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伯坦传奇（变形金刚） 第10章 黑矿窑的覆灭

奥利安将自己的听觉感应器调整到极限，开始谨慎地聆听金属岩壁外的声音----他确定外面为中空，也没有任何塞伯坦人的脚步声，只间歇有一种他无法判断的，金属砸坠沉闷声----奥利安等候了一会儿，毫无异常，他干脆用光子镐将大块金属矿石灵敏撬开，形成垂直空间。经过一段时间的小心挖掘，他终于打通了一条到达那个指挥平台的隐秘地道。奥利安从挖出的洞窟探出头，向上侦查：他嗅到陈旧生铁的浓重气味，看来运气不错，连通的貌似是平台内一个堆放废弃品的空间。

然而接着，呃……光学镜捕捉到地上反射的微弱能量液光芒，满地都是斑驳痕迹！奥利安的视野适应了黑暗，足够清晰地让他看清楚，他居然身处----矿工尸骸的包围中？

围绕着他爬出的这一块空隙，左右前后都是堆砌的塞伯坦人躯体。各种原件与残肢横七竖八散发着腐蚀锈味，从肢体胸口早已褪色的标志块看，绝大部分都是汽车人。奥利安环顾一圈，芯情悲愤地看着那些残破黑洞洞的光学镜，默默记下他们各自的最后形态----这些都是他横死在此的同胞！

太惨烈。斑驳点点的能量液痕迹无处不在，从码在上层的机体残躯干漏下，淌过一层一层遗骸滴到金属矿岩地面，陈旧新鲜不一-----代表这种罪恶已经持续了不短时间！

为什么----

“咚”地一声。一个塞伯坦头颅从锈蚀损坏的躯体连接路线上掉下，在金属地面上砸出沉闷敲击般的声响后，头颅咕噜噜恰巧滚到他面前。原来，这就是他听到的----

奥利安感到输能管道被堵塞般的窒息，但他蹲下身，捧起头颅，动作之轻柔仿佛怕给亡者带来二次伤害。他把它端端正正放回原躯之上，再开启扫描，记录基本资料----他更沉痛地确定，这具机体才刚刚脱离原生幼体不久，大约和活泼的大黄蜂同龄----只是，本应蓬勃旺盛的火种舱，整个空了。

奥利安感到惊讶，他记得即使在残酷的战场上，霸天虎受到致命伤害也不会导致火种舱完全消失----而这具胸前，与机体其他元件电路的切割十分平整，不是被击碎捏碎！是完整被分离！

再检查其他机体----情况如出一撤！根本不是挖矿或者搏斗造成的机体损坏！每一具，每一具都有被完整切割后拿走的重要元件！

这种行径----把健康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种连同保存的舱室一起取走，生生剥夺塞伯坦人的健全机能与性命----愤怒的情绪令奥利安的光学镜亮得刺眼，他握紧拳，将所有数据忠实录入自己的芯片，并发誓一定把犯下罪行的恶徒绳之以法----奥利安告别了亡者，警戒地往外探路。

这片罪恶的区域空荡荡，没有一个守卫，奥利安忍着悲愤，将两侧那些一间间同样堆砌机体零件的仓库作为罪证一一记录，继续前行。他顺着岩壁开凿的反方向，追踪着地上的能量液残余，悄悄来到基地内一个类似核心的区域：前方空气中电波与脉冲频率大幅增强，显然就是控制中心所在。

奥利安数着持枪的守卫数量，估算火力，判断自己无法硬闯，就算有刺刀的帮助也不能直取，何况机械犬还被他留在钛矿区密道外担任警戒。可都到了这里，他也不肯放弃回头，逻辑回路飞速运转寻找着能进入的方法----如果，能在基地另外一头引起什么骚动……他仰头看了看岩壁上纵横交错的能量源管道，考虑悄悄弄出一个火花四溅的短路事故。

忽然，就像呼应他所想，意外真的骤然降临：奥利安一把牢牢攀住岩壁，避免因脚下传来的剧烈震感摔倒----这浅源摇晃还伴随着金属岩破裂的尖锐放大声响，就像有数张巨型狰狞大嘴，在汹汹咀嚼岩块。

这难道是-----

东倒西歪的守卫在基地晃动的间隙匆匆集合，随着又一轮地震与金属轰鸣报警声，他们慌忙往某个出口赶去。隐蔽一旁的奥利安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干脆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冲进控制区----

