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客栈比逛街快很多,没找多久,两人就找到了合适的客栈。
在季青虞的要求下,这次聂云城只定了一间客栈,季青虞拎两根糖葫芦,跟着聂云城来到房间。
不知是不是上次找得仓促,这次的客栈条件比昨晚好不少,至少采光好这一点无可挑剔,如今太阳渐渐西斜,房间内仍一片亮堂,让仍处在不安状态的季青虞好上不少。
聂云城在门外不知和谁聊天,季青虞拿糖葫芦拿得有些手酸,便从买的那堆东西里抽出一张纸,将糖葫芦放在纸上。
他坐在床上,顿了顿,拿出腰间的香囊,想到香囊的来历,季青虞不禁抿住唇,这是他母亲一针一线缝的香囊,却没有送给他,反而送给了聂云城。
季青虞不理解,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母亲自从疯了以后,偶尔有清醒的时间,小时候季青虞还能得到母亲的摸头与夸奖,年岁渐长之后,他母亲见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季青虞一直认为是因为母亲病情越发严重所致,没想到,竟是为了给别人做香囊。
虽知道这其中多多少少因为母亲关心他认识什么人,才会给他亲近的朋友送香囊,况且送香囊的缘由很可能还拜托聂云城多多照顾自己,甚至梦中聂云城面对“季青虞”如此不给面子依旧尽心尽力辅佐也有此因素,可——
可季青虞从小到大都没有收到母亲送过的任何礼物。
季青虞闭闭眼,轻呼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在深想下去,事情已经发生,再想下去除了徒增烦恼毫无意义,话虽这样说,季青虞还是忍不住用力捏住香囊,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又连忙松开小心翼翼使之复原。
重新将香囊挂回腰间,季青虞看向门外,只见聂云城的身影在门口若隐若现,从季青虞的角度看去,门外只有模糊的身影,季青虞没习过武,耳力自然不若聂云城般厉害,他仔细听,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梳理起来,大概意思应该是聂云城的下属禀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季青虞靠在床边,看向桌上放在纸上的糖葫芦,聂云城在京中势力深厚,至于到底有多少,哪怕在梦中,“季青虞”也只能瞥见冰山一角,不过想来,他更多的势力在边疆,京中势力自然比不过在京城里扎根数十年的左相和右相。
若聂云城有这么大权势,何至于向他推荐老师都要找借口出宫。
不过……季青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聂云城下属一直离他们不远,那么昨晚会不会也有人护卫在他身侧,那自己昨晚的行为岂不是会被谁尽收眼底?
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季青虞瞪大眼睛,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他垂下眼帘,遮挡心中翻涌的情绪。
等聂云城谈完事情,他得找机会问问旁敲侧击,看看事情是否如他想象中的那般。
心中波澜起伏,聂云城也谈完事情,等季青虞抬起头,下属早已不见,聂云城坐在离床不远的桌上,正拿着一根糖葫芦食用。
季青虞看他那吃得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捏住自己手指,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开口。
思忖过后,季青虞还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最终按捺不住,开口唤道:“阿聂。”
聂云城回过头:“嗯?”
瞥见聂云城略显疑惑的神色,季青虞抿抿唇:“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现在方便回答吗?”
聂云城:“阿虞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能回答的自然不会不答。”
听到聂云城的回答,季青虞心跳得更厉害了,他避开聂云城的视线,神色自然:“昨天离开行宫后,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保护吗?”
聂云城虽不理解季青虞为何要问这个,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昨晚阿虞入睡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入睡后我有些不放心,招了几人护卫在附近。”
这个回答让担心自己在别人面前失态的季青虞心中一松:“我知道了,阿聂你先吃,我先在床上小憩片刻。”
聂云城看一眼床上的人:“好,阿虞休息好我们去吃晚饭,我订好酒楼,据说那家酒楼饭菜很好吃,阿虞可以试试。”
季青虞轻应一声,自己脱下鞋,整个人都上床后,放下了床沿的纱帐,聂云城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放下纱帐后,季青虞并未立刻躺下,他环顾床四周,未见到什么异样后才稍稍放下了心,视线不知不觉偏移到纱帐外模糊的人影上。
那人影就这么坐在桌上,偶尔动一下,像是给自己倒水喝,想到聂云城在严誉诚那里一口气喝了四杯茶解渴的模样,季青虞无声笑了起来。
浅笑很快消失无踪,季青虞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幔帐,回想起昨晚自己的百般纠结,结果聂云城压根没打算趁此机会占他便宜,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现在客栈内有聂云城的侍从盯着,自己的安全自然能得到保障,他们俩是不是没必要非要在同一间房睡?
