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伯坦传奇（变形金刚） 第4章 这场残暴的欢愉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晓天烧向她眼里的脑残肤浅娱乐：汽车人花钱围观霸天虎互殴零件横飞----这分明是对军队形象的羞辱践踏，她要废除竞技场角斗！然而这个提议，轻而易举被元老院驳回，同时指挥官还收到了一串冷冰冰的数据反馈：在边境巡视的游击军与埃舍姆斯星人的对持加剧，元老院建议他的第一要务是赶往边境巡查军队保卫塞伯坦，而不是剥夺塞伯坦汽车人一项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乐趣。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晓天以莎士比亚的台词评价着元老院----

奥利安光学镜闪了闪，他觉得威震天说出的话富有奇妙的逻辑----而且低沉动听，令他不知觉地添加到自己的逻辑回路中，认证确信残暴只能带来残暴----温厚的汽车人安慰着自己的知己好友，“会成功的，一定。”

威震天对他龇了龇牙，看上去心情极好，半点没消沉。

好吧。实际上，游击军已经和埃舍姆斯星人在边境互相虎视眈眈了上万年。元老院是在警告他不要干涉铁堡俗务。

晓天早就了然她要变革的事情不可能简单达成，走正式渠道向元老院提案只是试探的第一步----现有的塞伯坦体制束缚住许多东西，不过既然这样，她就得想办法，令元老院听话，不得不听话。

一段沉闷的塞伯坦星时间过去，元老院眼里，这位不正常的新霸天虎指挥官倒没有再提交一些异想天开的议案----到底，芯片注定了他们只会勇悍厮杀不适合参与行政事务，博派和狂派各司其职才是塞伯坦星球井井有条固若金汤的原因。

在这个已经绵延数亿年的社会里，掌握着火种源的元老院，将汽车人与霸天虎都从设定好金属成分与大小的机械模具里制造出，再加入火种赋予其生命和思维，霸天虎筛选后服役，汽车人则在各行各业干普通活维系星球的基础日常，所有生命机械体各司其职逻辑清晰令行星发展-----位阶制度早按照铸造时的设计决定好，是元老们认定的程序规则，应该，必须，严格执行。

执政长官御天敌的位置在元老们的环绕中心，身上的金红两色彰显着御天敌的不凡荣耀地位，做为领袖的他在得知威震天变得服从，专心致志投入对边境战事的准备工作后，并没有像其他元老们一样乐观：“诸位阁下，不能以普通霸天虎的程序逻辑来判断威震天的行为。没有哪个霸天虎，会孜孜不倦表现出对寻常汽车人的探究。”

“事实上，威震天如果不在指挥所堡垒里，就一定在汽车人聚集区，根据数据，他和好些汽车人打成一片，而并没有拜访过诸位元老中的任何一员，你们怎样看待这件事情？”

元老们议论了一会儿，结论并不介意，聚集区那些生来就被设定担当工人，管理员的汽车人，既没有古老的高贵火种血统，也没有超合金钛钢的躯体，生来就是塞伯坦的服务者，程序设定温驯，没有攻击性----

“威震天的芯片没有告诉他能令提案通过的正确办法----只有得到了我们多数元老的许可才行。这是霸天虎的天生逻辑缺陷。他的数据计算不到，如果废除竞技场角斗，我们铁堡的财政收入将会减少一块----霸天虎只懂得打仗而已。”

“也许我们的霸天虎指挥官在诞生时，变形能力虽然提高了，但逻辑回路却出点小故障，时常以为自己也是个汽车人吧。”一袭紫色涂装的元老甲总结道：“但愿我们指挥官的逻辑问题不要恶化下去，否则----”

元老们芯片里都储存着古老的过往资料，他们记得，逻辑程序出了严重问题，对铁律质疑的塞伯坦人----千万年前曾经有一个汽车人，但他的下场是被其他元老们联合放逐，从此销声匿迹。

“他的名字叫，铁师傅。”

“不，是钛师傅。曾经也是议会的一员。”已经不能变形，却博闻广知的最老一位元老肯定名字道。

御天敌坐在中央执政宝座上，听着这些比他年代更久远，把他设定打造成集骁勇荣耀于一身的汽车人首领，更确立他继承领导模块的元老们纷纷聊起千万年前的往事----金属手指轻轻敲了敲座椅，久久一言不发，像是芯片中也产生了叫回忆的思维。