很好。还有一个留守的。

一拳打倒以为是队友的脚步声所以专注盯着屏幕头也没回的技术员。奥利安还是第一次实践他从威震天那学来如此暴力的格斗技巧，而感觉，并不坏。

控制区中央巨大监视屏幕显示，有什么东西正搅成一团逼近矿区，警卫们就是为此而去。奥利安扫了一眼后，飞快操纵安保系统，搜索并连接进入，铀元素环监控界面----这里的数据库对于曾经在庞大容量的铁堡仓库工作多年的奥利安来说，很易于操控。

快！再快一些！

滴滴滴滴。屏幕上满点红色，每一点红光便代表一个禁锢的项圈。奥利安冷静调取破解解锁指令，优先选择铁矿区----解除。解除。解除。眼看红点一个个转为平静的蓝色点块，奥利安紧绷着的芯还没来得及舒缓，突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袭来！！奥利安几乎失去平衡！不好！！

他机体内的滑动齿轮如此灵敏，让奥利安在危机时凭本能迅速转身躲过----基地顶部坠下一大块剥落的金属岩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把昏死瘫倒在那的技术员砸得燃起一连串电路火花！继而短路的火光在更大的平面上爆起！

警报！警报！严重损毁警报！！监控系统自动关闭自动关闭，程序未完成，程序未完成----在短促的系统预警后，啪一声！整个显示器黑屏了。

奥利安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冰冷的核裂变环，他知道，刚刚根本没有来得及解除钛矿区----不过此刻他也无芯担忧自己的安危处境，奥利安飞快地想到，既然监控电磁信号的系统完全关闭了，那么正巧可以----

当机立断，奥利安立即开启体内隐藏的警用无线电，以加密频道传输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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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子城警局指挥中心。

警长铁皮收到了等待已久的信号。在身旁这位的帮助下，迅速定位了信号源地点：在粒子城八十里外坐标七十二区，一万五千公尺地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详细地图，影像数据包。

铁皮读取，片刻后，芯片愤怒得令他一把扛起超高温液铅炮，命令警员集结，“不能再等了！我们马上开始行动！给奥利安发电波讯号----就在后天凌晨开始救援行动！！请他保护好自己！！这个鬼地方！必须从地下铲除干净！！！”说完他不太情愿地对身边那个异常高大----比身为警长的他还要强壮的军工机体，“威震天----我对于军方配合帮助，表示----感谢----”

他对于居然主动跑来表示愿意展开合作的霸天虎有着谨慎的欢迎，因为这实在是头一桩：威震天表示粒子城附近出现了利钻虫，霸天虎将围剿----只是希望维持治安的警察能帮助禁止汽车人进入禁区。说到这，这位国防军司令顿了顿，“我送给奥利安的那只机械犬根据定位是在地下深处，距离利钻虫侵蚀的方向很近。局长先生，希望您早作决断。”

都这样了，铁皮还能怎么做呢？他不想和这个军用巨人就是否要迅速展开捣毁地底犯罪集团的行动而对轰。而哪怕他断然拒绝，恐怕威震天也会带着他的霸天虎们，扫荡矿井，介时什么证据罪行都被这帮战争生物一扫光。

奥利安在此时发来详尽报告信号，正好给了警长下令行动收网的理由：瞧，汽车人警察可没被霸天虎拖着走，这原本就是正确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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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遥遥深处，奥利安收到了警用频道的回复，知道后天矿井将得到解放，完成了任务的奥利安立即离开了控制室，并循原路回到偷偷挖掘的地道矿井内。他并不打算什么事也不做地等待同伴来援----威震天形容战略时曾说过，有个词叫，里应外合。

回到钛矿区，当夜。奥利安等守卫离开，其他奴隶进入休眠后，抱起了机械犬要投喂能量块。这时候他才发现，机械犬胸腹部的某个信号指示灯一直在闪烁。他分析判断----似乎在接受霸天虎的军用波长频道？

在他的指令下，机械犬直立，前舱打开，放出了一段音频：是威震天的声音。

“奥利安。不知道你能否听到这段----我想告诉你，霸天虎将与铁皮警长配合行动。奥利安，我知道你还戴着核裂变环。别担心----我保证你将平安无事。”

短短几句话。身处黑暗危险矿区的奥利安忍不住又循环听了一次，然后再一次。他并不害怕遭遇危险，甚至也不怕牺牲埋葬于此。只是威震天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此刻的环境里，令奥利安一下就想起了他们上一次见面时，那温暖金红的地面----他感到熨贴，就像并未置身黑暗，而是直面着那美丽安宁，那熊熊燃烧的恒星，就像威震天的红色光学镜一样，动人芯魄。

