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眼里的职业西幻是 第38章 第 38 章

装饰华丽的房间内，每一口呼吸，所带来的空气都是甜腻的，安德烈不禁攥住拳头，他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感受，就好似心脏都不属于自己的了，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就是那个歌者，歌者职业者啊，就这世上其实是有一些人拥有超凡能力的，这样的人我们一般称为职业者。”

“啊，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啊，我还以为书上的都是假的，所以你也是这样，这样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吗？”

“呃，是也不是吧，我曾经拥有过，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能力就消失了。”

随着年龄增长消失这个特点，让法比亚一下就想到了那本幻想之书，于是他惊呼一声。

“啊，怎么会这样？”

“呃，因为我这个职业者能力很特殊，它是天生所带的能力，而且是预言哦，我觉得可能是太过强大了，所以才会消失，不过虽然是预言，但也不是想知道什么就可以知道的。”

说到这里，安德烈的脸一下又红了，他看着法比亚，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其实我小的时候就曾看到过我的一点未来，是关于我喜欢的人，嗯，嗯，画面中的我笑得很幸福，所以西蒙。”

“我怎么了，现在是该交换我的事了吗？”

感觉到不对，立马出声打断对方话语的法比亚没有一点因欺骗而良心不安的情绪，就算此刻的安德烈好像很是失落的样子。

“还是我先说完吧，然后，然后我想一直听你说你的故事，那一定很精彩与迷人。”

“好，但我得先说好，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精彩哦。”

“没事，我不会失望的，我从小离开家族，是因为加莎列有着这样强大的血脉，所以经常会出现拥有预言之力的孩子，而作为交换，家族会让我们小的时候去往巴伦王庭或者瑟兰迪亚这些地方。”

“虽然一般时候不能预言指定的内容，但是如同预言者献出了足够的代价是可以的，比起其他职业者的献祭，歌者职业者只能献祭我们自己，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多预言之子可能都活不到成年，就是因为献祭，当然也有一些侥幸没有失去能力的人，但最终还是会失去的，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因为我......”

说到后面，已经不是法比亚想问的内容了，而是安德烈单方面的倾诉，幼时所遭遇的一切恐惧与心酸在他不知不觉间都堆积在了他的心底，而现在刚好遇到了这么一个倾听者。

不过也是因为法比亚全程没有展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而是蹙眉一副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等他从安德烈的房间出来时，天边的星辰都开始闪烁了，他走到廊庭里，看着花园里面的月光蝶在花朵上飞舞。

月光蝶，它们的生命只有一个晚上，所以每到夜晚它们会从出生到死亡，而到了第二天晚上，新的月光蝶将会破卵而出，延续生命的轮回。

“你喜欢那个孩子？只见了一天？”

从廊柱旁的阴影面传出的熟悉声音令法比亚侧目，他看向这个深刻进记忆中的男人，然后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你是说安德烈？是的，虽然只见了一天，但我喜欢他，无关一切，可能只是因为他的出现与故事可以勾动我的心弦。”

“本来就丑，现在看着更丑了。”

这个人真的是，如果可以，如果同等的力量，他保证，他真的会上前给这家伙来一巴掌，并加上两剑。

但是不可以，现在做不到，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地说道：“雅格尼斯，是叫雅格尼斯吗？我想我们并不认识，所以你刚才的话很无礼。”

“是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也说了很像，像不代表是，所以请容我先行告退。”

说完这句，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要想复仇先得忍，这是他从那群家伙上学到的。

“你刚刚去了哪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法比亚抬头，发现幸西娅正站在窗边看着他，他们两的房间相近，要达到他的房间势必会经过辛西娅的房间。

“看月光蝶去了，你想去吗？我可以陪你再去一趟。”

法比亚笑着回应对方，而幸西娅只是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里好像有很多想说的话，而且是关于他的，但她最终选择不表达出来。

“不去，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就要去洗礼的教堂了。”

“你也是。”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法比亚看向幸西娅那乌黑的双眸，突然说道:“其实你挺适合当教皇的。”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法比亚摇了摇头没有选择回复，然后在幸西娅不解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法比亚换上了华丽的长袍，然后怀抱着一本厚实沉重的开明经与幸西娅一起来到了洗礼所建的教堂。

今天，他们将开始进行为期半天的祷告，结束后需要去建立好的圣池洁净身心，然后在正式进行洗礼那天，吟唱特殊的歌谣，吸引来一同观礼的白鸟，最后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为准备好的孩子进行洗礼，一般居民的孩子由其他司祭或修士进行并赋予启音名字，而贵族的孩子则由法比亚和辛西娅进行，由于教会和加莎列家族的协议，最后决定由法比亚负责加莎列家族的孩子，而幸西娅负责其他贵族的孩子，对此，两人都无异议。

