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见雪[综] 第17章 带走

什么啊，这是？！

面对这急转直下的状况，新见雪目瞪口呆。

“别傻站着，”一期一振“好心”提醒道，“真的会死的。”

话音未落，新见雪就地一滚，勉强躲过了加州清光无意识的攻击。此时的加州清光已经被污秽裹挟了神志，没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思考，只凭本能发泄焦躁和愤怒。

“喂，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直接打断她的话：“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是不会浪费灵力帮忙的。”

其实这家伙根本连不好意思都没有的吧？！

新见雪简直无语：

“你这个大笨蛋！”

一期一振眨了眨眼：“为什么？”

“我不会啊！”

“......啊？”

“净化！我不会！”新见雪快要气死了，“清光还没教我！”

她现在用的比较熟练的也只有“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字真言而已。灵力经由真言引导，能像盾牌一样结成桔梗印，抵挡住加州清光的攻击。

可一旦灵力耗尽，面对加州清光的刀锋，她就毫无抵抗之力了。

“啊咧？”一期一振是真没想到，“净化是最简单的手法，居然不会？一般人不都得从净秽开始学习灵术的吗？你都来这里上实习课了，理论基础总该有的吧？”

“我、不是来实习的！”新见雪的声音断断续续，“不会、就是不会！”喵之助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我是个、是个没经过系统培训、无证上岗的，关系户！”

一期一振：“......”

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毫无基础的新人直接被拖来这种地方和骨头打交道，一点也不循序渐进，跨度太大了。加州清光直接教导她进行这种重口味的作业，就不怕把她吓跑吗？

又或者——

一期一振一拳锤向掌心：“难道他是故意想把你吓跑的吗？”

这是重点吗？！

“够了，想想办法！”新见雪因为规避不及时，身上已经陆续出现了伤口，“你想看到的，不是现在这种画面吧？！”

当然不是。

一期一振特意对加州清光使坏，可不是为了看他单方面虐菜，这也太浪费时间了。

“这可糟糕了，”一期一振若有所思，“没办法，只有现场教学了。”

新见雪眼睛一亮：“我该怎么做？！”

“那个，集中注意力，咏唱妙音，”一期一振的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在和加州先生发生接触后，把他身上所有让你感到不快的东西清除掉。”

他顿了顿，强调：“所有。”

新见雪只觉得前途渺茫：“太笼统了吧喂？！”

“再不动手，说不定，加州先生会碎掉的哦？”

新见雪：“！！！”

她能怎么办呢。

只能勉力一试了。

新的桔梗印在新见雪的身前结成，又挡住了一次加州清光的攻击。按照一期一振的说法，她必须得同加州清光发生接触才行，也就是说，她不能一直躲在桔梗印背后——

下一瞬，新见雪直接撤销了防御。

加州清光被污秽染黑的刀身，直接砍在了她的左边肩膀上。

“哇哦，”喵之助出现在一期一振身侧，“真有魄力。”

“要么，被砍死；要么，达到目的。”

新见雪被砍中的时候，身形顺着刀锋一缩，却并没有被砍倒在地。她特意选择了一块凹凸不平的山石做支撑，防止自己丢掉这次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她的肩膀迅速涌出大量血液，染红了衣衫。在感觉到痛苦的刹那，灵力顺着伤口向刀身传递。

金色的微光亮起，快速吞噬着那些烟雾一样的污秽。

加州清光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本能想要抽离开来，却被趁势向前扑倒的新见雪一把抱住身体，加大了输出。

清澈的灵力产生涟漪一样的波动，看似柔软脆弱，却不容抗拒。

加州清光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淡，几如千刀万剐的痛感逐渐减弱，被另外一种迎合神明天性的舒适感取代。

到最后，各种感觉统统消失不见。

加州清光的身形消散，归于本体之中。

喵之助迈开步伐走上前，蹲在了打刀的刀鞘上，仔细检查他状态：

“净化得很干净，只剩下源头。你做的很好，幸苦了。”

闻言，新见雪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昏了过去。

只要刀剑付丧神自己不配合，源头是不可能被净化掉的，这是暗堕的付丧神的立身之基。

“真是坏心眼，一期大人，”喵之助看着一期一振把新见雪抱了起来，“如果阿雪的心思不纯的话，说不定，加州大人可是会被道德重整的。”

