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啊!还好你跟来了!”白大娘一捶桌子:“他这是又要被拖在那里了啊!他那个小师弟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伯母说,堂姐过去给她拍背顺气。
后天早上!?
这个时间让岑知弦一惊,在系统中,任务时限是48小时,也就是说,超过48小时,任务就失败了。
她是今天早上接到任务,后天早上刚好是时限节点。
范青杰绝对是故意要把大伯拖到后天早上的。
“算了算了,二妹啊,你也别气了,”白大娘劝道:“后天早上就后天早上吧,也没多少时间,如果他后天早上再往后拖延,咱再想办法!”
“如果他后天早上还不走,我就算是把人打晕了,也要把他拖回去!”伯母气呼呼地发着狠话。
“明珠、知闲,你们先去休息吧,”白大娘挥着手赶她们,说:“快去快去。”
堂姐拉着岑知弦进了后院,但两人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趴在后院的垂花门边上,偷偷地听着外面的谈话。
看到她们离开,白大娘和伯母立刻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下午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感觉怎么样啊?”白大娘问。
“这个还是要等当家的来决定,我……我有些拿不准啊!”伯母说。
“你可得尽快想着决定了告诉我!现在可不只是村子里缺,镇上的也不好找!稍微合适一点的,要么已经被人订下来了,要么就被征去了拒马城!我看了这么老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看起来还成的,不抓紧下手,说不定又要被人给抢了!”白大娘说。
她们在说什么?岑知弦满脑子问号,堂姐已经拉扯着她要回房了。
岑知弦扒在墙边屹然不动,好奇地继续听。
“但是你也说了,这孩子有些好吃懒做,而且还是自己跑去从军,又吃不了苦,跑了回来,这……”伯母很是犹豫。
“但他家条件是真的还行,性子也好,人挺机灵,现在就是性子还没定,”白大娘说:“明珠都十六了!拖不得了!”
岑知弦恍然大悟,这是要给堂姐相亲啊!
她坏笑着看向堂姐。
堂姐满脸通红,一跺脚,奋力拽着她往房间扯。
岑知弦还八卦地想再偷听一会儿,却拗不过堂姐,被拽回了房间。
岑知弦晚上得和堂姐挤一张床。
她既没办法用窃听器,也没法偷偷溜出去,她郁闷地打开物品栏,干瞪着上一个任务给的夜行服,却只能无奈地乖乖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岑知弦已经迫不及待地坐起身来。
她看了一眼堂姐,堂姐还在呼呼大睡。
她打开系统界面。
特殊任务:揭穿范青杰的阴谋
积分奖励:800积分
任务奖励:随机
时间限制:23小时
岑知弦郁闷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小柴,”岑知弦问:“如果特殊任务失败了会怎样?”
“虽然在系统的角度,并不会有什么惩罚,”小柴说:“但任务都是系统精心设计的,如果失败了,大概率会影响升级的速度哦~”
岑知弦叹了口气。
“但是我现在毫无头绪啊,而且也不可能闯进铁匠铺去找线索。”她抱怨道。
“如果对于主线任务毫无头绪的话,”小柴建议说:“您可以考虑先完成日常任务,说不定能获得一些灵感呢?”
岑知弦一时不知它是在敷衍自己还是认真的。
她看了一眼今天刷出来的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日行一善(0/1)
积分奖励:100积分
任务奖励:随机
真是相当随意的任务。
岑知弦无奈地抽抽嘴角,起身洗漱,等她洗漱完,堂姐也起来了。
白大娘家的早餐是梨大娘做的,有包子和白米粥,她们在前院一起吃完早餐,伯母拿着药包,去厨房给大伯煎药,准备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我们出去转转吧。”岑知弦跟堂姐提议。
堂姐欣然同意。
两人向伯母和白大娘报备后,出门溜达了起来。
清晨的小镇,介于宁静和喧闹之间,不时有院门打开,居民伸着懒腰从院子里晃悠着跨出来,大多数人都是直奔着南街去的。
在南街这边,沿街的几个饭馆都已经开张了,饭馆外支着各式各样的早点摊子,大家就坐在街边,在一片热气腾腾中,吃得满头大汗,空气中弥漫着饭香。
岑知弦虽然拉着堂姐出来,但她也没想好具体怎么查,她们散着步穿过南街,沿着城墙脚下漫无目的地走着。
岑知弦东张西望地寻找着线索。
早春的城墙边,柳树发出了嫩芽,一点一点的最新鲜的淡绿,随着轻风晃荡,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堂姐,”她突然想起昨天听到的八卦,忍不住有些好奇:“你要找对象,想找什么样的呢?”
