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 第9章 满怀愧疚

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曾经的那些故事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笔勾销，但是那些事在他心里永远都勾销不了。

他甚至可以去的，只要他爱之人和所爱他之人好好的，因为之前也就了却了他这一生认识的人很少，所以就在那么少的人之中，他想让他爱的人好好的活着。

即便那个人如今也并不想见自己。

“明日起行，你如今说的这些话当真让儿臣好难接受啊 。”念茗义显受不了将军的那番肉麻话语，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可如今他都要上路了，怎么不能过过嘴瘾了。

“义儿，为父当真是。”将军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他的话都说尽了，但是他也知道弥补不了什么。

只可惜念茗义如今长大成人，有自己的思想，不然的话，他定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这正是因为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念茗义才能如今对他说出那种话，他才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不是傀儡，是他的孩子。

将军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他说：“把你从大娘的身边带回来，其实也就是料到有这么一遭 。”

念茗义听到之后眼眸亮了亮，他听到的就是将军为什么要带他回来，如今他听到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打算收养质子当傀儡，我虽年少情爱之事颇多，但孩子着实少，夫人是个十分厉害的，他不允许我在外面有私生子。”

将军说到这儿顿了顿 ：“你的母亲，她与我也是露水情缘 。”

就说到这儿也没有再停下口的打算了，都已经说了开头，真的不得说到结束的。

“这荒唐之后，我不想让夫人知道你娘会因此丢了性命的，你娘不过是很正常的女娘，夫人若是知道，你娘定然活不长久，我就没有向夫人说明，你也因此保留下来 。”

一天后他才发觉原来他的将军父亲是知道有他的存在的，但是那为何就一定要多做那么一些事情呢？露水情缘毁掉的仅仅是他的母亲吗？他还毁掉了自己。

将军那些往事不堪回首，但是他觉得念茗义应该知道一个真相 ：“我当时偶然听得当今皇上有可能会让臣子出去陪葬，便和夫人打算。”

“夫人当时说的是，如果可以的话就找一个庶子去替，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

念茗义听后心下了然，所以他的将军父亲才记起了与自己母亲的一夜情，所以他的将军父亲也就用着想保他父母亲活着的名号，让他的母亲蒙受了那么多邻里人的议论。

当真打了一手好算盘，以为有了钱不用负责，之后有什么麻烦，找寻这个庶子来替就好。

“你那几个哥哥也并不是我的孩子，我们一定不会是皇上去承认，而我唯一有过孩子的，也只有你了 。”

念茗义就说：“将军打的好算盘，用我母亲的命来成全你们一家的命运的前途璀璨，我的母亲却永远死在了我生日那天 。”

“知道我对不起你的母亲和你，但我也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义儿，你要知道。”

念茗义在知道真相之后忽然就崩溃了，他怎么知道呢，不想知道的 ：“将军说错话了，你是什么人，我们怎敢对你有什么话 。”

将军此刻仿佛不是一个将军了一般，他还继续说着曾经的那些往事。

“我想保住你父母亲的命，却在得知你母亲死了之后，我便去找你，听闻你的大娘对你很好，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她 。”

“将军就杀了他，是吗？所以将军认为了却执念的唯一办法，是杀了他所爱之人吗 ？”念茗义说着。

将军此刻也早也似乎是悔恨 ：“我当时没想杀他的，但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下落，不惜以死来保全你 。”

念茗义听后忽然就释然了，原来自己的大娘那么是自愿为自己而死的，原来他的大娘在背后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原来原来就是如此吗？

所以他这一生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所以他就应该去承认，去忍受那些不堪的回首的一些往事吗？凭什么，又为什么那些事就本该属于他吗？

“想不到我身为这两件事件的主人，却是最后才知晓这件事的，将军，你可真是机关算尽 。”念茗义无法去想他脑海中满都是大娘为救自己而毅然决然的去死的样子。

明明是救了自己的人，自己却害了她那么久。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母亲，我所有人都对不起，我这一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你 。”将军说的虽是肺腑之言，但临行前的话永远都那么的难以让人接受，那么贱的话语在此刻不显得有什么作用了。