“你这样做，不觉得过分吗？”

净化的意思是，把脏东西清理掉。

但一期一振话里话外，却是在诱导新见雪把加州清光的人格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进行改写。

如果新见雪对加州清光心怀歹念，加州清光对新见雪有所抗拒，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阿雪吗？好名字。”一期一振答非所问，替新见雪理了理头发，露出她的脸庞。“很适合她。”

喵之助见状，放弃了追究责任，着眼于未来：“虽然加州大人已经说过了，但我得再强调一遍，她不是消耗品。”

一期一振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闭嘴，你好烦。”

等新见雪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昏暗。左肩已经被包扎起来，隐隐作痛。她试着挪动左手手指，万幸，仍有反应。

也不知道，左肩上的伤口会不会和胸口上这道伤口一样，无法愈合。

如果不能愈合的话，她等于是废掉了一只手。还没来得及和敌人对上，就伤在了自己人身上，实在一言难尽。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防和一双金色的竖瞳对上了眼。

那是一只白色的......猫？

身上有着黑色的花纹，看起来像是虎斑一样。

“请问，”新见雪单手支撑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她以为，这只“猫”和喵之助一样，都能说话。

但这只“白猫”却一言不发。

也有可能是它性格的原因。

新见雪继续问道：“你是谁？是喵之助的朋友吗？”

依旧没能得到回答。

难道，就是只普通的猫吗？

新见雪向“白猫”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脑袋，却被对方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

它猛地一口，咬住了新见雪手指。尖锐的牙齿刺破了她的皮肤，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弥漫开来。

新见雪条件反射地皱眉，胳膊一颤，差点下意识把它给甩出去。

不行，不能这么粗暴。

新见雪稳住胳膊，把头转到一边，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她又把脑袋转了回来，冲着“白猫”露出微笑：“没关系，不要害怕。”

“白猫”的眼睛眯了眯，慢慢松开了口，舔起了新见雪的手指。带着肉刺的舌头在皮肤上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

等新见雪的伤口不再流血之后，它就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掌，软乎乎的毛蹭在她的手心。

挺可爱的。

“啊啦，”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小老虎很喜欢你哎。”

来人身着短裤皮鞋，身材纤细，脸上缀着几朵雀斑，神情怯懦，看起来软弱无害。

新见雪十分吃惊：“老虎？是名字还是......品种？

“是品种。”

“......”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不。”

对新见雪来说，少年和一期一振一样，比老虎更吓人。

显然，这又是一把暗堕刀剑。

“我是......阿雪，”她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报出姓氏，“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五虎退，”少年自我介绍，“曾是被献给谦信公的礼物。”

新见雪睁大眼睛：“干掉过五只老虎？”

“啊哈哈、那是编出来的故事。如你所见，我只是一把短刀而已。”

“可是，短刀就不可以干掉老虎吗？”

五虎退愣了一下，笑了：“的确，短刀是可以干掉老虎的。”

还有人可以徒手干掉老虎呢，用短刀也没什么稀奇。

“那个......还有件事情，”新见雪正襟危坐，“关于谦信公。”

“请问。”

“谦信公真的是个女人吗？”

话音落下，五虎退的表情崩不住了，极为精彩。

传说中，上杉谦信面貌秀丽，不好女色、无妻无子，有一支由美少年组成的护卫队，据《当代记》猜测、还死于痛经，有学者怀疑他是个女人也无可厚非。

“乱讲！”五虎退扶额，“战国时代又不是没有女家督，平安时代还有姬武将，谦信公才没有必要伪装成男人。”

战国时代的女家督，就是指立花闇千代。平安时代的姬武将，就是旭将军木曾义仲的妾室巴御前。要知道，日本可是出过女天皇的，直到明治维新之后，才明确废止了女性的皇位继承权。

“哦哦，”新见雪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是茉莉的猜测比较可靠。”

“茉莉？”

“我的朋友，她坚信谦信公和他麾下的美少年护卫队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事实上，出于对禁忌之恋的喜爱，森茉莉后来成了日本文学史上第一腐女，热衷描述年长者和美少年之间的恋爱。

“......”

“......”

“哪里靠谱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