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 第13章 第 13 章

初二日回娘家，新女婿拜年。背过人，私下里，我悄悄问：“你和强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尕梅儿满肚子酸水没处倒，一开始还不承认，后头知道巧儿什么都对我说了，才流着泪承认了，“姐，我和强儿已经过了有一年多。”我赶紧问：“你敢没有怀孕？”说： “没有。” “没有你就蹲下。蹲下教姑妈们请介绍人，介绍人来了就送礼，礼送掉，事情过罢，你就跟上去！” 说：“妈的手里不可能。”我还劝她：“你如果跟上走掉，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肯定得挨骂：就是这个老坏怂教下的！”尕梅儿嘴上说的不去也行，其实心里早就恍惚下了，她的心底里根本就没主意。

说话间，就又到了正月十六日。巧儿出嫁掉，尕梅儿和强儿想下原回正北，计划好：布料提上城里卖！结果我的妈就不让去了，已经都正月十九了，还不让走。妈的借口找的好：“大梅儿已经出嫁掉了，屋里得留下个干捞毛活的人。先叫强儿回去。按规矩，先教姑妈家把礼送掉。”其实她想下根本就不给，打算下先把强儿哄上走掉，然后再重新给尕梅儿找个婆婆家。谁知道两个人已经离不开了。一个就想跟上走。一个又不让去。说实话，我的姑妈对我们着实好。尕梅儿想去，自己不敢直接说，害怕妈知道了捶棒她。

早上坐车去了，说好的我把强儿送到车站上。小地方，一天就通一趟长途车。妈相信我：“你看去。”意思是不要教尕梅儿跟上走掉了。和强儿才出了门，尕梅儿也打扮上出来了，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大姐，你屋里蹲着，说不定姐夫一会儿来找不到你了。我送强儿去。”再也没有多想，两个人就说定了。结果走掉时节大了，再就不见尕梅儿回来的。“这个尕梅儿怎么不来了？”妈问我：“你赶紧看一下去，这个死丫头，送人去了，怎么不知道来的了？”忽一下反应过来，我当时就忙天砍地出来了，还没有赶到车站门口，一声长鸣，远远看见班车缓缓儿出了车站的大门，尕梅儿就在窗子边上坐着，爬出来还朝我招手呢。和她一起坐的就是强儿。我还吃了一惊，“妈妈？那怎么坐上走掉了？”

第一反应得给妈说，不说挨打的就是我！其实从我出嫁了以后，妈就再没有斗过我一指头。赶紧回来，照实说给了：“妈，尕梅儿坐的班车走掉了！”妈问：“敢没有？”我说：“真的走掉了！”看妈的样子很气愤：“我就不相信，水大还能漫过鸭子？她走到哪里，我追到哪里！”我还劝了：“哎呀，你再不要追了吧。尕梅儿给我说的，她和强儿经常一块儿睡觉的，已经都一年多了。”看妈的脸色越加难看了，就像是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被人家偷走了。我想的，先缓和一下气氛：“这就对了！坐班车的时候和强儿坐上走掉了。穿着一件绿底子上核桃大黑点点的衣裳，红裤子，看上去着实洋气的很！”妈一听越加来了气，就像是把她的命要掉的一个样，几乎是直声地喊：“走！喊辛二！”正说呢，辛二跑上捎我来了，妈再没有犹豫，说他：“摩托骑上，骑上把你的姨父捎上，赶紧撵去！”才买上的破幸福摩托，就骑上出去了，车没有追上，结果栽到路边的一个水坑里了，摔倒就把爹的腿砸折了。又就把我的爹捎回来，来死活就去不下了，正好又赶上尕爹发开死了，医生检查下的癌症，直接不行了。妈说她自己追去。爹赶紧给姑妈家翻了个电报，意思是：“尕梅儿到你们家，再不要叫哪里走掉了，立马折回来，那的妈追上来了！”