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过了四年,从开始的一心逃跑,到后面‘醒悟’专心学习,他大量地吸收着传授给他的所有知识并化为己用,一年又一年,他快速地成长着,不断与这个地方‘同化’着,直到现在,直到今天,终于成为了一个‘合格品’。
“哈!”‘铿!’
箭矢与一把透明匕首相击,溅射出火花。
“狂风。”
沙哑的声音响起,先是几缕微风,然后开始成团,不过几秒,呼啸的风就侵占了整个训练场,风是无法停止的,它变得更加‘凝实’、更加锋利,就像是被牵动了一般,天空也出现了一丝异象。
“哎哟哟,我认输!别刮了,好痛!”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从场地中间摔倒了地上。
“好厉害,十三这次比上次更厉害了。”
“嗯,他应该可以独立出任务了吧。”
“应该不会,大学士这次安排的‘作业’太恐怖了。”
“啊啊啊啊,别说这个。”
当大学士这个称呼一出,看台上一片哀嚎,至于他们所说的十三,是一个拥有红色卷发、棕色眼睛的孩子,苍白的皮肤透露出一种不健康的病态,他穿着简便的训练服,站在训练场的一侧,形影单只。
看着对方认输,他便在教官的点头示意下,离开了这个地方,顺着海湾一路来到钟塔附近,他走进了两年都没有再来过的庭院,这里还是和以前一般忙碌,在这里工作的基本都是普通人,也是学士。
看着房间里的老人,他的眼眸低垂:“老师,我要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位翻阅着书籍的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么快?我还记得你刚来时才这么高,一个没注意都长这么高了。”
老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嗯,今夜就离开。”他仍旧低着头,身形没有丝毫变化。
见他这样子,老人收回了目光:“这样啊,还记得我一直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吗?”
“你(我)要选择人最少的那条路,你(我)要选择符合大多数利益的那条路,你(我)要选择以牺牲少数人而保全大多数人的那条路。”
一大一小的声音同时在这个地方响起,老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如果有一天,你去到了巴伦,就去学城看一看吧,在那里你的心灵会获得真正的平静。”
法比亚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告辞离开了这里。
他安静地在这个小岛上走着,头上海鸥成群飞过,今日万里无云。
“你在这啊?走吧,今晚之后,你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我们得先坐船去阿让库尔岛屿,然后再从那里启航到卡莱巴塞,到了那里你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和他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此刻对方大喘粗气,不断用手中的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闻言,法比亚有些无语地看向对方:“乌列,你很闲?你的那些下属呢?每次通讯都自己来,你真是不闲累。”
听到他的话,站在他身前的胖子全身的骨头开始扭动了起来,很快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法比亚的面前:“每次看到你变身还是会觉得恶心。”
被嫌弃,乌列也并不觉不爽,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嘿嘿,谢谢夸奖,这不是我想见你嘛,不然我何必都亲自来找你,哎呀,快换回你自己的样子让我洗一下眼睛。”
无视他的话,法比亚只是目光平淡地看着他,这让乌列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巴,很显然一个成年男性做出这个表情是很辣眼睛的,于是法比亚偏过了头。
方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乌列的表情变得正经严肃了起来:“这算是你的第一次任务,由于特殊性,所以任务开始,我们不会和你有接触。”
他头轻点了两下,语气敷衍地说道:“嗯,不用担心,遇到危险我会迅速脱离的。”
“你(我)的存在比任务更重要。”
简短的话语同时响起,于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次任务的奖励很高,完成了你还会以组织新人的身份获得其他奖励。”
听到奖励,法比亚才真正看向了他:“比如?”
感受到他的目光,乌列脸上的笑灿烂了几分:“在大部分国家的官方组织中拥有名号,这样犯罪了会获得酌情减刑的。”
看到对面表情仍旧沉默的小孩,乌列搓了搓脸,看来这个笑话不是很好笑啊。
今夜星光璀璨,而在这片星空之下,城池的灯光丝毫不比星光弱,反而比其更加明亮。
不过今晚的伦多酒吧却不如前几天的流量大,只因各个角落都坐着一两个全身覆盖着黑斗篷的家伙,他们吓走了酒客,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亡命之徒的气息,让老板伦多不敢上前赶客,只能暗自哭嚎倒霉晦气。
过了良久,一个声音在这个酒吧中响了起来:“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承认你的能力,那么狩猎会欢迎你的加入。”
听到这句话后,有几个坐在一起的黑袍人骚动了起来,但却没人起身,直到好一会,一个略显瘦小的身形站了起来:“我选那个家伙。”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型偏瘦的家伙正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劣酒。
“庞克?嗯,不错,这下子可有得看了。”
在被旁边的人提醒了后,那个只顾着喝酒的男人向他看了过来,接着对方解开了黑斗篷,站到了挑战者的身前。
这是个面容很疲惫的中年人,让人一看就觉愁苦,脸庞上的双眼也是颇有些无神,但细看又好似有滔天的怒火,就是不知道这火是对谁烧的了: “......去外边,死生不论。”