“你你你、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堂姐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说嘛~”岑知弦问:“你对长相、或者是性格有什么要求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姐声如蚊呐地说:“这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
岑知弦才不相信她这么乖。
“不过,”堂姐小声说:“我希望他能是一个有主见、有担当的人。”
“哦~”岑知弦露出八卦的笑容。
她刚想再接着细问,街道另一头传来一阵骚乱。
“走!过去看看!”岑知弦拉着堂姐跑过去。
在南街通往城门的一条主干道上,一个背着包袱的壮汉,被两名士兵架着,快步拖着往南街里面走去。
沿途路边的人们都停下筷子看热闹。
“我娘病了!”那个壮汉挣扎着,想要往外跑:“放开我!放开我!!!”
两名士兵不为所动,拖着他快步走过去,留下不明所以的路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一个人问。
“不知道啊,据说是刚才他要出镇子,突然就被拦住了。”另一个人说。
“现在不让出镇吗?”那人问。
“没说不让出去啊,刚刚还看到有人出去。”有人说。
“那是怎么回事?”有人猜测。
在一片讨论声中,岑知弦敏锐地听到了一声轻轻地叹息,她扭头看过去。
是一个颤颤巍巍、歪歪扭扭地推着独轮车的老人,他的独轮车上堆着好几个棉布包着的包裹。
“也是可怜人呐……”老人叹气说,他扭头推着独轮车往城门去。
岑知弦盯着老人的背影,她觉得这位老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们回去吧,”堂姐拉了拉岑知弦:“一会儿药熬好了,我想帮着给爹送去。”
“等等。”岑知弦说。
堂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怎么了?”堂姐问。
岑知弦正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好借口,去接近这位老人,老人的独轮车就突然失控。
老人踉跄几下,还是没能稳住,车子咣当一声倒在了路边,包裹滚了一地。
岑知弦和堂姐忙跑过去。
老人勉强支着膝站起来,坐在独轮车边上,拍着胸口直喘气。
“您没事吧?”岑知弦问。
“没事没事……”老人挥挥手。
堂姐帮他捡回包裹,放回独轮小推车的车斗里,岑知弦扶起小推车,推了两下,觉得不太得劲。
她蹲下来查看车子。
“大爷,”岑知弦说:“您这小推车的轴承坏了,得拿去铁匠铺那边修。”
“你一个小姑娘,居然懂这个?”老人惊讶地问。
废话,一个独轮车有什么不懂的!?
“略懂略懂,”岑知弦谦虚地说:“我帮您把车推过去吧?”
“啊,不用不用,我都打了三十年铁了,回家自己能修,”老人站起身来,蹒跚地走了两步:“我还有急事,等以后得空了再修吧。”
“您这是要推去哪儿啊?”岑知弦问。
“去城门。”老人叹了口气。
“堂姐,要不咱们帮大爷推到城门吧,反正也不远。”岑知弦说。
“嗯,好!”堂姐点点头。
“这怎么成呢……”老人忙说。
“没事,走吧。”岑知弦支起小推车,就着不怎么稳当的轴承,轱辘轱辘地向前推去,堂姐在前边扶着车斗。
老人再三道谢,接受了她们的好意,跟在车边。
“大爷,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呀?”岑知弦问。
“唉……我得把我家孩子的东西给他送过去,他急用呢。”老人说。
“不能让他上您家取吗?”岑知弦问。
“不行不行……”老人摆摆手,他小声嘀咕:“安全起见,还是等两天再进来比较好。”
“这两天镇子里的气氛是有点怪怪的,”岑知弦斟酌着用词:“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们家没人是铁匠吧?”老人瞟了她俩一眼,看似随口地问道。
“没有,”堂姐说:“我爹是猎户。”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说。
“不过大伯他这两天在一个铁匠铺子里帮忙。”岑知弦补充说。
老人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们一眼。
“……如果只是帮忙,”老人说:“不是专职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专职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堂姐问。
“你们没听说,铁冶所的那边的事情吗?”老人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