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 第49章 如果在乎

如果在乎对方，才完全是想倾听他的诉说，如此下去两个人的谈话会有很大的可能性失了平衡。而在昨天的谈话中，提问方在我所以方向还是由我来主导的，不过张雨涵回答的内容多了些，我确是听着并乐在其中。但是我听得多，主动权更多的给了他，这样我给他的感觉会少些相互尊重的自在，尽管于我来说谈话的总体效果是可接受的。

如果在乎对方，就会小心翼翼，或者为保持神秘感不会一时透露关于自己太多的过往。也许只因为我是一个慢热的人，需要慢慢去看得明白并且对一个人产生依赖的时候才会给他讲一些偶尔的现状或者历史，也许是因为我过了十**岁的年纪学会了为考虑对方情绪要而言之，有所表露也有所不表露。

如果不在乎对方，像我。我也有一股脑把现阶段所有事情讲给某一天愿意和我散步的男生讲的时候，是因为好久没有与人交流或者对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产生想要过问的兴趣。

当不在乎对方，才会不经大脑把自己所有事都讲一遍。但是只有在乎对方的时候，才会很认真地为其出谋划策。那么张雨涵为我出谋划策只是为了展现自己独立的思想还是带有稍微一点的人文关怀？人很多时候总是会因为自我意识主导而产生幻觉，就像现在我觉得他是有关心我了。2018.10.12

总是在见一面之后大失所望，心理期待落空的感觉我已经有过很多次了。所以才在一开始认识时候，面对张雨涵的所有疑问，我只答了一句，“慢慢了解吧。”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一样的意料之中。

我的留言被他删了。

他把我的留言删了。

我给他的留言没有了。

我以后都不想给他留言了。

他就差把我也给删了！

我又想严重了，是为什么？我会不会又说错了话……我想不必这么草木皆兵，我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了。一场闲谈，所有的说过的话都随晚秋里清冷的薄风散去了，并不在意与计较，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啊。也许我并没有说错话，也许他把我的一句玩笑话当真了，认真了，严肃了，也许，也许……。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纠葛，他好好的，我好好的，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我崇拜他，就足够了。

“要告诉张雨涵的是，之前有段时间我偷偷用你的照片做了微信头像。在看到你删了一个默默喜欢你的女生留言之后，我只感觉如果被你发现我的小举动后果会很严重。我总以为你其实对这些小事情持宽容的态度，反正都是小迷妹而已了。但是，现在趁早，我坦白了。”我写了挺长的一段话，思前想后也没有给他发过去。时间久了这些话似乎也都被遗忘在日夜交替不存在的间隔里了。2018.10.15

后来，藏在图书馆里一连看了好几个星期的书，除了和书本的情感交流再无其他外交活动，我感觉自己快和图书馆的书籍一样的思维丰富但沉默寡言了。不在社交软件上找人聊一点儿非同向思维且可及时反应的话题，我总觉得自己心里缺少了点儿什么。

“男神。”他秒回。

“一叫男神准秒回。”

“哪有，我其实还在开会。”

“开会……那方便问几句话吗？”

“没事，你说。”

“第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你表白，你会删了我吗？”

——不会啊……干嘛删除。

（他的回答，可以有三种可能，第一、他会婉拒但会看在我们以往聊过几句话的情分上不删好友；第二、他本身性格就是不会介意被表白这件事，心大；第三、隔了半小时后回过头看聊天记录我才想到的，我表白了他也许会答应啊，因为，看他的朋友圈好像，在小迷妹“Sweethess”给他留言前他便已经恢复单身了。）

“你以前说过哦，会删好友。在我一直觉得不会的后来，听你说完这句话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那是让她来权衡而不是让我。

（“让……而不是让……”的用词，足以见得他心里对她有多介意了。）

“会提出这一点的话，还是因为会自己心里介意啊。”

——不啊，怕对方介意，所以我会提。

（我记得他是说过对方非要执着于在一起死缠烂打的话就会让她选择互删好友……）

“可能我不是吧，我如果拒绝一个人我不会在意他怎么想。”

——两只冷到颤抖的小企鹅，他说，没事。

（没事，给一个不怎么熟的人说没事，啥啥都没事因为事不关己，或者给有点小喜欢的人说没事，哪哪儿都好因为极度宠爱。）

“确定了我们是可以成为Bro（兄弟）.

第二个问题，和一个人约定，28岁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就结婚，现实吗？”

——他发了一个笑到cry的表情，说，很不现实。

不知道这表情是回上一句还是这一句。

我一时疑惑，“笑什么？不会吧……就这样？”

——啥样？

（这个疑问句似乎和第二个问题的第二句问话无关。我忽然觉得问一个我现在能说上话或者说有点崇拜的男生关于其他男生的问题，不那么道德。不不，只是我忽然觉得，不影响。）

“三个字就完了？”（第一印象，我忽略了那个“很不现实”的“很”。）

——他说，这个……他又发了笑到cry的表情了。

（他以前没和我发过这个表情，我摇摇头，真是越想越难懂……）2018.11.08

“我就是想找一下你，没事了没事了。”

他说，“嘻。”

“没事了没事了，”还有一句，“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没打完。

他就回了，“早点睡吧，晚安。”