“没问题。”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在这句话说完后,两人就离开了酒吧,直到过了近乎半小时,才有身影出现在了酒吧门口,但来人却不止一个,其中一个近乎刚进酒吧就倒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有两个人?喂,庞克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
议论声在这里响起,过了好一会,那个叫庞克的人才发出了声音:“我输了,八道避开了致命地方的伤口。”
“厉害啊,这次新人里看来还是有不错的。”
在这番交谈结束后,又出去了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再次进了这间酒吧,久未见另一人出现,让另一边的黑袍人安静了下来,不断有人出去,又不断有人回来,近乎凌晨时,这场怪异的行为才结束,这让伦多松了一口气。
全身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黑袍人沉默地陆续离开了这个酒吧,接着他们去往了酒吧后面的废弃小巷子。
又拐过七八个小巷后,黑袍人们来到了个毫不起眼的破旧房子的木门前,站在最前面的人掏出了一条黑紫色的项链挂在了门把手上,无形的波浪四散开来,项链开始自燃,火光照映在漆黑的身影上,然后他们直直地穿过了大门。
大门之后是昏暗的甬道,穿过甬道后,就是光明之地。
那是一个巨大的房间,甚至可以说是宫殿,无质的白光从顶下洒落,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白金色时钟,钟表的底盘之处斜插着两把巨大长剑,剑柄上缠绕着栩栩如生的白蛇,蛇眼只有一只,垂眸看着众生。
此刻,时钟正在‘滴答’‘滴答’地转着。
时钟之下是散乱站立或坐着的黑斗篷人,他们大多都是低声地交谈,只有零星几个穿着紫色的衣袍穿行其中,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都遮挡着自己的容貌,面具、兜罩或是面巾,当然也有一些完全不做任何遮掩的,就那么**裸的将面容展示在这光芒之下。
我的天,这里也太亮了吧,没想到会措不及防进入一片光明之中,法比亚不适地用手挡住了照向脸旁的光。
“你们还得去挂个牌。”
在酒吧中第一次开口的黑袍人对众人再次说道:“刚才你们与谁打得架就去找谁,打架人死了的,都来我这。”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走到另外两个黑袍人的旁边,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那个开口说话的黑袍人旁。
站到那个叫庞克的人身边后,法比亚就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他实在有些好奇这地方。
哦对了,他现在的名字叫特维克·阿德勒斯,是狩猎会刚招收的新人,他的任务是要在这个地方找一个人,只有找到了对方,他才会得到自己的任务。
至于狩猎会,是无序组织的一个小分支,而面前这般场景显然不是这个小分支能拥有的,是故,它其实是无序组织总部里的一个地方,但是被投影在了这个地方,以震撼这些新人。
跟着庞克穿过这个巨大的光明房间后,他们又进入了黑暗之中,两人之间都没什么话可说,而法比亚则是回味起了刚刚所见之景、所见之人。
“塞拉斯,我带新人来了,”在进入了一个满是挂牌不见顶的房间后,庞克对着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上躺着睡觉的人继续喊道,“起来,挂牌。”
挂牌二字一出,刚刚还在睡觉的人一下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活像那个死尸起棺,吓了法比亚一跳。
那是个穿着件颇有希腊风格灰色长袍,带着啤酒盖般厚的眼镜,还有一头从来没有打理过的、稻草丛一般的乌黑头发的人: “挂牌,谁?他?这么小?”
那人仔细的看了看法比亚,又看了看庞克,然而庞克只是向他点了点头:“没有开玩笑,就是他。”
确定庞克的话后,塞拉斯从桌上下来:“行吧,什么职业?”
听到职业询问,法比亚抬头看向了两人,目光冷淡地说道:“天使。”
天使两字一出,身边两人的眼睛都圆了许多。
塞拉斯像是看什么新奇东西一样看着法比亚,对此,法比亚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早在进来前他就想过自己是否该暴露自己的职业,但想到一些特殊的道具和职业,他最终选择不隐瞒,职业稀奇就稀奇吧。
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花的塞拉斯,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个模具,又弯腰从桌子旁的抽屉里翻出一瓶令人作呕的黄黑色液体、一枚红色的果实、一张树皮和一支蓝色羽毛笔。
没拿出来还好,一拿出来,腐臭的气息简直充斥着整个鼻翼,对此,法比亚很是嫌弃。
“名字?”塞拉斯问道。
“特维克·阿德勒斯。”他回道。
他一说完,就见那个人将那枚果实捏碎搅和进了黄黑色液体之中,令人称奇的是,当两者合二为一的时候,原本让人作呕的气息一下消失了,就连空气中,也什么气味都闻不见了。
接着对方将混合过的液体倒了一半进模具,然后用羽毛笔在树皮的两面写写画画,等写完后,便将树皮摁了进去,最后将剩下的液体全倒了进去。
肉眼可见的,那张树皮在接触到黄黑色液体后,一下就消融了,没过多久,液体凝固,对方将模具反过来往桌子上一盖,两个颜色变为黑色的长方形令牌就重叠地出现在了桌子上。
上面那块被取走挂在了对方身后的支架上,另一块则是递给了法比亚,拿到令牌的法比亚有些错愕,就这么简单?
不是说,是穷凶恶极的地下组织吗?就这,真得不会被各种卧底穿成筛子吗?
没有人为他解答,挂牌的人早在做完这一切后,又如死尸一般地直挺挺躺回了桌子上,至于庞克,更是蹦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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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