思及此,季青虞陷入沉默。
算了,又不是同在一张床上睡,总不能自己强烈要求只订一间房,发现有护卫守着就半途变卦要聂云城订第二间房,聂云城不傻,略一想便知道原因是什么,季青虞觉得自己没必要平白多此一举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
心渐渐安定下来,季青虞抬起头,看向桌子方向,见那里依旧有熟悉的身影坐镇后,头重新躺上枕头,慢慢闭上眼睛。
不知是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还是其他,季青虞闭上眼不久,思绪便缓缓下沉,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待他睁开眼时,若不是外面的天色昏黄,室内也一片昏暗,季青虞看着纱帐外依旧坐在桌上的身影,几乎要以为自己并没睡多久。
刚醒来脑中还有些沉重,季青虞靠在床头,等彻底缓过神来,才掀开纱帐。
“阿聂?”
听到季青虞的声音,聂云城转过头来:“阿虞醒了?”
季青虞“嗯”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聂云城:“阿虞没睡多久,现在不过酉时三刻。”
季青虞算算时间,算出自己睡了一个多时辰,嗯……他倒觉得自己睡得挺久的。
哪怕对于睡觉久不久的想法不同,季青虞自然也不会和聂云城争辩睡了一个多时辰到底久不久,他应声后便问人:“我醒来得还算早吧?”
聂云城不明就里:“自然不算晚,阿虞问这个干什么?”
季青虞无语:“你不是说晚上要去酒楼吃吗?我在想有没有错过时间。”
聂云城明白了:“自然不会,阿虞睡这么短时间,哪怕再睡上一个时辰时间也是够的。”
季青虞闭闭眼,不听聂云城毫无原则的鬼话,若真一觉睡到酉时,天都黑了许久还能不错过时间,怕不是聂云城把整晚的时间都包下来了。
“既然如此,你先出去,我要整理衣服。”
“好。”
目送聂云城关上门,季青虞不放心地将纱帐放下,坐在床里穿衣服,这衣服穿得不若宫中衣服服帖,但也还好,季青虞系好腰带,这才从床上下来,将鞋穿好便径直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聂云城道:“我弄好了,阿聂收拾好没有?收拾好了我们就去酒楼看看也无妨。”
聂云城应声,他未曾睡觉,衣衫整齐没什么要整理的,两人出了客栈往南边走,很快便看到街对面那家足有三层高的酒楼。
酒楼整体装修恢弘大气,牌匾上“映辉楼”三个字笔锋遒劲,一看便是大家所作,季青虞落后聂云城一些,见聂云城朝那里走去,心知这就是他们今晚吃饭的地方。
映辉楼季青虞也有所耳闻,乃是京城第一大酒楼,为众多达官贵人光顾之地,顾及到季青虞的身份,怕来此吃饭时有人会认出他,聂云城特地订了二楼靠窗的包厢。
跟随店小二的带领来到订好的包厢,季青虞坐在靠窗的位置,啜饮率先送上的茶,茶他尝不太出好坏,只觉得味道香而不涩,比皇宫内稍差一筹,但比起他们住的两家客栈好喝不止一点。
季青虞看向正在喝第二杯茶的聂云城,更是确定自己的想法。
点菜时,聂云城问季青虞有什么想点的,季青虞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选择,他想了想,干脆把难题抛给面前人:“这里的菜看起来都挺不错,可只看名字我不太明白,阿聂帮我点,下次再来点其他的。”
“行。”聂云城干脆答应,询问季青虞的忌口后,点了八菜一汤。
在等上菜时,窗外突然一阵喧闹。
季青虞打开窗一角,向外看去,见一马车停在路中央,车夫在安抚马,马前,还倒着一位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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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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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肖想陛下的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