此时故事的主角，威震天，如元老们谈论地一样，正在汽车人生活区与奥利安继续稳固发展那个……纯洁的友谊。因他庞大的躯体无法进入普通汽车人居住的补充能源屋，奥利安只好选择和朋友在家外面活动。时间一长，其他汽车人朋友邻居们也免不了对威震天越来越熟悉，他们见他循规蹈矩，举止小心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便渐渐接受了这么个存在。在遇上这位霸天虎时，大多数汽车人都可以友善地亮灯招呼示意。

但奥利安的好朋友之一，救护车并不怎么喜欢威震天，起码不像奥利安那样带有一点崇拜色彩地喜欢他。当然，这种情绪和他的职业程序脱不了关系。在塞伯坦星球上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汽车人，怎么会对一个教大黄蜂和奥利安使用危险工具，枪械的霸天虎，有好感呢？

威震天从军队里带来一支小型激光镭射枪，让他们仔细观摩一番后，无视大黄蜂的跃跃欲试，径直塞进奥利安手中，“很简单，瞄准，扣动扳机----光学镜盯住位置，”

他稳稳地站在奥利安身后，高大得多的金属身躯带来沉甸甸的信任感，伸手略扶着奥利安的肩胛，鼓励朋友道，“晃动是很正常的，只要随之调整手腕----来，奥利安，向着目标开枪吧。”

奥利安利落地举臂，光学镜里泛出沉稳的蓝色幽光，金属手指扣动这对他来说并不费力的扳机，枪口瞬间吐出笔直的橙黄射线！

“呯呯！！”

准确无误全中！！！看热闹的救护车仰头望向一百塞伯坦公尺之外，当做靶子被击得粉碎的矿渣石，感叹道，“奥利安，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天赋。”

奥利安垂手放下枪，似乎没察觉到救护车语气里的不赞同，他兴致勃勃总结道，“这是一种新技能的学习，而掌握新的技能对于我们来说有益无害。谢谢你，威震天。”

“大黄蜂----我想我可以来指导你了。”

威震天让位，耐心在一旁观看奥利安依照他刚刚的指点，教大黄蜂学习射击。但两位汽车人的身体悬殊过大，适合奥利安的枪械令大黄蜂感到吃力，奥利安不得不根据自己刚刚的经验，现场和大黄蜂研究起如何瞄准开枪。

救护车望着这一幕，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是想把他们改造成霸天虎吗？”

“哈哈----这不可能。只是奥利安迟早都要学会开枪射击。”……而且还将精通各种塞伯坦武器。威震天暗自腹诽，他环胸信誓旦旦说道，“你担忧的事不会发生，奥利安不会成为嗜杀的塞伯坦人。不过，你认为他真的会一直在仓库管理员这个位置上吗？我想，奥利安应该有更多的机会，学习一门新的技能对他没坏处。当然，如果愿意，救护车，你也可以学。”

救护车摇摇头，不再言语。算了，一个和汽车人交好的霸天虎，与居然学习军械枪法的汽车人----两者都是一样地，别出心裁不安逻辑办事。他还是尽自己的本职，为塞伯坦居民修补电路补充能量液配置神经元移植机械臂膀好了。

威震天对于奥利安的格外用心，当事汽车人并不是感觉不出来。有时候，奥利安也会问自己，难道就因为他是他不小心坠机那天遇到的对象，他在回报他当时给与的帮助吗？但这个不严密的逻辑缘故无法说服芯片：因为那天，威震天并没有陷入狼狈境地，超级钛合金几乎无损，根本不需要一个以为他在危难中对他及时伸出救援之手的汽车人。

不过----探究原因，重要吗？奥利安望着威震天，安芯地听他说：“你想帮大黄蜂改装他自己，所以需要更多基础零件神经元是吗？奥利安，我想我有个建议，不用你再花费自己积攒的能量块。我愿意提供帮助----别忘了我是国防军指挥官。“

“在霸天虎的配置库里，我想一定能找到你需要的各种元件。而且金属密度肯定胜过寻常汽车人----抱歉，奥利安，我这么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什么。威震天。”温和低沉的嗓音毫无反感的情绪，“谢谢你的建议，我想----”思维的神经元再一次冲破汽车人被设定的逻辑，他并不在乎霸天虎与汽车人从诞生之时开始的，从阶层到分工的种种隔离，“我想可以去看看。”