他有这样的挚友----奥利安湛蓝光学镜的亮度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地自动调高，他仰着头，好像威震天就在他面前说话，而他的词汇，声音，道理，全都能令他胸口火种舱内的生命物质，更旺盛更明亮。然而，奥利安并不知道，威震天此刻也确实差不多就在他面前，本尊正在悄悄观摩他听到电波频道所记录的这段话后的反应----见他反复地听，芯满意足之极。

塞伯坦时间圣贤远古议会六万三千二百四十四年，仙王座八月七日。这对于粒子城黑矿井的监工来说是无比倒霉的一天。

原本就在附近吞噬引起震动导致控制室故障的利钻虫又一次汹汹钻来，大口大口咀嚼富含各种元素的矿石。普通汽车人和淘汰下来的霸天虎根本不会是这种大型地下节肢生物的对手。请求撤出矿区的信号刚刚发出，监工头目就又收到了一个讯息：铁矿区的奴隶，造反了！

“这帮蠢货难道不怕死？”

气势汹汹咆哮的头目接受到了现场传来的监控图像：一个红蓝色涂装的汽车人奴隶，正站在金属岩台上，对着一群矿工发表他的激励之词：

----“我们从何而来？我们生来即是奴隶吗？？！！不！！我们诞生于光明火种源！在恒星的照耀下生活过！！是谁把我们欺骗掳掠而来？令我们丧失自由？！就是矿井里这张龌龊的黑手！他奴役我们，拆烂分解我们！要我们在黑暗中苟且偷生！！让我们来告诉他们----这黑暗的时刻即将过去！自由必胜！”

这个汽车人响亮大声道，他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磁场，令矿工奴隶们情绪指数澎湃上升----

“自由是所有塞伯坦人的权力！我们要砸碎束缚的一切枷锁！只要奋战！我们将以胜者的姿态屹立，枷锁将碎在我们脚下！我，奥利安派克斯，粒子城二级警官，很荣幸在这里和大家并肩而战！！汽车人们！！！塞伯坦人们！！！！团结起来！！！！”

他一呼百拥。带领奴隶们拾起挖矿的工具，几个一群朝赶来收拾他们的霸天虎监工发起反击，双方搏斗激烈，身先士卒的警官和一条凶猛的霸天虎机械犬是造反这方的核心战斗力：监工居然不能将这群奴隶快速降服----

“可恶！”头目一拳砸在壁上，磨牙凶狠下令，“既然这样，启动几个核裂变环爆破！让这群该死的奴隶瞧瞧厉害！！”

然而，下属无法操作落实----“大人不好了，我们的系统被事先破坏！铁矿区奴隶戴的项圈都失效了！”

什么？！

坏消息接踵而来。“不好了大人！北侧矿上入口遭到强攻，是警察！一大队警察下来了！！”

“啊啊啊！！利钻虫！！！！利钻虫穿透了上层岩壁，就快要到矿区了大人！！还有军队！！军队！！在包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头目充满愤怒与憎恨----他不得不离弃这个基地！都怪那个该死的汽车人警察！！他记住了！总有一天要撕碎他！！这时，他请求的内容终于有了答复电波----老板下令，撤离，暂时封闭矿井，所有的矿工奴隶和部分监工全部灭口。

上头还不知道井下的系统被破坏，那些裂变环失效了。头目拿起激光枪，飞速击毙了几个以为要一齐撤离的霸天虎监工，冷酷对自己的心腹操作员说道，“别管那些奴隶们了，开启全面自毁程序。将能引爆的剩下一切，全都引爆。”

带领矿工们取得了起义初步胜利的奥利安，在自毁系统启动的同时，敏锐察觉自己脖子上箍着的铀裂变环，运转激活了----他芯片一窒，再扫描周围的汽车人们：还好，他们的都无恙。

奥利安检索到裂变倒计时的数据变化，他清楚认识会发生什么----还好，他的同伴警官们已经抵达附近。

奥利安指引着铁矿区的汽车人顺着通道去与警官汇合，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奔去：他不能在人群中爆炸，而假如自己身上的情况也是钛矿区那些没来得及解除威胁的同胞们所面临的情况----他必须再赶往控制室，尝试一搏，解救更多人。

到了。地动山摇中，踉踉跄跄的奥利安赶到了刚刚被抛弃不久，系统犹带着余热的控制室。他看了一眼室内正耀眼发出爆炸警报的能源储备装置，毫不犹豫扑向主机，按照之前的方法，进入安保系统，解控界面----系统即将被切断，奥利安在和时间赛跑，金属指尖灵敏如飞，一个个以手动模式点击解除着钛矿区的红色圆点。从始至终，他都遵循别人优先的原则，没有首先将控制室内，自己脖子上的威胁先解除。