在念茗义最需要真相的时候，将军不愿意，说在如今念茗义已经不需要的时候，他却生害怕念茗义不知道。

“知道，我全都知道了，我此行无法为将军尽孝，望我走后，将军平安顺遂，与你夫人百年好合，与诸位哥哥们幸福团圆。”念茗义说着就是在祝福他的话，但是却没有办法，他的祝福谁都有，但就是没有他。

祝福的话语于他而言似乎显得多余了，他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安生，但是那些人也不爱他，他也不爱他们，他们也不爱他，就因为将军府救了他，也要替他们奔赴一场无止境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此行漫漫无期还是希望，若是皇帝挺过这一遭之后，他们还尚可有回家的希望，若是皇帝走后，他们便是那守灵人。

将军听后却无言感慨，此刻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终于流下了眼泪。

念茗义却笑了，这是笑什么，这是的将军有不解，但也是觉得没有用了反正他都要走了，让他放肆一回又有何妨。

“儿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没有什么理由去谈自己的未来了，父亲曾经有过那么多的荣耀，就要断在我们这一辈手中了，当真是可惜 。”

但将军似乎是觉得应该如此，他为何如今才知晓他这个亲生孩子，与他是那般的相似，他的样貌就随了他，性子也随了他。

可是他与将军相差的是那一份运气，是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身上的圣旨。

将军的功高震主是他唯一的孩子，也留不下是他，就是他的原因导致了他与他的孩子，不能如寻常一般。

“义儿，你相信吗？如果未来有可能我会带你出去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可谁又会相信呢？从皇陵这种大人走出去，多么困难。

念茗义此刻却已经没有办法去言语了，他只能说：“儿臣相信，儿臣等着父亲来接儿臣回家的那一天 。”

你们也知道此刻的话不能当真，而他的父亲是否是真的可怜他，他也不知晓，他若是演的，他也不当真，若不是那便算了。

此刻浓浓的心情似乎要将念茗义笼罩，但念茗义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亲情，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要那么多感情做什么，在生前渴望的感情，在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其实只要念茗义过多争取，他是能得到父母的赏识的，但他不需要，他也不去争抢，他就看着自己的哥哥为争得那么一点点，而头破血流，而他就是做一个普通人。

“父亲，儿臣明日起行，还望父亲早些回去歇息，儿臣也休息会儿吧 。”念茗义俯身叩首。

将军再也忍受不住他的孩子与自己叩首，这么多次就仅仅是因为一件又一件的小事。

但将军想与他多说些什么，而且得到了念茗义的回怼，让他走，他的孩子让他走，他又怎么能不走呢？

念茗义就这么低头，似乎他的父亲若是不走，他便不会抬起头来。

将军知道他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他有了一段本不该有的情缘，有了一个很像他的孩子，他却没守住，也没留住他。

“义儿，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为父这就是走了。”

等到将军走后，念茗义才缓缓起身，他只感觉膝盖抖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都是快要散架了一般，其实在他听到真相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就早已经绷不住了。

他却强忍着他的将军父亲最是铁骨铮铮，他怎么能哭呢？他的那么多爱他的人就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献出生命，他能不恨吗？

恨有什么用呢？就算是他如此愤恨，他也做不到。

“你要母亲，儿臣祝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莫再遇到像儿臣这样懦弱之辈，无法替你们报仇，儿臣祝你们永享年华。”

“儿臣下辈子就不做你们的孩子了，拖累你们那么久，下辈子，你们只是你们不再是我儿臣的父母，下辈子也不要遇到像儿臣这样的人，忘恩负义，多讨人厌 。”

“我好恨呀，我好恨，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罪行却要让我来承担，为什么明明是他们功高震主，受伤的却是我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

“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也不要再有下辈子了 ”

念茗义想着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曾经的那些往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来的终究也来不掉了。

念茗义这一辈子没有所爱的人，更没有爱他到极致的人，曾有过一个，如今却被他害得遍体鳞伤，死了。

而有一个人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爱了他，短暂的爱了他，可在他了却执念要走的时候，他却极尽的挽留，有什么用呢？

即使他说的那些话，即使他说未来可是他们也都知道。

从念茗义答应要入皇陵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未来了，仅仅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