这个畅快地回答让威震天兴奋地略微仰头，光学镜忽闪忽闪，望着汽车人，忽然变形，成为那架战无不胜的宽广银翼战斗机，借此掩盖面甲上涌出的热意，因为她说道----“奥利安，你，你想飞吗？到我身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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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安伏坐在威震天机身上，感受从未有过的视野----广袤，无垠。塞伯坦铁堡像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块，由无数闪着光的汽车人活动光源组成，与头顶的星空交相呼应。这个美丽的金属行星在俯瞰下展现无比丰富的色调：赭红色的铁矿与蓝色的晶石也泛着光，交织铺成连绵纵横，像一条蕴藏满满的神经元能量脉，彰显着塞伯坦的雄浑与活力-----奥利安不禁赞叹，“真美啊，我们的家园。”

晓天竭力让自己飞得平稳，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念头却不受控制地一串串组合生出，就连奥利安感叹的我们两个字，都激发了无限想象----然而这个宇宙里，塞伯坦星球文明并没有婚姻，也没有家庭……还浑然不知恶意宇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她，开始忍不住思索奥利安或者擎天柱的火种，是否能驱使他产生对于人类来说最奇妙美好的情感----

唉。不是热爱塞伯坦母星的爱，不是对同伴同族的关爱----唯一独特的对象，是她就好了。而问题是，她现在是个外表凶恶的军用机械人啊！奥利安也就把她看成是好友，好哥们----当然在他现有的认知系统中，也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情感了。

终究她还是稳稳载着奥利安，在铁堡上空飞掠盘旋，让他享受一段高凌于元老院执政所与神庙上方的旅程，最终向北部的霸天虎指挥基地飞去。

奥利安得以进入霸天虎物资后备库，守备的士兵们对长官居然领回来一架弱不经风的民用车感到不可理解，但他们的天性是服从指挥，受命于强者，在威震天的命令下，都牵着警备机械犬离开了。

奥利安回头看了一眼那和他差不多高的机械犬。对这种灵气又忠诚的机械生物充满兴趣。在塞伯坦的市场上，也有类似的，体型要小许多的机械宠物出售，也许他可以考虑攒能量块交换一只。

“好了，请你随意，奥利安。我想大黄蜂需要的任何元件这里都能找到。“晓天把他的喜好看在眼里，调取库存，抽出一束钛合金神经元，“你看这个，连接在下臂，他的速度能大幅提升。”

奥利安接过，“谢谢你，威震天，只是这个要花多少能量块？我是说，如果能折合成汽车人单位----”

“哈哈-----”晓天刚想笑着说完全不用，但仓库管理员的认真执着神情令她的话在口中打了个转，再咽下。她怎么忘了呢，奥利安从来都将自己的工作保管物归类计数一清二楚，如果摆出随便报损耗的态度，会导致好感度下跌的哦。

她飞快说出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价值嘛，正好与你送我的冷冻剂矿石相抵----奥利安。我怎么能让支援霸天虎收集军械物资的汽车人，空手而归呢？这是正常范围内的交换回馈，没有违反任何一条霸天虎，或者是塞伯坦法规。这种行为还应该得到表彰----欢迎你今后继续支持霸天虎的物资样本收集----交给我就行了，奥利安，你是汽车人和霸天虎缔结友好关系不分彼此团结在一起的重要数据标杆。”

奥利安仰头望着滔滔不绝，牙齿在银灰色面甲上铮铮闪亮的威震天，逻辑回路里又产生了古怪的数据----他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威震天说的这样，但逻辑上找不到偏差，又奇特地感到舒畅顺意----能打破汽车人与霸天虎天生的隔阂，共同奋战是他的心愿，于是他点点头，“好的。”

最终，奥利安收集到了他想要的关键改装原件，十分愉悦地开始在芯片中计算对大黄蜂的提升。而威震天将他送回生活区后，忽然叫住了奥利安，看似十分随意地对他说道，“奥利安，我要去行星与埃舍姆斯星的交界边境了----”

奥利安愣了愣，“你----”芯片里产生瞬间空白纠结，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最恰当，好容易才谨慎组织语言，关切问，“你要开始征战了吗？”

威震天在他面前又一次蹲下身，平视着湛蓝色的光学镜，语调温和低沉。

“不管怎样，我都会回来的，奥利安。只是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也给你一段考虑的时间，希望我回来后，你能告诉我决定。”

“请说吧。”

-----表白？当然不可能。

威震天郑重建议道，“我将来停留在铁堡的时间会越来越少----我不喜欢和元老院打交道，宁愿去北部营建霸天虎基地。你，知道北方最大的城市，粒子城吧？”

“那边在征集一批警官，奥利安。这是一份需要芯地正直，需要耐心，也需要有卓越组织能力的汽车人工作，我觉得，你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