’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衣服的上感觉黏腻腻的依旧温热。
白殊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眉眼轮廓的时候,还是能回忆起那颠狂到令人记忆犹新的声音,即使是呓语都像是恶魔的低吟一样。
只是没想到那暴徒洗干净脸之后竟然长得这个样子。
肆意张扬的像是火焰一样炙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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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