“祈求祷告慈爱的白鸟，我们感谢赞美您，感谢您体恤我们的无知，赐我们宝贵的知识，您在经上应许说，您心里柔和谦卑，愿意接纳我们这些生而有罪的人到您里面享受安息，我们以心灵之海为故乡……”

这是法比亚第一次正式的祷告，当耀眼的阳光从上方空悬的建筑落在他白金色的发色上时，所有人都无可自拔地沉浸入了他那充满对万事万物怀抱怜悯的银白眼眸。

“看来，[先知教会]找了个不得了的花瓶啊。”

站在远处的迪克森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而他的身旁则是雅格尼斯。

“花瓶？即使碎裂也会割伤他人之手的花瓶吗？倒是像他。”

“听你的语气，你认识？这样的人应该见一面便很难忘，但你这次回来却从来没说过，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担忧你的情况。”

“没什么可担忧的，或许，这一切很快将结束。”

迪克森若有所思地看着雅格尼斯，没有继续问下去。

也是这一次祷告，法比亚的圣子之名传遍了整个风之谷，甚至还有扩散的趋势，但这些都没有打扰到他，他正在做洗礼前准备。

泡在加了很多料的冰冷池水里，两边正站着诵读圣经的修士，其中领头的正是贝尔特主教。

其实很奇怪，他亲眼看着那些血腥怪异之物进入池水中，但这水没有变成红色或是其他什么色，而是在那些东西加入后，与之融合在一起，如开始般无色透明。

显然教会也是掌握了什么，因为不知从何时起，他居然从这池水中感到了力量，丝丝缕缕的潜入他的身躯，让他的精神力居然开始缓慢的增长了起来。

从池水中冒出来的这股力量让原本冰冷的池水都变得有些温暖了起来，舒服的让他差点睡了过去。

“净言结束，圣子您可以起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随行修士，在他的服侍下，法比亚换上了新的衣袍。

正式洗礼的这天，吸引来了很多前来观礼的人，因为这次的洗礼教堂是在这座城池最大的教堂之中，而进行洗礼的地方更是在教堂里面所建立的高台之上，镂空的设计加上大面积铺就的琉璃窗户，以至于透光性非常的好。

七神的雕像栩栩如生，每一座神像之下的神启词雕刻的宛如会流动一般。

当滴答的时钟走到既定的位置上时，位于中心的法比亚和幸西娅开始带领起修士们吟唱起了歌谣。

不过几分钟，一只又一只各样的白色鸟类便飞了过来，它们安静的站在教堂镂空的石墙上，当歌声到达最高时，一只长相奇异的异兽飞进了教堂，站到了高台上特别建立的石柱之上。

那是一只尾羽其长，身似狮，背后负有一对洁白的翅膀，头似鸟，顶上长冠的中型白色异兽。

当它出现时，观礼的人们发出了惊呼，认为神迹降临，而加莎列连同一些贵族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行刑人脸色同样不好看。

盖因这是一种追求死亡的异兽——德斯，它本身的寓意便是不详与死亡。

然而洗礼已经开始，便不可能因此停下来，否则，在场的所有孩子将失去自己的信仰，因为洗礼是不能补上的，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

幸而进行洗礼的修士们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祥瑞，所以进行的很好，至于法比亚则是没见过，也不清楚，倒是小小震惊了一下白鸟的歌谣能吸引异兽这一事实，毕竟他小的时候没见过。

然而当最后轮到法比亚时，局面开始不可控了起来。

开始还是好好的，直到第三个孩子，那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孩子，胸膛的起伏也很小，让他都有些害怕溺水时会不会出现意外。

然后，他所害怕的成真了，当他抱起孩子进行心灵洁净时，一根白色的羽毛从天空中飘落，接着在众人没有预备之时，德斯动了起来，它扑向法比亚，或许是他手中的孩子。

“唳！”

尖锐的叫声响起，一直关注着它的雅格尼斯出手了，扔出不规则小方块‘认知’，然后在众人蓦然发现场中瑞兽不见了，慌乱声响起，而与声音一起的是红色的细丝与莹白的光带，它们缠上了德斯。

对此，德斯只是目光凄厉地看着那个孩子，它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血泪从它的眼睛里流下，直到翅膀莫名被折断，尾羽被根根带血地拔出，那顶上的长冠弯折，德斯就这样死了。

但是这一切都和雅格尼斯没有关系，他只是困住了对方而已，然而在其他可以看到的人眼里却不是这样，他们‘亲眼’看到了德斯被雅格尼斯残酷地杀死。

而随着德斯的死亡，被法比亚护在身后的孩子大声叫了起来，比起尖叫，那更像是哀求，一个生命对世间最后的一声呐喊，于是孩子也跟着死亡了。

也是在这时，莫名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等他回过神时，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从他嘴里溢出：

[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