天呐，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句话！他怎么了？不该在这个时候和我说晚安，我真是心情糟糕到乱七八糟，说几句打趣的话笑笑就好。我的论文无法下笔，何来入睡可言呢？他是怎么了？不，是我是怎么了？ 2018.11.10

“可以发我一篇除你之外之人的马原论文吗？”男神忽然找我，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自己写吧，两小时就写完了，很简单的。”

“不要嘛。”我忽然觉得，张雨涵有些太小孩子气。

我会帮他的，但会有一些小要求，希望可以不让彼此觉得为难。我是那种宁愿只取得及格的成绩也要自己尝试去做的人，想要一定靠自己的力量，尽管可能会做得不够好。但是绝不会想着“拿来主义”，可以说是顽固不化不会处世，哪怕吃亏也一直坚持。所以对于他人与我相悖的做法，我的心里不很能接受吧。我自然会帮他找这些质量参差不齐的文章来看，但最好的想法是自己的最好的参考书目在书库。

结果是我没找到，我认识的朋友不很多。所以我们还是第一次，有了分歧了，我其实看得平淡，没再想更多或者解释更多。

我说，“抱歉啊，我无法做到。时隔一年了我认识的同学也都没做保存。”

隔了有一会儿了，他回，“没事没事。”我心里依旧有着难言的沉重，既然张雨涵都这么说了，我要放宽心啊。尽管他的选择与我想法相悖，我还是很想帮他做到啊。 2018.11.16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我正哼唱着这首歌，在琴湖旁踱步。暖橙色的路灯照在纯白的建筑上，落在一台台阶梯上，格外好看的。我就在构思着，如果给我一个专题，我会怎么拍照？比如说如何利用现有光源如何构图。想来预期效果很满意啊，那么等下学期得空了定是要请张雨涵来的。走近了看到前面一同学很气质的站在灯光下，周围一群人围着，在干嘛？我没停下脚步，看着他的军绿色大衣边走边作出评价——很专业啊摆一个动作摆很久了。咦？看起来怎么有点儿熟？他穿的大衣我在张雨涵朋友圈里见过同款。人群里一拿手机拍照的同学正好转过来看着我这个方向，原先还蹦蹦跳跳的我立马定住。的确是张雨涵在路灯下站着，他转身的瞬间五官依旧轮廓深邃。我赶忙抱着可乐罐往回走，我什么要怕见到熟人？我我我……

或许只是最近有个学妹老和我念叨他，以至于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有些太过于神圣了，所以也许我会认错人，也许我只是胡乱担心。2018.11.30

最近，有位很久没有过联系的学妹任小树忽然就找我，来来回回有三次了。我们因为迎新晚会的排练认识，做过一段时间的好朋友，一起参赛一起吃饭一起慢悠悠回宿舍一起随便聊起些什么。她很直率又简单，也长得好看，我自然喜欢和她一起玩儿的。迎新晚会结束后，也是很自然的我们因为各有所专而交集减少了。

这次每回找我她都会拐着弯儿地打听张雨涵的消息，顺便夸夸我，说很喜欢我。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努力想让谈话看起来更自然些，我也很配合地说她也很好有很多优点我一直都是欣赏她的。可她关注他、喜欢他——这个看似不易察觉的小秘密在我心里已经感觉的一清二楚了。她曾经愿意为自己喜欢的男生花很多心思、认认真真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又清晰起来了。

大一时候她可喜欢自己方阵的教官，很努力地对他好却最终没能得尝所愿。我们一起吃串串的时候她就拉着我看聊天记录希望我能够想想办法。看完之后只剩下一个感觉，十分心疼她。那教官始终没有拒绝她，但始终在喜欢其他女生。喜欢其他女生就好好拒绝好好说清楚不好吗？为什么不明不白还让人家傻傻付出那么久？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和那教官老弟说了一通乱七八糟以示不满的话，一个意思，要他说清楚并认真道歉。她对教官的念想在教官几句陈述事实的话里破灭了。

后来她和一个一直坚持关心她的男生在一起了，偶尔秀秀恩爱，看起来很幸福。，现在看来，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爱他多一点儿。人们年轻时候大多如此，心思不定。

过去一年有余了，任小树时不时找我聊一聊张雨涵，我说，“其实不那么了解，我们也只见过两次面。如果真的喜欢的话，要自己去努力争取啊。”

想来挺心酸，很多人喜欢张雨涵我没什么感觉，受欢迎是多好的一件事。张雨涵拍过多少宣传片就收获多少粉丝，可喜可贺。可我朋友也喜欢张雨涵，给他留言给他每条说说评论，就像对待自己未来男朋友那般，我心里血液回流的感觉都像是掺了柠檬汁，隐隐的不那么舒服。

我没有把张雨涵当成男朋友，有别人喜欢又有何不可？我偏有了那种对于我自己喜欢的男生只能我一个人喜欢别人不能觊觎的感觉，我这个人还真是自私。没想过他做自己男朋友那他当然有自由接受别人的好意啊。可我莫名担心，这样子任事情发展下去任时间过去，他会离我越来越远的。

真糟心。

张雨涵好像有两次没有回复我的评论了，以前总秒回的，每句话都回的。

本来一开始就打算认真做朋友，能够有一段长久的不容改变的友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愿意理解他都不会闹掰也不会互删的啊。只希望自己好好的把读很多书这条孤单的路走下去，并且对他的初心不改。认真想来确是如此，就这么定了！2018.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