终于，屏幕蓦地变黑，在钛矿区最后一个红点黯淡下去同时。奥利安松了一口气，又用警讯无线电向上司铁皮报告，“这里将在十分钟后被炸毁，长官，请带大家迅速撤离。”

“你也请快撤离，奥利安，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劳。”铁皮满是赞赏地答复说。

奥利安苦笑了笑，默默切断了通讯。他再次摸了摸紧紧吸附着机体的那个束缚项圈，感到倒计时逼近----他缓缓倚墙坐下。

控制中心外传来爆炸声与金属崩裂的巨响----不到十分钟，他也得回归火种源了。奥利安感到任务完成后的安芯----以及，他想到将来，威震天孤单伫立在自己墓碑前的情形，止不住有些难过。

对不起，让你来捡取我的残骸，是一件残酷的事。我……

“汪汪汪！！”突然，奥利安听到刺刀的咆哮声，急得一下就弹跳起来，“快走！！刺刀！！快跑去地面！！不要管我！！”他下达着指令。

“不要管你？这怎么行？奥利安。”熟悉的低沉声音传来----奥利安的光学镜随之一亮！

他镜头清晰聚焦看到，坍塌的金属岩块被扒拉扔开，银灰色的威震天在纷扬的金属碎屑与不停爆裂声的簇拥中，气势赳赳自带破坏大帝气场傲然出现，他望着他一笑，“我英勇的奥利安警官，你怎么能不去看看获救的大家呢？”

他两步就走到奥利安面前，轻柔说道，“别动。”

说着他就一手箍环住了奥利安的一侧肩膀，像嵌入自己怀里一样稳着他的机体。另一手则在他的项圈上捣腾起来----感谢众神，军工霸天虎的科技处于领先水平，声波已经破除了矿井里的一切锁定----威震天指尖冒出一块极细的尖锐芯片，他将它作为钥匙，插探入了铀裂变环的咬合缝隙中。

奥利安嗅觉感应器又一次近距离清晰感到了威震天身上的气息：钛合金武器摩擦高热味道，飞行与搏斗导致每一块金属元件也在散热，矿下的战火熏又仿佛都被缭揉合入他的机体----奥利安忍不住想肆意吸入这种灼热的味道，好闻的味道----热乎乎的温度在他体内循环，而威震天坚硬金属手指在自己连接脑袋部位的轻轻点点小动作，更令奥利安感到机体加剧变热，舒适熨贴得就像在一颗散发光热的恒星下维护补充能量。

“好了。爆炸解除。锁定解除。”威震天把项圈成功取下，冲大概是太过辛苦导致机体发烫，离开他环抱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奥利安说，“英勇的警官，快和我一起上去，去见证大家的安全，庆贺大获全胜吧！”

这是一次漂亮的警方行动。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霸天虎与警察队伍配合----霸天虎清剿了矿区的利钻虫，顺便配合警方将这个地下黑矿窑解放。

奥利安来到地面，久违的星光遍野映入他透亮的光学镜：星海浩瀚像无数碎晶石洒落天幕，而沐浴在漫天星辉之下的，是重获自由欣喜万状的数百名塞伯坦人。“谢谢！！谢谢！！！”他们欢呼着，对进入矿区救援的英雄们表达感激之情----

威震天站在奥利安身后，探测到奥利安的高温逐渐恢复正常，看来机体散热良好。不过他还是得哄他多摄取些水晶盐，还有，用维护系统细细修补他肩胛上的裂缝伤，更换他脚底的齿轮，再重新涂装----奥利安的机体会完好如初得发亮，比繁星如水的夜空更亮。

他满意地盘算，抬眼扫视下方。不出意外看见那个粉红色的女汽车人，正呆呆怔怔望着星光下的奥利安----

呵呵。是不是有如神祗降临？让其余一切失色？

太了解这种感受了。所以----威震天抬手就搁在了奥利安的肩膀上，亲昵地又一次嵌入式搂住他。特意对着疑似情敌的艾丽儿彰显，此君非他莫属。想觊觎的----看到他手臂上的榴炮膛了吗？！都死一边去。

而奥利安，极其自然地将手覆在威震天臂膀上。浑然不知如果换一个星球，换一个和他湛蓝色光学镜色泽一样的蓝色水星，他们这种协调亲密之极的动作已经是属于，情侣之间的了。

奥利安注定要重伤濒死才能被钛师傅改造为擎天柱，快了，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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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矿窑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